其实燕奔说的话不无道理,那些机关和护卫在,即便是武林第一高手都难以全身而退,更遑论救人了,但他就是不放心。明日早朝,对于他而言是个关键,而地牢里的那个孩童更是他最重要的筹码,意味着他是否能够顺利娶到周楚长公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此时,他已经不单单是为了龙脉和喋血暗卫,还有着一种征服的心思在,曾经死心塌地以他为天的女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这让洛宣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
恰好,随身小厮端了参茶走进来,吓得手一抖,差点将盘子里的参茶翻了去,动作也显得颤颤巍巍。
“怎么?有事么?”
洛宣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自己流露了最真实的一面,只当是新来的小厮慌张是有所图谋,脸上的戾气并没有收敛,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小厮吓得当即跪倒在地,参茶也打翻在地,空气立时飘起了浓郁的香气,令人精神一振却也让洛宣眉头紧锁了起来。
慢慢地走向已经汗如雨下的小厮,轻声问道:“说,谁让你端来的!”
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却隐藏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小厮显然是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说道:“相爷,是……是……”
话未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一摸鼻息,只是晕了过去,应该是有着心疾而已。
洛宣便嘱咐了人将小厮拖下去,丫鬟翠燕和秋灵来收拾了屋子,燕奔复又被叫到了书房。
燕奔有些莫名,因为茶水里是催情助孕的药物,无非是女人们争宠的手段,相爷不去收拾自己的女人,找他过来,作什么?!
正纳闷着,却听到洛宣吩咐——
“准备一下,本相要去玉兰居!”
“是!”
燕奔退了出去,这次什么都没有多言,既然主子都要求了,他再说什么便是干涉主子尊卑不分了,虽然是大将军安排给相爷的,燕奔这点还是明白。
只是,为何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去玉兰居,有些匪夷所思,玉兰居是大将军来府时会居住的地方,一直有专人打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连相爷本身也只是在得了些珍品的时候才会过来放置,或者闲暇时分来此地临摹画卷,可这深更半夜的还真是头一遭。
燕奔虽然疑惑,依旧带了几名护卫过来随着一起往玉兰居快步走去,洛宣一路上都用着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况,像是十分紧张,直来到玉兰居才让人退下,独自一人走进了内室。
屋子里的装饰简介素雅,摆放着不少珍贵的瓷器和画卷,都是他与母亲钱馨儿的最爱,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洛宣缓缓走向屋子的一隅,那里摆放着一盆万年青,四下张望了一下,装作要浇水的模样,将手悄然探进盆地,很快又将手挪开。
做完一切后,洛宣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不复见刚才的焦灼不安。
随后,洛宣出了院子,对着燕奔吩咐道:“再派些人去守着地牢,这玉兰居也不能疏忽,都是极为珍贵的瓷器和画卷,很难再找到!”
洛宣的声音很响,像是在替自己解释为何要此刻来玉兰居,燕奔听了也释然,心想着玉兰居里的东西是大将军和夫人多年的收藏,的确需要护着,免得有人趁乱偷了去。以着将军夫人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府里的护卫和他少不得会有重罚,便立刻派了人明里暗里将玉兰居也给围住了。
折腾到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府里的护卫皆不敢懈怠,个个都十分警惕,洛宣又到处巡视了一番,才复回到松竹居,刚做下就听到了外面有了动静,方向正是玉兰居。
而洛宣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慌张,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方向,隐藏了许久的笑容终于显露了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然而,这笑容并未有维持多久,随着门被打开又关上,一抹娉婷婉约的身影伴随着幽香馥雅的气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风华万千,笑颜如花,盛放在某人的意外中,也生生刺激到了自以为谋划好一切的某人。
立时,时间静止了,那半是得意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久久没有散去,如同一具蜡像……
第三十九章 威胁来临
“是不是很意外?洛相大人!”
“对了,你一定很想知道玉兰居里的动静是谁闹出来的?”
“当然,你应该也想知道本宫为什么能够堂而皇之出现在松竹居内,无人知晓?”
“噢,不用找了,你家燕奔应该不会出现了,外面乱成这个样子呢!”
洛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当初所见的那位懦弱温婉的周楚长公主形象,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勾起了他内心强烈想知道一切的**,犹如穿脑的魔音一般,久久萦绕无法散去。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他明明安排的好好的,等着人来劫地牢,空手而返,自己则可以在第二早朝的时候趁机向皇上发难。
他明明已经感知到府里的异常,安排好了陷阱,希望让人误会其实云晟很有可能在玉兰居,那里的机关已经全部开启,完全可以活捉入侵之人。
更令他不解的是,外面闹得火光冲天,都未有一人前来他的松竹居,让一个大活人轻松地进入了他的书房,连丫鬟都失去了踪迹。
“你到底做了什么?!”
洛宣的显然是有些气急,语气中透露出波动极大的情绪,很难压抑住,双拳握得很紧似乎准备随时出手。
“本宫么?当然是来劫地牢的,只是发觉那里人太多了,不宜打草惊蛇,免得明日早朝还未到便落了口实。恰好在路过玉竹居的时候看到了你家艳丽的小妾,轻盈地掠过了院子的围墙,躲开了门口守候的护卫,本宫一向喜欢成人之美所以就没有去打扰。”
玄墨很兴奋的样子,似乎真的成就了一桩好事,只不过那些个话说出来有让洛宣吐血的冲动,甚至在想为何会有这么不按理出牌的女子,好像他安排的一切在她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洛宣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玉竹居里被抓的女人是芙蓉了,对于空有外貌没有脑子的女人,他一向不喜。但是芙蓉却有着极好的轻功,善于打探消息,所以便留着了。没想到却几次三番坏了他的事情,当下洛宣就做了决定,事情了了之后就处理了她。
不过,对于眼前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还是留有着几分心思在,依照之前所吃得亏来看,今晚上她来的目的绝对不只是逛一圈那么简单,劫牢应该是她最终的目的。
只是,为何要如此大刺刺地未加掩饰出现在他的面前,且一袭白衣素雅,深更半夜的很容易引起误会,反添了不利的因素。
一时间,洛宣竟猜不透究竟对方是卖的什么关子,只是为着清丽中不小心流泻出的妖娆风华所吸引着,如同午夜的盛放的睡莲花。
忽然间,外面没有了声音,安静得近乎诡异,但洛宣却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着,闻着扑鼻而入的清雅香气,笑得魅惑至极。
“既然公主殿下都说了不宜打草惊蛇,那今日来这里为何呢,与本相一叙往日旧情,还是……为了圆那日的洞房呢?”
不经意间,洛宣的指尖出现了些许粉末,在洛宣轻佻的动作中落入了玄墨鼻息之中,随后好整以暇地环抱着双手,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已经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周楚长公主。
“旧情?或许有一些……只是,洛相你敢领受么?!别忘记了,最毒莫过妇人心!”
玄墨笑了,如皎洁的皓月,明朗得让洛宣有着一瞬间不敢抬头对视,故而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洛宣就恢复了过来,估摸着时间,再一次往玄墨的身边凑了凑,说道:“有什么不敢领受的,好歹你我算得拜了堂,信不信,即便你明日在朝堂上亲口说出要和皇上在一起,本相都有法子让你改口。”
“用云晟来威胁么?别忘记了,洛相大人,你想要子嗣繁衍,还需要本宫提供草药!”
“那又如何,只要你成了本相的夫人,由不得你不亲自动手救治本相。”
“洛相,你以为本宫真蠢得没人要了?还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
“你……什么意思?!”
洛宣一直在偷偷观察玄墨的反应,心下有些奇怪为何到现在药效还没有起来,之前可是没多久就有了效用,今晚上的药量和成分都加重了,应该不会失效。
对于洛宣的异样,玄墨完全看在了眼里,刚刚吸入鼻子里的药粉,玄她不过是装着不知晓罢了,经过柳柳这段时间的调理,这些邪门的药物对她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她的身上还有玄色石,可以抵御百毒。
只是这个男人,还真是卑劣地没有一点新意,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用着那些用过的招数,除却下药和威胁似乎其他都不会了。
玄墨越发鄙夷起来,不过面子上依旧不动声色,今晚上并不是报仇的时候,刚好,胸口的玄色石又开始微微发热,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便对着死命盯着她的洛宣,回道:“洛相大人,你不必看了,有些药用两次就没有意思了,况且还是解药随处可见那种。本宫今晚上来,不过是想用那些草药让你交出云晟而已,既然你不肯就罢了,那就等明日早朝了!”
“早朝?!公主,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云晟在本相手里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过你我和皇上,明日早朝本相大可以不认,没有证据,终究不能奈何得了本相,因为,皇上根本不敢堂而皇之搜查相府,也不敢为难本相,要知道洛家可是握有着数十万边关将士和尧舜的经济命脉!”
显然是被逼急了,洛宣失了理智,仗着在书房内四下无人,连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却也是事实,正因为无法和洛家撕破脸,慕容风才会由着玄墨私下里来解决云晟的事情。
只是,玄墨依旧不为所动,反正今夜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也不原意再多逗留,反生枝节,便冷冷地,道:“洛相既然这么想,本宫也无法阻扰,随你吧。”
说吧,玄墨转过身子,便欲离开。
恰在这时,洛宣一把拽住了玄墨的手腕,牢牢地钳制住,笑得相当得意——
“走!你认为,你今夜还走得了么?云缳,你终究是太自信了,别忘记了,这里是松竹院书房,本相的处所,既然已经自投罗网了。不到明日早朝,你休想踏出去一步!”
第四十章 到此一游(洛府杯具)
洛宣语毕,地面忽地一抖,裂开了一道口子,恰好就在玄墨的脚下,而洛宣却以最快的速度后退一大步,随即站在边上等着玄墨落入陷阱,好居高临下。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玄墨竟然就那么停在了原地,踩着悬空很轻松地就走到了安全的地方,笑意盎然地看着表情凝固住的某人,调侃道:“洛相大人,你这是玩得哪一出呢?向本宫展示洛相你卓绝天下的机关么?!”
“你……怎么可能?”
洛宣一脸的震惊,他设计机关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轻功在里面,刚才那么猝不及防之下,除非真的可以凌波微步,不然休想逃离。
可是,眼前的女人不但躲过了机关,还很自在地从机关上方的悬空走了过去,如履平地的程度,让他甚至以为地上是不是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板子,不然怎么可能这般轻松。
“怎么不可能,没见过人质量轻么?”
玄墨随意胡诌了一个理由,反正是不可能说出是因为玄色石的关系,她可以短暂的飘浮,使用一些最基本的灵力,虽然不足以抵御强敌,震慑一下敌人或者自保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武学修为。
洛宣对于玄墨说的自然是不相信,但玄墨刚刚显露出来的诡异步法却向他昭示了一个讯息,眼前的人很可能不是长公主云缳,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可以将轻功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
周楚长公主虽然武学造诣极高,轻功也不弱,但是要到如今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包括一夕之间改变的脾气禀性,还有头脑心计,使得洛宣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
若是眼前的人不是原来的公主,那么真正的人哪里去了?!为何对于他可以了解得那么透彻?!
带着几分试探,终究没有耐住的洛宣,还是脱口而出,道:“长公主的确身轻如燕,当年你夜半时分的一舞至今本相还历历在目,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越发的身轻如燕了,这舞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舞?洛相,你都不记得了,还指望本宫记得?”
玄墨并不直接回答,优雅的样子不复昔日的懦弱,举手投足间体现出来的气度,仿佛高了洛宣一等,若是立于人前,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公主的身份。
“本宫?公主,你以前总是和本相说,公主的身份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更向往平凡的生活,如今为何开始强调起自己的身份来?”
“人总要历练成长的?既然做不了平凡,说明本宫适合这种高高在上的身份,这点还要感谢洛相你啊,若不是你的付出,本宫还体位不到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莫大好处,对了,明日早朝见面的时候,千万别忘记行礼。不然,本宫难保不发一些公主脾气!”
“……”
洛宣为之语塞,但也愈发肯定了心里的怀疑,强自压了下去,想着即便是要揭穿也要等了明日早朝才更有说服力,况且有些地方还要准备一下。
玄墨见洛宣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的第二个目的也达成了,就等着明日看效果了,想着自个儿备下的厚礼某人还没有“看到”,也就不再洛府里待着了,找了个借口离开。洛宣也不强留,反正落不到便宜,还不如节省些时间准备下早朝的事情,也就几个时辰了。
谁知道,玄墨前脚走,燕奔后脚就赶了来,急匆匆地甚至忘记了行礼,直接抱拳说道:“相爷,不知怎么芙蓉夫人在玉兰居里和一个小厮滚在了一起,触发了机关被困在了陷阱里……”
“这两个混账东西,不必领来了,直接处置了即可!”既然是设计的,自然是问不不出任何端倪,那小厮摆明了就是个棒槌,连续被人当枪使,免得拉过来问话再气到自己,洛宣索性避而不见。
燕奔眼神明显有些躲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如实回禀——
“可是相爷,芙蓉夫人已经没了气息,死的时候像是受到惊吓,那小厮到是清醒着,却什么也不知道,属下查验了一番应该是被下了药,那药的味道和适才相爷屋里翻得参汤里的相像……”
“知——道——了!你下去吧!”洛宣只觉得头有些痛,想着还要找证据明日来揭穿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些个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隐隐觉得不对,今晚上那么大动静就真的只有那么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么。
对上洛宣疑惑的眼神,燕奔当即跪了下来,继续回道:“相爷,地牢出事了……”
“什么事情?”
“机关被毁,全部付之一炬!”
“你说什么?!”
“今晚上先是玉竹居出了事情,属下误以为抓到了人,便疏忽了地牢那里,不知道为何会有大量火油流入地牢,大牢很快就着了,最后属下不得不下令封了地牢口,免得火势蔓延,浓烟起来……”
燕奔自知罪责难逃,并未有推卸,不过他封住地牢虽然导致不少看守牢房的护卫惨死,还有几个人犯被烧死,却是为了隐瞒相府有地牢的事情。况且浓烟一起,必定会惹来极大麻烦,那些人犯背后的势力必定知晓,所以燕奔才横下了心,将地牢的两个出口全部封住,一劳永逸。
洛宣此时的面色阴沉,呈现出青灰的色泽,紧握的拳头已然松开,却迅速抬起,狠狠地砸在了花梨木的桌案上,顿时一声巨响伴着零碎的瓷器落地,整个书房一片狼藉。
地牢的机关是他的心血之作,里面的人犯是他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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