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容风很快就平息下来了,脸上的表情已然恢复了认真,应该是默认了玄墨的说法,两人之前是合作的关系。
但是,当务之急是玄墨的身子,应该拖不得太久了,所以,慕容风很是担忧地看着玄墨,问道:“今日得到消息,祈王爷还有三日才能回京,看你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虽然玄墨胃口不错,可昏睡整日,脸色难看却是事实,想到此慕容风有些烦躁,又想着去太医院发泄一番。
“是不太好,所以我才会选择龟息调理,再拖个十多日不成问题,时间已经足够了,难过的是你,这三日怕是压力不小。太后今日还派了人来,说等我醒了要求我前去雍宁殿一趟,应该是耐不住了。”
玄墨很没心没肺地把问题丢给慕容风,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妖婆她实在没有好感,虽然前世里没有接触过这位太后大人,但是绝对是如雷贯耳,皇上宠幸的妃子若不是她安排的人绝对会死得很惨,若不是她想要的子嗣,或者有人敢顶撞她,基本上都去阎王殿报道了。
是个手段毒辣,卑鄙至极的女人。
“反正你也离不开这个地方,所以不必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朕自会处理,御膳房的事情,朕也会安排好,不需要让柳柳偷偷摸摸地准备食物了。至于,洛宣那里,他应该会闹得更凶一些,无妨了,要摔得惨,势必要爬得高!”
慕容风提到太后的时候带着鼓凌厉的气势,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母后,倒像是在说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可见皇家是没有丝毫亲情可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容风对于玄墨还是有着几分感同身受。
“你既然早有准备,我也就不用去多操心了,不过,你放心,我这里也会送洛相大人一份厚礼,毕竟,能够遇到那么一个极品男人也不容易,实在是三生有幸呢!”
玄墨此刻笑得阴恻恻的,前世的仇恨有了机会可以报复,怎么不能抓紧机会往死里踩?!眼眸里的光华如同殿外的艳阳,让慕容风有了刹那间的迷惑,仿佛记忆中曾经有那么一位女子,也笑得如此过。
这样的笑容,虽然让他失了心神,却也让他痛入骨髓。
不由得,再一次失声,一个名字再次轻逸出口:“墨儿……”
玄墨不由得激灵一下,立刻收敛起了眼中的笑意,故意带着几分薄怒道:“皇上,你若是在朝堂上也这般叫错名字,后果如何,你该知道!”
慕容风神情一滞,尴尬地笑了笑,便匆忙离去。
第二十九章 不要脸是遗传的
慕容风走后没多久,御膳房便送来了膳食,果真没有再加任何“特殊”调料,精美得令人垂涎欲滴,而且是御膳房的主管亲自送来的,对玄墨的态度就跟看菩萨一样。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开始,玄墨还奇怪,慕容风是下了什么圣旨才会令得那些人态度转变得那么惊人,后来才知道,就跟对待太医院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带着家人都不会放过。
事实证明,人还是惜命的,不惜自己的命也要惜亲人的命。
况且,慕容风还允诺了重赏,无怪乎无人再会惹出事情。
御膳房的手艺虽不及柳柳的家传,胜在种类丰富,应有尽有,使得本就喜好美食的玄墨心情好了很多。想着祈王爷不过三日就能回京,便不再浪费时间龟息,享受起御膳房和太医院的殷勤伺候,倒也惬意自在。
可惜的是太平的日子,不过一日麻烦就上门了。
起因是太后三番两次请人未果,被皇帝又警告一番,心里自然不忿,便亲自上门来。
玄墨虽然受制于不能离开寝宫,并不意味着手无缚鸡之力,单是宫里密布的暗卫就足以保她了,更遑论柳柳的武功也不弱,用毒更是无人可及,她就是想出手也没有机会。
再者,玄墨想到了自己顶着的身份,并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胁迫,又思及在宫里还要待上一段时日,便勉为其难靠在厅里的榻上等着。
太后萧氏在宫里的势力极大,因为至今未曾封后便理所当然掌管着六宫,与洛相之母钱馨儿同出一族,一直相互倚仗帮衬着,故而在宫里面的地位卓然。
而皇帝慕容风一直是她手中的傀儡,指挥惯了,如今开始反弹自然不能接受,所以踏进宫门的时候有些气势汹汹的,连连令人伤了数位护卫和宫婢。
即便闹得那么凶,也没有见人来接驾,顿时火冒三丈,几乎是冲进前厅的,且声音很响,像是在咆哮:“长公主好大的架子啊,哀家三番五次都请不动你,如今还有心思躺在这里,难不成周楚皇室的人都是这般不尊长辈,不守礼仪的粗鲁小儿?!”
玄墨本就不想行礼,她连慕容风都只是微微颔首了,眼下这疯得跟母狮子的死老太婆一进来就骂她,她更是懒得搭理了,直接扔给了柳柳一个眼神,闭着眼睛装睡。
柳柳心领神会,对着太后大人盈盈一拜,随即说道:“太后娘娘,您不知道么?我家公主深受重伤,不得离开这寝宫,不然便会殒命,您来请自然是不能前去了,这点,皇上没有告诉您么?或者说御书房也没有告知您么?还是,您想亲自见证一下,我家公主离了宫会怎么样?!”
柳柳言语柔和,姿态恭敬,挑不出任何瑕疵,但是说出的话却将太后的无名火浇了个正着,不知道该发下去,还是该收敛。
柳柳说的一切,作为太后的萧氏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相信罢了,再者,要想来尊贵无比的她,却亲自来见一位异国公主,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便想着来个下马威,最好将人拖到自己的宫里收拾就更好了。
可是,柳柳却暗指她根本就是没按好心,想要害死周楚长公主,还在这两国联姻的当口,当下就偃旗息鼓,不再提无礼之事,便指使柳柳道:“去,将你家公主叫醒,起来回话。”
“噢,太后,都说了公主虚弱,不适宜站立,有什么话您老人家尽管说,公主她应该听得到。”
柳柳不卑不亢地回道,但是太后萧氏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刚才被柳柳堵了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算是清醒了,怎么能够容得一个奴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抚她的面子。
勃然大怒的太后,不顾着精心装扮的尊贵妆容,指着柳柳,大喝道:“还不快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仗毙,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奴才,才使得公主那么没规矩!”
一向雍容冷静的太后大人在那里咆哮,完全忘记了眼前的长公主与尧舜无关,连柳柳也不是尧舜的人,按照规矩要处置,必须要经过长公主亲自来,不然等于是在打周楚的脸。
一边的老嬷嬷算是老练的,知道太后已经被气得不合时宜,便示意着面面相觑的宫婢们暂时制止行动,然后轻拉了下太后的衣袖,小声提醒着。
毕竟,今日除了是来示威的,更重要的一点是来谈合作,还指望着长公主下嫁洛家,所以暂时的妥协还是必要的。
萧氏虽然此刻冲动,但并不傻,身边的老嬷嬷跟随多年,一直在为她筹谋,所以极为信任,很快就压下了怒气,在宫婢的伺候下坐了下来,才说道:“公主当初既然是跟随洛相来京城,又已经大婚行了夫妻跪拜之礼,虽不曾洞房也应该是相府的夫人了,为何进了皇宫里来?!”
果然,老姜一只。开口就没有好话,一听就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叫跟随洛相来京城,什么叫大婚了不曾洞房也应该是相府夫人?!
这不是骂她水性杨花,一女事二夫,若要放在过去,她怕是真会羞愧得不敢见人,真的会听任这死老太婆的安排重新回到相府去寻死。
不过,如今要晃点她,却是不容易,虽不能动手,动口也是不错的,至少能看到尊贵的太后娘娘如疯狗般的样子,也是一种快意。
估摸着太后的耐性差不多了,玄墨总算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慵懒看着一屋子的人,嘲弄地回道:“当初本宫的确是和洛相大人来的京城,但是大婚却是不然吧,依照尧舜的规矩,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洞房便不能算得成婚,至于跪拜之礼也有待考证。因为,当时洛克大将军夫妇可没有到场,本宫和洛相连礼都不全,在周楚更是有父母若在,不到场的,即为婚礼不成。太后娘娘,你说呢?!”
玄墨第一次对着外人摆谱,本宫本宫叫得十分别扭,但是为了时刻提醒着太后自己的身份,只好忍着了。幸好,太后听了她的话,显然是更难受,故而她的心情越发舒畅了。
“呃……这……”
太后一时语塞,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婚礼根本不能作数,糟就糟在元帕没有踪迹,且父母不到场,为此太后不得不心里暗怪起洛宣的父母来,摆什么臭架子。
边上的嬷嬷倒是机灵,见太后为难,赶紧凑上去耳语道:“太后,他们在外面!”
太后一听,眼睛一亮,当即吩咐道:“来人,传洛克大将军夫妇。”然后,太后又对着面前错愕的女子,软言说道:“知道你委屈,但是不能因此就枉顾你和洛宣的感情,今日由哀家做主替你出气,令他们亲自上前赔罪,你补上三拜高堂之礼,就此了结了,你也该好好回到相府做你的相爷夫人吧!”
“呃——”
玄墨差点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厚颜无耻地老太婆,直到看到一脸坦然和慈爱的洛克和钱馨儿如若无人之境踏入寝宫,看着他们热情如火和眼里的贪婪,有一种想要将他们集体踹出去的**。
此刻,玄墨终于明白洛宣的不要脸是哪里来的了,尼玛,这一家子是相互遗传的……
第三十章 麻烦以后客气些!
洛克一进得殿内便对着太后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用着从未有过的“慈爱”目光看着之前被他视若废物的女子,而钱馨儿则一脸热络的上前拉住了有些呆愣住的玄墨,亲热地说道:“缳儿,早见你娘就知道你是性子好有福气的,如今看来越发没错了,配着我家宣儿是最合适的。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等行了礼后随娘回府里去,娘可要好好补偿一下宣儿的疏漏,之前因为宣儿的爹镇守边关赶不及回来,而娘亲则因为筹措军饷粮草无暇分身所以未曾赶到参加你们的婚礼,想必缳儿你一定不会介意……”
不愧是商人,钱馨儿嘴皮子利索的让玄墨自叹弗如,而且那些个理由也冠冕堂皇,闹得好似她不随着回府不原谅他们便是不仁不义之辈,因为对方可是以家国江山为重啊。
更为讽刺的是,她刚进入的洛家的时候,钱馨儿就给了她下马威,搜刮去她随身携带的大半珍稀草药和一些古籍,还一脸鄙夷地嘲弄着她,弄得她在府中根本没有容身之地。前世的时候在得知她沦落为相府侍妾的时候,她的这两位公公婆婆不但将她所有的财物收走,还时不时将生意场上的客户和军营里的副将带来折磨她和柳柳,那些伤痛和奸佞的嘴脸至今还历历在目。
眼下,又跑来装好人,一副谦和大度婆婆模样也就罢了,连太后也换刚才的凶狠的嘴脸,好似很满意此刻的“和谐”气氛似的。
当即玄墨的脸沉了下来,阴冷得令在商场上见惯了风雨的钱馨儿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松开了紧挽住玄墨的手,显得很是诧异,在她的记忆中周楚国的云缳长公主从来都是软柿子,说什么是什么,很好拿捏,突然多了那么凌厉的气势,实在是不敢相信。
而玄墨却是很满意那脂粉气浓郁的钱馨儿放过了她,随即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重之前因为被太后厚颜无耻的一番惊得从榻上跳了起来,上前了几步离得与太后有些近,所以给了钱馨儿拽住她的机会。等安静下来,自然不会再与之为伍,便令柳柳过来搀扶,这才回道:“洛夫人,好生健忘,你不是说过‘聘为妻,奔为妾’,本宫不配在洛府拥有一席之地,相府伺候外男的侍妾才是本宫最好的归属,故而本宫实在不敢‘高攀’你们洛家!”
“呃……缳……儿,你这还在怪娘亲么?之前是娘亲的错,看在我们家宣儿一片挚诚的份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总不能和长辈计较不是?等你回了府,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娘亲长年在外经商,还要倚仗你执掌相府的中馈呢!”
钱馨儿颠倒黑白的本事很出色,洛宣要是一片挚诚,那么全天下就男人都是好男人了,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拿之前她夺去的东西来利诱,还抛出掌家之权,要知道真正的洛府并不在京城,洛宣所居住的宅院只不过是她为了宝贝儿子精心打造的一处奢华之地而已,所谓的中馈不过是洛家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还拿着长辈和孝义来压她,而她前世里便栽在这虚名中,故而钱馨儿重新提起,玄墨忽而觉得不屑,连正眼都不去往向钱馨儿,道:“洛夫人,你说得不错,过去的事情的确不用再提了,无媒妁之言,无洞房花烛,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况且,本宫现在根本无法离开这寝宫,所以请回吧,至于,那些属于本公主的东西还请洛夫人尽速归还,里面包含的草药和古籍可是周楚皇室专有的。”
“你……这……”
钱馨儿再皮厚也经不住这样刺激,人没有拐回去,还要贴出已经得到的东西,要知道她原打算让人掌家也是为了混淆这位长公主的财物,里面不少稀世奇珍还有喋血暗卫的信物,龙脉所在之地的地图和钥匙都是她心心念念想得到的。
眼下,被这么一呛,习惯了在商场上高高在上,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的钱馨儿显然是被气得狠了,差点顾不得形象就要破口大骂,却在太后的眼神的提示下闭了嘴。
洛克平素极为敬畏自己的妻子,见着她受了气本该上前出头,可想着此行的目的,还有儿子的前途以及太后叮嘱的一切,不得不强自安耐下去,面色肃然道:“先前是我们怠慢了,如今已经让公主你骂了回来,应该是扯平了。你一个女人,本分就该是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我们家宣儿不嫌弃你私奔来尧舜许你正妻之位,如今公主你竟然在大婚之后抛弃我儿,入住了皇上的寝宫,实在是于理不合吧。你该知道,现在世人都在传你因为我儿一片痴情,病重垂危,公主你若是想再嫁入尧舜皇室已经没了可能,你该知道,现在对于你而言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如若不然,本将军不妨去朝堂之上闹上一闹,到时候公主怕是要什么都得不到了!别忘记了,公主你最在意的人可还在我们家宣儿手中!”
洛克果然是颇有心计谋略的,不然也不会守了边关多年都不曾错漏,如今的他地位卓然,手握重兵,即便是皇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遑论尧舜的公主。若不是儿子执意要娶,且对洛家的确有着无穷的利益,他早就斩杀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哪会在这里费心思去算计威胁。
太后对于洛克还是相当满意的,比起那些有勇无谋的莽夫,的确是胜出许多,这也是她当初看中这个男人,愿意将钱家儿女所嫁的原因之一,有着兵权,又有脑子,是最好的选择。
适才被玄墨逼得要跳脚的老太后,见洛克的一番话让玄墨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们,便以为威胁成功了,而玄墨也感到了害怕,应该是愿意嫁入洛家,便说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让洛相进来,接了他媳妇回去吧,这里本就不是适宜之地,女人啊,就该从一而终……”
“慢着,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跟那畜牲回去了?太后,你老人家难不成想要越俎代庖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玄墨这一家子不要脸的演出当中,尚未反应过来,直到老太后开了口,才惊觉某些人是不见棺材不会落泪。若不是自己现在不能使用灵力,不然早就一把火烧死着些畜牲不如东西。
“公主,你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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