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天只是彩排啊!”秋风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刚刚睡着,不解地问:“我怎么睡着了?”说完秋风就摸索到了地上的拖鞋,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再此期间,邵小岚像看幽灵一样,目光随着秋风的移动而移动,秋风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她瞟了一样长条桌子,那上面竟然空空荡荡,就连垃圾桶也干干净净,秋风瞬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你?收拾的?这么干净了?”
邵小岚依旧六神无主,她没有说话。
秋风润了润嗓子,发觉肚子里鼓鼓囊囊的,于是晃晃悠悠往厕所走去,邵小岚却跳到她眼前,她身上包裹的那条围巾犹如蝴蝶的翅膀:“你稍等一会儿,我肚子不舒服,我先去!”
“奥!”邵小岚的举动着实让人纳闷,但秋风不愿多说话,于是随口答应,然后就把平铺在床上,一卷把杯子包住自己,“好啦,你先,出来喊我!”
但直到秋风再次被憋醒,邵小岚也没有喊自己。秋风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直起身朝厕所走去,却又发现了一件让她不理解的事,邵小岚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围巾只包住她的上半身,她那翘又圆的屁股依然露在外面,像半个皮球。秋风一下子惊醒,厉声问道:“你在干嘛!”
她惊慌地转过身,马上挂上笑容:“没事啊!”说完,就立刻回到自己床上,钻进被子后,把围巾扔在了地上。
带着满腹的疑问,秋风走进了卫生间,当她从卫生间走出了时,秋风特意确认一下门是否关好。一切没有异常后,她关上灯,上了床,黑暗里秋风从枕头下摸到一支手机,屏幕上有串数字,很熟悉,却记不到由来,睡意袭来,秋风就又深深沉了下去。
早上醒来时,邵小岚已经不见了踪影,昨晚,支在房间里的那支相机支架也如同是出现在梦里的一个映像不见了踪影。
真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吗?
此时的秋风并没有把这件事往坏处想,但她永远也料想不到,昨晚宛如在她睡梦里发生的一切,即将成为今后所有遭难的开始。
早上起床后,秋风把两只手机摆在长条桌上,无数通未接电话出现在手机上,他们的分不很不均匀,台北的那支手机有18个之多,大陆的那支手机却只有3个。
匆匆洗刷好,秋风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出门,一推开房门,正好遇见由小刚陪同的周仁国,小刚冲秋风眨眨眼,秋风离开明白她的一身,直接跟在小刚身后,随他们往大厅走去。
但周仁国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小刚一个刹不住车车差点扑到他的身上,秋风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心想,这下小刚倒霉了。
原以为周仁国会破口大骂,岂料他竟然依然笑眯眯,快步走回来,把脸完全贴在秋风的面前,被香水和牙膏包裹着的烟味喷到秋风的脸上:“那个秋风啊,我看你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我给小凯说了,你可以先回台北了!那个飞机票先自己买,回去后走公司的帐!”
秋风心中的小气球刹那间被戳破,有点小小的惊吓,更多的却是欢呼,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小小的呼喊:老娘我早就不想带这了。
只是这种兴奋太突然,以至于显现在她的脸上是吃惊的表情,周仁国身后的小刚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26、刘简带遗憾离开
岂料周仁国依旧是副笑笑的表情,从随手带的名牌包里拿出一个棕黄色的信封,轻轻碰了一下秋风的小腹,然后塞到她的手里。“秋风啊,难为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杭州!这个是一点小补偿哈!好了,你收拾收拾东西,看看是你搭明天的飞机呢?还是今天的!运气好,今天就能回台北了!”
说完,周仁国很做作的看了一下腕上那支金晃晃的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开工了!”说完很阔气地朝小刚挥挥手,“我们走!”
周仁国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动作与动作之间衔接的有节奏却不拖拉,像是提早演练过。
难道自己还没有睡醒,还是昨晚睡觉卡到阴,秋风心想,刚刚见到的是鬼吗?但手里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却又分明在提醒秋风这一切不是梦啊!
于是她重新回到了房间,关上门那一瞬间,突然整个人放松下来。冬日的阳光透过那乌黑的遮阳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她大声欢呼了一下,在床上狠狠打了个滚,周仁国刚刚塞给她的那个信封硬硬的搁着她不舒服,拆开信封,发现那竟是一沓人民币,细数下来竟然有三万。
这个数字让秋风倒吸了一口气,差不多15万台币,掐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我的妈啊!小心肝扑通通跳个不停,这相当于直接半年助理的薪水啊。秋风甚至怀疑周仁国是不是把要送别人的钱错拿给她,但信封上的确是写着自己的名字啊。
在秋风百思不得其解中,小刚打来了电话,他快速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秋风劝他别那么大惊小怪,他依然语气急促地问:“秋风姐,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把你挤走的啊!”
他这声秋风姐,喊的秋风忍不住大声来:“不要这么客气啦,没事啦,怎么会!”秋风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自己的年龄,其实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他继续问:“那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秋风嘟着嘴想了一下,“杭州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纵使现在秋风很高兴,但一想到自己工作没几天,就被人轰走,这多少不是见光彩的事,怎么也得在杭州多玩几天啊。
“西湖啊,断桥啦,但是冬天好像都不好玩啊!”小刚很认真的回答,“秋风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台湾啊!”
“原则上,应该是明天吧!待会找个旅社订票去!”秋风把钱往钱包里塞,钱包太小怎么也塞不进去,“小刚,你现在一个月薪水是多少啊!”
“两千啊!外加补助差不多三千!”这个数字差点让秋风跌下巴。
“这么少!”
小刚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电话那边传来周仁国喊他的声音,小刚急促地说:“好了,不说了,领导喊我!”
单纯的秋风,直到现在都没有把这些钱和昨晚自己的经历联系在一起。而且按照她的情商,这辈子要是没人提醒她,她也不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在她的认知里,这就是周仁国因为提早结束自己工作的补偿。
挂掉小刚的电话后,秋风记起这支手机上还有一通未接电话,当她再次阅读那十一个数字后,辨别出十一个数字的出处后,在云中雀跃的心瞬时间往下沉,秋风惊慌的拿出雷欧发来的信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对照。
从云端往下坠落的感觉,让秋风昏昏沉沉起来,如同坐在秋千上,上升、下降、在上升、在下降,每一秒都有无数个场景从眼前飞过。
没错,这是邱默文的号码。
邱默文?去北京?回台北?n种设想如极速行驶的列车从秋风脑中开过,同时她也清楚的意识到雷欧一定把秋风的电话告诉了邱默文,带着这种猜测,秋风迅速打给雷欧。
电话那端的雷欧似乎真正进行着某项重大的活动,秋风甚至能想象出雷欧在一群黄发碧眼里,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捂住耳朵,对着话筒说着汉语的诡异模样,“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问你,我来大陆的事你除了告诉莎莉姐还有谁啊!”
“没有啊,你是问我有没有告诉mervin舅舅吗?”雷欧很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我没有和他联系啊!”
雷欧并没有把与秋风有关的任何事告诉邱默文,在秋风一再的确定她说的是否真实,到最后雷欧竟然飚出了脏话,“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根本听不到你说话!”
但毋容置疑,这根本不能打击秋风的激动,她忽然意识到,这其实是邱默文在看到未接电话后,礼貌性的回拨。
这些自作多情后的落寞,刚刚萌发的喜悦,像秋天的树叶一样,慢慢飘了下来,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一场灾难。
其实秋风很清楚,只要邱默文和邱若通电话,就会知道自己在杭州。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一个劲地提醒秋风:立刻给mervin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杭州!
想想而已,真要让秋风拿起电话来打给邱默文,她还真没有勇气。
她纠结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一晃就到了中午。
中午出去吃饭时,秋风很小心的把钱放钱包里,三十几张纸把钱包塞得鼓鼓的。前台服务员刚巧是秋风入住的那位,她很热情地介绍杭州的美景,“秋小姐,你可以去西湖看一下啊,虽然是冬天,不过还是很美啊!”
秋风仔细看了一眼这位美女,突然明白周仁国为什么开始禁色,就如同某个经常跑大陆的艺人说,台湾就一个林志玲,可在大陆这个比例被无限的放大,漂亮的到处都是。
原来,周仁国的色心早已饱和。
但这种想法又让秋风忍不住想到了邱默文,他的身边又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象,一想到六六、刘助理,秋风就忍不住慌起来。在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前,她微笑着走出酒店。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银行,秋风决定把钱存进银行,银行大厅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了她,又是一位美女。暖烘烘的营业厅,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秋风心中再次感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真正含义。
没错,这里的确是男人的天堂。
柜台里的美女,见秋风的台胞证后眼直直的,看几眼台胞证,看几眼秋风,好在业务倒也熟练,很快就办理好,然后温柔的提醒秋风开户需要放点钱,秋风拿出那一沓钱,留下十几张后,把剩余的递进了那个小小的窗口里。
不知是因为钱包瘪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心情平复了一点,出了银行秋风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
离银行不远处有一块很醒目的蓝色招牌,秋风瞟了一眼,经过头脑复杂的运算后,秋风终于从简笔字转换成繁体,这是一家火车票、飞机票的代售点。
难道这就是在提醒我,要选在接下来的路?
在于是秋风决定和自己打了个赌——拨打邱默文的电话,电话要是接听她就去北京,电话要是没人接,就回台北。
那份沉重比引爆炸弹还有慎重,从未接听记录里找到邱默文的电话,闭着眼睛把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那端竟然传来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
这是老天给我的什么信号呢?秋风木讷地站在路口。
酒店的招牌在冬季的阳光里照耀下越发的白亮起来,穿着各式各样的人们,匆匆的行走,不时有风刮过她的身旁,不如传说中的如刀割,却也冷得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这个红灯足够的长,路口已经有长长的队伍,秋风站在队伍的最后,等待通行,这时,一对从代售网点走出来的情侣站在秋风的身后。
冬天的寒冷本已让人容易感到心身焦脆,这对情侣竟然站在秋风身后吵架,男生一直不说话,女生一个劲儿的埋怨:“你整天呆在家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有意思吗?我看就算你活了一百岁,也和一岁差不多!你说话啊,哑巴啊!”
绿灯终于亮起,人潮开始涌动,女生加大步伐超过了秋风,男生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别生气嘛!听你的还不成嘛!”
女生依旧不依不饶:“不需要,你就去过你那重复一万多次的日子吧!”说着绿灯开始跳动,女生加大步伐跑了起来,男生没敢放开女生的胳膊,也跟着到了对面。
秋风却不幸被拦在了马路中心。
车子起步时都很缓慢,慢慢加速,然后依次从秋风面前开过,一时间仿佛一个聚光灯照在秋风的身上,全世界都focus在她的身上,周围的车、人快速的前进,更重要的是秋风突然觉得女生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过一样的生活,活了一万多天,其实是重复了一万多次同样的事
邱默文突然在秋风心中渺小了起来,秋风转向售票点,招牌下的led显示屏,滚动着杭州去往各处的车次,秋风在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济南。
27、济南与李顾重逢
济南对于台湾来说,是个传奇般的名字,就像赵菁齐曾无数次问秋风:夏雨荷真的住在大明湖畔吗?
其实大明湖是个什么样子,秋风早已记不清,记忆中的大明湖里的确盛开着荷花,除此之外,和其他的湖没有什么不同,要是有人让秋风说说趵突泉,她倒是能把老舍的课文背来给他听听。
十岁之前秋风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十岁之后她的生活也是一成不变的,但这两种生活却有这天壤之别,只因为一个在济南,一个在台北。
济南不在南,台北也不在北,两个颠倒的方向,颠覆了秋风原本生活的模样。
于是,从看到led灯上“济南”两个字时,犹如一道闪电刺过了她的脑海,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从杭州去济南的火车票,天色刚刚暗下来时,秋风就带着行李走出了酒店,那时邵小岚他们还没有收工,秋风把房卡放在服务台后,便直接出门打车去了火车站。
经过一夜的奔波,火车早上九点到达了济南,这个时间的济南温度正在开始慢慢温暖起来。秋风随着人潮往出站口走去,济南火车站正在装修,到处有“施工中,注意安全”的标志。
秋风不得不拎着行李像爬山似的不停地上楼下楼,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记忆里自己好像也曾经历过这种不停上楼下楼的奔波。
十分钟后,她终于出了火车站,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济南的阳光,但济南的冬天太干燥了,风像被过滤过,刚刚流过汗的额头被风吹过,瞬时间像是裂开了,火辣辣的生疼。
人潮迅速分成了n股,秋风跟着一小股商旅人士往东行进,走着走着她突然哭了出来,她的眼前出现了天桥,一座承载了她无数记忆的桥。破旧的建筑,古老的城砖,窄窄的通道,桥洞下居住着张口闭口“干么”的济南人。
记忆最怕旧地重游,一瞬间如果如开闸的洪水遇见了窄窄的河道,汹涌澎湃的涌了进来,一切都没有变。她抬头看见苍老的有点过分的天桥,秋风曾经以为那是为了增加孩子们的乐趣,而故意造出了的建筑,桥洞的躲猫猫,桥上可以玩爬上,累了到桥下的人家讨杯水,一切美好的很。
而现在,秋风长大了,天桥自然的老了。
风毫不留情地变成刀子,割在她刚刚流过各种液体的脸上,与此同时,秋风终于感觉到手在被冻麻前的疼痛,她用力握了一下拳,手有了些许力气,吸了一下鼻子,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去泉城广场。
其实细想下来,台湾和济南很相似,两座城市的南部都是山区,以至于秋风在车上听到司机师傅随车电台上冒出“南部山区”之类的词语时,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坐在出租车上,秋风无聊的很翻弄着手机,台北的手机上既然又出现了几通未接电话,秋风翻阅着,发现号码和前几天的一样,于是她决定回拨,可这想法刚刚冒出,就因为司机师傅停车而夭折,一口地道地济南话:“泉城广场到了,一共十块!”
付钱,下车,秋风拎着行李站在空旷的泉城广场上,眼前的泉城广场荒凉的很,除去几个不得已坚守岗位的小贩,根本没有游客的身影。
可能是因为刚刚从暖烘烘车子里钻出来,当又一股寒风袭来时,秋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但秋风永远也想不到,此时有一个人的心比济南天气还要冷。
那就是刘简。
刘简现在正在桃园机场焦急地拨打着秋风的电话,他左手拿着登机牌,右手滑动着手机,焦急万分,刚刚拨到还有铃声,现在怎么直接显示无网络了!
刘简气愤地踱着脚,姚莉贞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跟了上来,见刘简正气急败坏地跺脚,墨镜一摘,冷眼说道:“喂,是不是我跟着你去美国,你很不开心啊!”
刘简继续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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