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一开口就为没接到秋风电话道歉,秋风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脖子有点僵硬,秋风含含糊糊地问:“几点?在哪录影?需要什么?”
雷欧显然没法预料秋风的冷漠,不停指责秋风的无情,末了倒是给了秋风答案:六点半、中天、你人来就好。
秋风奥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邱默文刚刚的表情又浮现出来,她的眼泪又顺着眼眶就掉了下来,她摸索着手机给邱若蓝打去了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传来,从来没用过的温暖:“喂,是你啊!出什么事了吗?”
秋风简单的把要去那录影的事说了一下,邱若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叮嘱秋风路上小心,然后她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多言的话,她等待着秋风先挂掉电话。
只是秋风也这样想,秋风也在等待邱若蓝先挂单电话,如此沉默十几秒后,秋风终于忍不住:“还有一件事,就是……mervin舅舅,他去大陆了,他说可能呆半年!”
不知为什么,当秋风的嘴里出来“大陆”这两个字时,话题里很明显地传来邱若蓝吞咽唾沫的声音,这个声音结束后,邱若蓝说道:“嗯,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邱若蓝竟然紧张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秋风,竟也莫名其妙地慌乱了,紧接着眼前出现晚上在录影现场和邱若蓝见面的画面,她抽搐了一下。
其实这场录影根本没秋风什么事,她一直在一大堆工作人员里帮雷欧抱着包,只是末了才上场被jacko?意亮艘环??锓缯馐辈胖?涝??acko是一名化妆师。
这种小角色,根本不会有人过多的关注,录完影,除了邱若蓝过来拥抱了他们,工作人员根本无暇打理,一个个忙着为下一场准备。
秋风借上厕所的机会,迅速卸掉妆,倒不是jacko的技巧不好,只是秋风真的不习惯把眼睫毛贴的这么夸张。
看到秋风卸妆后的jacko有点失望,jacko的不悦自然受到雷欧的眼里,为了安抚jacko的情形下,雷欧说:“秋风就是眼睛薄,受不了好东西?意粒??劢廾?脊也蛔。 ?p》 秋风也察觉到自己卸妆后jacko的变化,于是接着雷欧的话,“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眼皮薄,不光眼皮薄,我脸皮还薄呢!”
“算你识相,jacko你说对吧,今天你的搭档算是找错了,哎呀……我给你说个秋风的秘密,她是个爱哭鬼,要是不卸妆的话,待会就变成包黑炭了!”
雷欧几句调侃的话下来,jacko的脸上就一片灿烂了。
秋风面露尴尬地敷衍着跟着笑,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个爱哭鬼。
尴尬的笑声终于结束,秋风突然发现jacko和雷欧的手上不知何时戴着同样的尾戒。于是她很夸张地捧着两人的手,却说不出半点台词。他们三人坐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里,jacko中途离开位子接了一个电话,他一离开,雷欧就立刻直立身子很诡异地靠近了秋风。秋风立刻警觉起来,“你有事要说?”
雷欧压低声音说:“我们明天就要回美国了!”
秋风嘲笑他的故作深沉,“干嘛这样,又不是不回来!”
他很勉强的露出笑容:“你想不想知道,昨晚我们是怎么渡过的?”
“我们?你和jacko啊,去了阳明山还是日月潭?”秋风继续表现出自己的轻松。
雷欧的脸沉了下来:“我的意思是说,我,jacko,还有邱默文!”
此时没有比“邱默文”这三个字更具杀伤力的词了,秋风故作轻松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几乎与雷欧要说话的同时,秋风又爱哭鬼上身,她立刻哭了出来:“他走了!”
雷欧倒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秋风慌忙抬起头:“你知道?告诉我!”
雷欧的声音却愈发的低沉下去:“mervin昨晚在你旁边的车子,坐了一整晚
……我想他应该误会什么了!”
无数的画面伴随着雷欧的这句话开始扩散,秋风隐约记得自己一直感觉车子的旁边有什么声响,有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邱默文原来和你一样的难过。
这个声音一出,秋风立刻惊出一身汗,伴随着邱默文给她最后的拥抱,一个她一直希望得到的结论完整成型。她却不敢相信了。
秋风看着雷欧,他似乎看穿秋风所想的,竟然很夸张地冲她点头。
“我想他应该很受伤,他的压力应该是你没法想象的!”雷欧一副教父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很自私,感情这东西往往比自己相信的复杂的多!”但他这份淡定很快消失:“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告诉我的父母!”
十一月的台北温度已经开始下降,秋风看到玻璃窗外匆匆行进的路人,斜对面的酒吧,不时有穿着暴露的女人被人像僵尸一样抬上车。风儿刮过,激起一片凄凉。
雷欧没有告诉秋风他离开的时间,第二天,秋风联系他时,他已经坐在开往桃园机场的大巴上,在秋风挂掉电话后,秋风的手机上立刻收到一条雷欧发来的语音信息。
录音里的雷欧声音很低,如同被一块石头压住嗓子,却刻意表现出一副的愉快语调:hi,秋风,当你听到这段话时,我和jacko已经离开台北了,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回到台北,我终究躲不过家族的责任,回美国后,我将和我父母选中的女人结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种错误,但我希望你能幸福,至少一定要比我幸福!不要错过自己的爱情!
秋风胸腔里滚过一阵又一阵酸楚的暖流,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酸楚,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了出来。
偏偏这时,小凯哥的电话就打来了,秋风抽搐着,对着屏幕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接通了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是急切:“秋风啊,你工作的事情公司定了,安排你跟着周仁国,周先生去大陆!”
秋风抽搐了一下鼻子,问道:“嗯,具体哪个城市?”
“杭州啦!”小凯哥回答。
周仁国是公司刚刚签约的音乐人,公司帮他在某卫视敲了一季音乐总监的工作,虽然该节目上一季的音乐由他监制,但随着经纪约的重新签署,酬薪、抽成一切都重新计算,公司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决定给安排一助理。
“杭州?那个……恩,好的,什么时候出发?”此刻秋风的情绪正处在对邱默文莫大的悔恨里,尤其是雷欧那句“不要错过自己的爱情”萦绕在她耳边,于是一切顾虑都被抛在脑后。秋风盯着雷欧发给的自己的那个邱默文的地址发呆,心中更是忍不住开始盘算着直接飞去找邱默文。
所有当小凯哥问秋风是否愿意去杭州时,她把杭州很自然的和北京画上了等号。
“现在台胞证还没办下来,我们飞机票定的是周六,你看这几天你就不用来公司了,收拾一下东西……”
“那个,我不用先和周先生认识一下吗?”秋风问道。
“这个嘛……周先生现在还在欧洲度假,回来估计得周五了,这样,你周五来公司拿手续,到时我介绍你们认识!”
哦哦,感觉不大符合公司规定哦,秋风心中暗暗想着,但她没有多说话,她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思考工作的事,她整个人,都已经飞到了邱默文那里。
小凯哥给了秋风几天的准备时间,只是收拾行李时,秋风才记起自己有东西拉在刘简车里,她拨打刘简的电话,那边却没人接听。秋风又拨打了姚莉贞的电话,那边直接呼叫转移了,秋风挠挠头,厚着脸皮打给了姚妈妈。
姚妈妈一听到秋风的声音,整个语气都高了三分,“秋风啊,啥时来玩啊!哎,你是不知道,莉贞带着孩子去韩国了,就剩我和老头在家,好无聊啊,你来玩,我给你做好吃的!”
姚莉贞去韩国了?这就难怪手机关机啊,“不了,不了,那个,我本来找莉贞姐有点事,那个这样的话,等她回来再说!”秋风本来是想问一下刘简的电话,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不要开口。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不停地给刘简打着电话,要知道那个包可是lv啊,心疼啊!却始终打不通刘简的电话。
算了,哎,全当,我的行李与这次旅行没有缘分,秋风只得如此自我安慰。
23、首次过招周仁国
这几天邱若蓝一直很忙,她又开了新节目,据说是为了提携她的那对双胞胎干儿子,每次她回来时,秋风都早已睡去,早上等秋风醒了她又离开。
秋风曾想编辑信息告诉邱若蓝她去大陆的事,但信息编了一半,秋风忍不住删掉了,她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直到秋风要离开台北前一天,她和邱若蓝终于有了可以面对面谈话的机会。
一天的忙碌后邱若蓝看上去很疲劳,秋风面带严肃地说:“我有事要和你谈一下。”
邱若蓝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奥,你这个月的家政服务费还没给你!我明天打你账号上吧!美金可以吗?”
秋风突然语塞了,硬生生把之间准备很久的话咽了下去:“可以!”
之后秋风就回了房间,或许在邱若蓝的认知里,自己和她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阻碍,纵然有阻碍也应该是金钱可以解决的。
秋风离开家去中山机场时,邱若蓝还在睡觉。秋风轻轻推开她的房门,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那只可爱的史努比,秋风突然又软了下来,她告诉自己纵使是自作多情,纵使她是自己的房东,自己也不应该就这样不辞而别啊,至少也应该告诉她自己离开了。
但让秋风头疼的是,她始终不知用何种方式告诉邱若蓝,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思右想,于是决定,让雷欧告诉她这个消息,秋风真的无法想象邱若蓝的反应,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
“喂,雷欧啊!”刚接听电话,秋风就哽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你帮我一个忙好不!”
“ok啊!”雷欧那边爽快地答应了,但雷欧很快就察觉到秋风的不一样,“你哭了?”
“没有!”秋风回绝,“台北今天有点冷,那个,我要去大陆了!你帮我我和莎莉姐说一下吧!”
“大陆?你去找mervin舅舅了?”
“不是,是工作,但不排除,我……会去找他,你帮我告诉莎莉姐,我去杭州了!”
“你现在在哪,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你别问那么多啦,就这样哈,我现在要去机场,你一个小时后给莎莉姐打电话!定好闹钟啊!”秋风嘱咐道。
“安啦,安啦,知道了!”雷欧回答。
挂掉雷欧电话,秋风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环视了一下整栋房子,拉着行李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邱若蓝其实早已经醒来,在秋风和雷欧打电话时,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后。
对邱若蓝而言,秋风的大陆旅行对她是场灾难,她害怕秋风就此留在大陆,再也不回来了。
但她和秋风一样倔强,始终不愿正面表达自己的感情。
其实秋风去公司拿资料时,周仁国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当她坐在飞机的那一刻,她第一次与自己的新老板面对面。
坐在她身边的周仁国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鬓角的胡须和浓密,估计蚊虫飞进去都会迷路,他的头发是弯曲的,却偏偏中间出现了地中海的模样。
一路上,周仁国都没有和秋风说话,秋风试图主动和他交流,“哎,你好,我是你的新助理,我叫秋风!”
周仁国摘下眼罩,瞟了秋风一眼,鼻子发出“哼”的声音,然后又戴上眼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路上都没有和秋风说话。
但当飞机到达杭州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灯火通明的杭州萧山机场,秋风却找不到一点回归故里的感觉,或许是自己离开这片土地太久,更或者是这里本不是秋风真正的家乡,那是一种孤身达到陌生城市的孤寂。
秋风木呆呆的跟着周仁国走出机场大厅,周仁国一脸的不愉快。
更大的打击向秋风袭来,她像突然惊醒的孩子。杭州不是北京——这里没有邱默文;周仁国是个极其难搞的好色之徒——这是赵菁齐刚刚app时告诉秋风;周仁国曾经是邱若蓝某一任男友——这是刚刚秋风从google上知道。
这是秋风成年后第一次离开台湾,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第一次,可能会成为她人生的一场灾难。
杭州的主办方并没有安排接机人员,于是从下飞机开始周仁国更像是秋风的助理。
“真搞不懂,你是我的助理还是我是你的助理!你是猪啊!”他说这话时,手里正拿着一杯热滚滚的咖啡,发觉太热后,他毫不留情地朝秋风泼来,秋风轻巧地躲开,杯子却毫不留情的全部洒在秋风身后他的行李箱上,棕色的精巧皮箱,倒也看不出咖啡的颜色,秋风愣了一下,赶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
周仁国有点恼羞成怒,拉过自己的箱子,迅速离秋风而去。
秋风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他一脸嫌弃的模样,迅速钻进计程车,司机下车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秋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司机面前,指指自己的行李箱,一脸谄笑地看着司机:“一起的,一起的!”司机一脸疑惑地把秋风的箱子也放下,秋风朝他热情地挥挥手,然后钻进了车子。
周仁国一脸的不屑,他一支胳膊支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那个,你给酒店打个电话……算了算了,就你这样,算了!我自己来!”
更糟糕的是到达酒店后,才发现根本没有预定秋风的房间,秋风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仁国,那一刻秋风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助理。
周仁国的脸色突然大变,发了疯似的开始大骂:“你是个猪啊,你看我干嘛!算了算了!你去那边等着!”说着周仁国跟着帮他拿行李的服务生向电梯方向走去。
秋风皱着眉头,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拦在周仁国面前:“我怎么办?”
他继续一副嫌弃的模样:“真不知我倒了哪辈子霉,摊上你这么个助理,我看你还是回台湾算了,真是个麻烦……”他斜眼看着秋风,叹了一口气:“算了,你现在大厅等着,我看一下!”
秋风有点不悦却也无奈的坐在大厅软绵绵的沙发上,倘若今晚真的没有住所,其实住在这也不错,很快秋风又想到纵使没有人提供住宿,自己也可以自己付钱住宿。大厅里用电视,播放的是事实新闻,第一次看到久违的简体字,多少有点不习惯。
周仁国很快下来,招呼秋风上去,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对秋风厌恶的表情,他的脸变得笑笑得,进电梯时他随手给了秋风一部手机:“哎,遇上我算你的运气,我隔壁那个房间还有个床位,你先住那吧!”
他说这话时手不经意翘成兰花指,每次说话下巴一合一合的,秋风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完全贴在电梯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用指甲划到自己的脸。
他说这番话时,全然是一副希望秋风感恩戴德的模样,可惜秋风这丫头并不善于谄媚,直到他帮秋风刷卡打开房间,秋风也只是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他或许心里早有了自己的打算,以至于他没有在继续对秋风有什么要求,他把门口插在电表上后就离开了房间:“明天九点钟喊我!”
这对听说了无数件与他有关的桃色事件的秋风,突然感觉到一头雾水。
秋风很快就学会了内地的网络,秋风和开视讯雷欧,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轻描淡写了一番,雷欧看上去有点疲惫,刘海盖住他半个眼睛,他问秋风:“想不想知道你妈的反应?”
信号不是很足,这话传到秋风耳朵了,断断续续地,无奈两人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打字,秋风回复雷欧:“你说的是莎莉姐吧!”
他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全当是了,她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care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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