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雨春觉得好笑,先掏三十两,看意思还有以后,以后要多少?,又来个填不满的坑,永明手里也没有几两银子了。
想不到永明却没有说话。
陶思贵看永明不搭理他了,无名的怒火那是嗖嗖的,伸手就要扇永明的嘴巴。
更没想到解救永明的是秋雪,倒把几个人闹楞了,秋雪唱的哪一出?
秋雪按下陶思贵的手腕:“三哥,你怎么和孩子一般见识,都到这个程度了,他可能真的是没钱,你也不能逼孩子寻死不是?
让永明少拿点儿,给娘先看着,再慢慢想想办法,永明啊!你就先拿五两给你奶奶先用着,等你奶奶好了,让奶奶当些东西也能还你,就算你们奶奶借的,永明你看这样挺合适的。”秋雪心里嘀咕,到口里还有再吐出的,先忽悠出来再说,自己的嫁妆银子肯定会多四两的。
永明还是没有说话,他跟这些人真是没话可说了,自己手里还哪有银子,起初给谷氏银子,永久就说不能给钱,只给谷氏一人的口粮,给了银子会惹来无穷的麻烦。
谷氏太偏心,妄想心也太大,总是以为永明的银子花完就花那个丫头的,口口声声对永明这么说。
永明知道雨春根本就没有银子,她的银子出了盖房,还要养活这么大家子人。
永明有些后悔了该听永久的话才对,别看永久小,心眼可比自己多,每天出了吃顿中午饭,一个子儿也不蹦。
一年多就把银子抖搂光,还有一个娘用他供应,一年就要十几两,银子何来?
真是烧香引鬼,永明再也无言,谁要银子,他只有沉默。
秋雪一看永明低头不语,心里拔凉,看来永明是真的没银子还是摆肉坨阵?
秋雪还得装温柔不敢高声:“永明!永明!”永明也不抬头,继续沉默。
陶思贵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秋雪的拦阻,高声断喝:“永明!你个不孝子,眼看祖母死也不施援手,把你弄到当街去说说,看看你的孝道何存!”
永明瞪了陶思贵一眼,嘿嘿的冷笑两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把我卖钱好了,我命既然不想要了,还怕受人威胁。
到当街让村里人评论一回最好,你也装不成孝子了。”
陶思贵简直就气晕了,一句话说不出来,跟一个孩子来要钱,他也知道理亏,他被秋雪忽悠的起了贪念,就一发不可收拾,此刻看永明不要命了,他就没了章程。
光棍怕泥腿,泥腿怕不要命的,陶思贵虽然为美人疯狂,可是他还是珍惜自己的小命,,永明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的命在永明的眼里怎么比自己的命重要?
永明大概是真的没钱了,如果有钱的话,,他怎么会不花钱买名声的?
陶思贵对永明无计可施,他就等着看秋雪的本事了,这个妹妹一向聪明机智,或许她能唬出永明的银子。
看了看妹妹,陶思贵不再出言。
秋雪温柔的一笑:“永明,如果你手里真的没有银子,算小姑姑求你,跟雨春借个十两八两的,我们会还的,救人如救火,先给奶奶治病,以后你三叔卖地也会还的。”
雨春接茬了:“我凭什么借给你,没有义务对刘氏尽孝道,我师父的钱很多,想卖地还账,现在就可以卖,这地我替师父买了,陶思国的地卖给陈氏是八两银子,我出八两半, 你们很合适的。
“我不卖地!”陶思贵大叫。
“看看,他没想卖地还账,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瞎当家。”雨春讽刺的一笑:“净捡小孩子哄。”
秋雪气得脸通红。
秋雪、陶思贵,没有达成意愿,互相埋怨回了陶家,回家看到刘氏的样子,二人满腹的烦躁,非要找出刘氏藏的银两,翻找三天三夜,累得二人胳膊腿生疼。
沮丧之下就放弃了寻找,开始搜集刘氏的衣服首饰,把刘氏珍藏多年,在大户小姐赏的一身绸缎的罗裙,还有两只钗子,拿到当铺当掉,换了一两七钱的银子,为刘氏抓药,经李郎中的诊治,半个月才起了床。
刘氏好了,气性也大了,谁都不出银子救她,她的银子就谁也别想得到,刘氏觉得地契是她的名字,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
没想到陶渊民把她休弃,就能堂而皇之的改了她的地契,原来陶渊民,早就存了谋夺她财产的心,儿子们合伙算计她一个,在她的眼里,陶家人统统的该死。
刘氏心一横,她要离开这个家,找一个好去处,自己已经年老体衰,姿色更是无存,哪里还能勾住少爷,连老老爷都勾不住了。
要秋雪去给大户做丫鬟,勾住少爷做姨娘,自己去跟着享清福。
可是秋雪年龄太大,当丫鬟是没人要了,只有让秋雪给人做姨娘,秋雪的命好,一定很快就会熬上夫人的。
正文 第152章 气人
刘氏立刻就想到王永昌,珍宝死了的事她也知道了,究竟是怎么死的,陶家人不敢去追究,五百两银子到手,虽然花光了还想讹,可是他们不敢惹,王永昌可是县令的朋友,他们没有敢得罪的份儿。
刘氏还是起了几回刺儿的,鼓捣陶永福陶思国找王永昌讹银子,这爷俩知道了周氏去王永昌家后就失了踪,他们认为周氏是找王永昌讹银子,被王永昌灭口了。
王永昌还在隐瞒珍宝的死亡消息,他家的童男童女死了都是禁止外传的,孩子进去他家就别想探望,人家是有理的,卖给人家就是人家的人了,不让你看你也是没辙的。
珍宝的钱,刘氏没有捞到多点,只陶思国给了她二十两,如果秋雪进了王家,身价银子一定会不少,如果珍宝真的死了,秋雪就可以嫁做王家继室,进了王家掌大权,自己就享不尽的老来福,这就应了秋雪是贵夫人命的命相,也许天意注定是这样的,三春那个死丫头不去,她是没有那个命,珍宝死了,就是给秋雪腾地方。
刘氏立刻神清气爽,觉得腰板儿也直了,,捋捋自己的头发,也觉得滑顺了不少,走路的步子非常的轻快,颠起两只小脚儿,就去了邹媒婆家里。
转眼已过盛夏,雨春的瓜秧已经爬满地,西瓜秧黑油油的绿,香瓜也是一片翠绿。
长势茂盛的瓜田,遍地都是蜜蜜的半大香瓜,大个的西瓜也有七八斤了。
那些个中药防治病虫害还是真管用的,总的看来瓜秧是没糟践几棵的,雨春半天就待在瓜田里,晚上有永明三个看瓜园,雨春早早的就注意了。怕牲畜或山里的野动物祸害瓜秧,这可是她一年的指望,吃饭穿衣都得出自这片瓜园。
雨春担负着八口之家的生活,胆子够重的,今年的收成只有那些荞麦,每亩地能打一百斤就不错了。
雨春自己在瓜地特别的肃静,今年天气大旱,家家减产,要是研制出水车,虽不能像。喷泉灌溉那样理想,却也是能保天旱能播上种,保证部分土地的收成。灾年也可以让穷人果腹。
雨春把水车的图纸画了几十遍,设计尺寸,井水的深度,提水的装置,可叹自己不是学机械的。要是早知自己来古代,绝对会把古代能制造的现代机械的尺寸,都背下记到脑子里,可真是有大用了,用那些技术来赚钱,在古代是会发死的。
一个水车的初具模型已经构成。过了年,就找铁匠开始打造。
收了秋,雨春准备先打井。三块地,打两眼井,把那两块二亩的地和人换一下,并成四亩。趁着自己的水利化没实现之前,再多买些地等水利化形成旱涝保收的时候。谁还卖地。
在这安静的田园,还是真的出工作效率。雨春研究完水车,就开始研究缝纫机,前些时,她把缝纫机,画出了大概的图形,缝纫机的构思在雨春的脑子里就费了大力气,外行的人赶内行的活儿,真费脑筋,多少次的比划,回忆缝纫机的大小,只是知道有那么个东西,样子和轮廓,也就是比古人多了一个信息的便利,跟古人那些能创出稀奇古怪东西的人比,自己还真是不如。
要想自己挣钱,只得费自己的脑子,找别人做,就是把技术给了别人,还有一个小孩子赚钱的机会吗?
雨春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就听到瓜田外的喊声:“雨春!雨春!……”雨春抬眼望去:“哦?钟离二英!”雨春看后双眼马上就放光,财神爷驾到。
雨春收拾好图纸,藏到袖袋里,这个可不能让钟离家看到,老让他们惦记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一件技术也不留,别人都挣大发了,自己守着那点儿小钱儿,还不就是个受穷的,
雨春和钟离二英回到自己家,把小丫儿留在了瓜地看着。
钟离二英先拜访柴老,送上的礼物又是不菲,得知雨春去了瓜地,正想看看雨春种植的瓜,就让小丫儿把他们领到了瓜地。
看了瓜田的长势,钟离二英那叫震惊,他们的庄子里下雨后也种了晚瓜,就是想秋后储备,整比雨春的晚了一个月,才刚刚开花,今年的气候好像比往年微凉,如果秋后的气温下降得快的话,他们庄子里的瓜一定不会成熟。
“怎么想起浇地种庄稼,这么多地,指着挑水抬水,谁都怕累坏的。”钟离子均看雨春小小的人,干劲儿还是真大,搁他们钟离府的女孩子,别说挑水,让她们端一碗水都呲牙咧嘴的,得抱怨的满天怨气。
钟离子衍苦笑了一声,自己还惦记让人家给自己做妾看这性格是做妾的人吗?
钟离子均倒是想娶雨春做正妻的,可是命中注定不是她的妻呀,这样的姑娘,要让她稳坐闺阁相夫教子,恐怕她不是那个被控制的性子,爷爷想得美,把雨春娶到家,就让她研究技术,研究完了就归他们钟离家,好事都让爷爷想了。
“我爷爷想见你,带上你上回说的作料。”钟离子均说出来的目的,雨春精神就是一振。
快晌午了雨春只有留他们吃饭,吃完饭再到钟离府去,钟离子均说什么也不肯:“我爷爷早就准备了中午的宴席,柴老一并要去的。”
雨春一想也好,有师父跟着,带了银票也安全的,立刻答应就走,柴老已经收拾利索,钟离府的延,他是要赴的,自己到正阳干什么来了,自己还是记得的。
钟离府今日够热闹的,宴席摆在客厅里,半扇墙一样的山水画屏风隔开男女两席,钟离浩升的夫人竟出来作陪,要钟离子均的母亲她的姑姑钟离静,妹妹钟离婉,和雨春五人坐在一桌。
钟离浩升的夫人,生就的一副福相,面相慈善和蔼略带庄严,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很和人的老太太。钟离子均的母亲却是生就的美人,年龄在三十四五岁,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却是风韵卓绝,让人可喜度,不亚于二八佳人。
头上的配饰并不那么华丽,也没像那些暴发户的女人那样环佩玎珰,衣服倒是素净,可那料子是极好的。看了是个极心思缜密,举止得当,端庄开朗之人,和雨春打着招呼。
钟离子均的妹妹好像很傍其母,行动话语都极其相似,模样也肖其母,堪称端庄秀丽绝色。
和她坐一起的,看来比她年龄稍大,也有些肖钟离子均的母亲,钟离婉管她叫姨姐,定然是姨家的女儿了。几人都互相打招呼,寒暄了几句,就算认识了。
钟离婉看来是个活泼的性子,拉着雨春问东问西的:“雨春,刚才我大哥说你种了很多瓜,长得特别好,今年种晚瓜的极少,要是能吃到你的瓜,那太幸福了。”钟离婉比雨春还大,说起话来怎么带浓烈的孩子气?
雨春就是一笑:“我一定送你几筐,让钟离姐姐吃个够。”
钟离婉就开始笑靥如花:“我先谢谢雨春了!”只听她那个姨姐叫欢欢的姑娘,眉一皱,嘴一撇嘟囔了那么一句:“婉儿,你真是馋疯了,连一个乡村野丫头的东西你也敢吃。”随后就不屑的一哼。
钟离浩升的夫人双眼睨着那个欢欢,眼里闪过瞬间的不快,欢欢的声音虽小可是桌子边就几个人,没有一丝的吵闹,没有一个耳朵背的,谁还听不到。
钟离老夫人不屑的再扫一眼欢欢,轻哼一声就说道:“开天辟地,原始生人,哪来的大城小镇,哪个人不是来自山村野地,什么吃食不是山村野地出的?我们哪个人不是吃山村野地的东西得以续命,哪个城里长粮食,要是有本事不吃山村野地的东西可以活着,只有是妖精了。”
雨春震惊,这个老太太可真不给那位娇娇小姐留脸,难道老太太和儿媳妇不对付,这么黑儿媳妇的外甥女。
倒是给雨春出了气,雨春心里痛快是痛快,可是她也没为欢欢的话生气,她还是就想当一个乡村野丫头,千万别来一个人管束她,她就是要自由,在绽绿的田野享受幸福的田园生活。
也许是钟离老太太为雨春惹的祸,那个欢欢一顿饭跟雨春都是别扭,左一眼右一眼的横了雨春,雨春真觉得是流日不利,自己招谁惹谁,竟然中了欢欢几百枪。
雨春盼着赶快结束这顿饭,跟女人在一起还真是累,钟离老太太总像查户口一样盘问雨春,雨春还不好不回答,盼着饭立即堵上老太太的嘴。
钟离子均的娘看起来还真是个敦厚的,一顿饭总是和颜悦色招呼雨春:“林姑娘,多吃些,不要拘束。婉儿,快给雨春妹妹夹菜。“
钟离夫人的筷子也不闲着,再次的用力夹起了菜。
钟离婉也一顿猛夹,雨春的碗就上了尖。
欢欢一阵郁闷,眼睛死死的盯着雨春那碗菜。
雨春见她那打埋伏的眼神,自己就气一气她吧。
正文 第153章 诈唬
雨春端起了盛满饭菜的碗,笑容满面的说道:“谢谢钟离奶奶,钟离伯母,钟离姐姐的盛情,长者赐不可辞,今日,我会把大家的关心铭记在心。”
说完她就大口的吃起,自己也不想摆那大家闺秀的谱,自己就是山村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才是农民的风格,看不起人,就让你使劲儿看不起吧,雨春不在乎,找借口也不装小姐,吃饱喝足那是第一的。
看得欢欢大张口,眼睛瞪得溜圆,雨春暗道:没见识,没看过吃饭的吗?
雨春觉得很撑了,谁给再夹就开躲了。
其实看着是一尖碗,实际是没多少的,这样的人家的饭碗,可不是庄户人家的大碗,人家待客就用一点点的小碗,样子好看,那么小的碗,要是个眼生的,谁好意思一次一次的盛,在这样人家做客大多都是吃不饱的。
雨春还是年龄小,要换个岁数大的,这小碗饭是吃不饱的。
还闹的让那个欢欢大眼瞪小眼的,出门做客就是不合算,在自己家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到外边,挨膈应,遭白眼儿,真他妈晦气,雨春心里骂人,表面却是一团和气:“钟离奶奶、伯母姐姐们慢慢用,雨春就不奉陪了。”
欢欢暗哼一声:谁等你陪,要不是你,我们早就不挨这个累了。
不屑的看了一眼雨春即刻就撂了筷儿。
雨春并不理会她,被钟离婉招呼去喝茶。
待男人们的酒席散了,钟离浩升和柴老都去了书房,雨春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俩人神神秘秘的,钟离子均他们还是留在了客厅,看起来是师父和钟离浩升俩人的事。雨春不知道他们何时这样熟了。
一个时辰过去后不久,还不见他们回来,钟离子均让她带作料,为什么他们一点儿不急,这不是要贪黑吗。
一会儿钟离子均走了,很快就回来了,才坐下,欢欢就把才沏好的茶端给钟离子均,前一刻,她已经为钟离子均端了几次茶。
雨春看欢欢满脸歆慕的神态。雨春忽然明白了欢欢对她的敌意,这家伙就是第二个朱余韵,雨春真觉得好笑。喜欢一个男人,看到有人离他近了一点就气得要死,就刮风下雨下冰雹的,那你还不得累死,不早早的气死。也会得气鼓的。
雨春对这些古代女真是无语,真他妈早熟极了,都是跟谁学的呢?
绝对是有人教的,后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