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对这人印象不清,说了是郑祥武家的,有点儿印象也就是陶家被抓那天大喊要她的那个女人,想起来了,雨春顿时对此人没了好感,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不是好心。
那天哄哄乱乱的,她乱喊的话,好像是帮她一样,她安的什么心,雨春会不明白,雨春不是个当众会得罪人的性子,又是个现代来的人,对那些计较不深,才没有狠狠的记仇,那就是当众毁人名节的话,她那一嚷嚷,在古代人的观念里,这个女孩儿就没人敢要了,这个女人竟抱了这样恶毒的心。
雨春见是她,刺了她两句,吴氏却是死皮赖脸的装低相,雨春也不好打她的嘴巴,让她把菜拿走,她死活不肯,解释的话是:她听谷氏说话气愤,为雨春打抱不平的。
雨春最后想明白了,她已经变成了林雨春,已经不是陶三春了,冷笑了一声道:“叫你一声吴婶儿,是尊敬你,是看在郑师傅的面上给你的尊敬,你那样败坏人家小姑娘的名誉,要是别人那样对你的女儿,你是何感想,陶三春被家人撵出都失踪了,现在找不到人,官府会怀疑是你藏起来了,你是要吃官司的。”
“你是陶三春!”吴氏较真儿,语气是肯定的,语调是激动的。
“吴婶儿,是不是你家银子太多,把你的眼都蒙上了?烧的说了胡话,你认错了人,我是年前在此落户的林雨春,你惦记陶三春可走错门了。”
吴氏才不信呢,心里嘀咕:你不是陶三春,陶家人怎么盯上了你?
不管雨春的态度怎样,吴氏就是个没脸的,腆着个脸笑,嘿嘿嘿的倒退着出了大门,雨春看她就像古人奴才告辞主子那样有礼节,倒退的时间可比那奴才们长远了。
今天就吃吴氏送的大白菜,雨春高举着菜刀,对准了白菜根,咔!家伙就是一砍,就好像要剁吴氏的脑袋,切着白菜,就像胼吴氏的皮,没有这么歹毒的女人,招她惹她了?
肥猪肉炒大白菜,满满的一大盆,永明负责端到了餐厅,一大盆的小米干饭,两样都是热气腾腾。
给柴老盛了大海碗的饭,大碗的白菜,雨春挑了半碗瘦肉给柴老,传宝知道是给那个老头的,心里疼得慌,眨着小眼珠儿,眼里都有泪了;可他不敢吱声,一看那老头儿的脸他就害怕,别说敢跟老头儿抢吃的。
雨春一点儿也不喜欢传宝,这孩子还赶不上四夏,跟周氏一个德行,馋懒奸猾,心眼子鬼道。
正文 第99章 后妈
看传宝死馋的样子,雨春偏偏气他,继续为柴老挑肉,这时柴老走进门,看雨春挑了满碗的肉,柴老逗笑的看向雨春,雨春给他递个眼色,柴老没有吱声,传宝几乎都要嚎出来了。
终究看到了柴老,憋着满眼的泪,抓了筷子就抢肉,他看到菜里的肉少了,怕吃不够,抢先就下了手。
永久抓起来一双筷子,“啪!”一下儿就抽上了传宝拿筷子的手背,以前永久已经教育了传宝多次,可这小子就是属耗子的,撂爪儿忘,没脸没皮的,雨春也给他讲了尊老爱幼,孔融让梨,王祥卧鱼的故事。
那小子的回答就是:“谁也别想吃我的,都得给我吃。”讲什么样的故事也进不了他的耳朵。
雨春彻底无语了,还说:人之初性本善,
这小子天生就不是个好东西,遗传这东西谁也改变不了,后天学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雨春懒得管这小子,什么德行也不关自己的事。
四夏的没眼力见儿,都被教育的好多了,这小子就像茅缸里的臭石头,人见人膈应。
永久打一下传宝,要没有柴老在这儿;传宝早就哭喊骂人了,几个大的都不好意思揍他,他对永久还是不那么惧怕。
答对好了柴老的饭菜,永久永辉送到柴老的书房,雨春不让柴老跟一群孩子一起用餐,特别是传宝,连抢带和拉的,多么不恭敬人。
雨春又给小丫儿盛好饭菜,多挑了些肉,抬眼看看传宝,那小脸儿比哭丧他妈还难看,雨春恨不得一脚把他踹给周氏。管着这个孽犊子的饭菜,还得看他的哭丧脸,欠他的咋地?
端起小丫儿的饭菜,雨春就说:“开饭吧。”
传宝的手比扒手的爪子还快,看见一堆有三块肉,筷子一扔,下手就去抓,把永辉这个蔫脾气的也气坏了,狠狠的一筷子,抽得他手背通红了两道。
“哇!……一声大嚎。鼻涕眼泪一通下,抹的袖子前襟全是。
雨春本来不想替周氏管孩子,等周氏回来快把他送回去。
传宝和周氏是一样的坯子。嚎了两声,见没人横他,就长了胆子,小声嘟囔骂人,见没人理他。胆子更大,便大声开骂:“兔崽子,王八蛋,小娼妇!你们都死了吧,这房子是我的,你们都滚!”
“喝!”雨春这气呀。周氏费了多大劲灌输的,两个多月了,还记住房子是他的。
看起来。真对了周氏说的那句话,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喂不熟的。
这样一衡量,周氏出来麻烦是不少,看这个小崽子更麻烦。自己没事闲的,整天伺候他。
想了想。这小子不是没有去处,刘氏一大家子正应该养活他。
雨春先把这些放到了一边,把小丫儿的饭菜送了过去。
小丫儿正惶惶不安地在地上走着,雨春看到她那样,心里就一窄:“小丫儿,先吃饭吧,吃完好好睡一觉。”
小丫儿见了雨春,眼睛就是一红:“这样能行吗,他们会找你麻烦。”
“你要是怕给我找麻烦,你就任她们送你去那个地方。”雨春颜色一肃,小丫儿心里一热,知道雨春为她不惜麻烦,自己与她无亲无故,怎能心里坦然。
小丫儿“噗通!”就跪在地上:“雨春!……呜呜呜……!我要是能和你一样逃过一劫,我也要改名换姓。”
雨春使劲拉她,就拉不动,这么瘦小的人儿力气不小,也是,要是力气太小,怎么能背动那么大筐东西。
“别拉我,让我跪一会儿,我心里才安生。”小丫儿没了哭声,雨春的话虽不那么柔和,却给了小丫儿希望,雨春看明白了小丫儿也不是那么软弱的,只是太无助了,一个帮她的亲人都没有,雨春那时还有永明、永辉帮她,自己的灵魂还是个强大的,这都挣扎了半年多还没有甩净那些臭狗屎,何况小丫儿孤独一支。
古代的女孩子生存真难。
安顿好小丫儿睡下,雨春才去用饭,她不担心饭凉,只要她顾不上吃饭,永久都会给她盛出坐在锅里,雨春直接到厨房去吃,见雨春过去,永久也追去,四夏后边是传宝。
雨春才吃了两口,传宝突然爆发了,喊声吓了大伙儿一跳:“臭臊丫头!肉是给你吃的吗?那筐野菜拌麸子是你的饭,我娘说了家里的肉全是该我们吃的,你怎么那么馋偷我的肉吃。”伸手就抓向碗里的菜。
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疯狂,周氏真会教: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就是她们母子的的逻辑,两个多月的心血白费了,吸血鬼就是吸血鬼,改变不了他的本质的,雨春对这个孩子彻底放弃。
永辉上来就给传宝一脚,这个孩子是他揽的载,知道了把传宝弄来这里是错的,这里是雨春的房子,雨春与周氏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自然与自己的心情不一样,跟周氏没有直接的冲突,永辉是看传宝是他的侄子,自然是有血缘与亲情。
雨春和周氏接下了仇,怎能喜欢周氏的孩子,再者,这个孩子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永辉的脸有些羞红,心里愧疚。
雨春连姓氏都改了,都是因为怕被周氏卖掉,挑唆娘几次卖三春的是周氏,永辉也知道了,雨春没把传宝直接撵走,是看了永辉的面子,他不是没处去,家里还有陶永清、刘氏两家人。
永辉知道他们几个吃的都是雨春的,他们几个分的钱,都自己收着哪。
传宝不给他争气,永辉也烦了。
雨春都不惜的理一个小孩子,把上边他抓过的拨到一个破碗里,继续的吃着。
直到吃完了饭,雨春才说了一句话:“明天把他送回去!”
送回去他才乐呢,传宝想的好着呢,回去净吃鱼肉,在这儿吃得什么破饭,谁愿在这儿待咋地?小脖儿一横,小嘴儿一撇,鼻子一拧,哼一声,一脸的不屑,正经八百的小混混儿模样。
几人都是无语。
“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雨春心里一突,一定是小丫儿的后娘在寻人,给永明使个眼色,又看一眼永辉,永辉马上拉了传宝回了自己房间,灯也不点,直接就上床睡了。
瞬间,这个院子就静了下来,任外边的人怎么敲,没人理会,雨春到了小丫儿的房间,小丫儿已经坐起竖着耳朵听,见雨春进来,就是一阵慌乱:“雨春!……我……我……”
“好了,他们敢跳墙咋地?”雨春的一句话,小丫儿就不哆嗦了。
敲门的时间可不短,小丫儿的后妈好像就认定小丫儿在这里,连喊带叫,还污言秽语的,雨春今天不想理她,让她在外边喊,累死她,反正着急的是她,自己是稳坐钓鱼台。
终究还是不敲了吧,雨春断定她就知道小丫儿在里边,她也不敢登梯子跳墙进来,有陶家的先例,没一个那么胆大的。
次日天明,哥几个都得早早起,进学堂没那么享受的,私塾的老师授课也是有点儿的,吃完饭永明几个走了,小丫儿又开始害怕,她不知道雨春怎么帮她。
雨春安抚了她几句:“担什么心,多吃点儿多喝点儿,养的壮起来,好好的活着,报仇的机会有的是,就不信恶人没有恶人磨。”
小丫儿黯然低头,她的生死系在雨春身上,昨个,她还想一头碰死不去那样的地方,有一线希望谁不想活着。
永明他们走后大门一直关着,随后就有人敲门,雨春知道是谁,就是不给他开,让他们在外边干着急,雨春要拖到太阳老高,人牙子来了后再让他们知道小丫儿在这儿。
让他们满村去找,把全村看热闹的人都招来。
小丫儿的父亲叫邢武义,继母司氏,妹妹刑如玉,小名千金,弟弟刑如宝,小名狗宝,含义,俩孩子都是值钱的宝贝,就是小丫儿不值钱,连个名字都没有,后娘喊她贱丫头,小丫儿这名还是村里人叫出来的。
邢武义此刻已被雨春骂成了邢无义。
敲门的人再次离去,一定是到别处找去了,雨春得意一笑,折腾他们就是一种乐趣。
等太阳老高,大门外又是一片喧哗,雨春一笑,好得很。
雨春看着着小丫似黄钱纸的脸:“好好躺着,一动不许动,有人探你的鼻息,你就不出气儿,装死,懂不懂?”
小丫儿点头:“是的。”
听到了敲门声雨春就去开门,“喝!‘门外好热闹,大大小小的围了好几十,司氏大叫:“陶三春! 你私藏我女儿,可犯了拐骗幼女罪,赶快把她交出来,你别想挑唆我女儿私奔,我要到县衙告你!”
司氏指鼻子指脸:“你快快交出她!”
“找陶三春?你可找错人了,我是林雨春,你女儿丢了?我可捡到一个小女孩儿,不是你的女儿吧?长得哪儿也不像你。”
司氏的嗓子一噎,这个可恨的丫头,在骂她是后娘,心里这气呀,走上一步:“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就往里闯。
正文 第100章 算账
“慢着。”雨春俩手叉在腰间,脸子一沉:“看我这院子,岂是阿猫阿狗随便进的,丢了东西银票什么的,你也想和陶家人一样进班房?”
“我去找我女儿!”司氏更断定三春藏了那个贱丫头,找出人来,一定和她不罢休,你不是有钱吗?今日就让你破财,治你个拐带人口的罪。
雨春看司氏的眼珠子乱转,不猜到她骨头里去,也猜个七老八成,这种爱钱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长,那就是讹人。
今天就让你猫腰尿泡空(W//RS/HU)欢喜一场。
“站在这儿别动,动一步就当心你的脚,我把人抬出来给你认认。”雨春随手就关上了大门;只是没有上闩:“你要是进一步,就以私闯民宅论。”
别看司氏凶巴巴的,那天她也看到陶家人被这家人弄去了县衙,这么久了,还没放回来,刚才还装硬气,此刻没人挡她她却俩脚不好使唤,一个劲儿的只抽筋,是雨春私闯民宅那句话镇住了她。
时间不大,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开大门的的是个小女孩儿,有人认得,是陶思国家的小闺女,司氏,邢武义,还有他们的两个宝贝就要冲进门,才要接近门槛,却看到,手朝后抬着门板的一位老者,就是那天被朱县丞污蔑的老头,众人深感意外,这个老头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柴县尉的老爹吗?
司氏邢武义吓得后退,众人举目望来,神色俱是大变,俩人一抬的门板,上边躺着一个人,就像一具尸体,看那具小尸体的样子。人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板放在了大门前,胆小的人吓得后退,一些个年长的,胆壮的,却围了上来。
彻底的看清,见门板上的小人儿,满面的血污,浑身血迹斑斑,没污血的皮肤却似黄钱纸,这就是一个死人。近前的人全部定住了脚步,满面的震惊,有人吓得瑟瑟发抖。有人惊叫一声:“鬼呀!……”有几个人吓趴在了地上,有几个人转头就跑,嘴里嗷嗷的叫着,听不出是喊的什么,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儿。
人们都在倒退着。有人不忍去瞅,捂上了眼睛。
司氏邢武义也跟别人的反应一样,先是害怕,后是逃跑。司氏的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她怕的是。那具尸体要是小丫,会不会找她索命。
邢武义没有那么胆小,倒退了两步。眼睛还在盯着门板上的像是小丫儿。司氏一摔倒,他赶紧去扶司氏,看司氏那苍白的脸,便出言安慰:“你怕啥?也不是你杀的她,我看像小丫儿。我们的孩子死在他家,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们。”
司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对呀,死丫头不能白死,一定要比卖价百倍的讨回。
想到了银子,司氏神情振奋,随着邢武义的一拉,嗖地站起身,惧怕的心思一扫而光。
窜到门板前看看确实是小丫儿,扯着嗓子大叫一声:“陶家杀了我的孩子,大伙儿给个公道,我的孩子不能白死!,他们得陪我一千两银子!呜呜呜……呜呜呜!……”司氏干嚎起来,邢武义腰板儿拔得直直的,大声喊:“陪我们银子!”
小丫儿的心里没有了伤痛,她死了他们不理会,他们理会的是银子,只要给他们银子,把她剁成肉酱他们也高兴,她早就知道了他们是那种人,所以她并不奇怪,她不把他们当亲人,他们这样待她,她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听着他们的叫喊,小丫儿的心已经木了。
雨春心里暗笑,好一对恶毒的夫妻,真是志同道合,妇唱夫随。
人群里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热闹的想什么的都有,人家已经说了是救了人回来,刑家这两口子怎么反咬是人家杀人?
人群里被震撼的不少,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有,但明眼人一看,就估摸出门板上的人是摔的。
雨春看他们闹得差不多了,讹人的丑态全露了无疑,村里人也都看到了他们的嘴脸,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的哀嚎:“让你们失望了,这人没死呢!就是伤重难治,没有五百两银子,这人恐怕救不活了,你们先看看是你家的孩子不?不要为了讹我们就冒领了别人的孩子。”
雨春这样说,人群的眼光全都变成了鄙视。
司氏脑筋急转,五百两银子救一个人,别说没有五百两,就是有,也不会救她,那样赔本儿的买卖,她不会做。
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昨日还能卖十两银子的丫头,今日就变成了一个败家的,不能讹她几百两,起码十两的银子不能损失掉,卖给妓院那是没人要了,只有从陶家身上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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