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的议论声,震得耳朵嗡嗡的,柴老的一句话立刻让全场像没人一样的静谧,他是对上陶永福说的:“就定下四百两,你不会后悔吧?”
这话一出,人人都转起了脑子,老头什么意思,还想多给吗?陶家人不就发大了。
陶永福的脑袋转的极快,看到了那些钱早就红了眼。老头说话明显有漏洞,他后悔不?他早就后悔了,知道老头的钱这么多,还这么心上,把他的钱会全部报销的。
陶永福在想着要多少银子合适,既不要跑老头儿,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陶思国抓住了有利时机,他的贪欲是更大的,见了钱不眼红可不是他陶思国。
陶思国扒拉陶永福到一边:“我说老头儿,三春可是我的女儿。他只是个哥哥,没有权利卖的,我的女儿这样出色。这样能挣钱,别说四百两,就是四千两,我也不会卖。
四千两我女儿一年就会赚回来,如果按五十年算。就赚二十万,你这是想捡个大便宜,你起码也得先掏两万。”
柴老气急而笑,这个老畜生比他儿子更贪婪,不知死到临头的家伙,柴老只想惩治一下儿陶永福。这个陶思国偏想飞蛾投火,那就爷俩一起来吧。
雨春早就骂了陶思国万千遍,这幸好不是自己真正的爹。要是自己的亲爹这个德行,不把她气死才怪。
“你想得不错,我的钱是不少,等三个月后,我回家去取钱。”柴老今日是步步陷阱。磕碜了陶家,馋坏陶家。最后就剩猫咬尿泡空欢喜的陶家。
柴老是在戏弄人。
陶思国发慌了,三个月后找不到老头怎么办,谁知他说的算不算数,到时空欢喜一场。
陶永福赶紧往一边拉陶思国:“爹,你要的太多了,只要他手里的那些就行,三个月后这些个就不见得是咱的了。”
陶思国瞪陶永福一眼:“就你小子聪明,我难道想不到吗,谁知他身上还藏着多少?不诈一下儿岂不后悔,多要点儿是点儿的。”
“别贪心了,先把这些弄到手再说,桌上大概有五千两,给我两千两就成。”陶永福先把丑话说的头里,亲父子爷们儿明算账。
“卖珍宝你才给我一百六十两,我给你四百两就够多的了。”陶思国可懂得钱的重要性,爹有妈有不抵自己有,老婆汉子不抵自己手心攥着,四百两他都疼死了。
周氏急的团团转,说不出话来,要不到银子,谷氏的眼瞪得那么大:“给老大二十两就行了,女儿是我养的,得我拿钱,你们花零钱朝我要就行了。”
陶思国随手就给了谷氏一大巴掌,扇的谷氏疼得吸气:“你他妈不要脸,没我你就能养的出来。”
谷氏被扇的老实下去。
陈氏刘氏恨不得抢过来银票,到了陶思国手里还能有她们的?
陈氏在指挥刘氏。
“老二,把那钱给你嫂子我们每人一百两。”刘氏是命令的口吻,这是她的决定。
陶思国不屑地斜了刘氏一眼:“娘回家老实呆着,这里哪用你操心。”陶思国那表情噎得刘氏直打嗝噜。
到最后得陶思国父子当家,陶永福怕陶思国不给他银子,抢着出头,从柴老手里接过四张银票,在卖身契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柴老手里还有四千六百两,陶思国恨不得抓到手里,陈氏也要。刘氏也要,周氏嘴里呼噜着往前闯,谷氏打着滚的往前爬,陶思国把她打趴下了。
柴老断喝一声:“别打啦,陶家都是谁想要银子。”蜂拥而上。
几个伸手的,陶永福都得了四百两,连陶司空的两个儿子都挤了上前,丛明挤了一身汗总算到了银票切近。
“谁要银子谁就签字画押。”柴老的一声给银子,陶家人就乐坏了,柴老先从小数目发放,问了每个人的姓名与陶三春的关系。
陶司空的两个儿子和媳妇还有丛明没有得到,五人愤怒得要吃了柴老。
柴老也不搭理他们,分别给了周氏、谷氏、陈氏、刘氏、陶司空各一百两,其余的都给了陶思国,陶思国也不计较了得了四千一百两,乐得脑袋都懵了。
雨春猜不透柴老搞的哪一出,柴老偷偷告诉雨春:“我买的陶三春,不是你林雨春。”雨春觉得有些怪异,隐隐的觉得陶家的人的头顶压了乌云。
“好了,买卖已经结束,陶永福,你把陶三春交给我。”白纸黑子写的明白陶家卖的的陶三春。
陶永福一愣:“在那儿哪。”他指指雨春。
柴老哈哈大笑:“她可不是陶三春,这女孩是我儿媳妇。”
陶思国惊叫:“不是不是!,她明明就是我女儿陶三春,卖的就是她。”
“哈哈!哈哈!……”柴老的笑声震撼了整个大院儿,人们的眼睛都睁得铜铃似的,那个坐着的姑娘是和原先的陶三春差异挺大,个子比陶三春高,肤色也白,人也胖了不少,模样真和陶三春长得很像。
莫非谷氏撵走了陶三春,那个陶三春失踪了,陶家是在胡认女儿?不对呀,永明几个都和她在一起,她不是陶三春她是谁?
老头既然花钱买了陶三春,那个女孩要是陶三春,老头为啥偏说不是,看热闹的人全糊涂了。
柴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后,脸子突然下沉,红红的脸膛变成了黑锅底,眼里的光芒像万道利箭,射向了陶家所有的人,这群丧心病狂的疯子,敢这样对待我的徒儿,一定叫他们生不如死,贪财就要付出贪财的代价,狠毒就要遭到狠毒的报应,是他们罪有应得,莫怪我老汉心狠,恶人就要恶人磨。
柴老的声音如一道炸雷:“这么说,你们陶家是合伙儿的坑蒙拐骗,想卖林家的女儿,诈骗我老人的钱财,你们可知身犯何罪?”
犯罪,我卖自己的女儿犯得什么罪?陶思国,谷氏到此时还执迷不悟,永明说过三春卖身钟离府,陶思国谷氏都不当一回事的,卖到哪里也是他们生的。拎不清的道理,不懂得律法。
也知道三春改名换姓,另立户头,成了户主林雨春,他们可不听那套,反正三春就是三春,永远都是他的人,他想卖就卖想打就打。
此时他们还没过心思,理直气壮地强调那个就是三春。
“来人,扭送陶家人进县衙!”柴老的喝声一起,突然从厢房里窜出四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拎着绳子:“柴老吩咐一声,把那些拿着银票的陶家人全绑起来!”
“哇!……”全场像炸了锅般,人群躁动起来,争抢看陶家的热闹。
刚才还疯狂抢钱的陶家人,转眼就乐极生悲,拿钱的全被抓,人人身上都绑了绳子。
雨春到此刻才看透了柴老的目的,这陷阱设得太深了,到了衙门这些人还好受得了?
雨春真是震惊,柴老是不是有些过了?
随后又哀叹一声,陶家人就是自己走入陷阱的,人家拿那么多银子忽悠他们也真敢信,也不想想那种状况有多奇怪,五千两银子买个小丫头?陶思国还敢诈两万,想想这帮蠢人也是活该,就遇到了柴老这个奇葩,出人意料的整治人。
如果陶家人不倒霉就是她倒霉被卖,根据陶家人几个月的行为,是永远不会放弃卖她的,不定哪天使出阴损手段也会把她卖掉。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也不会为他们的下场感到心酸。
愧疚更是没有,柴老的所为过激,大概是因为陶永福侮辱人的话气得,如果陶思国挨了两下就知难而退的话,也没有这样的结局了。
正文 第96章 报应来
陈氏都被绑上了,嘴上还硬:“卖人关我什么事,这是陶思国给我为他养大孩子的辛苦钱,我没犯罪,你们绑我,到时候就得让你们解。”陈氏的话说完了,柴老的护卫就给了陈氏一个嘴巴,陈氏的脸出现了四个紫黑的巴掌印,立即就张不开嘴了,紧紧盯着袖袋里的银票,怕有人抢她的。
刘氏的胆子并不小,如果胆小的话,她也不敢偷了人贩子的钱和身契只身逃跑,大黑天的一逃就是几十里。
可是刘氏的心眼活,到此时她也看透了银子是保不住了,在大家主练出来的就是不一斑。
送到了衙门还有好吗?刘氏没有那么傻,不但银子捞不着,没有几十两的打点,想出衙门跟登天也差不多。
刘氏手抖起来,银票掉到了地上,这是她精心上演的一幕,只要还了银票,老头也不见得会死咬她。
所以装着颤抖,扔了银票,身子一挺就晕了过去,实际没晕,是装的。
这一招还是真灵,护卫捡起银票,柴老就说:“放了这个老太太吧。”
刘氏偷乐,躲过了一劫,已经被松了绑,她不敢起来,也没人扶她,只有继续装晕。
陈氏是个极灵诡辩的,看到刘氏晕了就被放了,可她舍不得银票,躺那儿装死,银票却攥得死死的。
柴老已经从雨春的嘴里知道了这人是谁,对这个歹毒的婆娘黑定了,以柴老的修为还看不出陈氏是装晕,那就白活了。
都晕了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银票,傻子一看也是装的。这个财黑的娘们儿既舍不得银票又想逃脱罪责,比那个刘氏狡猾黑心多了,柴老怎会不惩治这样的人。
陈氏没听到有人要放她。却听到这样一个声音:“这娘们是装晕,拉她走!”陈氏吓了一跳:拉着她走,那不就全身哪哪儿都磨破了,也不顾得装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护卫上来踹给他一脚。
陈氏愤怒,紧紧的攥住银票,她很想撕碎了出口气,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他人得到。
可是她不敢,她怕撕坏赔不起的。
死攥住银票不撒手。也是盼着到衙门打赢了官司,夫妻俩可是二百两的银子,干到死也挣不来。到了手的东西还有拿出去的?陈氏就不信那个邪,县太爷还能允许那丫头改名换姓?她断定陶家的官司一定赢。
陶永福和周氏一并被带走,丢下了传宝一个人嚎起来,永辉看不下去,带了传宝回了自己屋。雨春不去理会那些事。
待看热闹的人散尽,柴老喝了一碗水,擦擦嘴,见雨春沉默,心里一颤:“春儿,心疼了?”
雨春摇摇头。她是在想,陶家人够狠的,到这个份上还不认错求饶。那意思就是有把握
把她变成陶三春,一定把她置于死地不可。
只是担心永明几个不好受,毕竟是他们的父母,永辉把传宝带走就知道他们的心态,人家是血浓于水的。毕竟他们没有三春的感受,没有受过三春那样的苦。在家里与三春的待遇形同天壤之别。
与谷氏的感情和三春与谷氏的感情是不同的。
谷氏是非常溺爱维护儿子的。卖女儿就是为了儿子。
雨春嗟叹一回,自己何其不幸,落到了这样的家庭,她感到心都麻木了,透骨的寒凉包裹了她的心房。
永明永久四夏都过到柴老的屋子,六眼无神的呆坐着。情绪十分的落寞,柴老大概看出了几人的状况,表情有一点儿尴尬。
沉默了多时,永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坐到柴老身边,眼泪汪汪的瞅着柴老:“师父,我娘会不会蹲大狱?”
柴老笑了:“你怎么不问你爹会不会蹲大狱?”
“我娘是女人,搁不住打的。”永久一说,四夏“哇!……”就哭了:“我要娘!我要娘!”
“你那么好哭师父就不要你了!”永久吓唬四夏一句,四夏的哭声即刻消音。
柴老岂是个手狠的人,砸了陶思国两下,堵了周氏的嘴,这样的惩罚,柴老认为对于一家乡村人来说,已够重的了。
应该是早已六神无主,拔腿便跑,让柴老震惊的是,陶家不但不怕,而反唇相讥侮辱他的意思就是看上了一个小女娃,把他糟践的够苦。
一箭双雕的还败坏了自家女孩的名节,这家人简直就是畜生。
听了陶永福的话,别看柴老神色如常,其实心里无比的尴尬和愤怒,雨春是他选中的徒弟,还要做自家的儿媳妇,被他这样一玷污,让自己以后的半辈子在这个孩子面前都会不自在。
还敢继续卖女儿,把才十岁的孩子卖给他一个老头子,真是狠毒与无耻之极,那是大庭广众之下,指鼻子指脸的羞辱,幸好这孩子是个聪慧的,早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林雨春,若不然,让已懂事的女孩子不寻死才怪。
幸好这个孩子是个与众不同的。
最后还贪心讹到两万两,一家子疯抢卖女儿的钱,没有一个为这个孩子说句公道话,没有一个维护这个孩子的。
就他们这些人的恶毒贪婪与无情,足够老天爷下场暴雨,打几个霹雷劈死他们。
可柴老气愤得不能再等老天了,虽然不会让他们死,也会让他们好好受受教训。
真真是恶毒极了。
柴老一点儿的愧疚已消失无踪,原本觉得对不起几个孩子的心情也舒展开来,是他们咎由自取,与自己无关,大人在家有什么用,孩子们已经搬到外边来住,身为父母的,不能抚养教育子女,已失去了做父母的资格,孩子在他们跟前也学不到好的。
几个孩子看着都不错,没有那样的父母在身边,孩子们也不会失去善良与本心。
柴老站起,审视了会儿几个孩子,威严说道:“既认我做师傅,就要听我的安排,有不愿意的就说出来。”
柴老的话说出,永明几个都是一愣,然后就回过味儿来,只要听话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徒弟,几人顿时惊喜。
这是柴老对他们的安慰。
永明带头呼啦跪倒一帮:“师父在上,徒儿大礼参拜!谨遵师父之命!”
师父与师傅称呼和语气都是有区别,师傅只是教授手艺的普通老师,师父可就近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傅与父的音也是不同的,区别大着呢。
柴老听到师父二字,顿觉压力很重,今天他所以这样要求,也是给几个孩子一些补偿,把自己的关系和他们拉近一些,怕他们对父母的事情难过失落,如果他们愿意,就答应做他们的师傅,安慰他们一下儿。
没想到几个孩子把他们的关系省升级到了这样近,师父和徒儿的命运可是相连的,这样他们就成了一家人。
柴老因为整陶家人那点小愧疚,就只有接下这帮徒儿的,几个孩子没有因为父母的原因记恨他,证明这几个孩子是明事理的。
孩子都是有出息的,事情轻重拎得清,得了这样可心的徒儿,柴老孤独的老怀大慰。
柴老笑呵呵的发话:“每天上学堂,老师的讲的课务必专心听,不得瞌睡敷衍心不在焉,每晚回来,师父都要考究一番,如果答错了,是要挨板子的,愿不愿意挨?”
学堂的东西也要考,永明是头疼的,难道师父不但会武还懂文?
永明虽然胆怵,也只有硬着头皮回答:“愿意!”几声脆响的回答,雨春差点儿笑喷:还有人愿意挨揍的?
永明明白,说出去不愿挨,这位师父一定不会认他这个徒儿的。
四夏自然不在徒儿之内,柴老看四夏的身量,也不是个习武的料,她也在那瞎起哄,柴老也不理会她,他也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还有,习武的时间只安排在晚上,你们白天读书是不能耽误的,晚上习武两个时辰,受苦是难免,如果谁不能吃苦,可以自动放弃,另外在外边不许显摆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是避免别的孩子眼馋,二来避免和人争斗打坏人,你们三个一起,不大会有人敢欺负,最好不要给我惹事。”柴老说完,审视几个孩子的表情。
“谨遵师父教诲!”三个小子声音洪亮,柴老很满意。
过起来紧张忙碌的日子,那感觉就是天太短了,时间过得太快了,雨春的待遇是殊异的,柴老每日要教雨春四个时辰,女孩自是以轻功为主,也不去战场,只是能保护自己,用于自卫有余就行了,这是雨春的想法。
柴老可不那么想,不是说练成一代武师,,既练也是要大成的,柴老对这个徒弟期盼得很。
习文也是柴老对儿媳的要求之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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