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丽很能猜人心,他想了一阵子,忽然就醒过劲儿来:哦!原来是楚离替她管理的,郡主是到远处开拓产业去了。
哇!郡主一定干了大事业!这帮小人狗眼看人低,听说郡主的封号被撤销,就一个劲的猛踩,还惦记给人家楚离做小妾,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雨春到前边看看新盖的房子,楚离还把绣坊扩建了不少,前边又盖了两排房,绣娘太多原先的原先那些房子盛不下,都是这个冯春丽的功劳,小姑娘不大特别能干,雨春走时她才十四岁,今年已经十九岁还没有婆家,雨春都相中了这个小丫头,比子英几个厉害得多。
要是在自己身边做个管家婆是最好不过,可是人家怎么能做奴仆呢。
要是把她放到南唐的绣坊,很快就会扩大起来。
杭州的酒店要是有这样一个认真负责的人,酒店的生意也会红火。
她的婚姻问题怎么解决?真是一个难题,该死的赵二硬抢人才,小丽要是嫁给永久,让他俩住到南唐最合适。
娶他们赵家的女儿有什么用,要是个吃货也是白扯。这个冯春丽长得模样在人群里要占头牌,人精神两只眼睛也有神,永久长得也是头牌小伙,眉宇间透出几分严肃,脸部的线条柔和而不失英气,俩人可是天生很相配的一对
赵二说了也不理他那个茬儿,只要永久能看上小丽,自己就会给他们做主。
绣坊的屋子占的太多,挤走了雨春他们原先住的好几间,永明哥几个和太上皇的屋子都被占了,只有雨春的四夏的还闲着,前院还有剩余的宿舍,就让绣娘们腾出了永明和永辉的屋子。
永辉永久和子均三个人住到一间,永明一家子一间,舒砚和奶娘住一间,雨春和四夏住一间,元侃和他奶娘一间,总算安排下这些人,侍卫们只好住到太上皇的屋子,雨春是不想动太上皇这个房间的,走后一定是房屋紧张,才占用了太上皇的房间,雨春到库里看了看太上皇用过的东西,心里一阵难过,哭了一场出来就被早就看到。
“怎么了?”自己奇怪的问,雨春是从来不愿意哭的,在南唐这些年,都是到了柴荣和太上皇的祭日她就去十字路口去烧纸,七月十五鬼节和十月一鬼穿衣的时候她去给他们烧纸衣的时候就会哭一回。
今天怎么突然哭了呢?子均特别奇怪。
“没什么,睹物思人而已。”子均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看到太上皇用过的东西引起了思念才伤心的,子均也没有劝她,这种情绪劝也是没用的,她与太上皇之间的感情不是亲父女能比的,那种感情是无人可以代替的,也是人劝不淡的,让她思念一阵子好像就是她的幸福。
“把侍卫安排好了没有?”雨春抹了一把眼泪,子均递给他帕子:“多大人了,喜好用手抹,脸僵不僵?”
雨春瞪他一眼:“我就喜欢这样,乱操心!”
“你算不算个驴脾气?”子均侃她一句。
“别变相骂人!你四书五经怎么读的?说话一点儿都不斯文。你娘讲话的,纯牌一个乡村野小子!”雨春斥他两句。
“你是在变相骂娘,谁遇上这样的儿媳妇也够倒霉的。”子均随雨春进了房间。将门一关伸手就揽住杨柳腰儿:“再骂一个我听听。”没等雨春出声,大嘴就附上了小嘴儿。雨春被堵的呜呜呜,一个不留神大舌头就闯关而入,气得雨春就想咬他,却被她一臂拢住后颈,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雨春想咬,挣不动他钳子一样的手,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今日可算是遇上真强盗,这个狠劲把下巴快捏掉了,雨春也不敢再动,张狂的大舌头搅缠她的小肉舌。快把小香舌吸掉了。
雨春被他闹得发傻,舌头被吸吮的太疼,都忘了怎么挣扎,最后才想到自己的手是能动的,俩手一齐出招儿。对着腰窝狠狠的两把。
子均“嗷!”一声蹦出老远,喘着粗气脸通红:“你!你!你了好几声又笑起来:“对不起!”
雨春抹了嘴一把,狠狠剜他一眼:“真臭!”子均噗嗤笑了:“真香才对!”
雨春没好气地撕手里的帕子,子均笑道:“别拿一块布出气,给我两下子得了。”
雨春狠瞪几眼:“出去!出去!”
子均撒腿就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下儿,转过头就是一笑:得逞了,嘿嘿嘿,乐得差点出声,有人说的那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味道真好。
雨春看他临出门贼贼的样子,差点气乐,自己也想过快点儿成亲,也省得他整天就像个馋猫盯着喷香的大鲤鱼。
坐车都很累,雨春也不叫几个丫鬟做饭,就让绣坊的厨子给做一顿,吃完了饭就早早休息。
环燕她们很早就起来做饭,鼓捣了一个多时辰把饭菜做齐,四个小孩子闹到了一团,两岁的小翠连着跌跟头,逗得几个孩子都笑得打跌,雨春招呼:“都过来快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湖里打鱼。”
一听说是去捞鱼舒砚跳得最高:“我打鱼!”
元侃喝道:“你拿得动渔网吗?”昨天他们倒库里看过渔网,都试了试舒砚拿不起来。
“姨母,我打鱼行不行?”元侃也瘾得慌。
“到时你们都可以试试。”雨春没有扫他们的兴致,小孩子就是好奇心强。
秀凤的孩子小也是要跟去的,她哥哥孙大海在铸造厂,想先看看哥哥,再和哥哥一起回家看老娘,侍卫赶着车,几个孩子一个劲的喊“快点儿!快点儿!”侍卫的鞭子甩得像鞭炮一样炸响,马车走得飞快,雨春就喊:“慢点!颠死了!
这几年铸造厂可没少吃鱼,每年都要捞几次,这又是到了捞鱼的时候,能看到里边游戏鱼大部分都是一斤来沉,待侍卫把渔网撒开,还在吵闹要打鱼的舒砚也不闹了,看着侍卫撒渔他就瞪起了大眼,他觉得自己可没那两下子,蔫蔫地看着侍卫撒网。
铸造厂有几个会打鱼的也来帮忙,打上来一网雨春就叫永明去装鱼和秀凤快快回娘家,大热的天小孩子受不了。
孙大海带着妹妹高兴回家。这里的鱼整整打了半天,给铸造厂的工人留了两大缸,雨春这里装了两大木桶回家。
元侃和舒砚这俩孩子都玩得兴致极高,每人把着一个木盆抓玩小鱼小虾。他们府里养的都是观赏鱼,乱蹦乱跳的小虾,滑溜的泥鳅钩子。越抓不住他们越感兴趣。
抓了一把滋溜跑了掉地上,滚了一下子泥土,再抓起去洗洗,来回来去的折腾,溅得满身满脸的腥味儿,两小子乐此不疲。
挑好了一大盆鲫鱼整整的炖了一大锅,餐厅里摆了两个大长条餐桌,两边一溜的软椅,永辉他们和侍卫坐一桌,雨春和环燕几个和两个孩子坐对面。
元侃是斯斯文文的等着吃,雨春不让他们自己择,怕鱼刺卡着他们俩,四个人先给俩孩子择了半碗鱼肉,两个奶娘再细细的择一遍,这俩孩子是在自己家吃什么都不香,只要是雨春的东西哪样都觉得喜欢,小孩子就是喜好热闹,一群人抢着吃就觉得香。
几天的旅途人也是馋了,那样的一大盆鱼吃的没有剩几条,雨春留下了冯春丽在这里吃鱼,临走又给她装好十多条,冯春丽高兴的还帮着刷碗洗涮,高高兴兴的拎着鱼回了家。
永久和冯春丽也见了面,永久可是看了冯春丽几眼,,冯春丽也见到了永久,永久的眼神露出了惊艳,冯春丽见到永久也低了头。
雨春觉得有意思,俩人都羞窘的没有打招呼,如果不是心动,也不会露出一副羞窘之态,乡村的女孩子没有大家闺秀那样的禁忌,一个村的男女见面都会打招呼,没有几个羞窘的模样。
第506章 复杂的婚姻问题
雨春到了客厅,环燕已经摆上了茶水,永辉和永久都到客厅来坐,三个人说起了闲嗑,雨春专门提起绣坊扩大的事:“楚大哥在前边加盖了两栋房舍,几年冯春丽就发展了二百多人的绣坊大军,可谓是神速。
那时就见她有组织能力,选了她真是走运,没想到一个小人儿这样能干,让人最奇怪的就是她始终认定绣坊是我的,一直是尽心管理不疏忽一点。
这小姑娘的本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看她的账记得没一处模糊的地方,以前不知道她还识字,原来人家有个秀才爹。
她的头脑也够聪明的,就是跟她爹认几个字,手巧得像读过几十年的书,字写得太漂亮。
以前就是觉得她花绣得好让她看着绣娘们的绣活,没想到她能掌起这一滩,竟然扩大了绣娘队伍,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永辉听了笑起来:“雨春,我看你又是犯了做媒婆的瘾了,现在只剩了永久是你的目标,给人找媳妇总根据自己的标准找,得问问人家永久是怎么想的,永久可是二王爷盯上的目标,你老抢二王爷的人,不怕他翻脸。”
“他敢?我可是他嫡亲的妹妹,不比他们赵家那些面都没有见过一回的妹妹关系强得多?为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修理我?我不信。”雨春信心满满地一席话说得永辉一脸的苦笑:“你就那么了解赵家人,人家可是一个赵字掰不开,对你真好也不会撤了你这个郡主的封号。”
雨春笑得呵呵的:“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的想法怎么那么相像,唯一的一个冯春丽才是奇才,她的思想怎么就和一帮人不一样呢?
雨春看看永久的眼睛满是异彩。心里就有了数:“永久!人你已经看了,说说你的意见吧。人家姑娘可是不小了,她父母给她张罗了几年她就没应口。要是话口一松,孩子都会老大了。她始终抱着绣坊不是楚离的信念,在给我看着绣坊等我回来,她说过只要见不到郡主的面,她就不会离开绣坊,要一直守到我回来把绣坊亲自交给我。”
“你是被感动的还是想补偿她耽误的青春?这个岁数的女子可是不好嫁人了。”永辉叹息一声。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拿永久替自己还账似的,你要认识到,世界上找这样心智的女子是不容易的。
这样真心诚意对待一种事情和一个人的品质世人是少有的。特别是这个姑娘的能力是没有人能及的。
娶妻不光是挑家世,娶妻娶贤,要是娶个周氏那样一头野猪一样的老婆,一辈子可就有的消受了。
绣坊一二百人。哪个有这样的品质,相貌也是没人可比的,哪个有她手巧?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秀凤就是最好的。这个比秀凤得强一百倍,娶了这样的媳妇总不能靠卖女儿生存,就是没有男人她也会活得好好的。”雨春对永辉的话很不满,最后一句就是提醒永辉想想你亲娘是什么德行,人家小丽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可真是触软肋。谷氏虽然都陷害了亲生儿子,可是时间久了也会忘记,血脉这种东西就是个奇怪的东西,要是外人那样陷害他怎么也会记上八辈子,自己的亲娘做的事恐怕几年过去他已经原谅了她,听说永辉又回家看过,自己娘那个德行他还是一点都不嫌乎,属于是极没有原则的品行。
雨春还不好明说,借此敲他两句,让他明白和谷氏搅合没什么好果子吃,他就不明白谷氏是没完没了的纠缠钱财的性格,要是可以帮衬的人家也行,给他们一部分钱财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们可不是那样好打发的,夺人钱财还要害人性命的阴毒心肠长在她们身上,就是至亲骨肉也得不到一分的宽容,与这些毒蛇与狼杂交的品种们离得近一点都会吞尽你的尸骨。
雨春烦乎永辉与陶家人瞎掺和,那帮人再来觊觎她的财产,给他们一文钱花也让她心疼肉疼。
果然永辉的脸色变得发黄,雨春不理会他,对着永久开了口:“永久,你对小丽怎么看?”
永久平时看着很滑稽很上得去台面,可是轮到婚姻事他确是很窘迫的,也是没人给他张罗过亲事,才接触这样的事人人都会有羞臊之意,自然表现的就是吭吭哧哧,如果他不喜欢的自然就不这样羞窘,想说出自己喜欢的话是不容易的。
永久憋了个大红脸,挠挠脖颈又挠挠头:“三姐说好我看就行。”
“这可是你娶媳妇,我看着好的也不见得对你的意,得要自己看着心甜才行,人的心思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媳妇会看家守业就满意,认为女人能干没什么用,愿意娶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在家养着,男人出去奔波是应该的,要是女人比男人强,男人或许心里不自在。”
“有那样想的人吗?”永久觉得不对,娶一个能干的媳妇,孩子也许傍母亲,后代也有出息。
“有一部分人是这样想的。”永辉心里一动,自己可是这样想的,媳妇要有什么出息?能做饭做衣服生孩子就够了,女人能干有用吗?刚才雨春的一句话,现在才触动永辉的心弦,可没有想过一家人为什么穷?
自己的母亲要是个能干的,绣绣花,做做针线贴补家用,也不至于把几个女儿都卖掉维持生活,魏四婶就是个简单的例子,始终在绣花赚钱,人家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如果母亲是个有雨春这样眼光的,就不会给大哥娶一个周氏那样的蠢女人,生出的那个传宝不但是个吃货,还坑蒙拐骗傻愣傻愣的到处惹祸,和周氏一个德行,比大哥还不及。
如果自己的爷爷不是娶了那样一个祖母,也不会生出父亲哥几个那样不务正业的人,都和祖母一样异想天开的思维,如果不是自己的祖母为父亲选了母亲那样怪异脾气的妻子,有雨春一个能干的女儿,陶家早就发了大财,一家人都不怎么样,为什么雨春就是一个特例,她跟陶家人没有一个能相像的。
莫不是老天爷为了拯救他们哥几个,派了雨春下凡帮他们?
不是雨春的这番话,从没想过娶妻娶贤的道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心里冰凉,自己算是白活了二十多年,雨春有的见识自己是很欠缺的。
没等永久再开口,永辉却是急切的问:“雨春,我的婚事匆忙的定了,是不是太草率?”
“草率也没有办法了,你可不敢惹怒二王爷,他会吃了你。”雨春看永辉是触动心弦了,明白了娶什么样的妻子对。
“如果女的真不行,我也要反悔的。”永辉的勇气鼓了鼓,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你这是不相信媒人了?”雨春问一句永辉,表情很奇怪。
“我对二王爷不了解。”永辉尴尬道。
“你对我也是不了解的?”雨春对着永辉一笑:“其实我对那位四嫂也不了解。”
“这,这怎么行?”永辉的脸涨得通红。
“怎么不行,人家四嫂对你也不了解。”雨春是专门逗永辉让他急,这么大人没脑子吗?都没有考虑过找什么样的媳妇好,只知道看外表。
“雨春,你也把她放到绣坊干一年,体验一下儿这个人的品行。”永辉想了个主意。
“你把人家当绣娘了?人家现在可是赵氏皇族的千金小姐,会给你来当绣娘?就是她家再穷,从心里也不会瞧得起穷人了,人家那是鸡犬都升了天,你好好奋斗吧,人可是你相中的,不做了官人家还许不嫁你呢。
你自以为了不得挑人家,要不是二王爷的媒人,你以为人家会搭理你,你是个什么家世自己还不明白。雨春专门贬永辉,让他想想陶家人干的事。
“那我就那么将就了?”永辉从心里恐慌了。
“你将就?觉得亏你就去退亲!”雨春专门气他,没有记性的东西,还去看望谷氏,就一个耗子记吃不记打。
永辉低头不语,就是想不明白雨春怎么对自己的事就这样不关心,怎么会给永久想到那么全,抓了半天头皮,揪着自己头发发愣,突然他就明白了:“你,尽耍我!”
雨春得逞地嘿嘿笑起来:“就你一个最糊涂的,不耍你耍谁。”
“你那么明白,怎么不想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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