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婉脸涨得通红,她明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做皇后,皇上一登基,太后就给皇帝册立了符皇后,她钟离婉和楚焉儿,谁也没份。
钟离婉的傲气已经无有往日之威,暗恨自己的娘,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后的位子上坐着人呢,她钟离婉哪还有机会,符家可是手握兵权的实力派。他们钟离家可是日落西山,没有一点光辉,要想东山再起,除非是盼到黎明。
爷爷完了,谁是钟离家的太阳,她不看好钟离子均这个哥哥,等他的出头之日,她钟离婉早已人老珠黄,她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掌控雨春这个双刃剑。
如果大哥拿下雨春,大哥就会成为钟离家的太阳,以太上皇对她的宠溺,大哥即刻可以飞黄腾达,只要中了进士,官职可以连连飞升,只要自己能到了皇帝身边,何惧一个符皇后,只要自己小小计谋,皇帝就会夺了其兄的兵权,废了她的皇后,自己稳拿皇后的位子。
这方面自己虽然如愿,以大哥对雨春的感情,他要是不抛弃她,自己心不甘。
自己是依仗娘家才能坐稳皇后的位子,除了大哥就是挖了自己的墙基,怎么能既能依靠大哥,又除掉雨春,只有控制住太上皇。
只要她在太上皇的眼里失了宠,就是大哥再宠她,自己也有办法整死她,以报今日轻视讽刺之仇。
想到此钟离婉有了成算,站起身,满脸笑得灿烂,俏语嫣然,极其的恭敬:“郡主,别跟我娘一般见识,她是心疼二哥,语无伦次了,身体在抱恙,情绪急躁,不是对郡主不敬。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我大哥对郡主的一番情意,我大哥自庙里救了郡主,就是一见钟情,钦慕郡主已久,朝思暮想,情意绵绵,我也是对郡主情深似姐妹,看着我们的情分,以前的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大哥爱慕郡主,却不敢表白,今日我替大哥说出心里话,请郡主不要嗔怪,我大哥确实值得郡主考虑,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不会屈辱了郡主,钟离家的财产,任郡主取之。”
“钟离婉,你不要装腔作势了,你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很好哄是不是?你以为你只要到了皇帝身边,就能拿下皇后的位子,你把自己看的太聪明了。
不要自视甚高,做皇后就那么好?你觉得你很胜任吗?你觉得皇上是木偶,随你牵线吗?你以为你就能心想事成吗?如果你的愿望能实现,除非天下人都是傻子。
你嘴上叫着郡主,心里想的什么,我不需给你叫破,你自己明白,你的妄想太高了,想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皇上也做不到,何况你钟离婉。
我还小着呢,没有你谈论婚姻的急切心情,少在我面前说用不着的,你要是对我尊敬,你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废话少说,请便!”
雨春看钟离子均没有阻拦钟离婉的话,心里十分的不悦,钟离婉这样放肆,你钟离子均看不出来?挟恩图报的小人!雨春心里一个劲儿地骂。
钟离子均,不是不想阻拦,是他脸红的不敢见人了,钟离婉说到他爱慕雨春的话时,他就羞红了脸,妹妹为他说出来心里话,觉得甚是宽慰,是臊得脸红。
后来听着不对劲,钟离婉太放肆了,想要呵斥,却说不出话,在这个当口,妹妹是在为他求婚,如果自己一呵斥,雨春一定误会自己对她无情。
最后雨春怒斥钟离婉,钟离子均的脸更红,自己妹妹把自己的底都泄了,雨春对他却没有一丝的意思,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雨春,羞窘之极,会被她误会成自己的不满,在她面前泄愤,思量一阵,还是没有出声,只有默认,许久,他才回身,脸色已经恢复,呼唤:“母亲,我们不要耽误郡主的时间了。”
钟离夫人还在愣着,自从女儿的话一出口,她的心里是愠怒的,自己的儿子爱慕这个贱丫头,自己怎么接受得了,爱慕她?不可以!娶了她再休了她,才是自己的意思,要这贫贱的丫头做钟离家主母?除非自己死掉。
正在气得不能回神,被钟离子均一叫,心里一阵怒气,刚想发作,心下就是一动,眼珠一转,成竹在胸:把她弄到手,也是美事一桩,有自己在,用完了还收拾不了她?她也不是柴家的郡主,死了也没人追究。
钟离夫人打定了主意,换上了一副笑脸:“嘿嘿嘿!郡主!原来我们均儿真是个有眼力的,郡主这样聪明,仁慈,美丽的人儿,和我儿子就是匹配,我要求大媒提亲,还望郡主垂青。”
说罢,面对儿子:“子均,快随为娘回家,准备聘礼,向郡主求婚!”
钟离子均赶紧沉声道:“娘,你自重些,请你不要对郡主无礼。”声音虽然不高,却是满含怒气,威而愠怒。
雨春眉头紧锁,声音怒而鄙夷:“钟离夫人,你省省吧,满腹的算计,你也不怕累死,看你的一身肥肉都算光了,体质弱不禁风,会得绝症的。”雨春想扇她两个耳光,也就是看在钟离子均的面子,手没有抬起来。
钟离夫人“咯咯!”的一阵笑:“一家有女百家求,就是求皇帝的女儿也不犯法,何况你还是个外姓的郡主,我们求不得了?我二儿子想让你做妾,太上皇就是不乐意了,也没把我们钟离家怎么样。”
钟离夫人一路讥笑往外走,钟离婉却是乐的,钟离子均的脸色灰败,钟离家已经完了,他也是叹息,自己和雨春本来是有希望的,那一点儿情义都被钟离家人破坏殆尽。
钟离子均出门仰望天空,蓝色依旧,红日依旧,阳光灿烂依旧,可是他们之间的友情却失去了光辉,人生的路都是自己堵死的。
雨春对钟离夫人视若疯子,权利利益,欲望把她折腾失了心智,不由就吐出一句:“更年期综合症!”
钟离子均听了也是一怔,看看雨春正是对着母亲说的,这是一句什么话?一路想着却是弄不明白。
钟离家人走掉,几个丫环把饭也做好,小芳告诉雨春:“郡主,怎么也留不住魏四婶,只好让她走了。”
“走就走吧,一会儿给四婶送几个。”雨春看看小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去送。”小芳急着开口。
“你们只去过四婶家一次,怎么会记路。”雨春对小芳的积极性深感疑问,这个小丫头,才十四岁,聪明伶俐,小嘴儿巧得厉害,人长得精神,干活儿拼命,好媳妇人选,给永辉也是不错。
“郡主,我最是记路,一次都记得清楚,在皇宫里我就是领头羊,她们都迷路,就是我不,啥时我都是走在前边。”小芳洋气地说。
“嘿!你可真本事,就你去送。”雨春答应了。
小芳没有吃饭,铲了菜饽饽就问:“郡主,送几个?”
“你算算四婶家几口人,一人两个就够吃。”雨春嘴角微翘,瞅着小芳,小芳吓了一跳,郡主会洞察人心咋地?
小芳挎着筐子走了,进了魏四婶的家门,四婶在淘米就要下锅,小芳急喊:“四婶!先别下米,少做些粥就可以了。”
“小芳来了!”四婶笑了。
“四婶,给,这些就够你们吃了,熬点儿稀粥就可以。”小芳把筐递给魏四婶,就望向坐在灶前烧火的乔乔,乔乔也在看她,互相一对眼光,两个人的脸“腾”都红了。
正文 第299章望子成龙
魏四婶进屋去誊筐子,自然是没有见到这一幕,两个小人儿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儿,要是四婶见到,一定会警铃大作,她还指望自己的几个儿子读书成才,怎么会给儿子早早的娶媳妇,老大冬冬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四婶是想等冬冬中了举,才提婚姻的事,因为雨春还小,等几年也不迟。
如果雨春这里没指望,冬冬也超不过二十,中了举,婚姻容易得很。
至于老二,才进学几天,谈婚论嫁耽误了学业,四婶是不允许的,虽然乔乔赶不上冬冬聪明,中个秀才也是有希望。
四婶打算得好好的,有雨春的帮助,她有能力供三个儿子,雨春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他家,工钱给的丰厚,足以够几个儿子花用。
想不到乔乔和永辉的心思一样,无意仕途,看到雨春置的家业,心里佩服,读书又能怎样,自己读到老,中个秀才有多大用,陶家一家子都读书,一个秀才都没捞到,穷苦到老,指望卖女儿生活,只看到读书的好处,看不到读书的坏处。
计划进学一年,学的知识够用,就要学会经商;当个秀才虽然身份高,只是免点租子,少出劳役,这些待遇都是可以花钱买的。
有钱不说可以有一切,也差不多,死读书有什么用处,不事生产,贫困交加,枉活了一世。
很快,俩人神情就变得自然,小芳笑靥轻颦,一脸的温柔,含情脉脉。要是让雨春看到,可是大奇。这是真正的闪电爱情。
乔乔一眼眼地给小芳送秋波,小芳心里火热,再也不敢看乔乔,借拿筐的机会进了屋,四婶很不落忍:“看看累得脸通红,就留下一起吃饭吧。”
“四婶,不了。郡主等我呢。”小芳迅速镇定心神,急急地告别:“四婶,我回去了。”
“慢点儿,别那么跑,小心累坏。”嘱咐一句,魏四婶以为是小芳怕饭凉。跑着来他家累得脸红。
小芳“嗳!”了一声,就跑得没了影儿,四婶更认为她是跑累的。
小芳跑步回来:“郡主,送到了。回来交差。”说着拿起个菜饽饽就是一口。
雨春一嗔:“慌什么,又不是没你那份儿,也不怕呛风,先喝口水再吃!”
小芳就笑:“奴婢不怕风。”
雨春看她那个高兴样儿好像捡了金元宝,就呵斥一声:“别奴婢奴婢的,听着牙酸。”
小芳噗嗤一笑:“我本来就是奴婢。是郡主高看我们不把我们当奴婢看,奴婢不敢臭美。”
雨春也噗嗤笑了:“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其他人也都笑,主仆们边吃边说笑。倒是多吃了不少,每人干掉两个大菜饽饽。
那边甄大贾二却急了眼,对着呼兰就是瞪眼:“你也够能吃的!把我们那份都抢光了,吐出来!”
呼兰大叫:“你们这俩馋货,一人都吃了仨,还想吃,就是没有你们那份儿!”
贾二叫一声:“郡主,这几个丫头太懒,做点儿饭就偷懒,做这么点儿。我们没吃饱,让他们继续做!”
雨春差点笑喷:“你没吃饱?二米饭你只吃一小碗儿,三个菜饽饽顶十碗饭。再吃你想撑死?别假公济私报复我们呼兰,你今日绝不会有第四个菜饽饽吃。”
“郡主,我的馋虫没喂饱。”贾二一脸苦涩。
“拉倒吧,撑拉稀可没人给你找郎中。”雨春鄙视了贾二一眼,吓得贾二摸摸鼓鼓的肚子,急忙就往茅房跑。
嬉闹够了,甄大贾二喂马检查车辆,跑长途的马车也要和汽车一样保养,防止中途出意外,两个侍卫很认真,他们也不敢疏忽,坐车的是郡主,出了意外他们担不起责任,一家人的脑袋都悬在他们的裤腰带上。
四个丫环就收拾装叠打包绣品,一边干活一边议论:“我们郡主是谁也比不了的,四岁进山砍柴,九岁捞鱼开店,买宅置地挣大钱。
我们要是有郡主的一分本事,也不会被家人卖掉,郡主的家人想卖她的心比咱们的父母狠多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办到,你说郡主厉害不。”
“当然了,郡主要是一般人,怎么会救快死的宫奴,郡主是菩萨的化身,四岁进山怎么没有被老虎饿狼吃掉?是因为它们不敢,敢惹菩萨吗,菩萨法力无边,什么饿狼鬼怪,敢近身吗。”
“你说的对!啥时候宫奴有人救,只有菩萨是真善心,郡主就是为救我们宫奴才下凡的。”
雨春在外边就听到了几个人的吵吵,走进门就“呵呵呵”笑:“还菩萨呢,是玉皇大帝多好,一句话,天下苍生都可以享福了;别胡扯白扯的了,干完早早休息,明天还要被颠呐。”
收拾已毕,雨春正要睡觉,大门又被敲响,子英就去开门,子英不认识他们,说是一个村的。只好放他们进来。
把他们带到客厅,子英就秉知了雨春:“郡主,来的是两个男人。”
雨春就说:“我去看看。”子英紧随其后,到了客厅,雨春一看是郑师傅,郑子明爷俩,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又是一波救人的。
吴氏带着两个儿子,趁乱兵之机,企图偷窃,被侍卫逮个正着,和乱党掺连到了一起,已被押解进京,郑师傅是求救无门,到处求人无果,听说雨春回来,就急得来了。
郑子明跟自己的父亲学了瓦匠,乱兵起时正好在远处搞建筑,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等回来以后,两个姐妹哭诉,才知道了这一吓人的消息。
郑师傅到县衙找了好几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只有沮丧的回来,没找到人,对女儿的话有了怀疑,就到亲戚家找了个遍,感到绝望,婆娘死了也不多可惜,可惜两个小儿子,十来岁的年纪。
再次的审问女儿,二丫只好实话实说:“我娘听说魏四婶得了一百两紅媒大礼,魏四婶一家被贼兵追得乱跑,她说慌忙逃走,银票不会顾得带,想替魏四婶收着,怕被别人搜走,我娘说,一百两就让四婶给我姐作聘礼。”
“你娘就是贪财,整天惦记别人的东西,我挣的这么多,她还不知足,你们也不拦着她,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劝着你娘点,你们也信她是给人家保管?就是想窃为己有。
谁家那么傻,逃跑不带银票带破烂?这个梦也做,真是愚昧,和雨春家以前的关系多好,生让她的妄想心给糟蹋光了。”
郑师傅拉了郑子明,就往雨春家跑,想让雨春看在永明几个和郑子明同窗的份上,救一救他们。
子英斟了茶,就退到雨春身后,站在那里目不斜视,雨春让了郑师傅茶,并不问,只是啦着闲嗑。
郑师傅倒不是会做作的,开门见山:“郡主,你吴婶儿据说是被官兵抓去了,不知你有这方面的消息没有?”他没敢直接求,这样试探着来,吴氏做过的事情他也知道,把人都得罪光了,贪图秋雪的银子,到公堂去做证,雨春哪能不会记恨,自己也是无言以对,没有法子,救儿子要紧。
“我哪里知道什么官府的事情,我就是做些小买卖,我一个小孩子啥也不懂的,我也不好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雨春说。吴家的事自己怎么愿意管,公堂上吴氏为了私利,想置她于死地,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勾结王永昌害她。
雨春能救她吗,可怜两个孩子受了吴氏的牵连,自己就是不想救,也不会硬生生的拒绝,郑师傅也没有和永明、钟离夫人一样说点子用不着的,求到了自己身上,也只有先应付走,不想让他们恨自己。
郑师傅满是羞愧的脸,满脸的皱纹更加地深刻,人都脱了相,一定是愁死了:“郡主,我求你帮帮忙,打听一下你吴婶的下落,他们到底到了哪里,如果有了消息,帮忙救救他们。”
没等雨春开口,郑子明就接茬:“雨春,你看在我们的情分,把他们救出来。”
雨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跟你有情分,真是个不要脸的。
郑师傅觉得儿子会说话,心里得意了一把,他真没想郑子明说的情分的意思,儿子竟能和雨春攀起了情分,雨春没有反驳,证明雨春还是看重郑子明的,一定是自己婆娘看出来雨春的心思,才想到和雨春攀亲,到公堂做证也不见得有恶意,她本来就是陶家人,吴氏就是这样说的,陶家认她是出于关心她。
传陶家人卖她,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有那事,为什么始终也没卖?
郑师傅也不是个聪明的,雨春不言语,是不要跟郑子明纠缠,打发他们快走就得了,他还以为雨春是有意他儿子了,雨春一看郑师傅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雨春鄙夷他几眼:郑师傅不是个会治家的,里表都分不出,难怪婆娘肆意妄为,是个真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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