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一样,错误的是别人的,自己干的永远是正确的。
都是世上多了这样一个乡村丫头,破坏了自己的大计划,此生真是倒霉,怎么自己就贪了她的烤鱼料,一步步走入她的陷阱。如今她倒发了财。自己失去了多少。一定要这个丫头偿还。
钟离浩升满腹的恨意,满腹的委屈,觉得世上的事都得自己占先机,怎么后来者却居上?
“郡主。这几个侍女,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老臣已经和太上皇说好了,太上皇是要给郡主几个伺候的人,是老臣一力承当了,钟离浩升搬出一座泰山,威吓雨春一个小孩子,你不就是指望这一个靠山吗?搬出了他。看你怕不怕。
雨春一听老狐狸真会唬小孩子,以为自己也像他一样,对皇权畏惧的怕死,一个小孩子更是好唬,雨春就是一声冷笑:“钟离老先生真会拉大旗。作虎皮,我义父何时答应了你的谋划,我义父在临走还说给我从皇宫派来一些使唤的人,我已经坚辞不受了,我可没有你们钟离府那样大家小姐的福气,坐那里等人伺候,还是自己伺候自己比较如意。
我这里多了四个人,还得找人为他们做饭,钟离老先生要是恭敬我这个郡主,你觉得你送的这四个人是不是给我找麻烦。
你要是真心的为我好,你就把你们府上的家奴给我送来一半好了,月例还得你开,饭伙还得你拿,我是养活不起的,采买的有,做饭的有,打扫院子的有,看家护院的有,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是你没有诚意。”雨春说罢,钟离浩升就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个丫头真会整治人,送了四个不想要,托词要我家奴仆的半数,那是多少人,真的给了她,她还不得卖了换银子,她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人。她指定是和自己要银子。
“郡主,这眼一时,我可脱离不了那些奴仆,我的家是支护不起来的,等老臣再买一些人手,再送与郡主。”钟离浩升,心里苦,自己来送礼,她不但不承情,还把自己拍了一身不是,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雁,竟然让雁啄瞎眼。
自己何时有人敢拍不是,这些个古怪的事怎么都让自己遇到,被一个乡村野地的小丫头出了难题。
钟离浩升一阵沮丧,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就像大孙子说的,自己老糊涂了,得大孙子挑钟离家的重担,怎么都应了大孙子的判断,自己每每失利。
看起来真得让大孙子出头了,勾住这个无知的小丫,让她做妾,她就得老实做妾,钟离浩升还在打雨春的主意,雨春要是能有读心术,一定会把钟离浩升的脑袋揪掉。
雨春接上老头的话:“这不就结了,我就等你的大礼了。”雨春心里怒骂老狐狸,打的好算盘,要是让你如意,除非太阳打北边出来。
被老狐狸浪费了有半个时辰,雨春还忙着,哪有时间和老狐狸斗,雨春推辞掉了四个丫环,就要赶紧忙自己的了:“老先生,我最近很忙,就不陪你们了。”雨春端起了茶杯,钟离浩升心里苦笑。正事还没说,怎么就被他撵了。
钟离浩升一脸的苦笑:“郡主,老臣有一事相求……”
钟离浩升还没说什么事,雨春是不会问他的,就被雨春打断:“钟离老先生,你求人是不是走错了门,我一个被人踩在脚下的乡村野丫头,办得了什么事,你另请高名好了。”
雨春说罢,就要甩袖子走人。
“雨春!……”钟离子均喊住了雨春:“雨春,算我有事求你,你就帮我们一把。”
雨春斜睨钟离子均,满脸的不置信:“你求我?我能办什么事?”雨春就是不想为钟离家办事,让老狐狸得意的事雨春是极不喜的。
钟离子均哀叹一声:“都是我二弟是个惹祸的,他给周记铁作坊找了个铸铁工匠,那个工匠杀了铁作坊的师傅父子,那个小子为了活命,一口咬定是二弟与铁作坊师傅有仇,花钱收买的他杀人,那个小子才十三岁,还没有成年,被人指使杀人是没有死罪的。
县令就抓了我二弟,打入了大牢,判决杀人之罪,我二弟百口莫辩,洗不清的冤枉,求郡主和县令说一声,证明二弟的无罪。”
雨春盯着钟离子均,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他想把自己搅进杀人大案,什么意思?钟离子衍可是个不着调的,什么事他干不出来。
自己为他说情,杀人的罪也是说算就算了的:“我?我找县令说情?……”雨春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钟离子均:“县令认得我是谁?”雨春问钟离子均。
“雨春,你是郡主。”钟离子均说。
“郡主是为杀人犯办事的吗?”雨春故意装傻,自己才十二岁,你们不都是拿我当小孩子唬的吗,我给他去说情,人家那是人命两条,岂会善罢甘休,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谁去干那违良心的事。
雨春一个劲的摇头,好像被杀人的事吓住了,回绝他们,让他们恨,答应他们自己就得泯良心,人家死者岂不死的冤枉,自己为个杀人犯说情,传出去,自己还算个什么人?
自己绝不趟那浑水,送丫环原来是为了这个,并不是高看了自己要人来伺候。
雨春只有继续装傻,一副害怕的样子,再也不插言,不管钟离子均怎么说,只是摇头不语。
钟离浩升看子均是个不会办事的,你倒把事情说清,这样含混,她怎么会明白,钟离浩升就讲了原委,只是删掉了钟离子衍让那个小子给他到铁作坊探查雨春的事。
“郡主,其实,那小子就是为了活命,一个劲的瞎咬,钟离家何时跟个铁作坊为的仇,根本没有的事,那个小子说的是子衍给他介绍,也是瞎说的,只是我们府上一个看门的,给他介绍到铁作坊的,冒充了钟离府。
其中缘由,就是周师傅嫌他懒,要辞退他,还不给工钱,那小子就打了周师傅,以后就成了对打,那小子人单势孤,打不过作坊的人,就下了死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如果那小子因为不给工钱杀了人,他也不是成年人,也没有死罪,可是他不知受谁的指使,一口咬定子衍的主使,死不撒嘴,一定是想让钟离家救他。这样他不但连累了子衍,也害了自己,我见县令要求见那小子一面,说服他讲出实情,可是县令不让见。”
钟离浩升的一番话,雨春就听出了里边的内幕,根据时间,雨春判断出,杀人的一定是那个胖子,老狐狸根本没有说实话,钟离子衍不是派胖子杀人,而是窃取自己的机器的秘密。算来算去, 把自己家算进陷坑,其中一定有老狐狸的参与。
雨春还是装傻,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钟离浩升一看,一个小丫头平常闹得热闹,真到了针渣儿上啥也不会,不由得又升起了了轻视之心,心里暗自盘算:“也就是个做妾的命,做个主母,都执掌不起一个家。心里的盘算更加坚定,一定让孙子把她糊弄到手,掏空了她肚子里的秘密,做一个擦脚布还是不错的。
正文 第255章 病
想到此,钟离浩升示意钟离子均赶紧的走,在这里会耽误了救孙子,钟离子均不想走,眼前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哪里求救,去找皇帝?找太上皇?,人家都不理你了,皇宫你也进不去,这个时候可不是后梁的天下,爷爷总是认不清形势。
“雨春!拜托了,”钟离子均深深的一揖:“钟离家的事全靠你帮忙了。”钟离子均也不再多说了。
“爷爷,雨春很忙,我们先回了,就等听雨春的消息。”钟离子均走在前边,钟离浩升跟雨春也没什么好说的,随在孙子的后边出了院子,雨春坐在那里还在装傻。
没想到钟离子均来了这么一手,以为自己是个讲义气的,把高帽子扣到自己头上,自己骑虎难下,就非帮他们钟离家不只了。
看来钟离子均对自己一丁点也不了解,以为自己是个不会记仇的?钟离老狐狸侮辱了自己多少次,再不会记仇的人也会升起怒气,特别是自己是从现代来的,对做妾的事是多么的讨厌,有多讨厌就有多恨。
钟离子均是不是还以为他救过自己,就挟恩图报?自己给钟离家的更多,拯救了钟离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自己虽然是最不愿欠人情的,也觉得还够了钟离子均的情,至于那个钟离子衍,从来对自己没有怀过好心,自己也不会一味的感恩没有完了。
另外自己可不愿意搀和官宦之家的各种纠纷,管了他们一家,再不管别人的事,就得得罪一大帮,自己也不想仗郡主的身份谋得利益,自己要安安分分的做人,只要没人找自己的麻烦,自己都不会招惹别人,自己一出头钟离子衍的事,一定会被周师傅一家记恨。自己可不愿意多了一个仇人。
还说钟离子均是个聪明人,这么长时间处事,他都不了解自己的性格,看起来贵家公子就是想不通穷人的心态,觉得他们贵族交往的那一套穷人也是心领神会的。
爷俩都在装傻,没一个人提及钟离子衍的密探行为,这一点儿真实的错误都不敢承认,,证明她们的心眼子太多,可不是自己能长期交往的对象。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
雨春自己还在想。钟离浩升还没有离开雨春的家门。钟离子均都上了车,钟离浩升思维已经变了几变,他想还是让雨春答应为好,目前他还是没有找到能救钟离子衍的人。雨春就是办不了事。也得让她答应,自己求她,她就得答应,她应该觉得荣幸。
钟离子均心里真是憋气,这个爷爷怎么变成了不识数的,真是人越老越变性子,竟然糊涂到这个程度。
“爷爷,快走吧,这么大岁数的人。还不能了解一个小姑娘的秉性,她想为你办事,得她自己情愿,你再磨叨也是没用的。”
钟离浩升几十年说话没有一次不灵的,吩咐谁干事。都是狗颠肚儿一样为他跑,今日怎么就使唤不动一个小丫头子?
心里的愠怒无处发泄,只有对着钟离子均开炮:“都是你这个没有用处的东西,要是早把这个丫头弄到手,现在何至于哀求到她头上,不好好的办事,钟离家就会让她上不上下不下。”
钟离子均一听爷爷实在不像话,在人家的面前,说得罪人的话,让人家听到,不把他剁烂才怪,真是疯了一般,不可理喻,就冲爷爷一个人瞎折腾,连自己的前途都葬送了。
钟离子均招呼车夫:“走!”马车就跑起来,把钟离浩升丢在后边,钟离浩升的车夫问:“老太爷我们走不走?”
钟离浩升怒斥一声:“走!走你个头!”车夫的鞭子才扬起,听到钟离浩升后一句话,吓得手又收了回来。
钟离浩升怒哼一声:“没出息的,指望不上!”返身又要啐一口雨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一看人家的大门已经关紧,自己还想进去说教一番,被人给了闭门羹,吩咐小厮再去敲门:“哐哐哐!哐哐哐!……”小厮卖力的还喊起来。
雨春听不出小厮的语言是谁,只好再次开门去。
雨春的脚步极轻,才到了大门不远,就听到一个人说:“老太爷,我们还是先回吧,先听听郡主的消息再说,公子都说了,郡主一定会管的。”
“一边去,你懂什么?她算个什么郡主,借了太上皇的雾气儿,装那么两天,不定哪天就丢了封号,就一个乡村野丫头,就让你们这些没见识的捧她。”钟离浩升训斥完。就命小厮继续敲。
小厮不敢不卖力,敲得手生疼,一个劲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再劝老太爷走。
没得到里边的回应,钟离浩升气得咬牙:自己被一个野丫头拒之门外,真是丢人,小厮看到钟离浩升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生气被关在了门外,小厮就是想不明白老太爷为什么还要再次进人家门?
不是人家轻看你,都是老太爷办事离谱了,在人家的门前贬人家,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
要是让人家听到了,再想进人家的门,纯粹就是妄想。
小厮已经敲得手都麻了,再敲下去,自己的手就会长大一倍,小厮心疼自己的手,每天端菜递水,都得用这双手,红肿溃烂的怎么做事,小厮一眼一眼的瞅他的老太爷,可是老太爷就是不瞅他。
小厮的手实在太疼,只有嚎叫一声:“喔呀!……”
把钟离浩升吓了一跳,心中的怒气又找到了出气筒,厉声喝道:“没人打你一下,你嚎的什么?”
小厮伸出双手让钟离浩升看,俩手又红又肿,实在看着让人心哆嗦,钟离浩升觉得也是不会有人给他开门了,生气的喝了小厮一声:“装的什么娇气,以为你是少爷,滚!”
自己随后上车:“喝了一声车夫:“走!”
车夫吓了一哆嗦,老爷何时这样高声过,今日真是被郡主气糊涂了,求人的事就是这样,哪有不低头的。
老爷真是威风惯了,应该随时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想人家的身份已经变了,不是你颐指气使的百姓了。
车夫想事走了神,路中的一块石头没有察觉,车轱辘一个正着才轧上了石块儿,咕咚的一声,车轱辘从石头上颠下去。
钟离浩升神思不属的,正在胡乱的想着什么,车子一个猛颠,把他颠起老高,没有一点防备的他,何时遇上过一样的倒霉事。
身子一起一落,上身就是前抢,一头就撞在车壁之上,随后就是呼出的一声惨叫。一颠一抢一撞,力道连贯发出,是极大的,钟离浩升被撞的就是头晕目眩。
随后就是一歪,整个身子倒向茶桌。
小厮也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想着不痛快的事,脚下随车跑着,哪里注意到老头子的响动,在钟离浩升被颠起的刹那,小厮还在神思飘渺。钟离浩升的喊叫都没引起小厮的注意。
钟离浩升因为小厮不好好的叫门,心里有气,让小厮在地下跟着车跑,以惩罚小厮的懒惰。
小厮没有机会伺候老爷,只有跟着跑,自然不会理会里边有什么响动,车子遇到石头,也没有颠到他,他的感觉还是小的。
车夫也是心思不属,听了叫声也就不理会,只当路边人的喊声,直到走了几里地,俩人的心思都平静下来,才想到车里的老爷怎么没有一点声音。
小厮已经坐到车夫的另一面车辕边,坐在车辕上眯糊起眼睛假寐起来。
车夫走了一阵儿,也不理会里边,钟离浩升的身份高贵,都是说:贵人语话迟,就是一点儿不假。
钟离浩升多咱出门坐在车里,一路都不会说话,里边没有动静,并不引起车外边俩人想什么,小厮只以为老太爷不让他伺候,就老实的在外边待着,才是懂规矩。
车夫认为自己只管赶车,伺候老爷的事,找不到他,老爷有事会叫小厮,自己多管闲事会让老爷烦气。
直到走到钟离府,马车从侧门进到二门外,小厮要扶老太爷下车,赶紧拿下凳子,放到地上。
小厮伸手拉钟离浩升的衣袖,每天老太爷都是靠近车门,等着小厮一掺,他就把手递给小厮,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老太爷缓缓的掺下车。
今日的老太爷都不伸手,一定是还在生气,小厮叫一声:“老太爷!请下车!”
小厮真是奇怪,老太爷你生气,也不该气得在车上不下来。
小厮再叫一声:“老太爷……。该下车了!……”
还是没有回音,小厮心里才发了毛:老太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小厮激凌凌打起了冷战,老太爷可别出事,要是有事,小子的小命就要报销。
小厮一慌,就爬上车,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钟离浩升身子弯弯的靠在茶桌腿上,脑袋已经耷拉在地,一滩的血迹让人触目心惊,小厮吓得一声尖叫:“救命啊!……”
车夫一听小厮的叫声,也是感觉不对,急忙走到车边:“怎么了?”
小厮的声音都没了人味儿:“快来……老太爷!……”小厮语无伦次,惊悚的一喊。
小厮在车上没有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