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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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王座-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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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郡王下了殿,同归芗人一早候在御花园,却迟迟不见覃王郊尹涵和祁王北宫娴。

    司徒婧不由恼怒,“那覃王是我们当中唯一的武将,平日里仗着和皇上有些交情,就一副曲高和寡的做派。姐姐亲自相邀,她居然姗姗来迟。”

    归芗人看她一眼摇头道,“罢了,覃王兼管军务,毕竟不同文臣。你们看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黑市一案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耿耿于怀。你们暗地参了她多少本,她都没跟你们计较。既然同朝为官,就不能宽容些么?”

    说话间,郊尹涵和北宫娴一前一后携手而至,皆身着戎装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

    归芗人尚未开口,茹彺秋便不禁奇道,“你们二位这是要出征么?”

    二人相视一笑,北宫娴抢先道,“早听说覃王尚武,南衍铁雁队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同这昔日的总将一较高下,快哉快哉!”

    郊尹涵大笑,“娴姐姐快人快语,真乃女中豪杰。北尧军中素来重男轻女,真没想到会有像娴姐姐这般不让须眉的女将!在下侥幸,若不用计,怕是早被你手中长鞭打落马下了!”

    “哈哈,涵将军过奖了!”

    听得这二人旁若无人的笑谈,司徒婧心中犯堵一声干咳,“明知道今日娘娘相邀,居然还”

    郊尹涵一愣,转而笑道,“末将与娴姐姐投缘,一时忘乎所以,还望娘娘莫怪。”

    “今夕何夕兮,不思归。明日何日兮,盼明兮。”北宫娴看着归芗人脱口而出,一语惊叹,“咱们皇上好福气,芗宁娘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归芗人心里不禁欢喜,莞尔笑道,“娴姐姐说笑了c妹们都站的有些乏了,咱们四处走走,看看这园中的景吧。”

    茹彺秋拉过九方漪,边走边问,“妹妹来天尧两个月了,还不习惯么?”

    九方漪脸颊透了红,颔首娇笑,“哥哥说,天尧皇城人多口杂,言多必失。妹妹心下惶恐,不敢放肆。”

    茹彺秋一愣,转而大笑,“知道你是九方汹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薄奚辰教的!这口气,简直像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归芗人也笑道,“九方汹这妹子是面上乖巧,办起事来可不含糊,相比历代郡王毫不逊色。”

    九方漪更是细若蚊声,“让娘娘取笑了。”

    司徒婧四下张望一番,众王皆谈笑风生,唯独司徒燕郁郁寡欢,沉默不语。

    “平日里就数你最闹,今儿个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

    她这一问,归芗人也觉不对,司徒燕今日静的不同寻常,“燕儿,你家王爷还未提亲么?”

    不问不打紧,一问司徒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把大家吓了一跳。

    她嘟着嘴,含糊不清道,“别提了他刚被皇上罚俸一年,别说提亲了他现在连跟我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众王愕然,唯司徒婧悠悠叹口气,“怕是邑王一职,尚未有合适的人选。南祈刚遭大难,马虎不得,真是难为他了。”

    归芗人闻言,细想下一声轻笑,“妹妹别急,这事我有办法!”

    司徒燕双眼圆睁,欣喜过望,“此话当真?姐姐莫要诓我!”

    归芗人低声几句耳语,惹得司徒燕破涕为笑,“这法子好,还是姐姐点子多!”

    夕阳西下,修鱼寿回到凰熠宫,站在门口就闻得满屋飘香,异于往日。他心里一阵清爽,不由快走几步,入得内室,帷帘一掀就要拥得美人怀。

    径直倒上软榻,他伸手一揽,床上躺着的人儿就势滚入怀中。待看到她样貌,修鱼寿浑身一僵,一个翻身鱼跃而起,“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芗宁呢?”

    司徒燕强忍笑意,柔声娇语,“姐姐今日身子不适,就让臣来服侍陛下吧!”

    “你你大胆!”修鱼寿恼羞成怒,“来人,把她给孤轰出去!”

第八十九节 弄巧成拙 反生误会() 
一声令下,竟无人应声。

    修鱼寿一愣,四下望去,满殿空无一人。

    司徒燕噗嗤一笑,眉眼带媚,“陛下,这要让人看见了,您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臣也就只能顺水推舟,做陛下的女人了!”

    “你”修鱼寿一时语塞,气恼而又无奈,当下转身要走。

    一回头,归芗人已笑意盈盈的候在门口,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搞的鬼!”

    见他生气了,归芗人忙笑脸迎上,“难得美人投怀送抱,你还害羞了!”

    修鱼寿气不打一处来,直摇头道,“有什么事直说,这要让子桑傅知道还得了!”

    司徒燕撅着嘴,走出来嘟囔道,“他都不要我了,知道又怎样?”

    修鱼寿顿时哭笑不得,“你们俩的事,与孤何干!如此这般,简直不知羞耻!”

    一句话,让司徒燕羞愤难当,当下拔腿就走。

    “陛下!”归芗人忙拦住她,当瞅地道,“冀亲王不是不要,是要不起!”

    “什么叫要不起?”

    归芗人义正言辞道,“他二人情投意合,早就该男婚女嫁,享天伦之乐。无奈政务繁多,堂堂辅政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暇顾及。更何况冀亲王勤政爱民为官清廉,本就积蓄寥寥,陛下又罚俸一年,他何来礼金提亲?”

    修鱼寿冷了眼,“那你们想怎么样?”

    司徒燕咬了嘴唇,看向修鱼寿,“求陛下赐婚!另外邑王一职,请陛下钦点。”

    归芗人附和道,“陛下赐婚可让国库拨款,名正言顺。邑王一职,事关南祈,诸多贤能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单靠吏监司恐难胜任。”

    “那朝中还要吏监司做什么?”修鱼寿声音突显凌厉,抬手捏过司徒燕下巴,直盯着她一声邪笑,“至于赐婚么,孤得先问问子桑傅,说不定,他还真愿意让孤立你为妃。”

    司徒燕浑身一个激灵,双眼圆睁半响说不出话。这种感觉就如当年在濮安,她因一语失言,换得他一句是否要以身相许的反问。同样是阴邪戏谑般的眼神,带着骨子里渗出的冷,让人窒息。唯一的区别,那时的承王,近至面颊的鼻息带着暖,而方才的尧王,连呼吸都透着逼人的寒。

    甩开司徒燕,修鱼寿跨步出了凰熠宫,一场女儿家的欢闹瞬间冷窒。

    “他已经不是承王了”修鱼寿转身时衣摆打在司徒燕脸上,她方才醒转,喃喃念着撑起瘫软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发抖,“不不可以子桑傅我得赶快去找子桑傅,他绝不能答应皇上,不可以”

    归芗人跪坐在地,看着司徒燕踉跄奔离的身影,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

    若是往常,以他之仁义,定会顺了她的意。百琇宫尚不能乱其心智,更何况一个平时就不对眼的司徒燕。子桑傅对他推心置腹,他视其如手足。兄弟妻不可欺,手足情不可负,为何今日,他会心狠至此?

    才过了两个月,刚刚回暖的凰熠宫,仿佛再度陷入冰凌的寒冬。那种孤寂而无助的绝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是我错了,还是你真的变了修鱼寿”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司徒燕已赶到冀亲王殿,而子桑傅已先她一步,奉召去了弓书殿。

    深秋的风,吹在人脸上,竟有些生疼。无力的扶着亲王殿大门,司徒燕悲戚呢喃,“子桑傅,唯有我,你断不能拱手相让。否则,司徒燕会恨你一辈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司徒燕双眼噙泪,靠在回廊立柱上昏昏睡去。

    “燕儿?”

    朦胧中听得一声轻唤,熟悉的样貌映入眼睑,她猛地睁大双眼,“子桑傅!你回来了?皇上说什么了?你答应他了?”

    子桑傅面上一愣,恍然笑道,“我说陛下今天怎么有心过问我俩的事了,原来是你”

    他话没说完,司徒燕便急切打断道,“哎呀,你快说,你是不是答应他了!”

    子桑傅宠溺的刮下她小鼻头,调笑道,“本王岂敢不应啊!你也是,居然直接去找陛下,真不害臊!”

    司徒燕只觉一阵眩晕,双耳嗡嗡作响,声音直发抖,“你你真答应他了?”

    子桑傅见她这反应,有些发愣,茫然道,“应了啊”

    司徒燕一个踉跄,连退几步,看着子桑傅一声大笑,绝望至凄凉,“子桑傅啊子桑傅!人人都说你对陛下极逞恭迎奉承之能事,讨他欢心。我万没有想到,你会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拱手相让!我司徒燕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你这种人!”

    子桑傅面上一僵,刚要解释,不料司徒燕不由分说,拔腿就跑。

    待反应过来,人已远去,他不禁一阵嘟囔,“什么跟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抬眼就见归芗人疾步行来,子桑傅奇道,“今儿吹的什么风,连芗宁娘娘都来了?”

    归芗人脚未站稳,便急问道,“燕儿呢?陛下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你也问起这个了?”子桑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燕儿请陛下赐婚,陛下准了。我方才跟她说完,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骂完转身跑了,整个一个疯子!”

    归芗人张大嘴巴,愕然道,“陛下真赐婚了?”

    “你们今儿是怎么了?”子桑傅不由好笑,“陛下赐婚是喜事,不给本王道喜就罢了,一个装疯一个卖傻,这是唱哪出啊?”

    归芗人这才将之前凰熠宫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子桑傅听后,当场惊怒,“胡闹!陛下九五之尊,岂容你们如此戏弄!”

    归芗人心下委屈,“我们还不是因为你”

    方才弓书殿,尧王似笑非笑的询问邑王一事。若不是覃王及时救场,推荐其部下花苒接任,那司徒燕便会被扣于凰熠宫。当时,他只当是尧王的一句玩笑话。现在想来,远没有这么简单。若是过了期限,吏监司再交不出人,司徒燕被立为妃,也不是不无可能。

    子桑傅一阵后怕,手心里攥出了汗,想起方才司徒燕的反应,不由大惊失色,“不好,燕儿误会了!”

    眼见子桑傅一阵风似的走了,归芗人原地愣了半响,木然回宫。

第九十节 傅燕完婚 王欲强兵() 
再见修鱼寿,归芗人不知该做何反应,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竟莫名的有了怯意。

    “你这是什么表情?”修鱼寿半笑着坐在她身边。

    归芗人犹豫半响,忍不住道,“陛下既有心赐婚,今日为何要”

    修鱼寿笑笑,一句话不冷不热,却让归芗人心惊肉跳,“孤乃尧王,一国之君,岂能无威?”

    几日后,归芗人终于得知那些日子,弓书殿发生的事。

    尧王当着子桑傅的面,将十余名从骞人押赴回尧的官吏,悉数斩首。其中,包括罪不至死的骞人郡辅王。并下令,连带他们的家人家奴全部收监,于骞人郡听候发落。至于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子桑傅三缄其口,无从得知。而关于司徒燕,尧王本意并非赐婚,他那日所说也非戏言。

    她终于明白,不论朝上朝下,无关亲疏,在尧王那里再无平起平坐之人。却未曾想到,北尧魔婴之稚儿,已将孤王为尊的信条深埋他心。

    ‘君臣无分,必犯上为乱,君仁臣不义。上下有别,乃君之魂。’

    渐渐疏远臣民,凡事必过天蟒卫。出了寝宫,连亲随侍监也不得近其身。

    ‘王剑须血祭,血祭必摄心。王剑之利,乃君之魄。’

    对骞人官吏严惩不贷,威慑辅政亲王,血溅弓书殿,以命摄心。

    ‘人之惧,从于心。心之畏,从于怯。蛇打七寸,人俘心,则君御臣,必先诛其心。’

    逆臣意,弄臣心,天尧皇城无至亲。

    以畏使臣惧,以尊使臣敬,以霸使臣从。肃朝堂之风气,振皇宫之威严。

    经叛军一乱,她的皇上,再不是当初那个孩子气的君王。喜怒无从断,心思无从知,她对他的一切了解,开始重归于零。

    一个月后,子桑傅和司徒燕行大婚之礼,尧王于霓莺殿大宴群臣。

    众臣行酒间,竭尽察言观色之能,阿谀奉承尧王亲信重臣。就连昔日饱受排斥的天蟒卫和远在诸郡的太卫府,也得吹捧拥戴。

    魔婴稚嫩的得意之声悠悠在耳,他心之所想,它一一点破。

    ‘别后悔了,现在认识到皇威之重,不算晚。最少,没人敢对天蟒卫和太卫府下手了。’

    ‘内臣已定,是时候替精骑队报仇雪耻了,这不是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么?’

    尝到了魔婴的甜头,他决定听从它的建议。对外扩张,伐众国,纳属地。而他要走的第一步,便是重建精骑。

    这一步,正中魔婴下怀。它要借此举,彻底断了尧王对精骑队的执念,对天蟒卫和太卫府乃至整个禁卫军的手足情。

    修鱼寿端酒一饮而尽,当场宣旨,重建精骑队。

    一语之下,众人表情瞬间凝固。

    修鱼寿双目一扫,群臣悉数跪地,伏地不敢言。

    归芗人从旁小声劝道,“今日冀亲王大喜的日子,就别谈国事了。”

    哪知修鱼寿眼底不悦,一声冷哼,拂袖离去。

    归芗人面上一窒,忙打圆场。众臣诺诺起身,不稍片刻,一抽宴不欢而散。

    众臣反应,皆在魔婴预料之中,‘你也太心急了,内刚稳,外未定。众臣怕精骑队一建,便召祸端。’

    ‘那你说怎么办?’

    ‘一强兵,二树威。你要让他们知道,没有精骑队,北尧也能纵横天下。待战绩一下,再树精骑,无论内外,必无人非议。’而到那时,精骑队已无存在的意义了,魔婴裂了嘴,暗自笑了。

    承尧四年十二月初,修鱼寿在大部武将及个别文臣支持下,力排众议,全境征兵。计划于来年开春,募兵百万,含骑兵二十万。四万骑兵纳入禁卫军,余下兵勇分划太卫府,成立卫府营。卫府营军中地位仅次于皇家禁军,各郡地方军再次被削弱,实际上已成为维护地方治安的卫兵。

    如此一来,每年需皇粮供给的军队已近两百万,督赋司不禁叫苦不迭。诸多老臣联名上表,请旨裁军。更有甚者,直言辞官。

    督赋司几乎罢朝,土户司、官礼司、工御司、吏监司均受其累。归芗人万般无奈,带着茹彺秋、九方漪及司徒姐妹,跪立在弓书殿外,请尧王降罪,另请贤达。数月前的逼宫,似要重演。

    修鱼寿看向一旁垂首而立的子桑傅,笑的无奈,“如今文臣里,唯有你冀亲王和祁王,没有和他们同声一气了。”

    子桑傅沉默半响,缓缓出口,“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死之痛,无法理解陛下用意。若陛下能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必能同陛下一心。”

    “当年芗城一役,你未战而退,反绕道逼近芗城。兰久越知晓后,当场下杀令,同时退兵。你带的观璞守军未曾拼杀,更谈不上生死。璟王尚不赞同,你反而全力支持,究竟为何?”

    子桑傅抬头看着他,当年他在观璞因伤昏厥的情景,犹清晰如昨日。

    他忽而笑了,“若北尧再逢战乱,那些伤痛也可多些人来分担。精骑队打了这么多年,就剩下不到两千人。以前是他们浴血疆场,护我北尧,如今该换换,让北尧来保护他们。”

    一席话,让在场天蟒卫红了眼眶,齐齐看向冀亲王。

    “尧有子桑,君不言伤。”修鱼寿不禁感慨万分,转而喝令,“天蟒十二将何在?”

    “末将在!”天蟒卫一齐转身,握剑待命。

    “随孤出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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