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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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王座-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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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鱼寿等人到观璞郡没多久,各部将领悉数前来重新商议对策。

    申章锦被正式任命为领兵总将,郊尹昊和薄奚辰为副将,李鹜为阵前先锋,司徒婧为随军参军。

    对骞人叛军的惩治,各部将领意见不一。

    但对叛军各部将领的制裁,除承王外,均主张军前斩立决。

    就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修鱼寿轰然倒下,阻断了纷争。

    为避开延王,一路上延误治疗,伤势恶化,修鱼寿连续三ri高烧不退。等他醒来,申章锦已将叛军各部将领军前处决,其余士兵随军出战,将功赎罪。

    修鱼寿不得已,不顾夏侯轩再三劝阻,强行颁旨,废黜军中连坐。

    回到天尧,夏侯轩一言不发。

    修鱼寿索xing不再过问政事,将所有jing力放在黎关一役,甚至ri常起居都安置在了弓书殿。

    没过多久,夏侯轩终于按捺不住,向赵月妩诉苦。

    深秋月sè凉如水,打在清婉的身影上,温润如玉。

    看着赵月妩的样子,夏侯轩不禁恼道,“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黎关上,连你都顾不上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管不问的!”

    赵月妩低头,抬手抚上小腹,小声道,“我还没跟他说的。。。。。。”

    “你。。。。。。”夏侯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算了,你不说,我去说!我去把他拽回来!”

    “哥!”赵月妩忙拦住他,“他现在连上早朝都要人抬着,黎关又大战在即,国之不稳,君王何堪!现在告诉他,不是添乱么?”

    “那好,先不说你。”夏侯轩扶着赵月妩坐下,缓下情绪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北尧当回事儿!”

    赵月妩闻言一愣,“哥,你是说。。。。。。”

    “黎关的确大战在即,但北尧不单就一个黎关。除了军队,他几乎把什么都扔给了我。说要推行新政,也就动了那一下。”夏侯轩说着叹口气,“我当初不是滞怠新政,我是觉得他应该先把基础打好!时机成熟后,我定当全力配合,再无所虑。现在倒好,他索xing什么都不管了!”

    “这些话,哥哥应该当面对他说才是,我想他会听的。”

    “他会听?”夏侯轩摇头笑道,“他要是会听,现在天尧外城的行刑场,就应该有五百人头昭示天下。骞**乱,民心不安,也早已平息!我说连坐改不得,他倒好,直接把军营里的一旨废黜。对叛军不加严惩,骞人百姓岂能心安?”

    “哥哥是觉得当今陛下太过仁慈?”

    “是幼稚!”夏侯轩站起身,看向窗外,“乱世须厉法,新主须手辣,王位之下乃骸骨的道理都不懂。”

    赵月妩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不是说他是个孩子么?费点心好好教,总有天他会懂的。”

    “我。。。。。。”夏侯轩无奈道,“他一个大孩子,娶了你这么个小孩子,真让人头疼!”

    “哥哥,谢谢你。”看着夏侯轩愁眉不展,赵月妩笑得轻柔,心里却涌上一抹愁,几近呢喃道,“你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

    夏侯轩看着一轮明月出了神,赵月妩的担忧如细风过耳,没留下丝毫痕迹。

第四十六节 争执失子 延王言退() 
次ri早朝,修鱼寿难得一见的雨过天晴。

    看着夏侯轩,修鱼寿不无嘲讽,“延王,你办不到的事,有人能办到!”

    说着,一柄卷轴砸在夏侯轩身上,他拾起一看,淡淡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自掘坟墓而不悟,可悲啊!”

    “难道冀王所为,没达到你所谓的目的么?”

    “冀王随xing,看似在帮陛下收揽民心,实则害了陛下。”夏侯轩看着卷轴,一一念出,“废黜始末,冀王皆于巷前手书成册,传于民间。百姓诚悦,骞**患渐息,民心得以安抚。”

    “有问题么?”

    “民心得以安抚,那军心呢?”夏侯轩冷笑道,“因有所畏,所以服从。大战在即,叛军充军,废黜连坐,等于松了枷锁。以申章锦的威望,恕臣不敢苟同。”

    “申章锦已于昨夜偷袭花孚口,截击敌军粮草大获全胜,迫使西贡回撤退出黎关。薄奚辰同郊尹昊两部已在隆探、辛幼重新驻防,李鹜的铁骑营随机应变,屡建奇功!你觉得他们能有什么问题!”

    “先有连晋,后有郊尹昊么?”夏侯轩摇头道,“陛下,您真是一点都没变。。。。。。不,是您根本没想过要改变什么。。。。。。”

    “对你来说,叛军降将,都不足以为信么?”

    “郊尹昊被委以重任,臣尚能理解,但您为何要放走西贡两元大将?”

    “君临沙场,则为将,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你也带兵,难道这些都忘了?”

    “恕臣无知,从未以将自居。”夏侯轩大笑道,“臣带兵沙场,皆以郡王名,以胜为傲!”

    修鱼非见势不妙,忙出来打圆场,“延王和陛下立场不同,这么争执下去,实属无意。。。。。。”

    “立场不同?”夏侯轩敛目直视修鱼非,“敢问佑王,当今陛下是以何种立场,何种身份来治理北尧的?放走敌军两元大将,冠以将之道义,为此,我北尧得赔上多少条人命?明明可以一击溃之,可如此一来,往后需花费多少时间和jing力,你们想过没有!”

    “为此,你要本王枉做小人也在所不惜么?”

    “你若为王,国之利益皆君子,弃之小人也!”

    修鱼寿终于发了火,顾不得伤痛一跃而起,厉声喝斥,“夏侯轩!本王一忍再忍,你不要以为北尧没了你就不行!”

    百官见势,慌忙跪地俯首道,“陛下息怒!”

    赵月妩终于忍不住劝道,“别吵了,陛下有伤在身,不宜动怒!”

    说着扯了扯夏侯轩衣角,却不料夏侯轩毫不领情道,“修鱼寿,你一天放不下将,就一天离不了我夏侯轩!”

    “好!”修鱼寿一声冷笑,“你说我是将,那就用我的方法教教你!来人,赏他二十军棍!”

    “陛下!”赵月妩忙护在夏侯轩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延王腿疾打不得,他一时口快,也是为陛下着想,恳请陛下网开一面!”

    修鱼寿眼底一冷,“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拉开!”

    赵月妩死活不走,不断挣扎推搡,“陛下,求您了!”

    夏侯轩见势,忙跪地道,“臣无意顶撞,一时情急,甘愿受罚!”

    “哥!”

    赵月妩惊愕间回头,身旁拉扯的侍卫手上一松,她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砸向地面。

    夏侯轩想要起身相护,已经来不及。

    顷刻间便见血如涌出,赵月妩下身衣衫一片殷红,红花盛开般刺痛双眸,修鱼寿呆愣当场。

    “小五!”夏侯轩一声惊呼,直扑过去,“小五,小五醒醒!”

    赵月妩脸sè煞白,忍痛看向修鱼寿,“求求你。。。。。。别。。。。。。孩子。。。。。。”

    “孩子。。。。。。”夏侯轩看着渐显昏迷的赵月妩,不禁痛心疾首直冲修鱼寿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啊!这是你的孩子,你个混账东西!”

    修鱼寿盯着那一片殷红,几近呢喃,“孩子。。。。。。我的孩子。。。。。。”

    只见他全身一震,几步冲下台阶,一把推开夏侯轩,抱起赵月妩就直奔出殿。

    修鱼寿大脑一片空白,紧紧抱着赵月妩不停念着,“寝宫。。。。。。御药司。。。。。。太医院。。。。。。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赵月妩恍惚间,感到身边人的步履凌乱,手足无措,挣扎出声道,“回。。。。。。寝宫。。。。。。”

    “对。。。。。。对,对。。。。。。寝宫,有御医。。。。。。孩子。。。。。。”

    眼见承王抱着个女人,浑身是血,面sè死白,直冲进来。

    承昭皇后寝宫,顷刻间人仰马翻。宫女,侍监均乱作一团,穿梭不停。

    唯有修鱼寿,直立屏外,仿佛不存于此地,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皇帝侍监眼见他脚下一片血渍,龙袍已然浸透,顺着衣角不断滴下,终于忍不住小心劝道,“陛下,皇后有御医照料,不会有事的。倒是您,还是让御医来看下,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见修鱼寿没有丝毫反应,侍监官还想再说什么,抬头就见夏侯轩一步跨近,抬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别劝了,由着他吧。”

    侍监官犹豫道,“可是,您看。。。。。。这。。。。。。”

    “放心吧,”夏侯轩想起朝上一幕,不由笑道,“他可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承王修鱼寿啊!”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一个声音生生刺痛心肺,“陛下,老臣无能,只能保住皇后。。。。。。孩子,已经。。。。。。”

    老御医说着,感到迎面一阵冷风,惊呼声四起,抬起头便见面前的男人已然倒下。

    安置好修鱼寿,回到承昭皇后寝宫,修鱼非看着夏侯轩坐在藤椅上出神的样子,忍不住一声长叹。

    夏侯轩闻声道,“没什么可叹的,是我太惯着他们了。总以为,给他点时间,他就会懂。到头来,连小五都。。。。。。”

    “老师,您不会是想这个时候。。。。。。”后面的话,修鱼非没敢说出口,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看着修鱼非面露担忧之sè,夏侯轩笑的无奈,“治国不是过家家,不让他栽个大跟头,他是不会明白的。”夏侯轩说着站起身,走到修鱼非面前,“该教你的,我都教了。你跟申章锦,都是陪着他一路走来的兄弟。跟他一样,老大不小了,不能老让人护着。一个管政,一个治军,够了。。。。。。”

    “延王!”

    “老臣现在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只有离开。。。。。。”夏侯轩说着,重重跪地,面向门外扬声道,“承王!老臣无力匡扶王道,唯有罪己离朝!老臣心有不甘啊!但求陛下,还我北尧一个清明盛世!陛下若能有此番作为,老臣愿一死以谢陛下!”

    承尧二年十二月初,北尧三朝重臣延王夏侯轩,留书一封辞官隐退,不告而别。

第四十七节 月妩出走 伤别明兮() 
夏侯轩走后,修鱼寿多次派人找寻,均无终而果。

    看着赵月妩郁郁寡欢的样子,伤势痊愈后,修鱼寿终于忍不住只身前往广羽郡。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明兮儿清瘦的身影,一抹沧桑泪两行。

    见夏侯轩没有回来过的痕迹,修鱼寿转身要走,却被明兮儿从身后一把抱住。

    明兮儿微微发颤的声音,几近乞求,“对我,就没有任何留恋么?”

    掰开她的手,修鱼寿转过身,“替他管好这个地方,这是延王的心血。”

    “不是他!”明兮儿忽然激动道,“从一开始就是你!嫁给他,只因为他是唯一可以帮你的贤王!这一切,他已经猜到了。。。。。。所以,他不可能回来了!”

    “小五知道么?”

    冰冷的语气,陌生的眼神,明兮儿倒退一步,怅然笑道,“我怎么忘了这个。。。。。。专执如你,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明白了。。。。。。有了她,你心里岂会容下第二个女人。。。。。。”

    “别再伤害她了,求求你。。。。。。”

    “求我?”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明兮儿悲戚出声,“难道连喜欢都不被允许么?你的眼里,真就容不下我么?”明兮儿盯着修鱼寿,释然般自嘲一笑,“也是,只有在说到她的时候,你的眼神才会这般温柔。。。。。。罢了,就让我这样看着你就好。。。。。。”

    “兮儿,对不起。如果有延王的消息,请马上告诉我。”修鱼寿走到门口,站住身道,“他一直希望,你对他的感情没有欺骗,所以,才没有回来吧。。。。。。你们大婚那天,他看你的眼神除了疑惑,就是心痛。小五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才如此委曲求全的留到现在。说到底,他。。。。。。”

    “别说了!”明兮儿背过身,泣不成声道,“求求你,别说了。。。。。。走吧。。。。。。”

    回到天尧,修鱼寿站在议政殿外的回廊上,ri渐西斜,沉过怅然。

    忽的感到身边站了人,转过头见是赵月妩,修鱼寿不禁低了头,“对不起,没找到他。”

    赵月妩看着修鱼寿的眼神,朦胧而迷茫,“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不要我了么。。。。。。”

    赵月妩神情恍惚,仿佛梦呓,修鱼寿心如刀绞,一把揽住她,“笨蛋,别乱想。”

    赵月妩耸耸鼻子,笑的酸涩,“我闻到了。。。。。。你见到兮儿姐姐了。。。。。。她对你,一直都。。。。。。”赵月妩猛地止住话头,在修鱼寿怀里不受控制的发抖。

    察觉到她的异样,修鱼寿愕然道,“你已经知道了?”话音未落,便感到怀里的人猛地一震。

    赵月妩一把推开他,倒退两步,泪水弥漫双眸,“原来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一直都知道。。。。。。你们。。。。。。”

    “延王?他说什么了?”修鱼寿上前一步,想重新抓住她,未曾想被赵月妩抬手挥开,他无奈道,“我去广羽找延王,不是去见容王!”

    赵月妩盯着修鱼寿的眼神渐显绝望,轻笑出声,“哥哥决心要走,回广羽等于自投罗网,他会傻到窝家里等你去抓?还是你把我当傻子,不知道你去广羽做什么?”

    “小五!”

    “孩子没有了。。。。。。你讨厌我了。。。。。。所以,你不来看我,去找兮儿姐姐了。。。。。。你喜欢她,可以娶了她,没人会说什么。。。。。。可是,你瞒着我,瞒着哥哥。。。。。。伤了他。。。。。。”赵月妩看着修鱼寿,眼神越飘越远,“修鱼寿,你可以立妃,可以有别的女人。。。。。。但是,你不能骗我。。。。。。那样,小五会恨你的。。。。。。修鱼寿。。。。。。”

    “小五!”修鱼寿一声惊呼,眼见赵月妩身子如落叶般软倒在地,急冲上去抱住她,转头喝道,“御医!”

    “皇后小产后,就一直jing神恍惚,整ri里神神叨叨的。。。。。。”

    “她这是受了刺激,要彻底恢复,尚需时ri,陛下别太担心了。。。。。。”

    “陛下,您还是多抽点时间,陪她到处走走。整ri窝在这里,没病也闷出病了。。。。。。”

    “她最近总见不到您,天天望着大门出神,气sè一天比一天差。。。。。。”

    宫女,御医,一句一劝,修鱼寿心乱如麻,除了对不起,他再想不到别的词汇。

    初冬夜,寒已深。

    修鱼寿轻轻吻着赵月妩,昏睡不醒的悲伤,惨白的小脸没有丝毫血sè。

    躺在她身边,修鱼寿才记起,距离上次同床共枕,已相隔两月有余。

    “小五,对不起。”一句深深的歉意,修鱼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修鱼寿揉下发胀的头,突然心底一沉,身边空了!

    他二话不说,翻身下床就冲了出去,侍监官紧跟在后面追上去,“陛下,衣服!”

    拐过回廊,修鱼寿和迎面而来的修鱼非撞个满怀。

    修鱼非揉着脑袋,无语道,“哥,你怎么这会儿才起来,大臣们都等急了!”

    “小五不见了。。。。。。小五。。。。。。我要出宫。。。。。。”

    修鱼非一愣,看他神sè慌乱的样子,忙道,“那散朝,我这就让人在宫里找找,你自己小心。”

    “谢谢。”修鱼寿胡乱穿戴好,直奔出宫。

    再见明兮,物是人非。

    宛如初见般陌生,明兮儿的笑容,相敬如宾。

    “陛下莫非又来找人?”

    “她没来过?”

    “来过,走了。”

    “去哪儿了?”

    “陛下认为她会告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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