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平话音一落,大家就爆发出了一阵掌声。是啊,中国该向哪里去?中国会向哪里去?这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迫切关心的问题呀。
就在余方平要开口讲话的时候,樊啸天就站起身来,说道:“余老师。先让我说两句。我也要说说自己的观点。今天只是文化交流,只会有文化思想上的碰撞,不会再有肢体上的碰撞了。”
大家听了樊啸天这一番话。就都笑了。接下来,樊啸天就开始说话了。
樊啸天说道:“我们的国家和政府是越来越开明越来越民主了,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能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开诚布公地谈论国事。
我以为,要评价*,就首先存在一个阶级立场的问题,中国广大的劳动群众,没有谁会反对*,只是有一些知识分子在借*和文革的动乱来发牢骚发怨气。这些人都是站在什么阶级立场之上说话的呢?
知识分子自来就不是一个能够独立存在的阶级。知识分子分散于社会的各个阶级之中,那些反毛的知识分子,其实也只是被人给当枪使了,是被那些依靠卑鄙手段得了贪腐利益却又还在掌权的政治婊子们给当枪使了。我这话并不针对在座的谁,还请大家不要介意。我是有些激动了。
*发动文革,其实也就是为了要避免中国社会再经受二次革命的洗礼。但是事与愿违,英雄老矣,乱了,但是整个社会也还是一直都处于可控的状态之中的。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世界上有完全一无是处需要全盘否定的东西吗?这个阶级说要全盘否定。那个阶级就会说不能否定。结果,也就是社会的大分裂。
刚才,南奎说得很好,没有党性原则,中国*就不会成为一个具有坚强战斗力的政党,放弃群众路线,中国*就会变成为是空中楼阁,是会最终垮台的,而没有了阶级分析的原则,中国的革命事业也会变质。刚才念生所说的理论,我觉得那是一种新型的无政府主义理论,当前的中国,要想富强,就必须在经济自由的基础上,推行强权政治,依法治国,要用法律的方式来确立中国*的强大政治领导力,有意见,说可以说,但是,违法了就不行,扰乱了社会秩序就不行,中国不能再走回头路了,我们这么一个伟大的民族,难道真的就跳不出治乱交替的历史大循环了吗?
反毛是愚昧的,正像盲目的去崇拜一个偶像一样,都是会扰乱中国社会的安定的。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伟大人物,都不是让后人去顶礼膜拜的,而是要让后人去学习去超越的,*也一样,需要我们去总结去学习去超越。
一个执政党,是哪一方势力的代表,这不是谁口说为凭就能够作数的,这是要以它的施政方针来定的,看看这个政党的作为到底是让谁真正的受益了,它也就是那个人群阶级的代表。”
张一航站起身来说道:“啸天,我们是有共同点的呀,法制,建立宪政治国的政治体制,这就是我们左派和右派的结合点呀。”
顾念生则说道:“一航,不要下结论太早,你这个所谓的右派和啸天这个所谓的左派,你们关于‘法制’与‘法治’的理念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你的法制是制度说了算,他的法治还是最高权力者说了算,所谓依法治国,归根到底还是人治。人治历来就是靠不住的,现代社会,人治不仅是靠不住,而且还会成为是一种历史的反动力量,是要阻碍人类社会的进步的。”
张一航不说话了,樊啸天则有些迷惑地说道:“应该是一致的吧?依法治国有什么错吗?”
顾念生说道:“啸天,我们所追求的是将所有的行政权力都约束进法制的笼子之内,法律面前,再没有可以违法行使的权力。而你的法治,仍旧是中国传统法家思想的表现,是最高权力者在用法律来治理天下,法律就像是最高权力、绝对权力手中的一个小鸟笼子,里面只是关进去了底层的权力,而没有关进去那个一直横行于中国大地之上的最高权力、绝对权力。天下依然是最高权力者手中的玩物。
若要是实行真正的法制社会,那就应该是将那个最高权力、绝对权力也一并给关进笼子里面去,而你刚才所说的强权政治,就只是一种最高权力用法律来治理天下的模式,这本质上还是一种人治政治。是中国历史上皇帝制度的一个延伸。连西方的君主立宪制都不如。而我们强调的则是将政府和执政党的权力也一并都关进法律的笼子里面去,西方政治思想家托马斯?潘恩曾说过一句著名的话——爱国者的责任就是保护国家不受政府侵犯。老樊,你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
樊啸天不说话了。他听明白了顾念生的道理,觉得自己还是太肤浅了,中国的左派,真是不堪大用啊。
看来,左派和右派还是没有结合点的。中庸之道,难哉!
顾念生接着说道:“在中国要发展民主,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走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就可以实现的,而是首先就要搞中国式的君主立宪,要把政府和执政党的绝对权力给关进法律制度的笼子里面去。不能是搞批评与自我批评、党要管党的那一套,那不是办法,那只是善良的一厢情愿,那只会是文过饰非掩耳盗铃,问题会越出越多越出越大的。
所谓‘良医治未病’,现在。摆在中华民族面前最为迫切、最为重大、最为意义深远的事,就是要依靠法律制度来管住政府,管住执政的*,立法权归人民代表大会,人民代表通过全民普选海选来产生。人民代表只立法,不行政,政府官员在一般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够被推选为人大代表的,更不要说去主持人大的工作了,那种包办人民代表大会的做法,已经不再是越俎代庖了,而是在对民主制度进行阉割。要行真普选,要确保人民代表来自于人民,谁的施政方针好,就按照谁的办,这才是真正的在走群众路线,是在让人民群众自己来当家作主,而不是替人民群众当家作主。
中国*是伟大的,*也是伟大的,但是,人世间的道路总是崎岖而又坎坷的,知错能改,与时俱进就好。
我认为,中国的未来,走民主的道路,除此之外,别无坦途。而一旦舍弃了这一条道路,则要么是官僚资本进一步公开化合法化,中国变成为是一个新兴的帝国主义国家,对内镇压,对外扩张,最后失败,那样,中华民族将在民族崛起的道路上再次从头起步;要么就是官僚资本内斗搞分裂,中国重新回到四分五裂继续被外强凌辱的地步,那样,中华民族将再次被迫进行民族解放的二次革命。
如果说1949年是民族解放斗争的胜利的话,那么,今天的中国,才是真正地走到了民主政治的十字路口了,不民主则国必乱,没有法律原则高于一切的政治制度,任何繁荣都将是不能够持久的。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我们中国未来的现实。”
顾念生的话说完了,众人都沉默的坐在那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没有自己的主见。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行情,面对这些个位卑不曾忘忧国的文人,人们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大家就像是一群幼儿园里的儿童,谁说的话,他们都觉得是很有道理。
人民在政治面前做儿童做的久了,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自我独立的来思考问题了。这种状态,对于中世纪的君主国家来说,算得上是一项巨大的成就了,但是对于已经经历了工业革命改造的人类社会来说,这种万马齐喑的人民的政治儿童状态,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余方平老师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他感到自己先前鼓起来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全都泄漏殆尽了,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和樊啸天、张一航、顾念生,还有那个青年郑南奎的思想,都有些互不搭界的味道。但是,他还是有话要说。
余方平说道:“好啊,我今天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你们的对话交锋。让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骨,铁骨铮铮啊!热血和激情,真的就像是大海一样澎湃汹涌激荡不息呀!我仿佛是又回到了自己一二十岁时的年纪,怀着纯真的理想和抱负,欲为天下人来谋永福。这种情怀。真的是很崇高。很令人向往,景仰呀!
你们都是有血性的爱国者,大家有了这样的见识。难道还会让我们的国家再走回头路吗?难道还会让我们的民族再次去经受苦难吗?不会的,我们以我们祖国的名义,我们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是我们自己祖国的主人翁,我们保证不会让我们的祖国再经受磨难。
我想,不管什么左派右派还是中间派,我们一定都会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我们的国家不能乱,这才是我们爱国者当下的最基本的共识,也就是我们各种思想派别的结合点。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希望我们的国家发生动乱,这一点是我们对话交流的基础和前提,对吧?”
大家都纷纷点头。
余方平接着说道:“封建帝制,早在袁世凯称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那是已经退出了中国历史舞台的事物了,我们现在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集体领导,我们国家的方方面面都在不停的调整进步着。只有稳定,才能够更好地发展,不管是什么事,我们大家都可以在一起协商。急不得,治大国若烹小鲜嘛,要稳妥着来。
我的水平有限,但是,中国不能乱,这一点,绝对是我们全体中国人的共识。”
余方平说到这里,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大家都在支着耳朵听,就只有秦东昌一个人还在那里一筷子一筷子地叨菜吃,于是就对秦东昌说道:“是不是呀,老秦?”
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秦东昌。
只见秦东昌又独自举杯饮下了半盅残酒,开口说道:“是啊,对呀,我就知道,不管是谁主持,不管是行什么法儿,只要是老百姓都能过得好,过得扬眉吐气有尊严,那就是好,做个有吃有喝的穷人,整天窝心受气,这就是不好。”
余方平笑道:“你这也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人呀。”
秦东昌笑道:“哥你说对了一半,我们老百姓吃肉,那也是我们老百姓自己干出来的呀,我们享受我们自己的劳动所得,心安理得呀,气不顺了,才会骂。”
余方平笑道:“要不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你上哪儿去挣肉吃啊?”
秦东昌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哥呀,你这就太官僚了吧?那香港澳门的人比我们过得好,那不是他们自己劳动挣得的,还是葡萄牙人、英国人施舍给他们的不成吗?”
众人于是就都跟着笑了起来。是啊,道理不说不明,中国人的幸福生活,不就是中国人自己劳动挣来的吗?难道还是谁施舍的不成?这个人世间,就是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对人说些本末倒置的言论。当然,这余方平老先生也只是人云亦云鹦鹉学舌罢了。
就在大家都谈笑风生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在哭泣,谁呀?就是那个热血青年郑南奎呀。
两行热泪顺着郑南奎的面颊流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叹息着,抬手抹了两把面颊之上的泪痕。但是这却被大家给看见了,有人默默无言,有人就关切的追问,小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樊啸天说道:“南奎是报国无门呀。”
郑南奎睁着泪眼说道:“不是,我只是内心里感到痛苦,我在旧书地摊儿上买了很多的马列著作,越看心中越亮,但是在现实中,我却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今天听了这么多老师所讲的道理,就好像是有许多条道路摆在我的面前,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张一航在另一个饭桌子上听到了郑南奎的话,就鼓起了掌来,众人都将目光又看向了他。张一航鼓掌完毕,就说道:“好啊,南奎这一哭,很有讲究啊,古人说,杨子观逵路而哭之,以其可以南可以北,歧路可亡羊,学者以博学而亡其身。南奎,你今天这一哭,就足见你的非同一般,你还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要灰心,你会有作为的。”
众人都跟着说了一番鼓励的好话,这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是啊,一个厅堂之内,众人都在说笑,而有一个人却在向隅而泣,这哪里能够不引起大家的关注和同情呢?
这时,大家都吃好了饭,餐厅的服务员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盘碗和残羹剩饭了。黄大安也派人取来了笔墨纸砚,就由余方平带头,一群写毛笔字的老头儿们,有名气的没名气的,大家就都开始挥毫泼墨了。文人聚会,就是和市井俗人聚会不一样。
谁知道,当黄大安邀请秦东昌写字的时候,秦东昌就疯疯癫癫的也开始流泪哭泣了起来。并说道:“给我铺开一张六尺的大纸,我要把我满腔的情绪都写出来。”
于是就有人恭恭敬敬地为秦东昌铺开了一张六尺的宣纸,几个人站在桌子的四角,为已经醉酒了的书法家压着那张洁白的宣纸,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秦东昌又饮下了最后一杯酒,接过了有人递来的一杆毛笔,流着泪看了看那支毛笔,一甩手就给扔到另一张桌子上面去了,接着就对酒店的服务员喊道:“拿毛巾来,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来。”
黄大安诚惶诚恐地催促着酒店里的人,很快就取来了一块雪白的毛巾,交给了秦东昌。
秦东昌泪痕满面,说道:“杨子哭逵路,天下谁知正道啊?认真学习,踏实劳动,就走投无路,打破规矩,不守成法,就春风得意,这个世道,到底是真善还是真恶呀。”说罢,就见他将手中的白毛巾叠做了一个带尖的团,在墨碗中轻轻地蘸着墨,感觉着那毛巾吸取的墨量,然后面对那张洁白的宣纸,计白当黑,就开始写了起来。
真是神奇啊!简单的一张白纸,一团浸墨的毛巾,在秦东昌的手中,一下一下,很快就给变出了一个大大的“哭”字来,那个字有一两米见方,整体左倾,一捺向右飞动,如晴空中千里长云,飞白与浓墨相间,字体为行草,流畅之中带着刚劲,端庄之中又神采飞动,尤其是那最后的一点,在写完了那气势恢宏的一捺之后,只见秦东昌浑身一震,喉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大吼,“啊!”随手就将手中黑黑的毛巾一下子摔按在了纸面之上,顿了两顿,然后就抬手收起了毛巾。
一副大气磅礴神采飞扬令人驻足流连的书法作品,就这样完成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种艺术的美丽给征服了,大家都静静地站立着,谁都不说话,都在自己的内心里感受和回味着这个“哭”字对于自己灵魂的震撼,就好像是在感受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在科罗拉多大峡谷里面久久地回荡。
第三篇 灵变第57章 议论纷纷(下)()
第三篇 灵变
第57章 议论纷纷(下)
欢宴结束之后,大家三五成群的纷纷离开了酒店。
那个时候的汽车还不多,有骑自行车来的,有乘公交车来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坐着公家的小轿车或是自己的夏利桑塔纳之类的当时很牛的私家轿车来的。
要说这中国人的文化理念也还真就是有问题,西方人发明出来的car,来到了中国,中国人就管这小汽车叫做小轿车了。轿子,马上就有了一种因经济差别而产生出来的等级差别了,西方人纯粹功用化的小汽车,这种可以移动的小箱子,也就发生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的橘枳之变了,外来的东西被本土化了。这可能也就是一种洋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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