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劫火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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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劫火鸳鸯-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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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魏士廷的脸色变了,没出手便已居于劣势。岂非注定要输?可是谁能保证“冷面客”不是在施诈术,求取制胜之道?心念之中,道:“不知道!”
  武同春大愕,皱眉道:“不知道?”
  “是不知道。”
  “这倒是奇闻了,一个剑手,不知道自己所使的剑法?”
  “这不稀奇,在下这一招剑法,是一位无名老人传授的,只一招,没有名称,这是实情的,现在请!”
  白石玉突地惊声道:“魏兄亮出的,是‘无敌剑法’的起手式。”
  魏士廷骇然大震,他自己不知道,别人却一口道了出来。
  而更感惊震的是武同春,他不明白这诡异人物何以也知道这是“无敌剑法”的起手式?
  父亲赖以成名的剑法,会在姓魏的身上出现,而父亲已死于二十年前,姓魏的年纪不大,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石玉冲着武同春笑笑,道:“这倒是很妙。”
  武同春心弦起了震颤,疾忖:“难道白石玉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听口气是有这意思,太可怕了,而这一场比斗,是他一手促成的,目的何在?‘无敌剑法’是家传武学,怎会出现在魏士廷身上,巧合么?也许起手式巧合,这得要看他出手才能确切证明,自己何不也以同样剑法应付……”
  心念之中,改变了起手式,与对手完全一模一样,气势也在伯仲之间,沉声道:“兄台随时可以出手。”
  魏土廷栗声道:“朋友怎么也用同一剑法?难道朋友是那无名老人的传人?”
  武同春道:“也许架势巧合,得由事实证明。”
  白石玉插口道:“同一剑法,高下就要看功候了!”
  魏士廷道:“剑法各有所宗,不会是巧合。”
  白石玉道:“当然!”
  武同春目芒一闪,道:“你说当然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淡淡地道:“因为魏兄说的有道理。”
  魏士廷略显激动地道:“‘无敌剑法’,应该是‘无双堡’的剑法,朋友莫非……”
  现在,武同春反而决心要印证了,家传的剑法出现在外人身上,此中大有蹋跷,非要弄明白不可,凝声道:“请出手!”
  空气一片沉凝,双方抱元守一,聚神对峙,一目不瞬。
  吐气开声,两个不同的声音宛若同时发自一人之口,没有先后,青白两道光华破空爆起,如星点乱进,交鸣如浑珠,但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刹那。
  “呀!”
  “嗯!”
  闷哼与栗呼齐发,魏士廷退到八尺之外,长剑下垂,触地有声,左胸上方冒了红,脸孔立起抽扭,面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武同春双目圆睁,情绪翻涌如涛。事实证明,魏土廷所使的,真的是“无敌剑法”中最凌厉的一式。
  魏士廷狂叫一声:“我输了!”
  手中一横,勒向咽喉。
  “呛!”武同春飞指点出,魏士延长剑掉地。
  白石玉大声道:“魏兄何必效愚夫之行,死了未见得是英雄,印证武功,又不是打赌决斗。”
  魏士廷黯然沮丧,他苦参了八年,满以为这一招必可供他吐气扬眉,想不到仍非别人一招之敌。
  武同春激动地道:“请兄见台实告这一招的来历?”
  魏土廷颓然道:“兄台何故要追问?”
  白石玉代答道:“因为魏兄施展的这一招,的确是‘无敌剑法’,而这剑法是‘无双堡’的看家武功,这位冷面兄巧是少堡主武同春的生死之交,所以不能不问。”
  魏土廷怔了片刻,道:“的确是八年前一位无名老人所传。”
  武同春默察对方神情,这姓魏的不像是说谎,论外在的仪表,是个正派武士,但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事呢?当下放缓了声音道:“请兄台见示那位无名老人何故要传兄台这一招剑法?”
  魏土廷苦苦一笑道:“哪是碰巧,说来……不好意思。八年前某日,在下与人比剑,输了,还受了伤,遇上那位老人家,谬赞在下资质不俗,主动指点了这一式剑法。”
  “兄台还记得那位老人的长相么?”
  “记得,花甲年纪,星嫖健朗,极有风度!”
  “没说来历?”
  “没有,在下曾再三请教,都不肯透露。”
  “这……可就奇怪了……”
  “兄台何不问问武少堡主,也许是‘无双堡’同门一脉!”
  武同春哑口无言,心里在想:“如果江姥姥活着,也许能问出端倪,现在根本没有可问的对象,父亲死时,自己不足十岁,很多事情根本不了解,这又是一件无头案……”
  心念之中,沉声道:“兄台如再碰上那位老人,请代传一个讯,就说无双堡后人武同春要见他,肯帮这个忙么?”
  魏士廷惊声道:“兄台是……”
  武同春忙道:“在下是代友请托。”
  魏士廷摇头道:“恐怕会方命!”
  “什么,兄台不愿相助?”
  “不,在下恐怕不可能再在江湖走动了,碰上的机会不多。”
  “这……不管怎样,仍请留意!”
  “可以!”
  武同春收了剑,然后从地上拣起魏土廷的兵刃,双手奉上,道:“一时失手,请勿介意吧,如果不弃,交个朋友如何?”
  魏士廷红着脸接过剑,讪讪地道:“兄台看得起在下?”
  “哪里话!”
  “荣幸之至!”
  武同春深怕对方迫问身世来历,沉声道:“咱们一言订交,后会有。兄台应该马上去追嫂夫人,以免发生意外,而遗不必要之憾!”
  魏士廷大为动容。立即收剑抱拳道:“二位,后会有期了。”
  说完话,疾奔而去。
  白石玉望着魏士廷迅快消失的背影,悠悠地道:“差一点就来场悲剧!”
  武同春冷冷地道:“这是你促成的,你很惬意,是么?”
  白石玉温声道:“兄台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弟多事是有的,不能说促成。姓魏的誓言要找第一剑手‘冷面客’比剑,迟早会碰上这样了结不是很好么?”
  微哼了一声,武同春转身挪步……“兄台留步!”
  话声中,白石玉拦在头里。
  武同春没好气地道:“怎么,你还有事?”
  眉毛一挑,白石玉道:“老话一句.武同春到底是生是死?”
  武同春气往上冲,恶极反笑道:“你一定要追究?”
  白石玉道:“小弟说过,在道义上不能不过问。”
  “那我告诉你,武同春已经死了,尸骨早化了。”
  “这可是兄台说的?”
  “不惜,是我说的!”
  “可怜,武大嫂年纪轻轻便要守寡,武家算绝了后……”
  “你找死?”
  “未必!”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是不太容易!”
  目中杀芒骤现,武同春的手按上剑柄,寒声道:“我要永远封上你这张多话的嘴。”
  蓦在此刻,一声尖叫倏告传来,声音是发自女人之口。
  武同春心头一震。
  白石玉道:“像是在官道那边!”
  说完,弹身驰去。
  武同春也跟着奔去,只见一个村妇瘫坐在官司道旁的林边,一篮野菜全撒了。
  白石玉趋近前,道:“这位大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村妇面无人色,手指林中,结结巴巴地道:“死……死……死人!”
  武同春朝林于望了一眼:“死人,在哪里?”
  村妇用手按住胸部,喘着气道:“在……林子里,吓死人了,是个……女的!”
  白石玉穿人林子,突然惊呼出声。
  武同春闻声奔人,只见一个衣著不俗的少妇,仰躺在一堆枯叶上,胸衣已被撕裂,露出大红兜肚,玉峰隐现。
  这女人是被奸杀么?武同春弹身迫近,仔细一看,登时天族地转,两眼发黑,一屁股坐了下去,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炸了。
  这女的,竟然是妻子华锦芳。
  白石五栗呼道:“怎会是武大嫂,她遭遇了什么?”
  这一刹那,武同春意识全消,灵魂已被剥离了躯壳……。
  突地全身猛震,功力尽散,人却清醒了,是白石玉乘机下的手。
  武同春目毗欲裂地狂叫道:“白石玉,你……想怎么样?”
  白石玉冷冷地道:“本人一向和平处世,不愿杀人流血,兄台刚才已起意要杀人,不得不求自卫!”
  说着,又扬手虚点,指风射出,点了武同春的“哑穴”。
  武同春再不能开口了,怨毒攻心,眼球几乎突出眶外,妻子被人奸杀,自己又被这狼子所制,他快要发狂了。
  白石玉蹲下身,探了探华锦芳的鼻息和腕脉,大声道:“没死,还有救!”
  武同春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那份痛苦。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白石玉拉了拉华锦芳的胸衣,又撩起她的裙子看了看。厉声道:“是什么人干的好事?
  我要把他碎尸……”
  当着面,妻子被一个男人牵衣撩裙,指触手摸,武同春气得几乎昏死过去,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
  白石玉连眨都不眨他一眼,伸手检视华锦芳,口里道:“奇怪,没有伤痕,是被点了穴道,不知被制的是何穴?……”边说,边用手在华锦芳周身上下游去摸索。
  “哇!”武同春又呛出一口鲜血,心里宣誓道:“姓白的,我武同春有一口气在,不把你挫骨扬灰,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白石玉肆意地抚摸探索,每一寸地方都摸到了。
  武同春竭力撑持着不使自己昏死过去,他要看看白石王到底如何对付华锦芳,这比凌迟碎剐还要酷毒。
  白石玉的手,探人裙内小腹部分。
  武同春全身似被撕裂了。
  这是禽兽之行,完全否定了伦礼道德,他是故意的。
  白石玉神色自若,喃喃自语道:“好诡异的手法,缺德,竟然点在‘冲’‘带’二脉之交,如不急救,非死不可!”
  冲、带之处的部位,已属女人私处,除了同性或丈夫,任何人都不能触及,为了救命亦不可,因为伤者是有夫之妇,而白石玉居然毫无忌惮。
  奇耻大辱,武同春的感受上像死了一千次。
  最残忍的是当着他的面,而他连开口都不能。
  “狗,白石玉是一只狗,不是人!”
  武同春只能在心里咒骂。
  一声长长的呻吟,华锦芳苏醒过来。
  武同春两眼几乎瞪出血来。
  白石玉仍蹲着没动,柔声道:“武大嫂,你没怎么吧?”
  华锦方惊叫道:“原来是……”
  白石玉紧忙截住她的话头道:“旁边还有人!”
  “有人,谁?”
  “冷面客!”
  “是他……”
  “大嫂别激动,小弟扶你起来。”
  华锦芳被扶起坐正,白石玉千脆坐在她身边。
  一个意念冲上脑海,武同春真的昏厥过去,不久,又醒转,口里发出阵阵牛喘,就是不能说话。
  两人仍然偎坐着,华锦芳斜靠在白石玉身上。
  情景足够说明,双方有了私情,不然岂能全不顾男女之嫌。
  剜心的痛苦,武同春成了睁眼王八,天下,没有比这更窝囊更惨酷的事了,做梦也估不到华锦芳会是这种鲜廉寡耻的贱妇。
  他在心里喊了一百个“杀”!
  白石玉朝武同春瞟了一眼,轻声问华锦芳道:“大嫂,你真的没看到下手的人?”
  “没看到,连影子都没看到,只觉穴道淬然被袭,便倒下了。”
  “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
  “这……这……似乎没有!”
  “大嫂,小弟会追出那禽兽的。”
  顿了顿,又道:“大嫂,有句话不得不告诉你,但你必须冷静,因为真相如何,有待进一步查证。”
  华锦芳这:“什么事?”
  白石玉扫了武同春一眼之后才道:“据‘冷面客’说,武大哥……”
  华锦芳迫不及待地道:“怎么样!”
  白石玉激声道:“他说武大哥早已不在人世!”
  狂叫一声,华锦芳晕了过去。
  武同春又吐了一口血。
  白石玉连点数指,华锦芳悠悠醒转,目毗欲裂地道:“我……我要亲手杀他!”娇躯挣起,又靠回去。
  白石玉轻抚着她的香肩道:“大嫂,你穴道受制太久,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原。”
  华锦芳喘着气道:“你……代我把他碎尸,我……”
  白石玉苦着脸道:“大嫂,听小弟说……”
  “不,我……要他偿命!”
  “大嫂,小弟不喜欢杀人流血……而且……”
  “而且什么?”
  “他不承认是凶手,也许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问他!”
  “他不肯说!”
  “逼供!”
  “这”
  “他一再说同春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练武,是谎话……”
  白石玉再次扫了武同春一眼,道:“大嫂,我们得离开此地,找个比较舒适的地方让大嫂憩歇!”
  华锦芳皱眉道:“可是,我还无力行动……”
  “这……不要紧,我抱大嫂走!”
  “大白天里……”
  “我们拣没人的地方走不就成了。”
  “那他呢?”
  “小弟会处置的。”说完,走近武同春,笑笑道:“兄台,委曲你片刻只片刻,你的穴道自解。”
  仇,升华到极限,心火反而下降了,恨极无恨,因为恨已经深植在心深处,表面上的发泄,已不能代表浓稠的怨毒,武同春紧紧的咬住牙,闭上眼睛,只要不死,必然会有那么一刻。
  白石玉伸手出指,重点武同春穴道,解了原点的穴道,然后走过去,横抱起华锦芳,穿林而去。
  武同春睁眼望着一双人影消失。
  天下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了,眼望妻子向野男人投怀送抱,恬不知耻,却无力量予以制裁。
  这是继八年前,发妻凝碧那次误会之后的又一次心灵重创,而这次,亲眼看见,亲身经历,没有任何一丝丝理由置疑,千真万确,一辈子见不得人,上辱祖先,下辱后代,永远抬不起头。
  华锦芳空有美丽的躯壳,灵魂是污秽的,下贱的。
  白石玉坏人名节,毁人家庭,该死一千次。
  人与禽兽,到底相差多少?当然。他不能这样老躺着,立即摒除杂念,安定心神,运起“玄黄经”所载心法,冲解被制穴道。
  白石玉说过,只消片刻,穴道自解,但他等不及了。
  就在此刻,三条人影穿林而至,当先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白衫人。生相不俗,后面随着两名黑衣劲装武士。
  白衫人惊“噫”了一声,道:“‘冷面客’,太好了,天从人愿。”
  武同春惊觉,张目一望,不由骇然而震,来的竟然是曾与自己比过剑的童光武,这真是冤家路窄了,会在这种情况之下遭遇。
  董光武曾经与灰衣人一路,联手对付过自己……从两名武土的襟志,证明是“天地会”
  的弟子,看来童光武已加入了“天地会”。
  武土之一显得有些不安地道:“巡监,他就是被誉为第一剑手的‘冷面客’?”
  ,童光武“唔”了一声,道:“不错,就是他!”
  从“巡监”二字的称谓,说明了重光武已经接替了司马一夫的位置,而司马一夫是灰衣人杀的,这就想不透其中的蹊跷了。
  童光武目芒连闪,手按剑柄,戒备着以防万一,寒声道:“‘冷面客’,真是幸会,“怎么啦,躺着歇凉么?”
  武同春“哑穴”已解,但他不愿开口,他等待被制的偏穴自解。
  董光武接着又道:“碰上区区,算你时运不济,是谁制住了你?嗯!这人一定相当了不起,区区做个顺水人情,以免夜长梦多……”手掌倏地扬了起来。
  武同春厉声道:“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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