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劫火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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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劫火鸳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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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一声暴喝,司马一天与两名武士围了上去。
  方大娘全身一震,惊叫一声,竹篮落地,瓜子花生撒了一地。
  司马一夫阴阴一笑道:“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方大娘颤抖地道:“小妇人靠卖零食为生,又没钱……”
  司马一夫狞声道:“别装蒜了,你是三元镇方家老店的店主方大娘,没错吧?”
  方大娘打了一个哆嗦,颤声道:“小妇人并不否认,可是店遭火焚,家业全毁,总得想法子活下去呀!”
  “嘿嘿!店是你自己烧的。”
  “这……这从何说起?”
  “你为了包庇那叫武同春的小子,抗拒‘天地符’,这是公然与本会作对。姓武的小子值得你毁家救助,原因定然不简单。那小子失踪了一年多,你当能说出他的下落,咱们干脆些,怎么样?”
  “小妇人……一句也听不懂。”
  “念你是妇道人家,才对你特别客气,别想左了。”
  “可是……小妇人根本不知道呀!”
  “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这……这……”
  司马一夫挥手道:“抓回去!”
  两名武士钳形迫上,伸手便抓。
  方大娘闪身避开,态度大变,寒声道:“司马一夫,你究竟是什么意图?”
  司马一夫道:“从你身上着落出那姓武的。”
  两个武士出手落了空,各各冷哼了一声,折转身,发单便攻。“天地会”的武士,身手都相当不俗,联手夹击之下,攻势仍十分惊人。
  方大娘身形滴溜溜一转,又脱出圈予以外,弹身便走……司马一夫冷喝一声:“想走么?”
  长长的身影一闪截在头里,一抖手中竹节鞭,阴声又道:“你可是自找苦头!”刷地就是一鞭。
  方大娘错步疾闪,反拍一掌,司马王夫被震得倒退了一个大步。
  武同春暗中称奇,想不到方大娘竟有这高的身手。
  两名武士剑已掣在手中。
  司马一夫怒哼一声,一振臂、幻起漫空摄影,罩向方大娘,身为天地会巡监,身手当然是惊人的。
  在一年之前,武同春就曾被他打得吐血。
  方大娘在灵蛇般的鞭影中,蝴蝶穿花般躲闪飞旋。
  两名武士加人战圈,乘虚蹈隙,挥剑助攻。
  方大娘顿时险象环生。
  武同春实在按捺不住了,他不能眼看着方大娘受伤,幽灵般飘身人场,扬手就是一记劈空掌。
  闷哼与惊叫齐传,两名武士被震得直扑丈外。
  司马一夫住了手,目芒一闪,狞声道:“好小子,你是找死么?”
  方大娘退开两步,望着武同春道:“少侠救命!”
  两名武士翻身站起,又迫上前。
  司马一夫阴声道:“报上来路?”
  “冷面客。”
  “你知道本座是谁?”
  “‘天地会’爪牙司马一夫。”
  “好哇!你小子死定了!”
  呼的就是一鞭,兜头砸向武同春。
  武同春冷笑一声,身形微侧,反手一捞,竟然抓住鞭梢。
  两名武士惊叫出声。
  司马一夫骇然大震,这名不见经传的冷面人,竟然能捞住他八成真力下去的鞭梢,这份身手,委实太惊人了。
  武同春紧握鞭梢,寒声道:“司马一夫,在下看不惯欺孤凌弱。”
  司马一大振臂收鞭,但夺不回去,对方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两名武士振剑朝武同春身后疾袭。
  方大娘片言不发,旋身出掌,迎向两名武士,闷哼再传,两名武士身形踉跄,直往后退去。
  司马一夫厉声道:“你们是一路的?”
  武同春冷冰冰的道:“不相干,路见不平而已。”
  “你敢跟本会作对?”
  “谈不上敢不敢!”
  “眼前你就要后悔。”
  司马一夫试着再次夺鞭,仍无法得逞。
  武同春转头向方大娘道:“这位大娘,你快走!”
  方大娘略一犹豫,道:“小妇人记住少侠这份人情。”
  身形一动…蓦在此刻,一个震耳的声音道:“不许动!”人随声现,是一个伟岸的老者。
  两名武士赶紧躬身为礼,齐声道:“参见太上!”
  武同春心头大震,这老者赫然是“天地会”的太上护法,一年前,武同春曾被老老一掌震飞,幸得紫衣少女所赠的彩玉牌,得以脱出魔掌。
  伟岸老者电炬似的目苍一闪,道:“放手!”
  武同春心念电似一转,大声道:“大娘,你不走还等什么?”
  伟岸老者以震耳的声音道:“谁说她可以走?”
  武同春沉声道:“在下说的。”
  伟岸老者沉雷般怒哼了一声。
  司马一夫竹节鞭被人抓住夺不回去,急怒交加,脸孔扭曲得变了形。
  方大娘弹身飞掠……伟岸老者飞身凌空疾抓……武同春倏地松开了手,身形射起,凌空发掌,猛袭伟岸老者,掌风传出空爆,双双落回地面。
  方大娘已然消失在夜幕中。
  司马一夫气极欲狂,扬鞭电击武同春。
  白光暴起,凄哼乍传。司马一夫退得与扑击一样快。
  到了两丈之外,胸前见了红。
  武同春霜刃横胸,兀立如山,从拔剑到伤人,只那么一瞬,快得肉眼难辨,这一手,使得伟岸老者心头泛寒。
  司马一大栗呼道:“他是‘鬼脸客’的同路人!”
  他以为从兵刃已判出对方的来路,却做梦也不会想到“冷面客”、“鬼脸客”、武同春是三而一的一个人。
  伟岸老者道:“就是伤左护法那丑小子?”
  司马一夫道:“不错,他俩的兵刃完全一样,这小子自称‘冷面客’。”
  伟岸老者怒哼了一声,冷电似的目芒,直照在武同春的面上,狞声道:“老夫撕了你!”残狠之态,令人不寒而栗。
  武同春知道碰上了劲敌,一丝也不敢托大,静气宇神,把全部精力,贯注剑身,蓄势以待。
  夺年之前,武同春连对方的一掌都接不下。
  伟岸老者双掌平提,但并不立即出手。
  气势,是无形的东西,强弱只能感受到,但在超级高手的眼中,却几乎是有形之物,从气势,可以预估敌我胜负的成数,当然,这是限于功力已到达某一限度的特级手而言,一般的高手谈不上。
  双方僵持着,形成胶着状态,这表示双方功力悬殊不大,在没有制胜的把握之前,谁也不愿意贸然出手。
  武同春无所谓,他没有名位的顾虑。
  伟岸老者不同,他是堂堂“天地会”的太上护法,如果万一铩羽在一个无名的小子手下,这个人实在丢不起。
  他在转念:“当今武林,谁能调教出这等好手,尤其年纪只有他三分之一,照武学常轨是不可能的事。”
  内力充盈如霜似雪的剑身泛出冷华,这种剑刃,也是武林罕见的,因为一般剑刃,都是白里泛青,极少见纯然泛白。
  足足盏茶工夫,双方仍不言不动。
  人,僵化了。
  空气,冻结了!
  司马一夫也跟着发木,但自忖说什么也不是“冷面客”的对手,但心中那股气是平不了的,因为他已经栽了。
  僵持,仍然是有限度的,不能永远僵下去。
  不论生死胜败,问题得要由实际行动来解决,双方都存同一心思。
  厉喝,打破了环寂空气,看不出是谁先出手,也许是同时。
  但只是一瞬,惊心动魄的一瞬,场面又呈静止,旁观者根本分不出招式,也看不出所以然,唯一改变的,是双方的立足点,已不是原来的位肖,变换了角度,可是距离仍是六尺之间,恰是出手的最佳间隔。
  功力相持的特级高手过招,胜负决于须臾之间,至多三招两式,当然,如果要生死互见又当别论。
  又回复僵持之局,鹿死谁手无法逆料。
  可怕的死寂!
  目前这种情况的产生,是由于双方势均力敌,如果有第三者介人,打破均势,情况便立即改观。
  武同春早已考虑到这一点,只要司马一夫出手,他必处于劣势。
  司马一夫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是为了太上护法的今名,只要伟岸老者有所暗示,他立即会介人。
  要发生的,终是会发生的。
  伟岸老者目光朝司马一夫闪动了一下。
  司马一夫等这机会已经太久了,一见暗号,立即欺身上步,竹节钢鞭挟奔雷骇电之势,从侧方劈向武同春,伟岸老者掌力登出,势可撼山。
  武同春已防到这一着,心里早有打算,身形闪电般旋开,手中剑以十二成功力划向司马一夫。
  掌风,金铁碰击,惨哼,闷哼同时传出,但也只是一瞬便趋静止。
  司马一夫跌坐丈外,胸前血花怒放。
  武同春问身虽快,但仍不能完全避过伟岸老者的掌力,因为距离太近,倒退了四五步,气翻血涌。
  场面静止的时间极短。
  “呀!”厉吼声中,伟岸老者再次发掌,劲道之强,足可碎碑袭石。
  武同春情急之下,施展出“玄黄经”所载的绝技杀着,剑尖前指,一缕剑气自剑尖逼出,穿透掌风射向对方。
  闷哼齐传,武同春倒撞了丈许,几乎栽了下去,伟岸老者左臂下垂,血不断下渗,湿了衣袖,是被剑气射穿的。
  两名武士见机可乘,双双挥剑进击。
  白光乍闪,惨号立传。两名武士栽了下去。
  武同春硬吞下涌到喉头的逆血,手中剑仍横着,但双目己视物不清,如果不是一股强烈的意志支持,他早已倒下去了。
  可怕的场面持续着。
  伟岸老者自点穴道止了血,开始挪步。
  司马一夫也挣扎着站起来,扬鞭前欺。
  武同春知道再难挡对方联手一击……危机千钧一发。
  就在此刻,一个尖叫声陡然传来:“同春!”
  武同春心头一震,人清醒了许多。
  由于这一声尖叫,阻止了伟岸老者与司马一夫前迫之势,一条纤巧人影,掠到武同春身边,又惊呼道:“你不是……”
  来的,赫然是武同春的续弦妻子华锦芳。
  武同春如触电般全身起了震颤,但他眼前不能承认身份,灵机一动,道:“你是武大嫂华锦芳?”
  华锦芳惊震莫名退了一大步,粟声道:“你……你是谁?”
  武同春咬牙道:“同奏冗的好友,‘冷面客’!”
  华锦芳激动万分的道:“你手中的剑……”
  武同春道:“以后再向大嫂解释。”
  “你……受了伤?”
  “是的,不重。”
  “他们……”
  “‘天地会’的高手。”
  司马一夫大声道:“她是武同春的妻子!”
  伟岸老考沉声道:“那太好了!”
  话声中,两人再次前欺。
  华锦芳仗剑与武同春隔三步并立。
  场面再起高潮,危机仍然未灭。
  场中突然多了一条人影,来的太快,无声无息,像是本来就在场中,伟岸老者与司马一夫脱口惊咦,止住脚步。
  武同春一眼便认出,来的是在酒店分手的灰衣人。
  灰衣人目光如炬,直照在华锦芳面上,沉声道:“你……叫华锦芳?”
  武同春与华锦芳同感一怔,奇怪灰衣人会有此一问。
  华锦芳期期地道:“不错,阁下是……”
  “灰衣人。”
  “灰衣人?”
  “唔!你是武同春的妻子?”
  “这……“到底是不是?”
  “是的。”
  灰衣人目光连问,十分诡异,突地转向伟岸老者与司马一夫道:“两位请便!”
  伟岸老者与司马一夫互望了一眼,果然转身离去,这使武同春骇异不已,这灰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使两个魔头唯命是从?对了,连“九尺二”那等怪物都闻声而遁,这灰衣人定然是不可一他的人物,但他为什么要问华锦芳的来历呢?武同春收了剑,茫然望着灰衣人。
  灰衣人深望了华锦芳片刻,转向武同春道:“你并非‘冷面客’。”
  大吃一惊,武同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阁下什么意思?”
  灰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夫说你不是‘冷面客’,江湖中没有什么‘冷面客’。”
  语气十分肯定。
  武同春努力一定神,道:“阁下根据什么这样说?”
  灰衣人打了个哈哈道:“别忘了我们在镇上曾经共桌而饮,你戴的面具。制作固属精巧,等闲人看不出来,但你我在灯光下相对,咫尺之隔,再冷漠的人.脸上总有表情,而你没有,所以老夫认定你是戴了人皮面具。”
  一席话说得武同春哑口无言,实在无法反驳,也无法否认。。
  华锦芳狐疑地接口道:“我原先看你的背影,很像外子武同春,你又用他的剑,所以才认错了人,如果不是你声音有异,我真以为……”
  武同春痛在心里,暗暗一咬牙,强笑道:“大嫂以为小弟是武大哥?”
  “我是有这种想法,你说……是外子的好友?”
  “是的。”
  “兵刃是武人的第二生命,怎会在你手里?”
  “这……说来话长,容小弟以后慢慢奉告。”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已经一年没有音讯了!”
  灰衣人冷冷地道:“少侠除下面具如何?”
  武同春栗声道:“阁下何必强人所难!”
  灰衣人道:“你应该证明一下你真正的身份。”
  “无此必要。”
  “非常必要。”
  “凭什么?”
  “因为老夫……”
  “怎么样?”
  “老夫怀疑你就是武同春本人,易容,故意改变声音。”
  武同春再退一步。
  华锦方目甚大盛,向前一迫,激声道:“是该证明一下。”
  武同春心在滴血,那张鬼脸,实在见不得人,颤抖着声音道:“小弟蒙面,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嫂……不要相逼。”
  华锦芳断然道:“不,我坚持。”
  “大嫂不怕伤害到别人的自尊?”
  “顾不得这许多了!”
  “何苦如此?”
  “我一定要证明。”
  “当着外人的面?”
  灰衣人立即接话道:“少侠的意思……指老夫是外人?”
  武同春硬起头皮道:“是的。”
  沉宏地一笑,灰衣人道:“其实……。老夫不能算是外人,不然,刚才就不会冒与‘天地会’结仇之险为你解危。”
  武同春瞪大了眼道:“那阁下是……’灰衣人神秘地道:“上一代的渊源,老夫为了某种顾虑,不便提起。”
  武同春大为惶惑,根本无法想象灰衣人是什么来头,但有一点可以认定,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灰衣人三个字,当然不会是他的真正名号,轩逼此处,看来不现原形不成,单妻子华锦芳就不会放过,当下咬牙轻轻揭落面具。
  “呀!”惊叫一声,华锦芳连退数步,骇震之情,难于言表。
  武同春的心,再一次被残酷的现实撕碎,自己己不是原来的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怪物,像这样,能再与妻儿生活下去么?还有人妻凝碧,可以说是自己杀害的,这份罪恶,百死莫属,于是,他的观念又起了激烈的变化。
  他咬咬牙道:“两位满意了么?”他因坠谷重伤,喉头受损,声音自然改变,与原来的地,没半点相似之处。
  灰衣人眸放奇光,冷沉地道:“你是出道没多久的‘鬼脸客’?”
  武同春缓缓戴回面具,道:“在下现在叫‘冷面客’。”
  华锦芳不自然地道:“现在听你解释!”
  武同春为难至极,华锦芳认得这口剑,如何自圆其说呢?心念数转之后,还是用以前他编造的说词道:“武大哥在大洪山,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击成重伤……”
  华锦芳惊叫道:“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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