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将匣子打开,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无忧大惊失色,无忧实在无法理解这匣子里为什么要放着那样的东西!
那是一条舌头!一条新鲜的舌头!
那条舌头在匣中静静地卧着,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仿佛刚刚从人的口腔中拔出来,但是又没有丝毫的血迹。
按照秀秀的说法,就算是长歌忽悠她们,也至少已经过了一周了吧,但是现在这条舌头粉嫩得无忧甚至怀疑这是假的。
可是无忧带上手套触碰了一下,却发现这确实是一条舌头,甚至还富有弹性。
纵是胆大如无忧,也不禁变了颜色。
无忧再看秀秀,她却似乎早就知道这条舌头在里面。
难道秀秀不止杀了若兰,还在无忧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另外杀了一个人,还把那个人的舌头割下来放到匣子里?
倘若真的如此,她真的是个十足的变态了。
不过按照常理推断,这又不大可能。
无忧动容道:“这是怎么回事?”秀秀看了无忧一眼,伸手从无忧手上拿过匣子,盖好:“这就是长歌卖给我们的东西。”
无忧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达自己的头顶。
那长歌不但是个杀人凶手还是一个心理变态狂。
但是秀秀看着那条舌头的眼神是那么平和,甚至还带了点崇敬的色彩。
无忧满肚子的疑问,只好问了秀秀:“长歌为什么要卖一条这样的舌头给你?这算哪门子的宝贝?”
秀秀看着无忧说:“无忧和若兰刚看到这双手的时候也这么想,觉得是上了当了。但是若兰觉得这条舌头长得确实算是很漂亮,而且摸起来很有弹性,我们都认为是双恶作剧的假舌头吧。”
无忧仔细看看,确实,如果是人的舌头的话,脱离口腔那么久早该腐烂了的。
秀秀微微咳嗽了一声,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将这个匣子扔在床尾,然后就睡觉了。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无忧一边听着秀秀的叙述,一边继续观察那条舌头,但是除了发现这是一粉嫩可爱的舌头以外,没有任何结论。
此时,天色已黑,夜风吹过,无忧和秀秀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无忧提议回到马车上边回去边去继续讨论,秀秀同意了。
于是她们抱着那个匣子回到车上,无忧开始驱赶马车:“你可以继续了。”
秀秀抱着那个匣子,眼睛盯着前方:“我知道做梦并不奇怪,你肯定也做过。”
这又是秀秀一贯的愚蠢问题,但是现在的无忧不知道这样的蠢问题后面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奥秘。所以无忧并没有笑她,而是认真地回答:“是的。”
秀秀把脸转向无忧:“那么你有时候做梦时会以为梦境里的全是真的,到醒了还有一样的感觉吧?”
无忧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答她:“嗯,是有过这样的情况。”
秀秀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那么你有没有过两个人做同样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梦?”
无忧一把拉住缰绳,马儿嘶叫一声,车子停住。无忧抓着秀秀的手问:“你是说,那天晚上你和若兰因为这匣子作了一样的梦么?”
☆、77。神奇的梦(一更各种求)
秀秀点点头,此时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诡异。
无忧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在梦中被人催眠要你们杀死对方,在梦里是不是有人说对方是你们的仇人?”
有的恶人组织利用催眠术来控制人的意识也不是没有的。
秀秀瞪大眼睛,抬起身子重重地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根本就没有梦到若兰。只是梦到了一个诡异的故事。”
无忧说:“什么故事?”
但是此时的秀秀似乎已经对无忧失去了信心,她只是摇着头:“算了,你没有亲自经历过,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的。”
虽然秀秀没有告诉无忧这个梦的内容,但是无忧却感到这个梦一定关系了若兰的死。
于是无忧提出自己也要做这样的一个梦。
无忧说:“那么今晚我就和你住一起。”
秀秀有些诧异:“你也要做这样的梦?”
无忧说:“是的,既然我无法相信你的话,就让我去身临其境一下吧。”
秀秀点点头:“是的,这样离奇的事,任何一个人若非亲身经历,也是不会相信的。”
无忧继续赶着马车回梦麦城,无忧问秀秀:“刚才,你怎么会把无忧看成若兰呢?”
秀秀幽幽地说:“因为我太想念她了,况且她说过一定会回来找我。”
她叹了口气,“你过了今晚就明白了。”
无忧没有继续追问,只看了一眼那个匣子,晶莹的玉石此刻仿佛嘲笑无忧的鬼魅。无忧定下神,专心开车,一路上没有再遇到奇怪的事情,终于回到了客栈门口。
无忧用马车上的一块挡雨布裹着那个玉匣,不然这样的玉匣一定会引人注目。
而此时的无忧。务必要低调。
才进门,无忧居然又看到了长歌,无忧故作镇定,此时脸上的浓妆,他未必认得出无忧。
秀秀却径自迎了上去,无忧无奈,只好跟着她。
长歌还是像原来那么英俊。此时的他温文尔雅,如同一位翩翩君子。
长歌看到秀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冷静。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小美女,我们真有缘啊?”
秀秀急切地问他:“你卖给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长歌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了两句就想要离开。
秀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为了那个东西若兰已经不理我了。”
长歌生硬地掰开她得到手:“请放开我,不管怎么样,卖出去的东西无忧是没有再退货的道理了。”
长歌此时的反应只告诉无忧一点:“这件东西是什么估计连长歌也不清楚它的用处。否则他不会简单地和钱挂钩。”
此时的无忧本该立即将长歌制服严加审讯一番,但是想到无忧是被国王驱逐出境的,按长歌和国王的关系,倘若被长歌认出了无忧,无忧可能还会有麻烦。
无忧正犹豫不决之际,长歌已经强行掰开秀秀的手夺路而出。
在长歌匆匆逃离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无忧,在防备不及时之际无忧怀里的玉匣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匣盖被跌开,那条舌头就掉了出来,引起周围的人的一阵惊呼。
立刻有保镖家丁围了过来。将无忧和秀秀扣押住,长歌趁机逃跑了。
无忧慌忙拾起那条舌头,谄笑着和守卫保镖解释说是戏班的道具。
保安一看那条舌头栩栩如生,但是又毫无血迹,想也不可能是死人的舌头,呵斥了无忧她们几句就将那双无忧口中“戏班的道具”还给她们
终于到了客栈的房间,秀秀显得很沮丧。
秀秀说:“我本来想问问长歌他卖给我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没想到让他给跑了。”
“没事,我相信你。”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无忧对秀秀再说出信任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敷衍了。
而是因为此时的无忧已经开始相信,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秀秀搓着手,低着头一副难过的样子:“要是我抓住长歌就好了。”
无忧再次安慰她:“没有什么的,你别太在意了。长歌一个大男人你哪抓得住他,再说了,长歌也未必知道这是什么。”
^文^秀秀抬起头,扁着嘴回答无忧:“可是,我真的很难形容出那样的一个状况。”
^人^无忧拍拍她的肩膀,把一个枕头让她靠在后背,说:“没事的,你休息一下慢慢说。”
^书^秀秀感激地点点头,开始和无忧讲述她们的那段奇遇。
^屋^当她的讲述还没有进行一半,无忧已经完全震惊。
这样一个故事实在无法让无忧相信,无忧强压着内心的疑问听她把话讲完,然而此刻的无忧完全无法平静,甚至是回不过神来。
秀秀忽然问无忧:“你现在怎么想?”
无忧呆了半天,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再重新慢慢地和我说一次?”
秀秀说:“怎么?你不相信么?”
无忧长吁一口气说:“秀秀,你也明白你自己说说的一切是全然无法用言语来证明的,我并不是怀疑你,但是我需要再听一遍,再第二遍的时候才有可能思考,该如何表述我的感想。”
秀秀问无忧:“有酒吗?”
无忧递给她一瓶女儿红,她倒满。
浓浓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她重新缓慢地叙述起来。
秀秀的脸在喝了一点酒以后显得既漂亮又有风情。
她说:“因为长歌的故弄玄虚,他说这个东西年代久远得无人可知,就算皇宫都没有这件宝贝,因此我们付了大价钱给他。但是当我们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你也知道,除了吓一跳我们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当时就知道上当了,但是若兰却和我说长歌也已经走了,现在想要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无能为力。”
无忧点点头:“像长歌那样的人,他就算骗了你也不会让你退货的。”
秀秀看了无忧一眼,继续说:“若兰的性格很孤高,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从不和别人来往,当天晚上我们就将那个东西丢在床尾,就进入了梦乡。然后,一连七天,我们天天都做了一模一样的梦。甚至到了后来,我在梦里,也可以将发生的事接连下去。”
无忧听到秀秀说若兰只有秀秀一个朋友的时候不免有些难过,她想或许是因为若兰怪自己没有尽心为她和沈崇光牵线搭桥吧。
但是这样的遗憾接下来就被秀秀说到的那七天相同的怪梦所打断。
无忧有些激动:“那现在请赶快把梦的内容告诉我。”
秀秀微微皱眉:“我一开始在梦里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可是我又不在那里。”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你知道吧?就是我当时似乎是置身事外地看着。”
无忧点头表示理解,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秀秀又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那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庄严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无忧看到有几个容仪俊美的人在谈论事情,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很严肃。虽然我说他们是人,但是我又觉得他们几乎不是人。”
无忧忍不住质疑:“你这话是什么逻辑?”
秀秀叹了口气:“因为他们都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怎么说呢?五官都非常的完美。”
无忧有些无语,这是什么逻辑,长得太好看就不是人么?无忧没有作声,等她继续往下说。
秀秀说:“有一个男人说给他们的最后处决是什么,你们决定了么?”
“处决?”无忧好奇地问。
“是的,处决,当时我在梦里看到一阵沉默,然后有一个长着凤眼的女人说。”
秀秀稍微把背往后靠了靠:“她说必须把那些人驱逐出去,无忧们无法再与他们生活在一起。越远越好。”
无忧听见秀秀娓娓道来:“这时有一个皮肤白皙得像女孩子一般的少年反对:但是把他们驱逐到那里呢?我们不能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无忧有些愕然,把身子向秀秀方向前倾,以更好地集中注意力。
秀秀继续说:“那个凤眼的女人说现在有了一个地方,勉强可以供他们生活。第一个开口的男子问什么地方。”≮我们备用网址:≯
无忧心想这和无忧的问题一样,但听秀秀如何讲下去。
“凤眼女人说那个地方在太阳附近,温度受太阳影响很大,温差也比较大。”
无忧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说人间大地吗?”
仿佛看出了无忧的迷惑神情,秀秀提醒无忧:“你先听无忧说下去。”无忧表示歉意:“好的。”
秀秀已经喝完了半瓶女儿红:“那个白皙少年立刻表示反对:“温差这么大,他们根本无法生存,你这不是置他们于死地吗?”
那个凤眼女人说:“那完全可以学习适应的,他们可以像人类一样穿衣服或者扇扇子。”
像人类一样?这句话让无忧脑袋轰了一声,无忧问:“然后呢?”
“然后凤眼女人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说:“这已经足够生活,他们是去流放的,又不是去享受。”
☆、78。错综复杂
无忧听得出神,秀秀继续说着:“白皙少年还要说什么,可是那个看起来像首领的男人开口了:“那好吧,他们是决不能继续在我们这逗留了,那里食物也是比较充足的。但是是否要保留他们的舌头呢?”
无忧脑子轰的一声,不由自主在口腔中转动了自己的舌头,没有什么特别。
秀秀还在说:“接着他们都在讨论舌头。”
无忧此时的脑子里的想法是,这个情况和话本里的流放真的很像。
“白皙少年说:“我们应该保留他们的舌头,只是让舌头的功能暂时完全消失是可以的。”虽然我听到是他提议让舌头的功能完全消失,但是我觉得他是为了保住那些人的舌头才做这个提议的。”秀秀忍不住赞叹。
无忧却还沉浸在莫名其妙之中,舌头能有什么用呢?
“那个凤眼女人表示反对:“不能留,舌头不能留,我们虽然可以消除他们的记忆,但是却是不彻底的。”
白皙少年争辩道:“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象,并不会记得。”
天啊,这是什么谈话,无忧感到无忧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秀秀却似乎说上了兴致:“那个女人仍坚持反对,因为她认为只要被驱逐的人只要有印象就会想要回到他们的领地。”
秀秀说到这看了无忧一眼,又继续开口:“结果那个为首的男子作了平衡。他表示说如果那些人改过自新就可以回到他们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他们绝对不能踏回领土半步。”
领土,这是一个什么奇特的区域呢?
这时秀秀接着说:“那个女人轻蔑地表示:“哼,他们没有了我们的舌头那种功能,智慧就会变得愚钝不堪,也无法穿越时空,谅他们也回不来。”
听到这里,无忧听到了一个让无忧心中一凛的词“穿越时空”。
这样在话本或戏曲里才会出现的事情难道也会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吗?
同时更让无忧对舌头的功能产生极大的好奇,难道指甲是可以让人穿越时空?
这也太扯了。
舌头最多就是能感受味道或者说话而已啊。
秀秀注意到无忧的走神,微微咳嗽一声。引起无忧的注意后继续叙述。
“那个少年显然对这样的提议感到不满:“难道就这样抛弃他们置之不理了么?”
“为首男子说:“当然不是,我相信恶念是会慢慢淡化的,只要他们的后人心地善良,那么到时也可以回到我们这儿来。”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皆大欢喜的,没有人有异议。然后主持人提问谁可以作为审核他们的人?此时一片沉默。”
说到这,秀秀也沉默下来。
无忧着急地催促她继续说,于是她继续讲述:
凤眼女人开了腔:“他们危险系数是很高的,没有人敢单独到他们中间去,尤其是在他们的后代进化之后。”
“为首的男子陷入沉思。最后,是那个少年站出来打破了僵局。他说:“那到时就让我去吧。当然我还会带上我的几个朋友。我会让他们重新回到这里的,和我们一起享受永生。”
秀秀此时停了下来。
她告诉无忧:“我说完了。”
此时无忧竟然有种久远记忆似乎要被牵引的念头,不管无忧多么不相信荒谬的事情,但是无忧却有这样的直觉,认为秀秀说的全是现实。
人死以后,是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无忧从未怀疑过的事情,如今无忧却被这样一个故事轻易动摇了无忧的想法。
然而无忧很快地意识到虽然这是个精彩的梦境,但是对若兰的死的调查进展毫无用处。
秀秀此时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若兰也做了这个梦。但是她却不像我做完就算了。你也知道,她是要比我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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