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赶紧推辞:“那不行,大人,如果你不去,如何能拿到无相璧呢,如果你拿不到无相璧,回去如何向尊夫人交代,如果你没办法向尊夫人交代,以后如何努力地为我们这些粉丝写出更好看的话本呢?”
“所言甚是!”希宏士点点头,感激道:“小丫头,你真是替我着想。”
越泽在一旁插话:“大叔不必多谢,这都是无忧应该做的。”无忧脑门又冒出三根黑线-----拜托,谦虚的话也请让我自己来说好么!
侍卫们看着无忧和越泽二人开始固然有些担心会是什么流动人口不法之徒,但是希宏士拍着胸口一口担保绝对全权由自己负责,还在宫廷前面耍赖说:“如果这样,我进去也会不开心的。”
侍卫终于派了个人进去通传,过了一会儿出来,对着首领侍卫耳语了几句,首领侍卫对无忧说:“今天你们有福气了。”又转向希宏士笑道:“希先生,主上仰慕你的文才,说了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你们可以进去了,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夜神宫内,灯火辉煌。
一进宫门就有眉清目秀的太监前来引路,那太监一边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边低眉顺眼地答道:“逍遥王主上此刻正在后庭的韵晓池设宴,邀请众位文人墨客赏花游玩,还请希宏士大人随小的前往。”
无忧等人跟在那小太监身后,环视四周,不由赞叹这逍遥王果然是富可敌国。韵晓池上的逍遥殿可谓雕栏玉砌,层层燕子檐栩栩如生,名花异草散发幽香,与正殿的金碧辉煌不同,此处精致又显得特别,有一种自在的风骨。
笙歌处处,是歌女婉转的歌喉,倩影重重,是舞者曼妙的舞姿。太监领着希宏士等人只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并未贸然上前,而是等着一曲终了,方才小碎步地低着头向前走到舞坪之前,先是跪着行了一个大礼,道:“奴才打扰主上雅兴,希宏士先生,和他的朋友到了,现且在长廊守候。”
无忧原本站在的长廊一侧,看不清那逍遥王的长相,只听得一个爽朗的声音道:“起来吧,还不快去请进来,让先生他们无须行任何礼节,我们今日是以文会友,共赏桃花,开怀一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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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作画的女子(一更求收求票)
无忧等人依次落座,这才有机会正面打量了一下那位逍遥王。只见他国字脸,龙目师鼻,器宇轩昂,贵族之气倜傥,一望而知是个风流君王,然而在这样一个君王的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美人相伴。
无忧一边思忖该如何向逍遥王讨要无相璧,一边百无聊赖地用目光扫过席间,看到席上不少中原人士,看起来都是文质彬彬,看来不愧是传说中的话本写手英雄会,各人面前皆有块小牌匾,写着各人的名姓。
希宏士的到来引起了宴席上的一段小**。在逍遥王与其亲切握手表达了诚挚的问候之后回席,众话本写手都露出极其仰慕的神情,纷纷要求题字留念。
而那逍遥王,虽然贵为一方霸主,却丝毫没有任何跋扈之气。此时他面带微醺,似乎微微有些醉意,但是那一双眼睛却仍是透着智慧的精光。
逍遥王端坐榻上,举起桌上的琉璃盏:“夜色正好,请各位举杯。”
无忧瞅着这琉璃盏与中原所用的寻常瓷器不同,盈盈中透着夜光,杯中的佳酿也不似米酒或者青梅所酿,而是紫红色,在琉璃盏中,分外好看。
越泽先前和无忧在外打闹,又说了许多话,不免觉得口渴,当下顾不得许多,早如牛饮一般一饮而尽,但是这酒既不似高粱酒般辛辣,也不像青梅酒一般爽快,反而酸中带了微微的涩意。
越泽顿时忍不住把这酒喷将出来,一边用袖子拭着嘴角一边咂嘴叫苦不迭:“这酒。。。。好酸。。。。”
这本是逍遥王差的使臣从西方寻来的葡萄佳酿,自认为色泽和口味都别具一格,才用来招待中原各位话本写手,如今只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说话如此唐突,顿时脸上微露不悦之情。
这佳酿虽然名贵,但着实不合中原人士口味,但是众人皆学过诗书礼仪,所以就算觉得味道不佳也一直未表露出来,如今看到这少年如此冒失,也不免替他捏了一把汗。
无忧也是着急道:“逍遥王爷,我这朋友是乡下人,我自干一杯替他赔罪。。。。。”无忧自然是看到逍遥王脸色如此,想着为越泽分辩。
不料越泽浑然不觉,眼瞧着无忧要将那酒倒入口中,赶紧一把夺下:“这酒都坏了,别喝了!”
无忧担心逍遥王责罚越泽,赶紧一把抢过,一饮而尽,然后瞪了一眼越泽:“别多话!”
越泽受了无忧的斥责,只得悻悻地缩坐在一边,嘟着嘴不敢出声。
逍遥王得了面子,自然道:“无妨。”
但此时的气氛已经变得尤其尴尬,大家都沉默着,唯一应该敢替越泽说话的希宏士大人俨然已经烂醉如泥。
原本逍遥王今天心情很不错,今夜宴请文人墨客,诗文相和,把酒言欢,原本是说不出的快意。
尤其是这葡萄酒,他让使臣不远万里到那个西夷法兰西求来,只为了那个女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想当初去中原游玩,偶遇来自属地的她,原本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逍遥王,一下子就坠入了情网误了终身。
当时逍遥王正和侍从漫步在燕京香山的红叶中,秋高气爽,红叶满地,如血如泣如诉。往来游客纷纷吟诗作赋,或者四下赏玩,自得其乐,但是逍遥王多年来已经去过了无数名胜古迹,所以也是百无聊赖。
远远地听到有人喧哗:“哇,真好看啊!”
眼见着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指指点点着什么。
逍遥王的侍从看他这样没有兴致,遂提议:“主上,不如我们我们也去看看。”
逍遥王本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但是一想如果回到燕王府,也是无聊,不如看看是何事也未尝不可。
走得近了一些,看到是一个秀丽的女子的背影,逍遥王不禁哑然失笑-----这些中原人,果然都是喜好美色之徒。才想离去,但是又发现不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女子是坐在一张可以折叠的高櫈之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架,那个女子正在全神贯注地细细作画。
她用的是工笔的手法,将这香山的美景一应绘入画卷之中,往来的男女老幼,皆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在画卷左侧,她居然还画了她自己,也是被画板遮住了半张脸,正在细细作画。
逍遥王看不清她的正脸,但是他目力甚好,可以看得到她画卷之上她正在描绘的自己,那半张脸美丽脱俗,露出的那一只眼睛,充满了故事和内容。
逍遥王在赞叹她画工笔力之余,也不免对这个女子的自恋和自负哑然失笑----这个画上的女子的容颜,纵然连阅尽天下美色的逍遥王,也觉得不可能会是一个真人。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一般的女子,都希望自己拥有倾城的容颜,尤其是会书画艺术的女子,往往会在自己的作品中寄托自己的各种遗憾。
逍遥王简直可以断定,这个女子的长相一定会破坏自己心中那份美好的想象-----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上路旅行,看她的背影如此单薄,却有着这样的勇气和闲情逸致,说明她必定是长相十分安全吧。
逍遥王示意侍从:“我们回去吧。”
但是逍遥王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一声怒喝。
“他妈的!长不长眼睛!”是一个粗鲁而暴怒的男声,然后是“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传来了小孩子的嚎啕大哭。
逍遥王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到原来是一个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衣着光鲜,但是那料子极好的外袍上沾了一个糖葫芦。
然后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不住的哭泣,一个贫穷模样的男子正在苦苦哀求:“王老爷,我孩子不是故意的,他年纪还小,您大人有大量。。。。。。”
“滚你的!”那个王老爷一记窝心脚将男子踢出老远,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赶紧扑了过去,哭喊着:“相公,相公你有没有事啊?”(今天一更到,话说笑笑家里断网,还是打电话去移动开了移动网络才能上传的,家里的破宽带极其不稳定,但是不管怎样,笑笑都会拼命完成更新任务,再次求收求票,希望大家支持)
☆、51。美人如画(二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那贫穷男子嘴角都已渗出血迹,看到妇女怀中抱着的孩童脸上大大的五指印心中自是酸楚心疼,但是兀自陪着笑脸对那王老爷讪笑道:“谢王老爷,王老爷仔细脚疼,王老爷,真是对不住,现在,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那王老爷满脸横肉怒道:“你知道我身上这身衣服多少钱吗?你们弄脏了就想走?赔!”身边的小厮都涎着脸笑:“是是是,你看王老爷宽宏大量,只要你们赔了衣服就了事了,快赔钱吧。”
男子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里带着哆嗦,问:“王老爷,赔,我们一定赔。。。。。。”又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了些许碎银子:“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全赔给您了,王老爷。”
“呸!”那王老爷满脸鄙夷地朝男子拿着钱的手上啐了一口,大拇指一扬:“你可知道我这身衣服是江南上好的丝绣么?我和你说,今天没有五十两银子,别想走!”
周围的民众都被这等恶霸气得敢怒不敢言,只是在旁边围观着,想这个王老爷看到人多可能也还不敢太过分。逍遥王看得心中怒不可遏,正要上前,但是身边的随从好心提示:“主上,这次来燕京,行踪是隐秘的,如果暴露了,只怕不大好。”
逍遥王又急又气,暗暗和随从耳语了几句,又掏出了一锭银子,让他去救那家苦命人。
随从接过银子还未动身,又被逍遥王拉住。随从有些纳闷:“主上有何指教?”
逍遥王朝刚才作画的女子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原来那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情况仍在不紧不慢地作画,只是换了一支笔,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不动如山地画画,说明这个女子内心十分强大,但是看她的背影,她应该还是非常年轻,对于这样的情况既没有围观凑热闹,也没有惊惶失措地逃跑,怎么都不合时宜。
这不能不让逍遥王有些吃惊,随从跟随逍遥王多年,因此也还是炸着胆子说到:“主上,不如由奴才先去替主上为那人还债?”
这时,又听到那王老爷说:“我看你媳妇长得还不错,要不然,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钱吧!哈哈哈哈哈!”
小厮的声音谄媚得流油:“王老爷真是好主意!哼,你们真是修了福了!”
“不要啊!王老爷,王老爷!”男子和妇女哭求声和小孩的啼哭声混在一起,让人不忍耳闻,围观的民众都难过得心中燃火,有的人还别过脸去偷偷抹泪。
有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王老爷,仗着是燕王家的远方亲戚,居然这样鱼肉乡里!”
“是啊!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
“诶,真是恶霸啊。”
在那样的封建年代,贫苦老百姓除了能腹诽几句,还能怎样呢?
“哦,”逍遥王反应过来,赶紧松开随从,手向他摆了摆:“快去。”
结果随从还没挤到人群,一声小厮的哀嚎已经响起:“王老爷!你怎么了啊!王老爷!”
逍遥王和随从赶紧挤进人群一看,那王老爷已经面部扭曲,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面部涨成了紫色,随从赶紧跑过去,蹲下,用手在他鼻边一探,失色道:“死了!”
那小厮吓得跌坐在地上,呜呜地抱着脚:“我的脚,我的脚,啊!”只见他的裤管渗出了汩汩的鲜血。
所有人都大为震惊,随从胆子大,走过去,替那个小厮挽起裤脚,一看,在小腿上居然刻了四个字“为虎作伥。”
然后听到旁边有人大叫:“你们看王老爷的胸口!”逍遥王只见那王老爷的尸体上胸口也渗出血来,并且越来越多,周围围观的民众脸上都现出骇然之色,纷纷窃窃私语,逍遥王当下顾不得等随从,赶紧冲了进去,扒开他的领口,看到似乎被人用刀刻了四个大字:“天理不容。”
众人哗然,纷纷道:“真是老天爷有眼啊!”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怕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妖怪啊?”
那小厮吓得屁滚尿流,连王老爷的尸体都不敢再碰,只是拖着腿跌跌撞撞地离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哀嚎:“有妖怪啊!有妖怪啊!”
逍遥王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发现整个现场只有那个作画的女子继续对这样嘈杂的议论充耳不闻,她在静静地收拾画具,仿佛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戏,一场她毫无兴致观看的戏而已。
逍遥王叫来随从,让他和民众一起报官并且将王老爷的尸首运回衙门,而他自己,则迅速地站起身来,挤出人群,快步向那位女子走去。
那个女子做事的速度甚是利落,当逍遥王挤出人群,她已经收拾完毕,飘飘袅袅地走了。
秋风正好,落木萧萧,女子一袭红色的衣裙在漫山的红叶中更是显得艳丽妖娆,如果换做在话本中,这个背影一定能够蛊惑那些上京赶考的书生,然后是一段或凄美或惊惧的故事。
逍遥王看着女子的背影,不由追上前去,女子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但是速度很快,逍遥王好不容易才追上前去,拦在她的面前,有些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手制止她继续前行,一手叉腰低着头喘了好一会:“姑娘,你等一下。”
“什么事?”是那个女子宛若黄鹂的声音,如果说逍遥王听过世界上最好的歌姬的歌喉,那么也比不上这三个字的叮咛婉转。
逍遥王赶紧抬起头来想向她解释拦着她的缘由,不料这一抬头,逍遥王已经怔在那里。
应该说,女子的脸很美,但是吸引住逍遥王的,却是那张脸上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黑白分明,似有水光盈盈,眼波流转间像在诉说无尽的故事,似世故又似天真的眼神居然会这样和谐地同时存在于一张看起来如此年轻的脸上。
逍遥王愣了一会,才想到开口说:“我想看看,你手中的那幅画。”
☆、52。画魂师(一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女子似乎没有料到逍遥王会有如此一言,只用那双单纯又似乎内容深不可测地看着他。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因为谁也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枫叶纷纷吹起,卷过了女子火红的裙裾,她的青丝也因此在风中有了些许飘逸。
良久,她开口道:“好。”于是用她那双素净白皙的纤手,将背后的画筐取下,放在地上,然后用右手抽出一卷画轴,直起身来递给逍遥王:“给。”
她的话语一直都很简洁,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但是逍遥王还是可以由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逍遥王打开了那卷画轴,不由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惊惶地看着她,又低下头看看那副画,又看看她,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把画轴卷好,递给她。
她笑了,因为逍遥王什么都没有问,因此她反而开口道:“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逍遥王心中不是不恐惧---因为那副画上,就画了刚才许多人在香山上赏玩,而一个角落里,那个王老爷的死状就惟妙惟肖地画在上面。这个女子停止作画的时间在王老爷之前,那么,难道,难道王老爷是被她。。。。。画死的?
看出了逍遥王的迟疑,女子不由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屑,她接过画,什么都没有说,将画轴放好,背起画框,继续前行。
在她和逍遥王擦肩而过的时候,逍遥王忽然来了莫大的勇气,转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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