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 第78部分

飞刀毕竟只是一种暗器。需要一个最佳出手机会，而今面对小四时，他已经错失了使飞刀的最佳机会，现在象是在垂死挣扎。只见他连连翻身，十几柄飞刀朝小四扑来。脚下扬起千万雪花朝小四蜂拥扑来，企图误导他的视觉。

视觉出差，就是飞刀最有利的趋势。

十几道刀光冰冷，夹杂在这寒风中，听得见“忽忽”而过的声音。穿插在白雪中，纷纷扬扬。

西城都听见了，心一紧，问千茑道：小四怎么样了？

千茑喝了口酒，漫不经心道：没事。

穿过那白雪，小四一身白衣，被扬起的白雪遮掩住，象消失在空中。他连连几侧身，竟接住了几柄飞刀，又朝原青打过去，一脚一刀，象在耍杂技，十分精准。

原青伸手又接住小四又踢回来的飞刀，身后无可退路。

青龙与惜云见势，慌上前一起敌小四。

惜云一扬手，一条黑鞭如蛟蛇般飞去，恶狠狠的要咬断小四的脖子，十分毒辣。

小四扭过身子，一把抓住那黑鞭的鞭尾，冷横过眼看着惜云，淡道：“南门”的杀手也爱凑热闹了？话刚完，猛然一拉鞭子。鞭子一紧，惜云整个人都被小四甩了出去。

惜云被摔到血地上，一口红血从她口中涌了出来。

小四冷道：受伤了就别来送死。说完翻身一踢，一脚顶住了后面攻击而来的青龙。

小四一脚踢在上面一点都不占便宜，反而会吃大亏。青龙一声冷笑的看了小四一眼道：看我们圣门第一杀手，变成女人后就突然变得不聪明了，女人在怎么样都是女人。

冷风徐徐的吹起小四颀长的头发和刘海，盖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忽隐忽现。谁都不知道他那双眼睛里为什么会始终这么冷漠，他的嘴角撇出了一眸冷笑，突然翻身一跃，手中的雪剑脱手而出，划空而起。这一剑可非比刚才那飞刀，这是小四的剑。剑在空中连连打了几个转，朝青龙刺落下来。

青龙慌收回挡在小四脚下的手，瞬间慌后退，一股真气挡住了那剑气，可是还是连连后退。

原青的几十柄飞刀又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西城听到了“忽忽”狂啸而过的声音，心一遍一遍的紧，这才意识到一双眼睛的重要性。他慌道：千茑兄，现在情况如何了？

“三敌一变成了二敌一。”千茑淡淡道，他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西城忙道：你不用管我，你去帮一小四？

“对不起，我千茑从不听命于别人。那小子与我自小青梅竹马，若不是13年前他给了我半个馒头，救了我一命，我今天也不会在此跟你们凑这个热闹。”千茑说得很平淡。

西城险些吐血，这真是个怪人。

圣女与灵道，萧含三人冷冷的站在一边，无动于衷。萧含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奇怪道：我说灵道，你们同门相残，你怎么也不去劝阻一下呢？要不也去帮一方啊。

“帮谁？”灵道甩了他一个白眼，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笑眯眯的表情，象川剧变脸。

萧含道：人家美女把你甩了，你也不至于小心眼啊？

灵道微笑的道：谁生他的气了？心里却在暗冷笑，这家伙哪需要我帮，就算我一起上，说不定也占不上什么便宜。

萧含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德行，那就去帮那个什么原青嘛。你看他飞刀打了这么多，一点用处都没有。心中却想：这个叫小四的，真是太可怕了。这样的人，我还是少泡比较好。

圣女偏过头看了西城一眼，心突然乱成一团。她突然想起了8年前的那场“祭祀”，她手中的剑无情的指着西城。

这真是一场噩梦，整整折磨了她8年。她不愿意做好人，是因为想活下来，现在活下来了却开始想做好人了？人总是太奇怪，血管里流淌的那些血液有时候真的不是冷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沸腾起来。她扭过头看了小四一眼，从小四进圣门起，她就很不喜欢他，处处与他为难。

虽然小四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圣女竟觉得浑身不舒服，只是希望小四能够把西城带出去。

小四的剑在空中连连三十六旋，象一朵盛开的莲花，天地间雪花纷飞。

花瓣数十，虚虚假假，难分，难辩。那剑花夹杂着雪花，看得人眼花缭乱。灵道微微皱起眉头，这不难看出来，小四平时出手毒辣，剑一出手，事在必得。可他这几个剑招看起来虚假难分，却是有力无实。

西城祭　第九卷　危机之时

第21章　敌人敌对

这有两种可能。

第一，可能小四心中开始有情，不在杀戮。这一点说起来有点可笑。

第二，就是小四不想伤原青的性命。

剑光一上，光彩夺目。

士兵一拥而上，小四一道剑光就倒了一片。没有伤口，只有一拿剑的那只胳膊上破了一个点。那一只手是彻底瘫痪了，终身不能在拿剑。

小四轻盈落地，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寒冷，他飞身一起。白衣与长长的头发在空中打成一个旋转，象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子欲化仙而去。

那股寒气正是青龙发出，他仰头一看，踏地而起，金刚拳朝小四的脚步劈去。这一拳力道深厚，如果被砸重，非成了肉饼不可。青龙为圣门拼进了力气，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他更想见识一下圣门第一杀手冷凝的实力，究竟如何。

各种各样的人需要各式各样的人去对付，所以连天岳才研究出这一些杀手。

青龙门靠的是力气与拳法。

白虎门使刀。

朱雀门使鞭子，锁链。

玄武门使的是剑。

一环连一环，环环相扣。

青龙的气，练得如火纯青。专门破的就是剑气，这一点他十分有信心。这十几年来他专练的就这一手的剑气，毁在他手上的好剑何止上百。

他的手只要碰到剑，就可以捏随那些剑。瞬间粉碎。就算小四是圣门第一杀手，那一柄雪剑，他也有这个信心。

小四微微一冷眼，青龙已经伸出了手，欲迎上小四的剑。小四自然知道青龙那一只手的厉害，可他竟偏偏的把剑伸到了青龙的手中，仿佛就打算让他捏捏看似的。小四向来不喜欢猖狂的人。他的举动倒让青龙有些吃惊，青龙嘿嘿一声冷笑道：冷凝，虽然你是圣门第一杀手，可是现在就不要怪我了。

小四面无表情，淡道：没有关系，你捏吧。捏得断的话，我把头也伸到你手中让你捏。

青龙一笑，全身的真气突然凝聚起来，传到了那只手上。只要一瞬间，小四的剑就会碎成一断一断，崩散出来的剑末，会刺伤到他的眼睛。

这是一柄上好的雪剑，剑身幽幽泛蓝。

青龙狂吼一声，似乎感觉到胜利就在眼前。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从剑上传来一股冷气，比十二月寒流还刺，瞬间传到了他的手中。他仰起头看了小四一眼，小四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青龙本是火热的手却觉得手指颤抖不已，瞬间被定住了，动弹不得。一会，小四的剑微微一动，突然象天女散花般旋转开来。只是一瞬间，就眼花缭乱。

青龙慌松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他的那一只手已经血肉模糊，疼痛的尖叫起来，叫声震破人的耳膜。他捂住那只残废的手，跪倒在地上。

他败了，败得不明不白，不知所措。因为他已经把全身的真气都传到了那只手上，就象赌博一样。一局定输赢，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血象开了匝的水龙头，源源不决的从他的五跟指间中锋流了出来。染红了他躺的那一个位置。模糊成一片，与白雪拼凑在一起，象一副地图。象征着死亡。

他完了？

小四涣涣落地，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了句：你这个赌注赌得太大了，你不该太轻敌。

原青微微睁大了瞳孔，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青龙，头皮都一阵发麻。青龙那一招练了几十年了，却一招败在冷凝手中。冷凝到底是什么体质，为什么武功会一天天的不断增长，才别几日，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地上的士兵还在哼哈呻吟着，灵道与萧含三人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大杀手惜云与青龙都已经倒下去了。一条冷汗划过原青的额头。

风越来越大了，吹拂起小四白色的衣角，轻轻飞扬着。白衣如雪。他的长发铺及腰间，在风中凌然飘荡着，没有人会比他更象一个杀手。如此冷漠，如此专业。他的剑幽幽的焕发着寒光，夹杂着残忍。

他的靴子踏在这白雪上，没有一丝肮脏的残屑。

天地竟然造了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令人感叹。他微微别过头来，冷漠的眼光就看着原青。

千茑喝了口酒，不禁“啧啧”赞道：没想到7年不见，变得这么的厉害。听着这一阵声音，西城不用想也已经知道了结局是如何了。小四不愧是小四，竟能够以一敌百。

原青静静站着，没有一丝表情。风越吹越大，凌乱了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吹起了他的衣角扑打着他的脚下，一双灰色干净的靴子露了出来。

也许在过一会，天会在下起雪。

雪天在这个地界是永无止境的，就象一场轮回，生生世世，难以休止。突然一阵冷风席卷起一阵白雪朝他们扑了过来，气势汹涌。

风雪扑进了小四的眼睛里，他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白色的雪花，微微扑闪着，好象要合上了。就在此时，原青挥手一扬。一道冷光夹杂着那冷风呼啸的朝小四扑去。

千茑惊睁大了眼，手中的酒葫芦停止住了。那道冷光好象被冷风埋葬了，无声无息？难道？

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叫。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西城惊叫道：小四怎么了。

千茑白了他一眼，道：那不是小四的声音。

西城一愣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你还没死。“千茑道。

答非所问。西城如果看得见，他很想白千茑一眼。也很想看看这个家伙长一副什么摸样，这么让人讨厌。

灵道微微冷下了眼。

一场风吹了过来，吹散了满天雪花，雪渐渐沉淀了下来。露出了刚才干净的画面。两条人影渐渐清晰了。

千茑抬头一看，想大笑出来。

小四捏着剑已经挡在了原青的脖子上，而原青手中还捏着一柄还未出手的飞刀，脸色苍白。

小四只要轻轻一抬手，原青脖子上的那颗人头就是他的剑下之物。原青并没有惧怕，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与小四打，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小四淡道：你不该这么忙的，有时间该多练一练剑。

“你想做什么就说吧。“原青轻一声叹气，因为就小四出手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小四要的不是他的性命。

小四淡道：既然天天这么忙，不如今天就带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吧？送我们到圣门山脚之下，我放了你。

小四说这句话的时候，斜光已经看到了灵道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微微一暗，别过头去看着灵道，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才不伤你。如果你也喜欢多管闲事，下场就只能和地上躺的这些人一样。

灵道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该我多管闲事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某人说话不算话而已。

小四并不搭理他，而是伸手点了原青后背的8大血脉，手法极快。

原青全身的武功经脉都被点住了，力气使不出来。只能听命于小四，并没有埋怨灵道不帮自己。

小四取下了剑走在他身后淡声，道：原公子，请吧。

原青收起了飞刀，既然这飞刀对小四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何必老拿出来丢人现眼呢？伸手，扑掉了身上落下的白雪，扫得干干净净，精神的转身朝山下走去。小四冷冷的走在他的后面。

千茑收起了酒壶，拉起西城的胳膊道：走，我们跟着下去。

西城没想到自己想得头大的事，却被小四一刻钟时间就解决了。他有些笑不出口

西城祭　第九卷　危机之时

第22章　天降神人

这一路十分的静柒，没有一丝声音。

原青在圣门之中的地位不算，小四走在这里，也没有人敢乱动。

小四是连天岳的最大骄傲，如今却是最大的败笔。谁都没想到冷凝最后会背叛圣司，走上这一条道路。

士兵只是围着他们，跟着他们漫漫走，都不敢乱动。

穿过几条回廊，回廊上的常青藤长得密密麻麻的，投下泛着油绿色的投影。在走出圆场就要到大门了。

原青走在前面，小四冷冷的走在他身后。

千茑与西城跟在小四身后。灵道萧含二人走在西城身后，神情悠然。圣女冷着眼跟着最后面，后面有跟着一大群的白衣袍侍卫，慢慢走到了悬崖桥上。

这一支队伍悠然自得，好象是来观光旅游的。外人根本看不出这一场危机，正在悄然的发生。

风微微的从桥的那头吹拂过来，冰凉凉的，割人脸。除了这些经常生活在北国的人外，千茑与萧含的鼻尖都有些发白。站在浩荡高耸的桥上，望眼下，是万丈深渊，幽幽的白云漂浮在空中，看不清谷底有什么东西。这样的地方，如果一不小心跌下去，尸骨无存。

冷风忽忽的从崖底冒出来，好象来自阴曹地府的呼唤。让人毛骨悚然。

白石板上的薄冰已经被剔得干干净净，路面十分平坦。风吹得两边的铁连犀利哗啦做响，十分刺耳。前面白茫茫的一条路就是下圣门的路了。

原青转过身来，微笑的对小四道：怎么样，到这里可以了吧？

小四也跟着他微微一笑，道：原哥哥可真是会算计啊，到了这里就象撇下我们不管了。如果圣山脚底下埋伏着千万神兵，那小四不被穿成了一只刺猬了。还是请原哥哥在送我一程比较好，备马吧。

这个时候他倒叫起原青，原哥哥了，让人哭笑不得。

原青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冷凝，你越来越调皮了。

“原哥哥过奖了。“小四讲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一丝的表情了。原青轻叹了口气，伸手微微一挥。

两边的士兵就从马蓬里面牵出了4匹马。

小四别过头，淡声道：我想灵公子送到这里，就不必在相送了，在相送下去，小四不是又要送你们回来？

灵道微微一笑道：看来冷凝不但是人变精了，连嘴巴都变厉害了。那我们就不在相送了？日后有时间一定去找你玩啊。

他笑眯眯温柔的表情，小四却觉得一道道寒意。

千茑牵过一匹白马拉到西城面前。那只马生得象一团白雪，洁净得没有一丝瑕疵。西城翻身跳上了白马。白马一声轻叫，看来是一只刚驯服不久的烈马。

西城空洞的目光望着下面的这些人，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要看。闻着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已经知道了圣月一定也来了。他感觉不出她是在哪个方位，就只能惋惜的看一看。

圣女的眼中有泪滚动的感觉，她低下了头。不在惋惜什么，转身走进了圣门之中。

这个气味渐渐的淡了，西城的心荒芜成一片，此去一别，究竟何年何月才是尽头了。

千鸟牵过一匹马，欲跳上马背，突然回头看了这高耸入云的圣门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缠绵的眷念。他拔掉酒葫芦的塞子，仰脖子喝了一口酒。

这是45度，纯二锅头，烈得他直裂牙，酒入愁肠，翻江倒海。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眷念，浓烈得象这一壶酒。

天突然飘起了雪，飘得莫名其妙。

雪花晶莹剔透的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刚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又飘落了一地白雪。小四仰起头看了天空一眼，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莫名飘了过来。他冷下眼，突然翻身一越，跳上了原青坐着的那匹马上，将原青连人抓了下来，瞬间移动到了西城的马下。

西城脚下的马象感应到什么似的，一阵阵嘶叫，瞬间愤怒起来，马蹄疯狂的往前仰起。西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没抓稳，整个人就被马摔下了马背，疼得他直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