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 第11部分

“我们可不觉得是个玩笑，帖中请我们各大门派前来西城门商讨西城一事。老爷子，可否问声。当年雪神可曾在您城内放下过一个小孩呢？”

老爷子眼皮微微一掠，突然横过几道怒意，他道：当年，雪神确实有掠夺一个小孩放在西某城内，起初西某也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见他可怜，便收留下了他，本以为雪神会在次回来把他带走，可是10年过去了，却迟迟未见雪神的踪影。大家知道的，我与雪神的交往也不过是当年小弟子与她的那点关系，小弟子曾留她在俯上小住一时间。

天门冷冷一笑，道：老爷子严重了，那已经是18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不提也罢，而且当时见证人都不在这里。说了也无人可对证。现在能否相告，那个小子现在在何处呢？

老爷子冷笑起来：掌门人何必明知故问呢？7年前，那个小子已经自己偷偷回“圣门”里去了。还带走我一个孙子，至今被困在“圣门”内，未回来，西某曾带人上山去要人，“圣门”不肯放人。那个小子更是下落不明，死因全无。你若要问我他在哪，我倒想问问你，我那孙子在哪？如今是死是活？我们西家就剩这两注血脉，如果我孙子不测，那西某怎么去见他九泉下的父亲与祖宗呢！

“呵！”天门未料老爷子会如此愤怒，放松了语气，笑笑道：帖子上就写了，7年前那个小子并没有死。而7年后，他又回来了。您有恩于他，他回来自然是会先来找您了。

老爷子听了，冷笑，反问道：就一张帖子的风言风语，你们也信了。那西某试问众位了，当年雪神夺走那个孩子的时候，有谁不知道呢！你们有谁敢收留他呢？有谁不知道收留这个孩子等于是自找麻烦，“圣门”的人随时会找来，那可是灭门之灾！今天你们倒好了，眼看时机就要成熟了，也不知道是某些跳梁小丑，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顶着大义凌然的正义旗帜来跟我要这个孩子了。那西某在问一句，我上哪跟谁要我的孙子去。

天门顿时脸一白，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人群有些鼎沸。

有的人在沉默，更有的人在喧哗，窃窃私语道：西老爷子分明是想私吞了这一地图。

西城心一惊：难道有谁知道我已经从桃花国度出来了？而在这里散播谣言？谁？这么厉害？？没想到事情会变这样，我的命运竟然牵扯着整个武林。

他突然有点担心起西老爷子。当年，老爷子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待自己如同亲生孙子一般，从未有任何的偏袒。而自己却是一个随时可能让“西城门”灭门的祸害。

他低下头，内心汹涌着一片无尽的悲伤。

众人皆冷笑，哪能因为西老爷子的悲伤而轻易的放过他，谁知道这是不是苦肉计。

老爷子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冷冷的坐在那里。

谁都看出来，他真生气了。

门派的人都红了眼了，既然来了，没有结果，哪能轻易放弃？

甚至有人提议以刀剑相逼。众人蠢蠢欲动，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西原怕老爷子气坏了身体，忙上前轻声道：爷爷，没事的，您别动怒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老爷子望着西原那真诚的笑脸，说：我没事了。脸色才缓了许多。

嫣然看不下去了，道：爷爷，难到我们就让他们这样的欺负吗？西城那个小子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们哪里知道他的下落啊，害得西域哥哥还落在了圣门中，生死未卜，他们分明就是不讲理。

西老爷子轻挥了下手，意识她不要在说了。

嫣然掘了嘴不高兴了。

“既然西老爷子真的没有私藏什么人，那我们大家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突然，有人站了起来，走向台中央。原来是个小老头子。那老头一身黑色，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半发白了。

西城瞥见了小四的茶杯在这个人的说话的时候，竟放下了。

这人便是武林中与“西城门”不相上下的另一大门派“玄铁门”的掌门人。

众人半笑恭敬道：原来是洪掌门啊，我们还正想请洪掌门出来给我们主持一下公道呢。

小四斜起眼看了洪远山一眼，淡问：他叫什么名字？

西城道：洪远山。

小四冷了下眼，不屑道：名字真难听。

西城险些笑喷出来：人家名字难听他也介意，真是个怪人。

洪远山比西老爷子年轻许多，至少一副慈善相，不象西老爷子，到现在还阴着脸。

洪远山轻轻的打开了那把被视为宝贝的折扇，轻捏了下胡子，对众人笑道：几年前的那场浩劫，动用了整个武林最高的势力。这件事情，相必大家都是忘不了的吧！当时，我们在座的许多掌门也大概都还没登位。

那是一个传说叫作“界“的地方。那个时候，我也随同师父参加了”界“的探索，但是因为武功不济，没有跟上他们，所以十分后悔。老爷子带着各大掌门，一路轻功而去。并到达了界之外。这件事情，老爷子也对大家说起过。只是他并未提起过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我们都很好奇。

洪远山说话象唱书一样，很是动听，全场的人都寂静了。

他突然感叹道：那里是个”人间乐土”，所有进去的人都不愿意在出来了，在里面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但是那里也有可能是个人间地狱，进去的人都死在里面了。到底是真是假？洪某活了这一把年纪了，生死也不见外了。很想在晚年，能够真正见识一下界。那个屹立了千百年的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几百年来，江湖都是无争的。却因为白如雪一事，变得血腥纷纷。我们终然得到了地图，也很难从她身上得到钥匙。更是这个时候，我们更是该众志城城。

“突然有人大叫。我们要推选出一位武林盟主来带领我们。”

洪远山微笑不语。

话终于说到重点了，谁生学古人隐士，不为名，不利呢？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找西城的事无望，又改说到了选门主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西城鄙视的看着洪远山。

西老爷子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都不说。

西城轻笑问小四道：这回赶上改选“门主”了，你不会也是来选“门主”的吧？

“我在等人。”

“谁啊？你真的是在等那个西城啊。”西城说得特别的小心，他不是生怕别人听见，而是怕小四突然间又激动了起来，挥剑要杀他。

小四却轻摇了摇头，目光清澈的望着前方。

西城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前方根本空无一物，就是仪门的那几个姑娘。西城打心眼的鄙视他说：装什么清高啊，我以为你不看女人呢！哎！

小四转头望他，突然道：我看的就是仪门的人。

西城祭　第二卷　守望年岁间

第10章　嫣然败阵

小四不看西城了。在他的眼中，一切皆是空，无色无味。

西城感叹到他真适合去做和尚，连经书都可以不用念了。所谓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

小四低头喝着那已经索然无味的清茶，喝完了在倒，倒完了还继续喝。面无表情的模样确实太过于帅。

西城看着他，挺担心他喝多了会没地方找矛厕。因为这圆地的矛厕在院后，当年老爷子怕他们偷懒躲矛厕里去，所以才改建的。

他一心想要上前去看热闹，小四却早有预料，扬起剑冷冷的档住了他的去路，简直比他妈妈还多事。

西城瞪了他一眼，渐渐的鄙视起这个人。

西老爷子这才抬起头，拧紧眉头，起身对洪远山做恭，道：既然大家执意此行，那西某也不便多说。西某愿借场地，但是，现在开始各大门主所做的任何决定都与我西城门无关。西某关心的不是圣灵的儿子在那里，而是我的孙子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各位请便吧。

西老爷子说完客气的向众人行道礼仪，转身就想离席。

洪原山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仪门”的掌门突然站出了，她身材风韵，轻柔的面纱蒙住了她美丽的面孔。一身白色的彩衣如同孔雀的磷羽，焕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衣身边镶着一些金边，华丽大方。可是单看此，就已经光彩夺目。让人见了，心悦不已。

正是风情月。

“仪门”位居翠屏山上，翠屏山是武林中五大山之一。风景亮丽，山水动人。

仪门内没有男子，都是些女子。

掌门人风情月风情万种，一说话就如同春风拂过，百媚生。撩人心动。她道：西老爷子请留步。

西老爷子掠起眼皮，望了她一眼。道：怎么，仪门掌门也收了帖子了？

风情月一笑，道：确实是。只是老爷子，恕我冒犯了。当年，圣玄那孩子确实是由您救下来的。本理当，这个所谓的“门主”该由您来担当的。只是如此一来，江湖中中肯定有人会不服气了。当然，我们仪门定然支持老爷子。但是在坐的各大掌门人会误解了您有私心。我想若是老爷子您能够赢过各大门派的话，应该没有人还敢在说什么了吧？风情月说完，笑笑的望着众人。

西老爷子一苦笑！

洪远山眼一烁，忙道：风掌门人说的太对了，西老爷子在江湖中德高望重，话不说圣玄的事，各大掌门人也都想领教一下西老爷子的神功呢。

嫣然听了，舒服，不客气的指着洪远山，道：哼！你们这些人打心眼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嫉妒我们西城世家的武艺不说，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西原和几个大师兄被她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想拉住都拉不住。

老爷子更是郁闷的看着嫣然，一副苦瓜脸。气得的喝道：嫣然，大胆，不得对各大掌门人无理。

小四捧着茶杯，正想喝，听了嫣然的一番话，愣了一会，竟摇头，笑了？

西城真替嫣然无语。

洪远山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原谅了嫣然的年少无知：西城门的少年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都说西城的人个个剑法高超，还不知可先领教一番呢。

嫣然道：怕你啊，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西老爷子心里，一直叫苦啊。这个丫头真是害死我了，我本无心在搅入这一场无聊的“界”大会中。这些人苦苦相逼，我都不想理会，这个丫头倒好帮我开先例拉。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嫣然提剑一跃，跳到了圆场中央。一身红色的小里衣如同三月胭脂娇红，衣角轻柔柔的随风飘荡着。透明得可以见清里衣边锈着的那朵绣工精致的金牡丹。红色的靴裤，配了黑色的长筒布靴子。手中的宝剑荧光闪闪，倒也有几分英姿。

西城摇了摇头，连连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洪远山收起折扇，转身看着身后站着的一排青衣弟子，指着其中一个弟子道：名儿，你去领教一下嫣然姑娘的高超剑法，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姑娘。

那个弟子走了出来，眉清目秀，穿着一身普通“悬铁门”的青衣。他叫齐名。

自小入悬铁门，练剑十分刻苦。年纪虽小，但剑法在同辈师兄弟中算得是上等，是洪远山出得了桌的弟子。

齐名轻点头道：是。

“学武不精，口气倒是挺大的。”小四看也没看任何人，莫名道了一句话。

西城知道他说的是嫣然，不由白了他一眼，道：你好象对嫣然特别有意见啊！你认识她？

小四没有回应，摆着漂亮的脸，面无表情。西城越觉得这真是个怪人。年纪看起来也不过18。9岁，架势简直象是得道高僧，真爱装酷。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凑进小四的侧脸，问道：你到底是谁啊？突然，闻到了从小四身上传来的一阵淡淡的幽香，这个味道，仿佛很熟悉，却又好象很遥远。象迷香一样醉人。

小四提起剑，冷冷的推开了他的脸，在他耳边，淡道：无姓，名小四。

靠。分明在忽悠自己。西城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生气道：我要上前看去热闹了。

小四没有拦着他。

齐名腾身一跃，跳到嫣然面前。他抬头淡淡一笑，双手合剑对嫣然说：姑娘得罪了。眨眼间，拔出了剑，一快剑快速飞过，一条剑光象散开的千条万条光线，向嫣然猛烈的刷来。

嫣然细眉一拧，双脚尖点地，象后飞退开身子。那几道光般的剑气，呼啸而过她面前，都可以看到那杀伤力了，地上顿时裂开一道锯齿般的口子。足足有半尺深。

嫣然紧了眉，失声道：〃天地迸裂〃，太毒了。

齐名一上来就给嫣然这一招，分明是示威的。看来也是个急性子的人。

齐名急性不要紧，要紧的却是碰到了个也一样急性子的嫣然。

嫣然当然不能示弱，丢了西城门的面子，见她飞快的施展西城剑法“七十二式”，剑法变化不断，足足七十二式，象化开的一片光圈，难以琢磨，想给齐名致命的打击。

这齐名使的剑法却好象是专门为了克西城剑法而来的，每一招他都可以完整的躲过去，毫无破绽。

二人连连过了几十招，未见分晓。

西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洪远山是有备而来的，分明是故意要给西城门难堪。他转声叫过西原，轻声对他道：原儿，爷爷本不想卷入这一场无聊的争斗中，如今你师妹却要丢我们西城门的脸了，我们也不能不管了，你一会就上前去救下嫣然。

西原正有此意。

二人在过几招，就开始出支差。

嫣然被逼到了圆场角落边上，在退了一剑，就开始有些喘气了，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暗想：在怎么的也不能给西城门丢脸，一定要撑下去。这个齐名简直就是专门对付自己来的，一招一式都被他给拆了。嫣然自知道自己要吃大亏了。

洪远山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场好戏，轻撵着那山羊胡子，面虽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叫好，他心想：这会，我看西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

齐名微微一冷眼，趁热打铁，飞一跃，一招“天残”飞扫过。嫣然已经被逼走投无路了，那招“天残”就朝她飞奔而来，剑花散落于地，瞬间光彩夺目。

嫣然闪都来不及，被那道光线将剑打落了地，人被喷起，往后倒退出好几米，跌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血渗出了来，殷红一片。她疼痛的忍着泪，直冽牙。

西原慌忙跳下高台，跑上前去扶起她，道：你没事吧？

嫣然羞怒的推开了他，跑到齐名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叫道：你使诈，你如何懂得西城剑法的破解法。分明是故意冲着西城门来的。

西老爷子听了这话，一手捂脸，别过头去，整个脸都绿了，心想：这个丫头啊。

齐名扬起了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象她一作恭，转身便要下场。

西城祭　第二卷　守望年岁间

第11章　少年西原

“嘿，急什么呢。”西原拉住了嫣然，笑着叫住了齐名。

齐名不解的回了头，淡声问道：还有什么指教。

西原笑笑道：不好意思，我师妹学武不精，让你见笑了。我想你定然以为“西城剑法”不过如此了吧。那我告诉你，你错了。“西城剑法”向来是以变化和速度拼合而称王的。若你愿意，我愿陪兄台切磋几招？

齐名看着西原一会，似乎不敢擅自做主，回头望了洪远山一眼。

洪远山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道：好。

西原一笑，嘴角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也有些俏意。他轻轻的举起手中的青剑，一郑飞天，剑光在空中散开了几道光芒，象一道佛光，千变万化，有些扎眼。他突然飞身一跃，如同飞鹰一般施展双臂。伸手在天际间抓出了青城宝剑，剑鞘飞落落在地，响声清脆亮耳。一道光亮，亮如白昼之晕。紧着一道道如光如影的剑法在天空舞动而出，象幻影一番的扑向了齐名。

齐名一惊：这。。。

洪远山的脸都变色了。

西城兴奋的为西原鼓起了掌，大叫：好小子啊，不愧是西城门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