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的胸膛翻江倒海,原来是他自己活该。
“琪琪,你可以爱上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费如风!”他怜惜的替她捋了捋额前的发。
唇凑过去,想要亲一亲她的额头,可是在挨到她肌肤之前,又停住了。
他怕***像刹不住闸的洪水……
把她害成现在这步田地是他,徐致远很内疚。他久久的坐在窗前,一宿都没有睡,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
洛琪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头迷迷糊糊的,伴着宿醉的疼。
“你醒了。”徐致远清朗的声音从卧室的门口传来,他已经穿好衣服,一身宝蓝色的警服,挺拔俊朗。
洛琪心中一惊,看了看周围,果然是在徐致远家中。
下意识的又看看衣服,全都在。
有些尴尬,怯懦的开口,“我……我怎么在这里?”
该死的酒精,不是想好再也不见他的吗?怎么又没骨气的跑来这里。
还有,昨天她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会不会说想他了,要和他复合这样的鬼话?
如果真说了,她一定要买块豆腐去撞死。
“你昨晚喝醉了,给我打电话。我一想太晚了,就把你带到这里。”徐致远仍然一如既往的疏离,看不出半点情绪。
“那……谢谢你了。”揪紧了被子,洛琪客气的说,咬了咬牙,又问:“那个……昨晚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说了。”
“真说了!天呐!”洛琪脑袋嗡的一下,连连摆手,“那些都是醉话,醉话信不得。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
徐致远被她急迫的样子逗的想笑,忍了忍,说:“嗯,我也觉的不能信!”
“是的,是的!”洛琪拼命的点头。
“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早饭。”他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向她发出邀请。
“好啊!”洛琪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立刻答应了。
起床,整理衣服。来到客厅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窗台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灰,地下还扔着一个空空的烟盒。
再回头看徐致远,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他一宿没睡?
发现她的异样,徐致远不以为然的笑笑,“昨晚在想案子……”
好在,很快,她和徐致远一起离开了他的公寓。
在粥铺简单吃晚了早餐,洛琪擦擦嘴,“你工作一定很忙,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你得跟我走。”徐致远一边付钱,一边命令。
什么?洛琪瞪大了眼睛。
“跟我去趟局里,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徐致远平静的交代。
洛琪奇怪,心想,难道是上次的案子有进展了。
***
出了公安局的门,洛琪的脚步有千斤重。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一点也没错,费如风是个危险的人物。
她在公安局待了整整一个上午,徐致远之前说找她有事,原来是为了给她看费如风的卷宗。
厚厚的一摞,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看完之后,洛琪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一张张惨烈的照片,一件件错综复杂的案件,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案子都是费如风干的?”洛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之前猜测这个人不简单,也许有些其它背景,可是洛琪没想到,他的背景这么黑暗。
“都和他有关,但目前没有一件案子可以坐实他的罪行。”徐致远的回答还在她耳边回荡着。
“这就是他第一次劫持我,你们不抓人的原因?”洛琪又问。
“是,这种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招致命,我们不会轻举妄动。”徐致远的声音冷酷而又镇静。
一招致命!她的心像被绳子紧紧勒住。
“这个人很聪明,费如风所在的费氏集团不过是他们洗黑钱的工具。除了他,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恶势力集团,他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我们局关注这些人已经很久了。”
“所以,琪琪,你一定要和这种人保持距离。和他纠缠,只会害了你自己。”最后,徐致远严肃而又认真的警告她。
今天的阳光依然明媚,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影子里的洛琪失魂落魄。
徐致远脸色凝重的送她出来,看她脸色沉郁,他很清楚,她心里是什么感受。
“致远,我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走。”洛琪眼神慌乱的向他告别。
她的脑子有点乱。
徐致远犹豫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冰凉的。
“琪琪……那件事我可以解释一下吗?”徐致远紧张的看着她的眼睛。
正文 (86)挥不开,戒不掉
洛琪怔住。舒残颚疈
“其实……我和曼妮……”提起这件丢人的事,徐致远别扭的说不下去。
“别说了!”洛琪打断他,“我不想听!”
那是她的耻辱,只要一提,就心痛难当。挣开他的手,洛琪转身就走。
可是,徐致远却抢先一步,冲到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宄。
“琪琪,你听我说……”他死死按着她,目光焦灼的望着她的眼睛,“那天我真的喝醉了。是费如风第二次闯进你公寓的那次,我以为你们真的有什么,我们不欢而散。”
“后来,我去酒吧,在那里碰上了曼妮,她陪我聊了很多,我喝多了,怎么和她去的酒店我都不知道……琪琪,我没有骗你,真的……只有一次!”
“你别说了!”洛琪再一次愤怒的打断他,解释有什么用,再解释也改变不了他劈腿的事实叙。
“琪琪,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应该给我一个上诉的机会。”徐致远固执的摇着她的肩,“我确实有错在先。可是,从那些照片看,显然是曼妮布下的圈套。她想破坏我和你的关系,我只是一时大意中了她的计。”
“中计?”洛琪冷笑,“也许你真的中计了。你中了洛曼妮的计,也中了费如风的计。可是,致远,你为什么不想想,假如你对感情坚定一点,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得手?如果我们的爱情坚如磐石,又怎么会脆弱的不堪一击?”洛琪一想到照片上他和洛曼妮赤身***的样子,心中就恶心,她愤怒的挣开徐致远的手。
“致远,你别忘了,她大半夜还在给你打电话!你们大半夜的还在约会!”
洛琪的指责令徐致远很难堪。
“曼妮不甘心,她想让我对她负责,我拒绝了她。她心情不好,才会去酒吧买醉。那天……我只是把她送回家。”徐致远内疚的解释,英挺的眉痛苦的打着结,“琪琪,我不爱她。我没办法对她负责。”
洛琪的心仍是凉的,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她清楚的记的,是那个午夜电话里,洛曼妮的哭声。
“致远,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她伤感的问。
她可以相信徐致远的话,相信他不是故意想要伤害她。
可是,信与不信……结果都是一样的。
中间隔着一个洛曼妮,她和他已经到头了。
徐致远站在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脸,倨傲的眸子充满乞求和渴望,“琪琪,难道我们真的不能……”
“不能了!”洛琪背转了身,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她知道,他说这番话,下了多大的勇气。
徐致远眸子中划过一抹伤痛,“琪琪……我是爱你的。”
苦涩像海水一样在心中蔓延,这是徐致远第一次对她说爱。
这句话,她盼了十年,终于等到了。
“致远,我们都变了。所以……回不去了。”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大手一步一步走向铺满鲜花的结婚礼堂。
她的目光清澈,他的笑容优雅。
她和他,都是彼此的唯一,纯白,干净,透明。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她喜欢白色的百合,白色的栀子花。就像她对爱情的幻想,纯洁无暇。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给了费如风;而徐致远,也击碎了她对爱情的幻想。
中间,还横着她的妹妹,仇恨的望着她。
这种游走在悬崖峭壁上的爱情,她不能要。
徐致远很失落,他不意外洛琪的回答。
他明白,心上裂了一个口子,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弥补。
“可是费如风……”徐致远担忧的望着她,他不想她一次又一次受伤。
洛琪怔了一会儿,笑了,那张干净的脸上荡开的笑容,通透而又真实,连心也一点点开始回暖。
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徐致远,“致远,以你的性格即使错了,也很难向人低头。你想挽回感情,是担心我爱上费如风,被他连累是吗?”
被她一眼看穿,徐致远有点汗颜,这是他昨晚思考一宿的结果。他不能看着她被费如风伤害……
“琪琪,你的心太通透,通透的让我觉的自己很卑鄙。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虽然现在明白晚了点。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着你。”他放弃了骄傲,真诚的说。
洛琪微笑,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你放心,我会和费如风断绝来往。”紧咬着唇,她坚定的说。
徐致远却仍然担忧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致远,不必担心我,我们都是成年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对自己负责。”她从容的说。
想起了往事,回眸,送给他一个豁达的微笑,“你知道从前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徐致远的眼睛亮了一下。
“从前,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就像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永远那么高高在上,闪闪发亮,让我觉的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傲视一切。仰望你,欣赏你挺拔的身姿和傲骨,真是件幸福的事。”陷入回忆中的洛琪,眼睛闪闪发亮,像一个幻想爱情的小女孩。
纯真的样子,让人格外心动。
“所以……致远,骄傲是你最大的光环,不要放弃。现在这个样子……太不像你。”
心剧烈的颤了一下,徐致远木然的看着她,胸口闷闷的,酸酸的,连眼睛都泛着泪光,努力了半天,才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洛琪……对不起,我没配上你的爱。”
“致远,不是每一份爱情都会有结果。做朋友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谢谢你能为我考虑这么多,可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会自己负责。”
***
话可以说的很坚决,很漂亮,可是难不难受却只有自己知道。
最近洛琪的生活像上了弦的发条,一件又一件的事,绷的她好难受。
睡觉是最好的舒缓压力的方式,可是,她却又在做梦。
梦中,费如风拉着她的手在藤蔓缠绕的原始森林中狂奔,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野兽的叫声,森然可怖。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徐致远的声音,他手中拿着枪,对着他们喊:“不许动!”
瞬间,手持枪械的特种部队将她和费如风围在中间。
“琪琪,跟我走!”徐致远拉她。
“小琪,不准走!”费如风也拉她。
身体像被刀从中一劈为二,疼痛欲裂。突然,枪声响了,她眼睁睁看着一枚子弹穿透费如风的身体,幽深的眸紧紧盯着自己,充满了不舍和眷恋。
霍的惊醒,洛琪坐起来,才发现出了一声的冷汗,胳膊压在身下太久,酸麻异常,就像被梦中撕裂了一样。
洛琪抓着被子,半天仍然回不过神来,梦中那个最后的场景让她很不安,极度的不安……
脑海中又想起那厚厚的一本卷宗,沉甸甸的,每一张纸,每一个字都充满血腥的味道。
想起费如风玩世不恭的微笑,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做什么不好,他聪睿,凌厉,霸气,又有能力,好好的经商,当一个单纯的商人有什么不好?
她现在仍然记的他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时那种优雅从容,侃侃而谈的样子。
还有慈善酒会上风度翩翩,被人围在中间,众星捧月的姿态;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可以满足所有女人对男人的幻想,可为什么偏偏要……
心中一阵痛惜,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洛琪明白,她不能继续错下去了。无论是她的身份和理智都不允许她继续堕落。
徐致远说的对,她不能玩火。
伸手去拿包,却碰到了一个东西。
翻出来,是她买的那瓶香水,鸦片。
洛琪记的那天她把它扔到了他身上,后来费如风捡了起来,现在为什么出现在她包里。
一定是他塞进来的,这个人还真奇怪。
想起那天他的野蛮,洛琪拿起来,抬手就要把它扔进垃圾桶,可是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却又停住了。
缓慢拆开包装,拿出香水,在空中喷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草本气息,有一点辛辣,像酒一样微醺,经久不息,一点点钻进她的鼻腔,浸入肺中,最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似乎都环绕着他的味道。
她竟然很怀念这种味道,甚至有些不舍。
想起一本书上的描述,有一种男人,像毒药,蛊惑你的心,挥不开,戒不掉。
终于,收敛情绪,将香水重新装入包装盒中,却没有再将它投入垃圾桶,而是拉是抽屉,放在最里面的角落。
又从抽屉中拿出路上买好的避孕药,倒了一杯白开水。
等着水晾凉的时间里,洛琪看着药片发呆,脑海中是费如风压着自己的样子,他说这样,他们的宝宝才不会流掉……
一仰脖子,药片随着热水一起滚入她的喉咙。
就这么结束吧。
***
担心费如风的纠缠,洛琪重新住回洛家。
搬回的第一天,快递员就找上门,看着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夏美珏向洛琪投去狐疑的目光。
“谁送的?”夏美珏边悠哉游哉的往脸上缚面膜边问她。
洛琪心虚,赶紧把里面的卡面拿掉,对着夏美珏假笑,“不知道唉。妈,是不是你的歌迷送你的?”
夏美珏翻了一个白眼,“送我的怎么会让你签收。这个傻孩子,撒谎都撒不圆。”
洛琪汗,看来,她果然不善于撒谎,偷偷看了一眼卡面,果然是费如风的字体:证据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过来侍寝?
无孔不入!连家里都被他找来了。
洛琪腹诽,你个无良的黑社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为,还侍寝,侍个毛线!
突然夏美珏兴奋的站过来,一把从洛琪手中将花抢过去,“不会是郝建东送的吧?琪琪,你张阿姨可说了,建东对你十分满意。这几天,电话往家里都打了好几回了。说打你的手机,你也不回。我说,你能不能和人家试试看?老大不小了,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考虑。”
洛琪头疼欲裂。又开始了……
这几天,郝建东确实给她打过电话,开始洛琪不知道是他,接了,结果对方要约她,洛琪找个理由就拒绝了。
再然后,她就把他的号码设成了黑名单。
洛琪不胜其烦。
她就知道在妈妈眼中,她就像快要过期的产品,急需马上打折处理掉。
那天对她逼的太紧,把她气出了家门,夏美珏只好换了策略。自打她回家,就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架势,还对洛琪说,如果觉的郝建东不好,她再给她介绍别人,介绍到她满意为止。
可是接着夏美珏又说,看来看去,她还是觉的郝建东好,一再的怂恿她去和郝建东见面。
“哈,一定是郝建东送的,他还挺有心的。琪琪,有心又浪漫的男人不多得,你可不能错过。”夏美珏一边吩咐佣人将花***花瓶中,一边向洛琪灌输耳边风。
“妈……我突然想起来,沈冰今天约我有事……”不想再听下去,洛琪找个理由就打算开溜。
在楼上房间换好衣服,刚要下楼,楼下却传来风铃般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洛曼妮!
正文 (87)暧昧的交杯酒(二更,6000+)
看着那个光彩照人的身影,洛琪手扶在楼梯上,脚步僵住。舒残颚疈
洛曼妮抬起头,看到洛琪,妩媚的眸子划过一抹忧伤,“姐……”
洛琪冷着脸下楼,一句话也不说。
“姐,你要去哪?这么多天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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