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拿出一副五彩的画在她面前展开。
画中没有人,只有四只手。左右两只大手牵着中间的两只小手。画的上方是一轮升起的朝阳,朝阳的下面画了几条波浪线,似乎是海浪。朝阳的右侧,画着三只海鸟,两大一小。
看着点点的这副画,岑海鸥的眼眶湿润了,差那么一点,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点点,她是在向往着一个一睦温暧的正常家庭,家里有疼她的爸爸,有爱她的妈妈。可是,她却没能给她一个温馨的家。虽然她给足了点点十二分的母爱,但是却不能给她父爱。
她觉的有愧于点点。
“点点,对不起。”岑海鸥左手拿着点点的画,右手揉着点点的头。
点点抬头仰望着她,粉嫩嫩的脸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嘴唇:“海鸥,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不是……”点点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她那双如水晶葡萄般的眼睛里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傻瓜,想什么呢!”岑海鸥笑着扯了下她的嘴角,“海鸥不是和你说过,永远都不会不要点点的。为什么你最近总是会有这种想法呢?”
“呼——!”点点长长的轻了一口气,对着岑海鸥露出一抹旭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朵朵她妈妈就是这样的嘛。”
岑海鸥在点点面前蹲下:“朵朵她妈妈是她妈妈,海鸥是海鸥,海鸥是点点的海鸥,不是朵朵的妈妈。不所点点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不然海鸥生气了。”
点点猛的一点头:“哦。点点知道了,海鸥,对不起,点点错了。那,海鸥为什么要突然间和点点说对不起?”
点点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你突然的说对不起,然后那个讨厌的罗叔叔又突然之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再朵朵刚才又说她三个月没见着她妈妈了。那真的不能怪她会这么想的嘛。她以为,海鸥选择了罗叔叔,不要她了嘛。
岑海鸥定定的看着点点,很认真的说道:“因为海鸥不能给点点一个点点想要的家。所以跟你对不起罗。”
点点看着那副她自己画的画,微微有些纠结的看着岑海鸥,然后咧嘴一笑:“没关系,点点会给海鸥一个家的。海鸥,你不要气馁哦,点点一定会帮你找到一个既要你也要点点,而且不嫌弃点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爸爸的。那,这是海鸥,这是点点,这个就是点点以后的爸爸,我们一起走在海滩边,这是太阳公公,暧暧的照着我们。海边还有三只海鸥,它们也是一家人,海鸥爸爸和海鸥妈妈带着海鸥宝宝。海鸥,你放心啦,点点说到做到。”边说边学着岑海鸥的样子,十分有爱的揉着岑海鸥的头顶。
“哧”岑海鸥哧笑出声,“那好吧,海鸥就等着点点帮我找吧。你可是要加快速度的哦,不然等海鸥飞不动了,就真的没人要了。”
“才不会呢,海鸥还有点点。点点永远要海鸥的。”点点一脸信誓旦旦。
岑海鸥抿唇微笑了。
……
五点半
沈家别墅
沈玉珍正懒懒得盘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摇控器对着电视机转着频道,膝盖上放着一只摆着好几种切片的水果,拿着牙签一片一片的戳着往自己嘴巴里送着。
别墅里的座机响起。
“阿玲,接电话了!”沈玉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玲姐喊着。
沈玉珍从来都不会喊柔姨或者玲姐的,都是按着沈老太太和汪秀梅那般的喊“阿玲,阿柔”,在她眼里,不过一个佣人罢了,喊什么姨啊姐的。
玲姐一边拿围裙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小跑着朝着电话而去:“你好,找哪位。”
“……”
“哦,你稍等。小姐,找你的。”玲姐拿着话筒,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玉珍说道。
沈玉珍刚一颗葡萄往自己嘴里送去,乍这么一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拿着话筒的玲姐。
找她的?
找她怎么打到家里的座机上了?怎么不打她手机?
似乎她自己都不记得,她的手机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放在三楼自己房间里。
有些漫不经心的从沙发上站起,朝着电话机走去,又是不情不愿的从玲姐的手里接过话筒:“喂。”
“亲爱的,我可找到你了。”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柔柔,沙嗲嗲的声音。
沈玉珍拿着话筒的手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亦是有些不太自然,嘴里那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葡萄肉差一点就从她那张大的嘴巴里滚出来。拿着话筒,眼睛如做贼心虚般的四下扫望了一遍,在确定客厅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时,才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又小心的说道:“你怎么打我家里的电话了?”
“亲爱的,我也不想打这个号码的嘛。可是我打你手机,打了很久了你都没有接我电话,然后上网,你也不在。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人家担心你才会打你家的电话的嘛。”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说是担心,但却是没怎么听出来。
“手机?”沈玉珍轻声的嘀咕着,然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腰际,却发现她穿的是裙子,那自然是不可能把手机放身上的。然后这才想起来,手机似乎一直都放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没拿下来过,“不好意思,我忘记把手机拿下来了。我回房间和你聊。”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大步朝着楼梯走去。
十分钟后,沈玉珍再度急冲冲的从楼梯上小跑而下,手里拎着她那只限量版的LV包包,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珍珍,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都。”沈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问着沈玉珍。
“奶奶,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吃了,要晚点才回来。”沈玉珍头也没回的对着沈老太太说道。
“给我站住!”沈玉珍的一只脚刚迈出门坎,却是被汪秀梅给喝住了。汪秀梅迈步至她身边,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然后又是瞟了一眼她拎在手里的包,“你能有什么急事?既不用上班,也没有其他事做,你倒是和我说说,这会了是要去哪?”
沈玉珍的脸上那是一脸的焦急,“妈,我有一很好的同学,大学时候的同学,刚打电话给我,说大哥打她,都快内伤了。我得过去看看,我就这么一个说得上话的贴心朋友,那我能不去看看她吗!”
“什么!”沈老太太一声惊叫,“这还了得!再怎么样,那也不能动手打女人。珍啊,你赶紧去,看看你朋友是不是需要帮忙,有什么需要的你和奶奶说一下,奶奶就不信了,有我们沈家给她靠着,看那男人还敢再打她。实在不行,你报警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我先走了。”沈玉珍急冲冲的开着自己的宝马二奶车出了沈家别墅。
……
沈玉珍的车麒麟小区的某一幢楼下停下,然后便是迈着大步朝着电梯而去。此刻的沈玉珍,那是半点没有淑女形像,倒更像是一个准备上战场救夫的女人一般。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沈玉珍径自的朝着其中的一个单位走去。
门没有上锁,而是半掩着的。
沈玉珍推门而处的时候,角落里正缩着一个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女子短发,她的脸上有被人打过的明显伤痕,眼角和嘴角都是於青,嘴角边上甚至还有已经干固的血渍。脖子上有着一圈掐痕,身上原本白色的T恤上,也沾着点点的血渍。她的那一头短发,应该是被人用剪刀剪过了,就好像被老鼠啃过一般,凌乱的不堪入目。
她蜷缩着桌子底下,不管是脸上,手臂上还是小腿上,胸口,能看到的地方基本不是於青就是被人抽打过的痕迹。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惊慌,想哭,却不不敢哭,因为怕自己一哭,又有人对她拳打脚踢。
离她不远的沙发上,一个男人正仰躺着,光着膀子,仅着一条沙滩裤。他的一条腿搁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的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一条皮带。沙发边上的茶几上,还摆着十几个啤酒罐,有立着的,有倒着的,还有一个啤酒还在往外流着。
男人长的挺白净的,就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倒也是挺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见着沈玉珍推门而入,那蜷缩在桌底下的女人,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速的从桌底朝着她爬来,那眼泪就在这一刻,如同那水笼头一般,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却在眼角瞥到那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时,硬是给生生的将那哭声给忍了下来。然后是扑进了沈玉珍的怀里,不断的瑟缩着。
沈玉珍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但是她怀里的女子却又是猛的一个激颤。沈玉珍这才发现,她的后背上那尽是触目惊心的被皮带抽打出来的伤痕。
沈玉珍那叫一个心疼不已。
放开怀中的女子,欲朝着那沙发上的男人而去。却是被女子拉住了她的手,女子又眸含泪的望着她,对着她摇头。
沈玉珍的眼睛划过的又是一抹心疼,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又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手。
女子最终是怀着期待中带不愿意的神情放开了沈玉珍的手。
沈玉珍刚走至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啤酒罐正欲朝着男人砸过去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却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一般,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沈玉珍的那一刻,露出一抹贪婪中带欲望的眼神,就这么看着沈玉珍。
沈玉珍将手里的啤酒罐狠狠的对着他的头扔了过去,却是被他一个闪避给躲开了。沈玉珍那叫一个愤怒,顺手抄起另一个啤酒罐,朝着男人又是扔了过去:“贱人,敢动手打我的芬兰,我不砸死你,我就不叫沈玉珍!”
但是很显然的,她手中的啤酒罐依旧没能砸中男人。
男人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红酒瓶往茶几上一敲。
“啪!”红酒瓶破了,红酒洒了一地,然后又将手中的那半个红酒瓶朝着芬兰扔了过去,狠狠的砸在了芬兰的手臂上,碎口划破了她的手臂,鲜红血顺着手臂流至手掌上然后是滴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三滴。
“他妈的,老子打自己的妹妹怎么了?碍着你事了?”男人撕去刚才闭着眼睛时的斯文,这一刻变的十分狰狞,转头用着杀人的般的眼神剐着芬兰:“我道你搬的是什么样的救兵!你要搬你也搬个像样点的男人过来是不是,你他妈找这么个比你个子还小的女人来?你是不是觉的老子看到是个女人就会怜香惜玉了?你他妈,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别想再躲过去,你是我妹妹,我就作得了这个主。涛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他妈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的跟我走,给我服侍好了涛哥,你吃香喝辣不说,我还可以当一回国舅爷!”
“哥,不要,我求你不要!我是你妹妹,不是一份礼物,你不能这么对我的!”芬兰哭求着男人。
男人拿着那皮带狠狠的就是往沙发扶手上一抽:“你他妈少跟我废话!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也要把你的尸体抬到涛哥的床上!”
“你有种试试看!”沈玉珍抬起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往男人的小腿上就是狠狠的一脚,“我看是你死还是芬兰死!我沈玉珍的女人你敢动,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才对!”
沈玉珍的话让男人猛然的怔住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沈玉珍说的那句话“我沈玉珍的女人”。
男人用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沈玉珍,好半晌的才回过神来,手指指着沈玉珍,又指向芬兰,用着吃了一嘴巴马粪般的表情说道:“你……你们……你们?”
芬兰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沈玉珍却是倏然的与他对视,一手指着芬兰:“你给我听好了,也给我听清楚了,我是沈家的女儿。你以后要是再敢动她一下,你看我不找人做了你!”
男人张了张嘴:“沈家?你说是的那个C&R的沈家?”
沈玉珍一脸如高傲气花孔雀般的点头:“你说对了!C&R的沈立言就是我大哥!你要不想死的太难看,就给我跪下来求饶!”
本以来男人在听到C&R和沈立言时,会吓的腿软然后跪下来求她的。然而,男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沈玉珍完全就搞不清楚到底她是哪说错了,还是这个男人被吓的傻了。
男人笑过之后,却是将手中的皮带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你是沈立言的妹妹,是沈家的女儿?是沈建功的女儿?”
“是!”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你说,我妹妹是你的女人?让我以后别再动她?”
“没错!”
“那么你说,如果我告诉媒体,沈家的女儿,沈立言的妹妹,C&R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个女同志,你说会是怎么样?”男人用着半威协半挑衅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沈玉珍突然之间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笑成这般了。
他这样真是告诉媒体,那么从今往后她便成了H市的一个笑话,在名门富贵圈中更是再也抬不起来头,沈立言更有可能连那一个月五万的零用钱都不会再给她。沈英姿和南晚鸽那两个贱人更不知道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她。
想此,沈玉珍整个人惊呆了,一句话出说不出来了,再也没了刚才的那事如绿孔雀般的姿态了。
男人见此,好整以瑕的往沙发上坐,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不是说要让我死的很难看吗?不是说要找人做了我吗?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你还不找人来做了我?”
“哥,哥!我求你别把我们的事告诉媒体。”芬兰顾不得手臂上还在流血,跪爬着向男人,然后是抱着他的腿求饶:“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和玉珍的事情的。哥,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告诉媒体我们是女同志的,这样玉珍以后会没脸见人的。哥,我跟你去,我愿意当涛哥的女人。哥,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和玉珍的事,玉珍她……”
“死开点!”芬兰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直接用他那赤脚甩了她一脚。然后便是芬兰倒地,接着男人的啧啧声响起:“沈大小姐,你怎么说?是让我带着芬兰去当那个糟老头的暧床小女人呢,还是继续和你呢?但是我这丑话可是要说在前头的,就算我现在带着芬兰离开了,那你要是没有给我一定的好处,我可管不住我自己的这张嘴!”
这意思,那可是很明显了,你要不给钱,那他就只好问媒体要这份报料费了,相信很多娱记都会很感兴趣的。
沈玉珍的脸再一度的涮白了,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而那摔倒在地上的芬兰则是用着一抹凄楚无比,惹人怜爱的眼神看着她,脸颊上还流着两行泪。
“你……说!要多少!”沈玉珍咬牙切齿的死盯着男人。
男人笑着打了个响指:“沈小姐就是爽快,那我也就不磨即了,一口价……”对着沈玉珍伸出两个手指,然后又是笑容满面的吐了三个字:“二十万!”
沈玉珍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二十万,还算他不狮子大开口,虽然她一个月也就五万,但是二十万对于她来说,那还是拿的出来的。问沈老太太也不止能拿到二十万,再说了她手上还有好几条从南晚鸽那里拿回来的链子呢,那随便一条都是上千万的。然而,男人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却是让她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男人说:“是每个月二十万,然后年底一次性再给一百万。我想这点钱对于沈大小姐来说,那不算是什么的。再然后就是,我很喜欢这个房子,反正我也是芬兰的哥哥,那哥哥与妹妹住在一起也是应该的。这样我还能帮你照顾着她不是?”
“你——!别太过份了!每个月二十万,我哪来这么多的钱!”沈玉珍恨不得杀了他。
“没有?”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开玩笑吧?你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二十万没有?你开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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