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有说过要把你带给王仆射吗?就你这姿色;王仆射还看不上。
瘪八成脸上皮肉发抖地笑;王仆射看不看得上;其实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今天要好好的乐一乐他走近张萍儿;在少女惊恐万状的眸光下;扑向了她;“哈哈哈;瘪爷疼你”
“不要;不要”张萍儿惊惧而绝望地尖叫;转身要逃跑;只是在狭小的卧室里;又能逃到哪里去;没几步就被瘪八成双手拉住
“小美人;瘪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瘪八成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把她拖向那边的木床;因为使劲而咬牙;笑容就像地狱深渊的厉鬼
“不要……求你;放过我们……”
喽罗们望着张萍儿无力抵抗;被瘪八成拖了去;都淫邪猥琐地笑了起来;又颇有些兴奋;今天这顿不知他们有没有份?
那边地上张老头艰难地爬动;心如刀割;怒火烧魂;但他没有力量阻止;没有办法改变……他要杀了这些渣滓;救下可怜的孙女……
“死一边去”瘦猴重重地一脚;踹在张老头的脑袋上;血花飞溅
“跟他们拼了”、“打死这些恶贼”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愤怒之极的喊声传来;喽罗们都惊讶变色;刚一转目;就见一群长乐坊的民众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几个青壮;皆是怒发冲冠;有人手上拿着柴刀菜刀;又有人拿着木棍扫把;汹涌地冲来;对着他们就是打
“快救萍儿丫头”有人大喊;数个青壮冲进了卧室;这时瘪八成把少女压在床边;正脱着她的襦裙;刚窥得那香肩半露;他就被众人掀了开去;疯狂地拳打脚踢
“呜呜呜……”张萍儿缩在床上;已经吓蒙了;只知道捂着裸肩而哭泣。
“你们好胆;找死…知道我的家主是谁吗住手”瘪八成双手阻挡着砸来的拳脚;喊声还是气势十足;也是震怒;这帮贱民;他要把他们剁碎了喂狗
卧室外边;瘦猴等人也正被围殴;被各种兵器打得连连地惨叫;往木屋外面逃去;然而外面院子里;堵满了前来仗义的民众
“打”愤怒的民众们已经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他们的靠山是谁这些贼子该死
屋内;早就有几个街坊把张老头拉到一边扶坐起来;虽然老人头破血流;却凭着一口气还是神智清醒;对街坊们的仗义出手;他激动不已;又连声问着孙女的情况。
“你们都要死;啊……你们这些蚁民;王仆射不会放过你们的……”
惨叫声之中;瘪八成还在不断对百姓们进行着恐吓;意图让他们停下来;但没有人收手青壮们一边揍着;一边大喊:“打死你这恶贼”、“死也是你先死”
叮锵拿起朴刀的声音响起;却是张老头稍为缓过劲之后;在无边的怒火焚烧下;老人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拿起瘪八成放在神案上的那把朴刀
观音菩萨陶像慈和的面容如故;炉香飘然——
“张老”众人皆惊;尽管不少人手中拿着柴刀;但那不是兵器;而朴刀
张老头一言不发;提着朴刀就大步走向卧室;一众青壮围殴着瘪八成;无法靠近;他这才喊了一声:“让开”
“爷爷”张萍儿惊呆地望着老人;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不禁茫然;杀人要偿命……但恶贼不诛;天理何容?她喊不出阻止的话。
此时瘪八成已经被打得难以动弹;突然之间;施加他身上的拳脚不见了;这帮贱民还是知道害怕啊他心中又得意又狂怒;啐了一口血水;嘶哑的道:“迟了;你们把瘪爷打成这样;等于抽了王仆射巴掌;也等于抽了会稽王巴掌;你们大祸临头……”
咔嚓
老人手起刀落;朴刀刀锋与瘪八成的脖子连成一块;带出血肉;然后分离
血光喷涌如泉柱;恶贼头颅滚落了出去;嘴巴还在张大;未说完的狠话全部化成了沉沉的惨叫……
“啊…………”瘪八成的双目还能转了一转;望见了血流满脸的老人;这老家伙;竟然敢……
当惨叫声消停于无;房间内一片寂静;众人望着那还在抽搐的身躯;永远惊惧的头颅;以及那一滩越来越大的血滩;都面无表情;但目光灼热
“人是我杀的;与各位义士无关。”张老头的笑声打破沉寂;他笑得很开心;很解气
“老朽这一生人没做过什么大事;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过从军;那时康乐公招募勇士组建北府兵呢;老朽又怕死;最后没去应募。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老朽窝囊也窝囊够了能用这条老命换一个恶贼;够本了;哈哈。待到了来世;老朽也就有资格到北府走一趟”
“张老”众人都是动容;而早已整理好衣服的张萍儿;微笑地走下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爷爷笑得这么豪迈;这么自我
“爷爷;萍儿以你为傲”
张老头活了数十载;最威风;莫过于现在
长乐坊这桩事件几乎惊动了整个京城;包括瘪八成在内的五个王府帮闲;被长乐坊民众打死其余六个帮闲也被打成重伤;如果官差们来迟半步;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对于事情的起因经过;众说纷纭;但百姓们大概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瘪八成等人恶贯满盈然而两天之后;从官府传出的说辞;却是说瘪八成带人搜宝的过程中;看中了张老头家的那个观音菩萨陶像;就要开价购下。
没想到张老头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价一千两;瘪八成却最多只肯出五十两;双方因此而争吵起来。
在这个过程之中;凑热闹的长乐坊民众们诸多起哄;与瘦猴等帮闲起了些摩擦;继而拳脚相交。情绪激动之下;张老头居然夺过了瘪八成的朴刀;把瘪八成杀害;其他罪民们也以为法不责众;把帮闲们打死打伤。
就在当天;官府已经逮捕了张老头、张萍儿等一众主犯;足有二十四个;他们都被关入了天牢;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把张老头等人处斩;不足以平息刁民之风气。
这一天早朝;文武百官一如往日地列站于两边;憨皇帝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上;挪动着屁股;摸摸皇帝帽子;又拍拍龙椅扶手;向旁边的太监问道:“公公;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玩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老太监只得陪笑;压声地道:“皇上;散朝之后再去玩。”
“那什么时候散朝?”憨皇帝着急的问道。
“奴才不知;这要看太傅的意思……”老太监低声。憨皇帝顿时向下边左首的一位中年人喊道:“太傅;能散朝了吗?”
王国宝正在启奏着轰动京城的长乐坊案件呢;一时间停下话来;朝臣们都有些尴尬;不少人摇头叹息。
“如果皇上感到疲惫;可以先行回去后宫;这里交给老臣就行了。”
听到那人这么说;憨皇帝却不明白到底能不能走;疑惑地望向老太监。而老太监察言观色惯了;自然懂得怎么做;点了点头;道:“皇上;龙体紧要;交给太傅吧;奴才带你回宫。”憨皇帝听懂了;欢呼地起身奔了去:“好喽好喽去玩喽——”
很快;金銮殿上就不见了皇帝的身影;会稽王说了声“继续吧。”就旁若无人的拿起一个翠玉酒壶;当朝饮起酒来。
那边的王国宝继续把案子的情况说完;最后痛心疾首地道:“那个瘪八成;乃是微臣的家奴;微臣熟知他的性情;有些贪小便宜;但是本性不坏因为购宝的价格不合;就被那帮刁民活活打死;诚然可叹那些刁民凶残成性……
“行了;斩了吧;都斩了吧”会稽王有些不耐烦;一边摸了摸嘴边的胡须;抹去上面沾着的酒露;一边说道:“许些刁民闹事;至于拿到朝上来说么?不分轻重记得要把涉案的犯人斩个于净;好让其他刁民看看撒泼的下场。谢将军他们还没回来吗?”
他已经说起了另一件事;大事。
第五百五十七章 兵临()
“谢将军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会稽王问着又饮了一口酒;有点疑惑的目光扫视朝臣;一个谢氏臣子都见不到;谢混等人以为谢玄守灵为由;这几天都不来上朝了。
从北府回来京城;普通人走陆路当然需时颇久;但是那帮谢氏子弟懂得诸多飞天遁地的本领;又有灵鹤飞剑等的坐骑;四、五天的时间怎么都够他们回来的了;何以一点声气都没有?难道他们想要躲得过这次奔丧?不肖子孙啊
“回禀太傅;还没有谢将军等人的消息;京城派出的传令兵至今未归。”王国宝恭敬地回答;也是有些奇怪。
“难道传令兵出了什么事;没有把消息送达?”会稽王皱起老眉。
王国宝猜测地道:“可能性很小;微臣认为;谢氏族内也会派人前去通知的……也许是谢将军他们路上耽误了。”
“是啊。”、“微臣也那么认为。”朝臣们唯唯诺诺;都不敢说些什么异
会稽王轻轻摇晃着酒壶;“真让人忧心呢;哎;谢将军他们因为镇守边疆;连康乐公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本王心痛啊这次回京;他们就不要再走了;在京城为国出力也是一样;再说国务繁重;本王需要更多的才俊帮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醉眼朦胧的留意着朝臣们的神情。
朝臣们神色各异;谁人不知会稽王的用意?如果现在谁斗胆反对;哪会有好下场;至少官位铁定保不住了。
之前王恭那个臭脾气;处处都和会稽王对着于;自己却又没什么权势本事;最后被会稽王排挤得只能自觉地回去太原老家了;否则性命都难保。
而且不只是谢氏众官不来上朝;那些不是会稽王阵营的基本都不来受气了;所以朝堂上这些人;只是一群应声虫而已。
“谢将军这两年立了不少的功劳;以诸位之见;本王应该让他当个什么文官?”会稽王越说越得意;有些眉飞色舞;十分享受这种一个人说了算的皇帝滋味。
“臣等不知。”朝臣们纷纷说道;哪敢乱言呢。
也就是王国宝才敢微笑的道:“谢将军素有文才;少年时还言自己有一斗才华;微臣觉得让谢将军到乐府;又或者到翰林院之地任职;既能发挥他的才华;又能让谢将军歇一歇;而天下人也可以欣赏到谢将军的文才;岂不是妙哉
乐府?翰林院?那都只是些不入流的闲职啊朝臣们心中嘀咕;除了编纂一下各地的风雅颂;收编一下四方的诗词歌赋;还能做些什么?
“哈哈”会稽王一声大笑;却非常高兴;这王国宝还真是知本王的心。
他笑道:“妙哉妙哉;就这么定了;就让谢将军当个乐府府主吧。说不定明年我们就可以欣赏到谢府主编写的歌乐;想想都激动人心;哈哈”
从北府府主变为了乐府府主;有趣;有趣会稽王越笑越开怀;连连地举壶畅饮。见得这个情况;朝臣们哪敢不笑;与王国宝一起纷纷大乐;取笑着尚未成真但已经成了定局的这件事儿;谢氏的衰落;非人力可挡喽。
“急报——急报——”
突然;一阵惊急的大喊声传入了金銮殿;一个黄门太监奔了进殿;扑跪在地上;满脸惊惶众人都不由皱眉;会稽王脸露愠色;王国宝已经气冲冲的斥道:“何事大惊小怪搅了早朝的威严;该当何罪”
“大人们;奴才知罪……”黄门太监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的道:“但有飞鹤官兵急报来了;谢、谢谢公义……造反了”
“什么?”一得震惊的失声响彻大殿;尤其会稽王、王国宝二人的老脸一下急得通红;造反?会稽王怒极而笑:“快把话说清楚;谢公义怎么造反
黄门太监却只是个通传的而已;哪里说得清楚;支支唔唔的;着实急坏众人。会稽王忽然反应过来;更是大怒;让卫兵把这个太监斩去午门斩了黄门太监吓破了胆;瘫在那里起不来;被几个魁梧卫兵拖去;悲声叫着:“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与此同时;那个来报的飞鹤官兵进了殿;施礼之后;急道:“谢公义写了篇讨伐会稽王、王仆射的檄文;传告天下;说要来京城勤王;清君之侧……整个北府都反了谢公义带着兵马擅离北域;直奔神都而来;卑职从太原连夜赶来;算算叛军现在大概只剩下二百里路程左右……”
“二百里?怎么可能”会稽王的惊怒又一次爆炸;京城和北府之间何止二百里;北府兵要是反了;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应该有人来报的啊怎么可能只剩二百里了才败露
王国宝也有这个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侥幸;问道:“叛军有多少人?数百人是吗?”
对了;只有数百人;才可以如此隐蔽会稽王顿时松了一口气;其他朝臣也擦擦额头的冷汗;数百人闹不起什么事的;二十万羽林军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淹死他们。
“不;不是……”官兵的话声有些颤抖;想起那铺天盖地的景象;那势不可挡的士气;他为之恐惧;艰难的道:“叛军的人数;起码有十万以上……”
死寂金銮殿瞬间变得犹如阎王殿;朝臣们个个都目瞪口呆;一股冷意从尾龙骨冲起;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
十万北府兵……?天下间有能够抵挡十万北府兵的存在吗?
百万魔军尚且不能;更别说二十万羽林军……但他们更是清楚得很;那些羽林军不会去打的;只会打开城门迎接北府兵进来;还有上清宫、白马寺等的宗门修士;他们也不会打的;百姓们更加不会除了会稽王从封地带来的五万亲兵;没人会打……
其实那五万亲兵会不会打;还是一个问题;那可是北府兵战无不胜的北府兵
朝臣们活跃的心思已经想到了“之后”;会稽王退出朝堂后;谢灵运执政;那他们这些“会稽王亲信”有什么下场?
他们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国宝死定了
“你、你说真的?”王国宝愣愣的问;还不能回过神来;“十万北府兵叛乱;来到二百里了;我们才知道?”
“卑职不知……北府军似乎施行了什么大阵法;他们从天上地里来得很快……而且沿途各处望风而降;并没有发生战斗……”官兵苦巴巴的说道。
“废物”会稽王骤然怒骂;把手中的酒壶对着官兵狠狠地扔了过去;砰铛——
官兵一声惨叫;被砸得头破血流;会稽王怒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官兵慌急的道:“卑职就知道这些了;卑职只是奉命急报的啊……”会稽王立时大喊:“来人;把这个废物拖下去斩了”官兵吓得几乎晕死;“饶命啊饶命啊”
“斩了斩了斩了”
在会稽王歇斯底里的喊声之中;几位禁军上来把官兵拖出了大殿;饶是如此;会稽王还是暴怒难平;勤王?清君侧?该死的谢灵运;该死的谢氏想反本王?本王不放过你们
他瞪向朝臣们;怒道:“现在怎么办?你们这些废物除了不说话;还会些什么”
“…”没有人说话;正如没有人有办法;除非神仙下凡;而且愿意帮助会稽王……
“说话啊”
“太傅;谢府……”王国宝沉声的说道。
“没错没错;谢府;本王这就派兵把谢府围起来”会稽王双目中的杀机尽显;酒意早就全醒了;他想明白为什么谢氏臣子这些天会龟缩起来;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谢灵运兵变谋反之事这些乱臣贼子;罪该灭族
“王爷;这恐怕不妥啊”终于有个大臣忍不住地出言;“康乐公刚刚仙逝;万民皆哀;如果王爷带兵包围谢府;恐怕会激起京城百姓的众怒;北府兵未至;就已经……”
会稽王眉头一挑;知道此言有理;而且谢府本就有北府兵守卫;传闻中还有诸多高人;不好打……
“那你有什么计策?”
那个老臣望了望王国宝;说道:“谢公义的发兵檄文是要讨伐王爷和王仆射……恕老臣直言;王仆射自恃有着王爷的信任;瞒着王爷背地;纵情奢靡;又纵容手下做了许多惹起民怨的事情。只要王爷处死了王仆射;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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