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的异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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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的异界生活-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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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妮记得费奇参加逆转的“冲锋”,家境普通的劳拉。凯为了替他出头,在昂贵的酒馆请所有人喝酒。然后自己去黑市打工了两个月,每天顶着黑眼圈,走在路上都几乎要睡着,才把钱还清。

    劳拉。凯含混不清地带着哭音说:“我以前真傻,真的。我做什么都想着他,但是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他心里什么人也没有,他在乎的,只有地位和金钱。我怎么那么白痴──”

    等到哭够了,劳拉。凯坐起来抹抹眼泪,说:“我也不想去在乎他了。但是不管我跟自己说了多少次别管他了,但总是忍不住。我活该,真的。”

    “薇妮,不好意思。这么冒昧来打扰你。只不过,我在诺伯城实在没有别的朋友,能想到的人只有你。”劳拉。凯虽然人不坏,但是从前在学院的时候,她真正在乎和好好对待的人,只有费奇。等到失去了费奇,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其他朋友。劳拉。凯从包里取出一盒沃伊西面包店的草莓曲奇饼干,递给薇妮,说:“你尝尝吧,这是我最喜欢的饼干。”

254。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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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泽女巫被处死的那一天,广场上人山人海。

    洛非帝国的人民大多是光明教徒,虽然许多人已经没有了每日餐前祈祷,每个周末去做弥撒的习惯。不过眼看着吃人的女巫被处死,对于他们来说,心里也是一种极大的安慰。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沉暗沼泽。

    眼看时间将近,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沼泽女巫被圣殿骑士押解来。诺伯城大教堂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人们以为是押送沼泽女巫的队伍已经出发,然而等了又等,等到时间过了,也没有见到圣殿骑士们的影子。

    人们一开始渐渐失去耐心,而后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时候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找则女巫被一帮戴面具的人劫走了。

    沼泽女巫逃脱了?!

    听说那一帮戴面具的人竟然敢和圣殿骑士起正面冲突,人们不禁有些担忧。没想到沼泽女巫还有这么多藏在暗处的同伙。

    教廷的四大枢机主教之一的康奈神官代表教廷宣布,经过教廷查证,沼泽女巫是由王室救走,教廷列举出一系列王室和异教徒勾结的证据,宣布褫夺威利斯王子的统治权。

    这些王室和异教徒勾结的证据,写得简明扼要,逻辑连贯,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读起来却十分有说服力。教廷宣布,王室为了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绝对的统治者,不惜和异教徒联合起来,打击教廷的权威。

    至此,教廷宣布,重新立勃艮第公爵为新王人选。就在第二天,勃艮第公爵即刻出现在佛兰城,当众从康奈神官手中接过王冠。成为了正式的“被神选中的人”。

    虽然王室和勃艮第公爵的斗争人尽皆知,但是整个事情发展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谣言四起。传闻勃艮第公爵已经备好了兵马,准备攻打华洛王室,进而获得整个帝国的控制权。

    关于战争的传言,让原本以为贵族争权与己无关的平民们,也开始担忧起来。洛非帝国已经数百年没有过战争,缓慢安逸的生活节奏让人们几乎忘记了战争的存在。

    而在距离诺伯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上,一队骑着马戴着面具的人渐渐隐匿在了若有若无的雾气里。巨大的庄园似乎凭空在眼前出现。

    这群人停步下马,有戴着紫色面具的侍者前来把马牵走。

    为首的人肩膀宽阔,虽然搁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他的怀里抱着个纤瘦的少女,少女的外袍松松垮垮的,下马的时候。不小心滑开,落出了锁骨上印着的紫色的星。

    泽维尔伯爵抱着莉莉安上楼的时候,心头像是有一锅烧沸腾的水。他紧紧地抱着莉莉安,觉得她实在是太小太轻,轻如一片云。似乎不够用力她会随风飘走,而太过用力则会将她弄伤。

    泽维尔把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上,似乎这样,他才能更加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时隔三十年,她竟然回来。她终于回来了。

    他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线条硬朗的脸。他的脸上刻着沧桑的痕迹。

    而她的容貌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没能留下任何的印迹,除了那双越发深沉。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

    一路上,莉莉安都没有说话,直到泽维尔把她放在柔软的双人座沙发上。莉莉安坐在沙发上,身体保持着自己被放下时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

    泽维尔让侍者端来热茶。仔细探了探温度,问她:“要喝点热茶吗?”

    侍者知趣地退下。关上了房门。

    莉莉安没有回答泽维尔的话,眼睛直直地看向窗外。

    她一路上没有说话,不过他们当时在躲避圣殿骑士的追杀,所以没有空闲叙旧。况且,纵然心里有积攒了三十年的话要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这三十年来,泽维尔幻想过无数次冲锋的场景。他起初以为自己会愤怒,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后来,他觉得,只要她回来就好。再后来,他只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她一面,那么他也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泽维尔以为莉莉安只是累了,所以并没有多问。他自己端起泛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一直以来因为紧张而绷起的心,似乎这才回到胸膛,开始缓慢而有力地跳动。

    “莉莉。”

    泽维尔轻轻地唤出她的名字。

    莉莉安听到他唤自己,极其缓慢地转动了自己的脖子,动作僵硬,仿佛牵线的木偶。

    “你累了吗?累了就去睡一会儿。”泽维尔半跪在她的面前,用因为有茧而粗糙的温暖大掌握住她纤细冰凉的手。

    莉莉安垂下眼睛看他,但是没有说话。

    泽维尔想起那些关于诺伯城大教堂地下监狱的传闻,心里愤怒仿佛积蓄多年即将喷发的火山,而对她的心疼又使得他的心化作了一汪春水。她这么纤细瘦弱,竟然被困在那样力量强大的法阵里。这种日复一日的虚耗,几乎能把她掏空。

    “莉莉,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放心吧,教廷那帮人找不到这里。你可以安心休息。”泽维尔语气轻柔地说。

    莉莉安还是不回答。泽维尔把她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说:“休息吧,如果有事就按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深深地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等到晚上,泽维尔还是没有听到莉莉安按铃。他不想吵醒她,但是想着她这么一直睡下去,对身体不好,于是轻轻敲了门进房。

    房里一片黑暗。

    泽维尔轻声唤她的名字:“莉莉。”

    没有任何回音。泽维尔的心突然一紧,不详的预感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只冰冷的手,骤然攫住他的心脏。

    他快步走到床边,在黑暗里,对上了莉莉安深蓝如海的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醒了?”他点亮床头的魔法灯,朦胧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却一点也不会刺伤眼睛。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见她没有躲避,泽维尔禁不住微笑,手指滑落到她的额头,入手的却是一片冰凉。

    最初救她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身体冷得不正常,当时以为她是在忏悔室里受了寒,而现在,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了半天之后,正常人的身体根本不会还这么凉。

    泽维尔没有顾忌那么多,掀开被子,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凉如埋在地下的枯骨,那种刺骨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冰冷,从骨心汩汩地散发出来。

    泽维尔慌了神,紧紧地将她抱住。他已经脱下骑士制服,换上了舒适的便服,隔着轻柔的布料,他只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块冰。泽维尔不顾透骨的寒意深入皮肤的刺痛,紧紧地拥住莉莉安,似乎想要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将她暖和起来。他从后面抱住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肩上,莉莉安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让他头开始痛起来。

    泽维尔突然觉得,自己抱住的,不像是个冻僵的人,而更像是具身染地底寒气的骷髅。

    她不是因为醒了而睁开眼睛,而是她刚才根本没有睡过。

    泽维尔将莉莉安放下,盖上被子,又取来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便签,出门唤来侍者,吩咐说:“把这张字条交给红桃公爵,不惜代价,越快越好。”

    然后,他在莉莉安的床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泽维尔把房间的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房间。泽维尔说:“莉莉,你看,这边大多数时候阳光明媚,你在沉暗沼泽的时候,一年之内,也见不到几次阳光吧。”

    然后,他从楼下,取来这些年来为她做的珠宝,在她面前一一摊开,一副一副地介绍。

    “这对孔雀石耳环,是在你离开的第一年做的。我那时打磨的技艺不经精,不能做出精致的细节。不过,我告诉自己,这副耳环简洁大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孔雀石的意思是再见。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只是突然奇想,去了什么地方旅行。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

    “这对猫眼石耳环,是在你离开的第二年做的。猫眼石的意思是善变的心。你去了一年都没有回来,我猜想,你或者是忘记了我,或者是变了心。”

    ……

    “这对天青石耳环,是在你离开第二十年做的。你看,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会了磨出六十四个等面,我很在你面前炫技。想着你看到的时候,惊讶万分的样子。天青石的意思是我很想念你。我那个时候,对你的想念已经到达了巅峰。我不知道自己继续熬下去会怎么样,没想到,你看,又十年了,我还是活了过来。”

    泽维尔伯爵把每一副耳环都拿到莉莉安的耳边比了比,说:“你想先戴哪一副呢?每种宝石都这么衬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选。”

    四天之后,侍者回来。在泽维尔满心期待的眼光中,侍者低下头说:“红桃公爵劳里神官已经离城几个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侍者以为泽维尔会生气,但是泽维尔却难得温和地挥挥手,说:“你下去吧。”

    他回到莉莉安身边,说:“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我们都不信创世神,何必去祈祷神迹。生死别离都是命运的杰作,能看等你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

255。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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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王室和勃艮第正式决裂,诺伯城的局势逐渐紧张起来。

    和勃艮第家族交好的贵族大多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就连艾维也是在到达了欧斯托之后,才给薇妮写过一封短信。

    再见到克莱斯托的时候,薇妮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尴尬。

    克莱斯托原本缺乏表情波动的脸抽了抽,素来安和清澈的眼睛也不自然地挪向一旁,避开了和薇妮对视。

    “啊,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歉说。

    克莱斯托因为教廷的指示,对薇妮存心欺瞒,但是薇妮悔婚的方式同样无礼,因此两人再见面,彼此都觉得有些愧疚和尴尬。

    克莱斯托说:“勃艮第公爵和王室的开战不可避免,诺伯城虽然是王室的地方,但是开战之后,必然会引起混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不如和我离开吧。”

    “离开,去哪里?”薇妮知道,暗杀向来是战争的一部分。只不过,克莱斯托的态度很让她惊讶。薇妮一直认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之所以订婚,一个是为了完成教廷交给的任务,一个是为了寻找一个稳定的环境。

    克莱斯托诚恳地说:“去佛兰城。不管勃艮第公爵和王室再怎么打仗,也不敢派军队去佛兰城。如果开战,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佛兰。”

    薇妮委婉地拒绝了克莱斯托的提议。克莱斯托担忧地打量了莫顿家族这座简单的行馆,语气越发真诚:“薇妮,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帮助你,并不需要你有什么报答。我不希望你拒绝我,是因为不想欠我人情。洛非帝国已经太久没有战争了,很多人大概都忘记了,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难民、瘟疫、和流寇,有时候和战场一样可怕。”

    这些薇妮当然知道。不过,不管克莱斯托因为什么原因来诺伯城,不管他的初衷多么善意,薇妮都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忙。克莱斯托见无法说服薇妮,于是只好道别。临走的时候,他补充说:“你的堂姐,米雅。莫顿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勇敢善良的信徒。我在欧斯托地区见过她很多次,神会保佑她的。她

    薇妮想到米雅这样一个单薄柔弱的小姐,竟然真的一个人去了混乱中的欧斯托地区。心里不禁感慨,信仰的力量真是伟大。信仰的力量,是她这种无信仰的人一生都无法理解的。

    莫顿伯爵和夫人自然也没有忘记他们这个女儿。只不过米雅托人带了信给薇妮。让薇妮交给了莫顿伯爵派来信使,说自己现在即将去佛兰城。佛兰城是教廷圣地,就算打仗,也没有人敢侵占佛兰。莫顿伯爵和夫人信以为真,也就没有再追究。现在王室最近举办了许多聚会。收拢人心。男人们在一起议论时事格局,而女人们则在一起讨论流言蜚语。

    薇妮有时候也会收到请帖。她和那些名媛夫人们不相熟,因此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宴会的一角,远远地看着人群中的王子。

    这一天宴会结束的时候,月色已经爬上了窗台。

    薇妮正要离开。然而这时,有个侍从前来,递给了她一束玫瑰花。等到玫瑰花入了手。薇妮才发现,这束玫瑰花是用绿意元素凝结成的。她刚一握住,玫瑰花就迅速在夜空里散开,粉红色的花瓣飘洒融入夜空里,如梦如幻。这样的美丽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她心里的欢喜却可以持续很久。

    等到客人都走了,威廉向薇妮伸出了手。微微鞠躬,作出邀请的手势:“不知道我是否没有荣幸,能请您我去散步步?”

    薇妮做出矜持的姿态,似乎斟酌了片刻,才把手给他,说思考好吧。了

    威廉低头吻了她的手背,挽起薇妮,刻塔楼的方向”

    朝

    “我们这是要去看星盘吗?”薇妮好奇地问。

    “是的,但是其实,”威廉偏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像让你去见见我的祖母。”

    “你的祖母?玛格丽特皇太后?”薇妮下意识地缩了缩挽住威廉的手。

    关于玛格丽特皇太后的传言,薇妮在贵族聚会上听了不少。据说皇太后非常神秘,具有不可预知的力量。还有人私下悄悄说,皇太后精通诅咒、换魂、制人偶,等等邪恶的禁术,还说,看着她的眼睛,灵魂便会被她吞噬。

    威廉右手按住她的手,说:“你放心吧,我的祖母是个非常温和的好人。”

    薇妮倒不是担心这些传言,而是想着她是威廉的祖母,也是在皇宫里居住了几十年的皇太后,对于礼仪教养的细节一定要求得非常严格。威廉是个随性的人,对很多事都很宽容,但是皇太后也许能给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挑出很多问题来。

    威廉牵着薇妮上塔楼的时候,说:“这座塔楼是我的祖父为了祖母建造的。祖父去世之后,祖母常常会一个人待在这里。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就连在祖父的葬礼上,都没有流过眼泪,但是我们都知道,其实她的感伤一直没有停止过,直到现在。”

    塔楼的楼梯比较陡,薇妮必需用左手提着裙子,才能避免自己不会踩着裙子摔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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