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江有柱毕恭毕敬地对江太爷说:“太爷,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的。”
江太爷闭着眼睛,只顾着捋胡子,半响也没有开口,大家都闭声息气等着江太爷说话。
王菊红不满地大喊:“江太爷,求您老开个口,我那惨死的小浩还在家里躺着,等着我给他讨个公道呢!”
江太爷缓缓地眼睛睁开,用浑浊地双眼,死死的盯着王菊红,一直盯到王菊红头皮发麻,胆怯的退回去为止。
“大牛,大峰在吗?是不是都没来啊?”明明孙牛和孙峰都站在最前面,江太爷装没看见一样地问。
孙牛走前一步,“太爷,我和大峰都来了。”孙牛陪着笑说。这江太爷子孙后代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多次要接他去城里养老,江太爷说他活了快90年了,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三座大山和仙人湖,就算死也要死在村里。后人拗不过他,想请个保姆照顾他,他不肯,说家里的耗子都是公的,不欢迎有女的去家里住。他大孙子寻了好久,终于在别的村子里找了个鳏夫来照顾爷爷。
江太爷浑浊的双眼瞬间闪起精光,干扁的嘴唇里说出来的毫不客气:“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办人事?由着她在这里乱嚷嚷?莫非你们也是这意思?”
“太爷,不是的,我。。。我。。。不是这样意思,说来惭愧,是我管不好这个家。”孙牛飞快的推卸责任,把责任全推到自己儿子和媳妇身上。
孙峰本来还很冷静,听了父亲的话,瞬间炸毛:“我儿子的死和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有关,你倒还在这里装起无辜来了,太爷,太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的小浩还那么小,就和我天人永别了。”孙峰一个箭步冲上前,砰的一声跪下,抱着江太爷的双腿直嚎啕。
边上的王菊红看了孙峰的动作,她也行动起来,撞开抓住她的李梅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哭天喊地的咒骂起来,言语里的意思就是:若江太爷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不起来了。
“嚎什么嚎,你俩若再嚎,我就打电话把派出所的人叫来,把你们全抓进去。”江有柱怒斥道,这俩都是刁民,儿子死了扔在屋里不管不顾,倒跑救命恩人家里来找麻烦,还想逼死自己的女儿,这哪是人干的事啊!母毒不食儿,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江太爷虽然年老体衰,但还是有点力气的,一脚踹开孙峰,对孙牛冷冷地说:“把你儿子拉住了,我这把老骨头,再让他扑几下就散架了。”
孙峰顺势滚到王菊红身边,两人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大哭,弄得大家都面面相觑,明明是他们在闹腾,倒还弄得像别人都在欺负他们似得。
孙牛也不劝阻,还一个劲得摸眼泪,装出一副伤心地样子,他那老婆刘桃花更厉害,走到床旁,揽着大妞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孙女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奶奶啊!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你和奶奶说,奶奶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在奶奶的怀里,大妞却吓得全身发抖,惨白的小脸变得更白了,双手一撑,死命得要把她推开,眼里全是浓浓的恨意,大喊:“你走开,你走开,若不是你逼我去找鸡,弟弟怎么会死,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的。。。。。”刘桃花急忙去捂大妞的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怎么是我逼你出去的,明明是你自己贪玩跑出去的,不许乱说。”
“孩子可不会说假话的!”王玉红看不过去了,从她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拍着大妞的背,缓慢地说:“大妞别怕,小奶奶会保护你的,别怕啊!你放心,小奶奶不会再让你回那个吃人的地方了。”在王玉红温暖的怀里,大妞终于哭了出来。
看着大妞哭,江芷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江芷以前不太喜欢靠近大妞,是因为不喜欢看到,一个小孩子板着一张看破红尘死一般寂然的脸。村里人不是没有同情心,以前大家还常给大妞一点好吃的,结果王菊红跑到别人家里去闹事,说别人在败坏她的名声。
“姐,我以后若是生了个女儿,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把她当公主一样对待。”江澈在旁边小声地说。
“别说话了,看村长和太爷怎么说。”江芷白了他一眼,老婆都没有,就想到女儿了。
“好了,别闹了,各种各家吧,大家都散了吧!”江太爷发话了。
“太爷,太爷,这事情还没有完,他们怎么能走呢?”孙峰又准备上前去抱大腿,被守在一旁的阳春拦住了。
江太爷颤颤巍巍得站起来,撑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孙峰走去,边走边问:“你要个什么交待?你先出来了给我听听。”孙峰被江太爷逼得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墙壁上,再无路可退,孙峰心一横,抬起头,拧着脖子蛮横地说:“我三叔家的小南耽误时间,把我家小浩害死了,总要有点意思吧!还有这两个老不死的,也是害死小浩的凶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哈哈哈哈。。。”江太爷不怒反哈哈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江太爷抹了抹眼睛,阳春连忙递上手帕,把手擦干净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救人是大善事,别把罪安到小南头上来。孩子是你们自己害死的,要算帐你们关起门来慢慢算,不要来别人家里闹事。”江太爷提高音调,大声地说:“都给我听好了,若他们这一家子再来任何人家里闹事,以后他们家的息白喜事,我们都不要管了,任他们去闹腾吧,就算他们要死了,也别伸一下手。”
在农村里,死人称为白喜事,家家户户会去帮忙的,孙牛两口子这才慌了,“大峰,我们回家吧,有事回家再说。”孙牛哀求着儿子,他不可想死后孤伶伶的被埋进土里。
孙峰甩开孙牛的手,三角眼像毒蛇一样,恶毒的盯着自己的老父亲,“你这个老不死的,别碰我,我还要找你算帐呢,你别在这里装好人。”
“我的天啦,怎么会这样,我是造了哪门的孽啊!。。。。”刘桃花又开始嚎哭了。
“别哭了,要哭去局子里哭,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事。”村长冷冰冰地说。
“村长你别拿官帽子来压我,我又不是吓大的,这是我三叔家,我可没有私闯。”孙峰才不信这个邪。
“这屋子里的人都能做证,你就是闯进来的。”江澈这小子立马接话道。
“对,我们都能做证。”有了出头鸟,其他人都站了出来。
看着孙峰那眼晴,江芷心里就不舒服,这可不是个好人,坑蒙拐骗,无所不做,是个十足十的小人,江芷都有点后悔拉着江澈来这里了。
“姐,没事,我可是练守山拳长大的,不怕他。”江芷的不安,江澈马上就注意到了。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弱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瞧吧!”孙峰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也不再纠缠,扔了句恨话,掉头就走。孙峰一走,其他的三个人也都跟着走了,没一个人看大妞一眼。
这宁愿得罪君子,也不愿意得罪小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孙新国也有点担心,愁着脸说:“太爷,村长,大峰这人心肠狠毒,我怕他。。。。。。”
“怕什么?你也是被我的守山拳揍大的,还奈不何一个小鸡仔子?”江太爷霸气侧露,根本没把孙峰放在眼里。
村长笑得很怪异,“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外出的时候都注意点,若是发现河堤有被冲跨的迹象,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和太爷。”
大妞在王红玉怀里睡着了,周围的喧闹都没把她吵醒,“这孩子真可怜,昨天一整晚都没合过眼,半滴水都没进。”王红玉怜惜的看着大妞。
“红玉,你就好好照顾这孩子。反正他们已经不要这孩子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孙女了,和孙牛家无关了。”江太爷把大妞的事直接揽了下来,他也很心疼这孩子。
王红玉有点犹豫,她不是不喜欢大妞,只是担心那一家子又来找麻烦,“这。。。。这行吗?”
“没什么行不行的,太爷都开口了,这事准没错,交给我们就行,那一家子翻不出什么风浪的。”村长就差没拍胸膛了。
待大家都走了后,江澈拉着江芷溜进孙南海的房间,孙峰一家子走了后,他就回房间躺着了。
“南哥,恭喜你喜当爹!”江澈吊儿啷铛地说。
“一边去,别刺激他了。”江芷把开水和药都递过去,“孙南海,吃点药吧,小澈昨晚上也发烧了,吃了这药就好了。”
孙南海急忙爬了起来,接过杯子,仰着头把药吞了下去,“谢谢小芷,小澈,你们快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出来已经大半天了,江芷有点内急,急着回去方便方便。
“姐,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南哥啊!我可是看到你偷偷把杯子里兑了空间水哦。”江澈贼笑着。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白了江澈一眼,江芷径直走了。
江澈跟在后面,被溅了一裤子的泥巴,“喂,你走这么快干嘛,你看你,把我裤子都毁了,这可是我最中意的一条裤子。”
第45章 杀猪?()
2天后,江芷终于明白村长为什么笑得那么古怪了。
县里的警察冒雨开车赶到村里,把孙牛父子以盗窃文物、聚众赌博的罪名逮走了。村里无人不拍手称好,除了刘桃花和王菊红。
家里的男人都被抓走了,这两女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水花,江芷松了口气。
江哲之神色如常,对孙家父子的抓走没表现出半点惊讶。
江芷好奇地问常婕君:”奶奶,是不是爷爷早就知道啊?”
常婕君说:“半年前,有人在婆婆山发现了个古墓,据太爷说可能是唐朝的墓。有柱和野猪村村长王卫国一合计,上报了县里。这事还惊动了市里,市里还派出了文化专家,结果发现这墓早已经被人糟蹋了,已经没有半点考古价值了。”
江澈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时插句嘴:“这墓是孙牛父子盗的?”
“经警方调查,他们父子也掺了一脚,伙同外面的盗墓贼把这唐墓盗了,所得的文物已经流亡海外了。”常婕君很是瞧不子那一家子,还勾结外人来祸害村,早应该坐牢子了。
“那怎么现在才抓走,难道江太爷保下来的?”江芷想来想去,村里唯有那位老爷子有这么大的能力,据说他的儿子在上面当大官。
常婕君说:“是啊,是孙山去求得太爷,孙牛父子还以为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难怪有次,在街上看到孙峰开了一辆好车,我还以为他是借别人的开呢!”孙峰那副阴毒的面孔太让人过目不忘了,江芷只瞅了一眼就认出是他了。
“吃饭了,小芷小澈快过来端菜摆碗。”李梅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哎,来了。”两姐弟立马起身。
这雨一天天下最大的改变,就是餐桌上慢慢少了新鲜的肉食,多了各种腊制品和坛子菜。江芷家还好一点,绿叶菜不愁吃。孙南海家蔬菜大都已经泡坏,只能拿来喂猪了。
中午的菜还算丰盛,一盘腊牛肉炒干笋,一盆水煮鱼,一盘蒜蓉空心菜,再加一份豆鼓蒸腊排骨和一小碗霉豆腐。
这些腊味都是去年腊月时熏制的,吃到现在都快没了,再烧上个3、4顿就没了。好在不缺鱼吃,披上蓑衣,拿着鱼叉去院外的水沟里,一叉一个准,都是仙人湖里游出来的鱼。
饭后清理碗筷时,李梅花犯愁地说:“这腊肉眼看就没了,鱼是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我们倒无所谓,咸菜下饭也行,但爸妈可不能这样吃啊!”
“是啊!还有新国和小芷才出院没多久,也需要好好的补身体,不能老吃烟熏的东西。这最后一只母鸡都已经炖给大妞吃了。”刘秀兰跟着犯愁。
她一想到还在外地的两儿子更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吃的没?家里再苦,靠着大山,还有土地,总不致于饿死。唉,都是些不听话的,之前新华和小叔子可是天天打电话催他们回来,他们就是不听,唉!
一看刘秀兰的神色,李梅花就知道她想儿子们了。将心比心,若是小芷和小澈在外面回不来,自己也一样的牵肠挂肚。“大嫂,你也别太担心,他们兄弟两都是机灵的人,接了家里的电话后,都会多买些东西放在家里的,再说城里又不像我们这里出去不方便,他们那出门就有东西买,不会饿着的。”
“弟妹,谢谢你,还有,我之前不应该为钱的事和你们赌气。”妯娌几十年,李梅花的性子,刘秀兰都知道。别人家里常是吵翻了天,她们两却很少红过脸。
孩子还小时,她和新国回来时,总大包小包提回来。若是钱紧了点,宁愿不给小芷小澈买新衣服,也要给两老和自己一家人买。这些情份,自己都记着的,怎么当时就被钱迷了眼,堵了心智呢?
李梅花温和地笑着:“大嫂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忘记了,况且你也是为孩子着想,尽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好了,你们别愁味苦脸了,江有根家明天杀猪,买点肉回来就行。若雨还不停,一个星期后,我们也杀猪。”常婕君进来倒开水,无意听到她们的谈话了。
“奶奶,到时候若还下雨,真杀猪啊?”乡下人把一头猪看的很重,需要操办的红白喜事和过年时才会杀猪的。
“小芷也知道心疼了呀!猪养大就是拿来吃的,不吃我养它干嘛?对了,你那衣服的扣子订了没?没有啊!走,你给我穿针去。”
“奶奶还没呢,走,我扶你上楼。”江芷缝的扣子惨不忍睹,缝五次掉五次,第六次是李梅花出马的。
江澈知道自家奶奶主动提出上楼,准有什么秘密事,也跟了上来:“奶奶,我也来扶你。”
“2货,难道你也要学订扣子?”江芷鄙视地说。
“这世事难料啊!”江澈学着老夫子摇头晃脑,下一秒变逗比:“万一我未来的老婆不会订扣子怎么办?我总有未雨绸缪啊!”
“你这乌鸦嘴万一灵验了,别扯我身上来。”这小子难道思春了?江芷满怀恶意地猜想。
常婕君夹在中间也不说话,乐呵呵的笑着。家里还是有孩子好,热闹,没一刻安静的时候。这是他们的一番孝心。
“奶奶,都已经下了12天的雨了,你有没有预感到什么时候能停啊!”江芷边浏览网页边问常婕君。
“其他的几粒扣子呢?”常婕君已经订好2粒扣子了。
“在被子上,我拿给你。”就这一会功夫,江芷的风水宝座就被江澈霸占了。
“瞧你这小样,得意个啥啊?”江芷准备用武力解决,她也是小时练开守山拳长大的,不比江澈差多少,尤其空间又改善了她的体质,把2个大男人揍翻应该不在话下。
江澈牛哄哄的说:“呦,你这个窝里横的家伙,难道想动手?来啊!谁怕谁!咱们来比比。”
才念叨他们的好,现在又要头痛了。“你们别闹了,都过来,我有事要说。”常婕君对他们招手。
“小芷,你空间里的牲口都长得怎么样了?我这感觉还不太好,可能还要下一段时间吧!”
“奶奶,我以前放进去的鸡鸭鹅已经半个月没长了,蛋下的倒勤,我都已经腌了几大坛咸鸭蛋和咸鹅蛋。后放进去的牛羊也可以出栏了。”提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江芷就神采奕奕。
“有咸鸭蛋、鹅蛋,怎么没有咸鸡蛋呢?”江澈变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我最开始也腌过鸡蛋,这咸鸡蛋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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