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个头小,一天就吃完了,省的天热剩下坏喽。”
刘福几个议论过,就把目光投向叶蓁两个,“军师,要不,换羊,成不成?”
“饭食的事,我从不插手的。”,褚元澈就把问题丢到叶蓁这边。
猪蹄不错。
羊排骨也不赖啊。
猪啊羊啊,可以二者兼得吗?
好像有点贪心啊!
叶蓁抿唇,陷入纠结中。
褚元澈心中暗笑,腰间摸出一块碎银放桌上,“添上这个,两个都做了吧。”
“军师英明!”,问题解决的很圆满,叶蓁旁若无人的就抱了门神胳膊。
刘福犯了难,“军师,不是钱的事,都杀了的话,肚子有限吃不完啊。肉臭了怪可惜…。”
即刻刘安就打断他,“军师让怎么着,咱们照办就是了。有钱人能跟咱们穷鬼一样?一桌子菜,刘员外每回不就吃那么一点点。哪像咱们,汤都喝个精光的。一个猪一个羊,就俩菜,都是委屈军师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越听越是败家子,叶蓁心嘘嘘啊,“那个,咱们人多啊。实在吃不了的话,肥肉可以耗油,瘦肉放点盐炒炒装罐子里可以放三五天的。”
古代高官权贵,特别讲究排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怎么奢侈怎么来,在京城混过,她也是见识过的。
不过,骨子里她是穷人,浪费是要被雷劈的。
那猪那羊看着都是精瘦的,比现代那种苗条娇小多了,三十好几口人,几乎都是一顿吃好几碗饭的男人,也就一两天的饭食。
这么家常会过日子的话,众人听闻,都是愣了愣。
铺子随便给下人的,那家里得多豪气,夫人家家的,怎么还懂这些?
难道小妾?穷苦出身?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了问号。
不过呢,没人说出来。
缓了缓,刘福就伸出大拇指,“大当家说的是,那就都拾掇了。不过,这个银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们也没有旁的报答,只有这些猪羊。还让您们掏钱,我们…。。我们也太没心肝了。”
“我是大当家,我说了算。收,必须收。你不是账房嘛,把钱放好了,等以后下山给大家置办东西用。”
叶蓁就虎下脸。
“这…。。”,刘福就求助的看向左右一帮人。
“拿着吧,你们大当家好面子,山寨穷了,她这个大当家觉得脸上无光。”
褚元澈沉声,不容置喙。
很威严,不听不行的样子,不能惹贵人不开心啊。
刘福也就闭了嘴,小心翼翼把银子踹到怀里,“那就谢谢大当家,谢谢军师。”
“谢什么谢。”,叶蓁笑米米话锋一转,“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要是停的早能下山,我也跟你们去试试劫道。我可是大当家啊,一次道都不劫,没意思。”
去劫道?
富家夫人这是太闲了吧?
哎,一众人惊了个七荤八素。
褚元澈也扶额,他家娘子整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劫道,堂堂王妃,真有追求。
“你出去,恐怕就不是你劫人家了,你说说,看你这长相,谁能怕你?”
“笑,笑什么笑?”,叶蓁噘嘴,一眼横过去,“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当然给打头阵了。你只要往那一站,保准过道的那些人乖乖把钱都交出来。”
“我长得那么可怕?”
“把你画像贴门上,比门神都管用!”
门神!
褚元澈默,有这么说自家夫君的吗?
哎。
众人面面相觑,天啦,这贵人家的小娘子好彪悍啊。
正经夫人没这么不贤惠的吧?
受**小妾?
嗯。
**不离十。
默默,一众山贼,就把叶蓁划入了小妾行列。
****************
帮晌午雨停了,等饱餐完一顿羊骨头羊肉,再出来看,太阳已经把石头房子上的雨水晒得无影无踪。
兴冲冲回屋,叶蓁就搂上了临窗读书人精壮的腰,声音低低的拉长音撒娇,“亲爱的夫君,读书多没意思。不如…。。”
褚元澈语带笑意的偏头,两眼放光抢话,“滚牀单?好啊,乐意奉陪。”
叶蓁闭眼咬牙,好容易才把火气压下去,“大白天的,你就没点正经话。哎,没救了你。”
滚牀单,这货,很快就把这个词融会贯通,活学活用,顺溜的当精华吸收了。
墨守成规,跟门神不沾边啊。
“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就是这种人啊。禀性难移,你就认命吧。”,褚元澈反身把人扑倒,侧躺着,大刺刺的低笑,“这里人多碍事,要不,去温泉那边?时候还早,完事了你可以随便泡。”
饿狼一般猥琐,诶,叶蓁生无可恋状,“不如,直接来个五七八回,让你经尽人亡算了。”
“你还是想谋杀亲夫啊,哎,为夫成全你。快穿鞋,咱们立刻去。可是,到时候你顶不住怎么办?”,褚元澈急不可耐,扯着人走往炕下去。
惹得叶蓁一口咬过去,“褚元澈,再闹我就割了你!”
“还敢威胁我!让我跟你劫道去,你总得给点甜头吃。我的一世英名啊,总不能白白打水漂吧?”
褚元澈不怒反笑,在小丫头耳边吹气啃咬。
对了,一搅合给气忘了,她是拉着门神去劫道的啊。
叶蓁顿时醒悟,脸即刻转晴,“你先跟我去,别的以后慢慢说。上山下山就费功夫,太晚了,就没法劫了。”
“过河拆桥,等河都过去了,你理我这个桥才怪。”
叶蓁瞪眼,“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讲条件。”,褚元澈微笑,一本正经。
诶,他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叶蓁无法,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的、条、件?”
褚元澈唇瓣贴上小丫头耳垂,轻声呢喃,“简单的很,画册上有一招还没试过呢。”
一想就是无耻的,果不其然。
叶蓁无奈,“褚元澈,你这个不择手段的!”
“人家画出来就是给人学的啊,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咱们不行?你再叫为夫名讳,那就再加一次。”
相当理直气壮。
“褚…。。我真是被你外表骗了。”,叶蓁气的抓狂,“你竟然要挟我,你真是…。”
褚元澈纠正,“错,不是要挟。条件,很公平的,你可以不答应,我又没逼你。你家夫君,可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哦。”
笑微微,气定神闲,明摆着等她俯首称臣的架势,偏偏,叶蓁没出息就是没有干脆拒绝。
人神交战的想了想,最终气哼哼点头,“我、同、意。”
“诓我?”
“没有!”
“那就试过了再去,很快的。”,褚元澈无耻的提议,“我肯定言而有信,你就没谱了。”
叶蓁一巴掌拍过去,“滚!脏死了你。”
“这个好办,为夫马上去洗。入口的嘛,绝度洗的干干净净。”
“不行!你要是现在不跟我去山下打劫,哼哼,这辈子你都别想我让你试那一招!”
褚元澈假装抖三抖,“娘子,你的威胁很管用。来,咱们现在就走。”
‘竹林**’,为了集齐三十六式,别说陪着打劫去,就是让他亲自上阵,都没有问题。
“褚元澈,你真不要脸!”
“娘子,两次了。为夫给你记着呢。”
“滚出去!”
“哎呀,遵命。军师给你集齐人马去。大当家,您找两块布出来,咱们蒙脸用。”
人笑米米脚步轻快的走了,叶蓁无语望房顶啊。
前三年把滚牀单当饭,说的太对了。
挡都挡不住啊。
话说,这种没羞没臊的生活,有时候,也不怎么美妙。
一个包袱皮撕成两块红领巾,准备好了出去,就见二十来号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一人手里提把片刀,看着还是有模有样。
就是行头不怎么地,一看就是鱼鳖虾蟹不正规,要不是马上就要散伙了,她还真会给弄弄统一着装。
“大当家,能去的都在这里了。”,褚元澈站在队伍前头,有模有样的禀报。
怎么也是军队里混过的,叶蓁一本正经招手,“出发!”
雄赳赳气昂昂,她觉得她也是气势十足的。
就是没注意到身后,门神憋笑的脸。
马棚里把所有马都牵上,出了寨子,正式踏上打劫的路。
“这得有十来匹马,都是抢的吗?”,叶蓁就问无马一身轻的刘顺。
刘顺点头又摇头,“回大当家的,有的是抢的,有的是用抢来的牛和驴什么的换的。除了填饱肚子,两年了,就挣下这些马。”
“奥。你们还挺会过日子。”
叶蓁附和一句,就有些发愁。
山上最值钱就这些马,不过看着老的老瘦的瘦,估计一共也就个六七十两银子,三四十口子人,一人分二两。
重新开始的起步资金也太少了。
除非还当家丁去,要不,做买本钱不够,买地也就买个半亩中等的。
算了,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门神好了。
转瞬,她就明智的解脱出来,专注的憧憬怎么过过打劫的瘾。
爬过狭窄紧邻峭壁最艰难一段,山路渐渐平缓,又步行两刻钟,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
套车爬进车厢,叶蓁打滚的欢快,“再颠簸也比爬山好啊。”
褚元澈坐上车辕,挥动马鞭,“爬个山都叫苦的,指望你去打劫,哎,还不如干脆冲北坐着。”
“什么意思你?”
“喝西北风啊!”
“褚元澈,你…。。”
“又加一次,好!来,随便你叫,我给你记着。”
娘的,在这等着她呢,要不是人多,叶蓁真想把这货踹下去。
古代正妻,人家都是很规矩的。
就算滚牀单,人家都是只管躺平就好了。
花样是各路小妾什么需要研习的,哎,她这个正妻,怎么沦落这样了啊。
一个对新花样热衷无比的货,反正她作为唯一的媳妇,只有一步步退让的份。
没声音了,褚元澈简直能想象出小丫头此时炸毛的脸,不禁,哼笑。
他就是忍不住啊,不逗她,他就难受的慌。
山环子里颠簸过,一队人马终于到了地方。
南北向的路,一头派两人去当托放哨加引路,剩下的人就在靠路边不远的山丘后头等着。
还是每天劫道的路数,已经上过当了,叶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是等着实在无聊,啃着狗尾巴草,她就问刘安几个,“多久能劫到一波。”
“那可不好说,有时候一天能劫到两三波,有时候一个都没有。日子久了,周边的也摸清了我们的路数。商队什么的,人多不怕,三两个那种本乡本土的都绕道了。只能靠碰,得等那种道不熟的外地人。”
“就像我们俩那种的?”
刘安讪讪点头,“…。。嗯,没错。”
这荒郊野岭的,哪就等着一个了?
叶蓁性子比较急,拉了门神就走,“还是教我骑马吧,等碰见过路的,咱们再回来。”
一会儿一个主意的,褚元澈无法,只能好脾气的任由差遣。
牵着马绕过山丘,把小丫头抱上马去。
充当马夫,在地上牵着马走。
爬山坡上看了看,刘福又爬了回去,贼兮兮左右看看,“诶,那女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折?把咱们大救星迷的五迷三道。”
“什么折?你傻啊?长得好看呗。细皮嫩肉的都能掐出水来,给我一那样的,我也能把她当祖宗供上。”
“你个二狗子,哪来的那个命!”
“你还说我,你也没比我好哪去!三十了,还不光棍一个。”
“你们有个屁提头!说咱们大救星呢,瞧他得二十几岁了,那个女的也就十四五的样子,没准第几房小妾呢。”
“嘿嘿,对呗。有钱人成亲早,一早娶回去的媳妇,看都看腻歪了,哪有新鲜的好!”
“瞧现在要星星不摘月亮的,就是兴头上,等新鲜劲过了,没准扔哪去呢。”
“可不是,刘员外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哪朵花也没红一年啊。”
“从勾栏里赎出来,玩够了再回去,也不赔钱,多好!”
“看着那女的,估摸着也是那种来头。正经大家闺秀,哪有她那样的。大白天当着人就和男人就拉拉扯扯,腻腻歪歪。”
“男人不都好这口,要不媳妇不带,能带她出来晃悠!”
“白天就敢这样,这要是吹了灯,嘿嘿…。。”
“咱们大救星艳福不浅吶!”
……
一帮光棍,背地里没好话,那么远的,叶蓁可听不到。
此时,一帮人眼里不知道几房小妾的大当家,死死攥着马缰绳,急的都要哭了,“我警告你,不许拍马屁股!”
“马不跑起来,那叫骑马吗?”
“那也不行!畜生又听不懂人话,摔了我怎么办!”
“这马跟了我很久的,很通人性,放心,不会撒欢的。”
“那也不行!我还是坐着它多走一会儿先。培养了感情,它就不摔我了。”
“…。。那你得等半年一载的。”
“谁让你弄个这么膘肥身健的,看着都害怕。不行,我要个小马,温顺那种。”
“‘追风’可是宝马。”
“我觉得,我适合骑驴。”
“噗…。哈哈…。好,哪天给你买头驴去……”
……
一条路上来回走,太阳压山了,叶蓁个怂包都没敢让马跑起来。
褚元澈实在看不过去了,飞身上马。
一手把人拢在怀里,两腿夹紧把肚子,一骑绝尘。
耳边呼呼的风,夏日里凉爽的很,有人护着心里踏实,叶蓁很快就适应了,“还是骑马好!”
“没事,我不嫌弃你骑驴丢人!”
“不会聊天别说话!你应该说肯定教会我骑马!”
“你该说我油嘴滑舌了!”
诶,好吧,叶蓁承认,她败了。
门神这货,随时调整战术的,她只有被秒杀的份。
兜了好几圈的风,叶蓁也是过足了瘾。
放着马吃草,休息片刻,刘安他们就招呼着回去了。
“怎么老天爷这么不睁眼,该我劫道了,一个鬼影子都没出现。”
费了那么多力气下山来,一下午白折腾了,郁闷。
那是相当的郁闷。
小丫头苦了脸,褚元澈也无法,“走了,你就没有土匪命。”
没人过路,他总不能变出几个来吧。
要是可以,他真应该花钱雇几个来。
“我是大当家!”
“好!大当家,咱们该收工了。”
“好,走吧。”,叶蓁看看天,的确不早了。
哎,看来她就是没有打劫的命啊。
她一来,一个过道的都没有,还打劫个鸟啊。
一众人集合起来,把守路口的也到了,提刀牵马就要走。
恰逢此刻,由远及近传来马的嘶鸣声,隐约的,还有人的呼喝声。
叶蓁突的,全身打了鸡血一般,“听!来人了!快、快、快,准备打劫!”
大家自然也听见了,不想泼凉水,可刘安还是实话实说,“大当家,听声音,那就是咱们劫不得的。”
“怎么劫不得?咱们是土匪啊,要胆子大!今天就碰见这么一个,就是他了!”
一个脑袋浆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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