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一愣,暗呼倒霉,怎么还有这样的杀手完全不管江湖道义,直接打上门来,先开枪再说话,完全颠覆了阿南几十年的江湖经验。
在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面前,什么资质辈分都不顶事,阿南倒是机灵,当场就扯了个谎,“误会啊,都是误会,不是我要杀人的,都是唐人街的朱先生,朱先生让我找杀手杀她的。”
杀手一只脚直接踩在阿南手上,剧烈的疼痛让阿南的脸色立马涨红然后又铁青,他吱吱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杀手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沙哑,不知道是不是伪装,他小心地拿起阿南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然后踹进兜里。
“让那个朱先生来找我。”
这个毫无根基的大陆仔凭什么这么嚣张?!阿南用手艰难地捂住直冒血的伤口,小心地动动身体,他突然又想起杀手开枪的狠戾,浑身一个冷战。
直觉告诉他不该和杀手废话,但是鬼使神差地,他问了一句,“照片上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杀手的手放在胸口装着白夜照片的地方,声音依旧沙哑着,但是明显带有了感情,那是怀念。
“她是我的主人。”
第五十二章 他的国()
非洲的热带雨林茂密潮湿,热带丛林的战争残酷而惨烈。
作为联合国统计的全球经济最差的小国,吉步提在地图上都很难看到,但是不可以说这里就没有硝烟战火和牺牲。
国家里面只有王/储在英国接受过教育,而其他的族人还有很多处于未开化状态。由于教育和种族造成的民族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正在今日将暴力冲突演绎的如火如荼。
而何炳臣很无奈地掺杂在了这次战争中。他和白夜在去年来考察的时候无意间救了正在被敌对种族追杀的小阿瑟,顺便解决了一次名族危机,哦,还顺便从一个逃跑的美国佬那里以一美元的价格拥有了一个庄园成为非洲奴隶主。
这都没什么,一个非洲小国的庄园两个还没看在眼里,而参与一个国家长期的斗争直到胜利…拜托,这是一个联合国都从来不管的地方,他们也没有神人道主义精神,毕竟两边都是人。
但是在这个庄园里面发现了超高品位铁矿,这是能改变世界铁矿格局的超大型磁铁矿。
这应该是他们的产业,但是国家和国外的势力自然不会让这种资产留给私人。
庄园是私人的,但应该是国际的。
屁话。
何炳臣带着从他自己的安保公司的退役军人已经的在这里驻扎了半年了。天天打仗日晒雨淋又要顾及国际争端……这样的东西带白夜玩玩就可以了,他是男人可以处理。
这穷地方,一个63都能对抗敌人一个连,一群脸上涂着油彩衣不蔽体的土著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这里有国外势力参与,打死这些土著居民除了让民族/矛盾更加激化之外也没什么用处。
图巴,斗争两支之一的头目,也只是个目不识丁的非洲大老粗,但是有了国外力量的有那些洋鬼子给他们出谋划策,自己猫在国外不出来人们自己的族人喊打喊杀的。
何炳臣看了看他从国内带过来的男儿们,枪林弹雨中原来一张张青涩的脸都得棱角分明,一张张眼中都有了军人的狠厉,还有他们自己的狠戾。
“****,这些非洲的天气就像粉红色围裙一样讨厌!”何炳臣更换着弹匣,一双眼睛扫视着四周。
“你,是昨天晚上被蚊子吸干了么?!力气呢?”
“原来红军长征用小米加步枪对抗美国佬的飞机大炮,这让你用自动半自动步枪这么先进的武器对付只有原始长矛石块的敌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炳臣笑的越开心,心中越不满,下手也越狠。
一人感受着何炳臣越来越低的气压,脸上的汗一串一串地淌,他趁着换弹匣的功夫对何炳臣提了一个问题——
“何哥,咱们不是黑社会么,为什么要干这黑社会的事儿?洗个钱贩个毒搞个偷渡什么的多挣钱。怎么也比咱们这个拿脑袋换的买卖好吧?”而且,作为一个黑社会头目竟然还懂军事布阵,一杆枪比他这个前狙击手都玩的溜,他已经被操练的服气了。
何炳臣叼着根烟看他,侧目看,极不尊重的从上往下看到脚底的看,像是突然见到他这个人似的被看的汉纸浑身一紧,腿都加紧。
“不是部队出身,怎么说起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儿就和玩儿似的?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缉毒大队呆呆,去看看那些吸毒的崽子们都是什么样。”
何炳臣笑笑,他的头发长得更长,作一个辫子扎在脑后,却没人敢和他开玩笑。
另一个拿着强的汉子擦擦迷住眼睛的汗,吐着气嘲笑道,“黑社会是什么?看过《黑道风云二十年》么?不要看一风俗看多了就都觉得这些事情是好玩好干的,做单纯的黑道大哥啊,只能一年一年看着照片,然后数数每年又少了几个兄弟。在咱们国家的黑社会可不是山口组,也不是意大利黑手党,你以为这是台湾港澳?你别说贩毒杀人,就是藏着枪支也是完蛋。尤其是陆北辰上位以来,要命,地方上的黑社会都不让留了,现在还不是那些混的都只敢开开小赌坊承担个土方闹个发廊啥的。”
这个汉子说完看到四周人不满的目光,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怎么,不服气是吧?咱们都是当兵的出生,战场是没上过,但是敌人见过吧?这个没见过,扫黄见过吧?日本山口组可以拿着名片西装革履的做上市公司,因为他们和日本右翼关系密切,而意大利的黑手党因为过于富有正在被意大利政府打压,意大利警方声称他们从黑手党组织那里缴获20亿欧元,折合成美元是整整22亿美元。”
这个人说完,周围人沉默了。他们原先是军人,是不屑于做黑社会的,可是做了黑社会之后却发现收入和生活都不知道比当兵轻松多少,一个个的都生了其他心思。
这个说话慷慨激昂的汉子是原来二炮的,正宗军人出身,就是因为政治碾压,结果直接失业了。对于政治的残酷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我上面还有一个孤单单的老头,不想哪天让他抬不起头,或者哪天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连个全尸都没有。”
一片沉默,枪的突突声也沉默。何炳臣拿刀剔着指甲,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和一群蔫吧了的兵完全形成对比。
政治?没有政治外衣,哪个黑社会也混不长久。他十年前“出道”,没有家族没有势力,混到现在这个水平完全是自己一拳头一拳头打下来的。但是和其他家族式盘根错节的黑社会组织,他确实能力不足。
但是——
“政治这个东西,在本国才有用不是?做别人的奴才,自然要听话。”何炳臣的声音不高,但是一下子戳进了那些汉子的心,“怕?我们就自己建个国家,建立自己的规则,做自己的王!”
“权势滔天?世界上最大的军火走私组织,都是国家。但是怕什么,你们要怕什么?这里,是自有的土地,你拿的枪,可以随便扫射而不用去制裁。记住,在这里,只用遵循我的规则。”
“以后还有的是硬仗要打,如果你们死在这里,我只给抚恤金。”说完,何炳臣随手抄过一把枪,看都不看对着对面就是一梭子。
他们的对面,是立起的稻草人——说是稻草人很不恰当,更确切的说法是,立起来的树干,指头粗细。
随着枪声的响起,那最细的一根树枝应声而断。
这只是训练,没有靶子自己做,有枪有弹就能打!
“果然狼崽子都得见血,这么玩两天,打仗去。”何炳臣感叹一下,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划开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烟他眯着眼睛靠在树上,抢随意地翻看着自己的指甲。
一个黑人男孩走了过来现在何炳臣面前,一笑一口大白牙。
“先生,树上有虫子。”
何炳臣点点头,没有动,但是过了没一会突然枪柄一转,枪上的刀拔开,上面挑着一只半手臂长的毛茸茸的黑色虫子。光看颜色就知道有毒,而且它还有一对闪着乌金光泽的钳子。
“啧啧,今天午饭吃这个怎么样?”何炳臣眯着眼睛看那个还在挣扎的虫子,饶有性质的样子。
虫子在刀尖上扭着身体,恶毒地挥舞着钳子。
在这里,有兔子那么大的毒老鼠,还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的毒蚊子。
这真是个只有贝爷才能享受的趣味,而何炳臣现在也突然来了兴致。
可见他有多无聊。
第五十三章 遥远的思念()
小阿瑟并不能理解何炳臣的恶趣味,对于他来说,何炳臣的笑话太高级了一些,所以他认真地说,“这个卡米亚拉长虫有毒,不能吃的先生。原来有个西亚族的族人吃了一条卡米亚拉长虫,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疮,第二天就一身浓水的烂在家里了,尸体上又爬满了卡米亚拉长虫。”
小阿瑟一脸正经,他觉得这件事情很正常没有什么,非洲有各种毒虫还有小猫大的老鼠,因为大意而死掉的人也少数。
何炳臣的手微一抖,随即一抖枪将上面挑着还买顽强挣扎的虫子甩在地上一军靴踏上去。
这个恶心又糟糕的地方。
何炳臣看着白的刺眼的天空,想起一张柔美的小脸,更觉得呆在这个破地方真是……
小阿瑟小心地打量着何炳臣的神色,见他又抬头看天露出一副带着甜蜜和不愉的笑容,知道他又在想白夜了。他这才骨气勇气对何炳臣说道,“先生,白夜最近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何炳臣要离开的脚步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她最近很忙。”
白夜,只是一个大学而已,真的就忙到就一个电话么?还是说因为有了距离所以苦心经营的那一丝羁绊根本不能让你留恋。
何炳臣神色不明,握着枪的手却不自觉缩紧。一场短暂的冲突已经结束,但是非洲的丛林还是那么潮湿又灼热,这种湿热从没有像这一刻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想念,多么糟糕的东西。
“先生,主人最近好么?”
小阿瑟注意到何炳臣脸色的变化,舔了舔自己厚厚的唇鼓起勇气说,“既然先生不给白夜打电话,那我给她打吧。虽然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主动和主人联系,但是我,”小阿瑟羞涩了一下,虽然黑黑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们都很想她。”
“让我给她打一个电话吧,先生。”
何炳臣看着这个眼睛黑亮的小男孩,这个从死亡中挣扎着活下来的孩子,这个白夜救的孩子。他眼中的希望和亮光让他觉得刺眼……若不是因为知道快克制不住,快要逾距,他怎么能忍住不和她联系。
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谁想她了?想打电话你打,就怕她忙的接不到。”
何炳臣一脸傲娇地掏出,而小阿瑟则是奇怪地看着他,“你每天没事提的最多的人就是白夜,要不就是一喝酒就开始给我们讲你和白夜的故事,每次吃饭的时候也总说白夜喜欢什么。阿姆和我说过,如果一个人一直提另一个人,做什么都将她放在心上,这就是喜欢,先生。”
何炳臣摸摸鼻子,嘀咕一句,“你妈不是在你三岁就走了,小鬼你怎么能记清楚。”知不知道给他一个台阶下啊。
“三岁已经不是小鬼了,先生,我们这里的人两岁就要去狩猎或采摘,不能得到食物的是被淘汰的,先生。”
……“恩……”何炳臣无言。
何炳臣看了看,心中一晒,一转念根本不给小阿瑟了。要和白夜讲电话那也得是自己才行,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分分明对白夜动机不明的破小鬼?
打就打,他整天矫情一下还真是……
何炳臣正要打电话,先响了起来,上面一个陌生的码,阿富汗?阿富汗的那个军火商么?何炳臣眼睛微眯接听。
“何哥,有人要杀白夜。”电话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焦急。
何炳臣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小阿瑟看到他握着枪的手一下子青筋凸起。
“查到是谁了么?”
“是赵一鸣,他是拓州市市委/书记,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和主人在一个学校。”
何炳臣听到赵一鸣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的牙槽一咬,撩了撩有些杂乱的刘海,随即又笑了。
“郑均,去杀一个人怎么样?”
对面回答的很快,“赵一鸣底下的人已经被我做了,现在我要去杀了他。”
何炳臣眯着眼睛就像一直狡猾的狐狸,也是一直猎物上钩的猎人,更是准备择人而嗜的巨鳄!
“要杀就杀最上面的,郑钧,刺杀国家元老,有兴趣么。”
赵家,真的是活到头了。
何炳臣语气甚至带着调笑,但是他的的胸膛剧烈起伏。平息着自己直接过去一枪崩了赵家老爷子的冲动,手中的枪越握越紧最后咯嘣一声直接断了。
“发生什么事了先生?”就算上次死了那么多人先生还是冷静地整理军队下令追击,怎么突然身体都有点抖?他听不懂汉族但是从小恩察言观色还有他对何炳臣的理解,他直觉——主人那边出事了。
“需要帮助么?先生!”小阿瑟挺起出具规模的小胸膛认真道。
何炳臣看了看这荒芜又富饶的非洲土地,看看一脸认真又严肃的小阿瑟,看看一个个目光自带煞气的他的军队。
他将将断枪柄压在小阿瑟肩上。
“帮助?确实需要。不过首先,我们要在这片土地上,守护好她的财富。这是你的使命,明白么阿瑟!”
“是的,先生,誓死保卫主人的财富!”
何炳臣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烟别在耳上向着一群已经开始抽烟打屁的军人们走去。
“我放松放松。”何炳臣提着断枪语气还轻松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是的,先生。”知道先生又去训练那些军人了,不过不知道是一个个和先生搏击还是射击还是来一场模拟战?
在一群哀鸿遍野的叫苦和闷哼声中,小阿瑟想着晚饭到底要做几人份的呢,希望先生这次少带几个还能吃饭的回来。
第五十四章 恶有恶报()
在北戴河老干部疗养院,一个层层警卫防守门口还拴着两条恶犬的复式别墅中,睡着一个老人。
他已经很老了,松弛的皮肤枯瘦的四肢,躺在床上胸膛都没见起伏。
他真的很老了,一点看不出原来叱咤风云征战沙场的勇武。
现在他只是一个老头子,功拜大将却又被“恭敬”地请到权利边缘的一个老人。
夜深,警报没有响起,狗也很安稳地将耳朵趴在地上睡觉,这个本应该安静的卧室却多了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一个带着消音手枪的杀手。
杀手眼睛没眨,进屋看了环境之后,一枪,只一枪,床上老头的额头上就多了个枪眼。
出手直接,干脆,不留后路不动手段!
杀手离开,摸了一下心口处原先一直放着的照片,出门的时候又毙了一只刚开口要嚎的狗。
他也没想活着。
何炳臣在接电话,一脸的轻松地靠在床上,“是我找人做掉的,老家伙活了九十多岁了可是够本了,他同一批的老家伙可入土为安了。”
对面又说了什么,何炳臣不以为然,“人我让跑路了,你要把他抓回来??这个杀手可是白夜救的,有感情。”
电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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