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罪恶- 第10部分

　　　　王动？

　　　　他在干嘛？

　　　　这边屋子的扩音里传来了王动磁性一般的声音，手里拿着一个画板向陆小海走了过去。

　　　　“这回怎么样？”

　　　　陆小海认真地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他就是五哥。”

　　　　五哥？

　　　　夏芷晴的脑袋嗡的一下，心脏有些抑制不住地激烈跳动了起来，自己没有看错吧，这小子手上居然有五哥的照片，他是怎么得到的？

　　　　越想脑子越乱，不过自己也有自己办案的那一套，对五哥照片的好奇现在已经大过了一些，夏芷晴立刻从窗户边走开，快步拉开了屋门，直接冲进了隔壁的审讯室。

　　　　王动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仔细地看着自己根据陆小海的交待临摹出来的画像，心里也比较的高兴，有这么一付图，再加上刚才已经画出来刚子的画像，再去矿场询问的时候就容易得多，总比拿着一张死人照片要强。

　　　　还没等他高兴完，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阵风顿时从外面吹了进来，还没等王动反应过来，手中的画像就已经被人抢了去，随后爆竹一般的声音就从耳边响了起来。

　　　　“你小子行呀，哪搞到的五哥的……”夏芷晴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呆住了，抢到手中的并不是自己想像的五哥的照片，而是一张a4纸大小的素描肖像画，画中的男人就像活过来一般，他那危险的目光仿佛透过纸张盯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寒毛炸起。

　　　　“这是你画的？”夏芷晴仿佛第一次见到王动一样，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地上下打量着王动。

　　　　王动刚才露这一手可是真的吓到了自己，能根据嫌疑人的描述画出图像的不是没有，不过人家都是带着专家的名头，一般都是在省城坐镇，青羊这个小地方，又怎么能请来那么一尊大佛呢，自己不是没想过临摹肖像这件事的，不过等自己把人请来，恐怕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动点了点头，把五哥的画像从夏芷晴的手里抢了回来，自己又看了看，像是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记忆中一般，把画像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吩咐道：“把这个复印完了给我留个几十份，过半个小时再来取下一张。”

　　　　转过身刚要坐回到办公桌的时候，陡然转过身，认真地说道：“给我冲杯咖啡来，速溶的就可以……”目光落到屋子中显得疲惫的陆小海时，重新确认了一下。

　　　　“两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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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疑雾迷团

　　　　该死的王动，把我当成什么了？后勤的小妹吗？复印图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你冲咖啡，而且还是两杯。

　　　　夏芷晴的心里碎碎念着，不停地埋怨着王动，不过她也得承认，王动刚才露的这手，真的是太厉害了。

　　　　自己不是没找过画画的学生，不过他们画出来的跟嫌疑人所描述的相差得太多，五官只要稍稍差了一点，最后组合出来的嫌疑人的脸就会千差万别，电脑做的就更别提了，死板着一张脸，一点情绪都没有，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样。

　　　　这些都比不上王动画出来的那张人脸给自己的印象深刻，那张消瘦的脸，摄人的双眼，像被他画活了一般。

　　　　这小子不是专业学画画的出身吧？夏芷晴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水开了，两杯香浓的咖啡被她新自端在手里，这一回没有冒冒失失地推开审讯室的门，一手托着装咖啡的托盘，另一只手有礼貌地轻轻敲了敲审讯室的门。

　　　　“请进。”王动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夏芷晴宛然一笑，推门进了去。

　　　　“你要的咖啡。”一付小女人模样的夏芷晴完全把隔壁偷窥的大老爷们惊呆了，队里大大小小上百号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温柔的夏芷晴？还亲自倒咖啡，还敲门，居然还这么温柔的说话。

　　　　四队的张亮挠了挠头，一脸纳闷地说道：“这都快秋天了，怎么夏队发春了呢？”

　　　　听到这话的人大部分都有认同的感觉，现在的夏芷晴真的太出乎平时的印象了，只有一种可能才能解释她这种行为，她好像相中这个新到的实习生了。

　　　　趁着王动接过咖啡的瞬间，夏芷晴快速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a4纸，一张人脸的轮廓已经印到了上面，光凭一个轮廓，夏芷晴就能分辨得出来，王动在画的一定是案件的那个死者，刚子。

　　　　接过了咖啡，王动递给了陆小海一杯，喝了一口之后，继续问道：“我们现在从他的眼睛开始，他的眼睛带你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阴森森、冷冰冰的，还是那种笑迷迷，容易给人好感的那种目光。”

　　　　陆小海也不嫌热，喝了一大口咖啡，对他来说王动问的越是详细，对他洗脱罪名越是有用，反正自己只是拉了几次皮条，大不了就罚点款，连坐牢都不用。

　　　　但要是抓不到那逃跑的两个人可就麻烦了，按王动所说的，找不到别人的话，杀人的罪名搞不好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自己不就是平白遭受这不白之冤吗，所以现在的陆小海看起来比这些警察还要着急，拼了命地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透露出来，争取早日把五哥和菜包两个人给抓到。

　　　　“刚子这人平时挺合气的，别看长得挺壮，但心眼实，讲义气，五哥说什么他信什么，平时跟我也是笑眯眯的，像是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陆小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描述着自己眼中的刚子。

　　　　“那五哥为什么要除掉刚子呢？”既然这样，按陆小海交待的事情，这个刚子应该是对五哥挺忠心耿耿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五哥给除掉呢？

　　　　又回到开始的这个问题，其实陆小海自己也没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杀人的这一步，他之所以跑路并不是因为害怕被警察抓，而是他当时害怕自己被五哥一起做掉，同样跑路的菜包大概跟他是一样的心里，看到刚子倒下了，就直接跑掉了。

　　　　“大概是因为钱吧。”送咖啡进来就没有出去的夏芷晴心里陡然一紧，这个情况好像有些意外，刚才的那份口供上可是没有写过这些，上面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刚想劝的时候，五哥就拨刀刺向了刚子，然后自己和菜包就被吓跑了。

　　　　“钱？”王动问了一句，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把刚加上的眼睛又瞄了两笔，给陆小海看了一遍，得到肯定之后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为了钱？”

　　　　陆小海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把空杯递到了夏芷晴的面前，不客气地说道：“再来一杯。”

　　　　这下把夏芷晴给气得，这都是什么人呀，自己伺候一个王动还不够，现在居然连嫌疑人也得伺候上了，有心给他摆摆脸子，可人家现在却是案件最关键的人物，忿忿地接过咖啡杯，一出门就推开了隔壁的房间。

　　　　“张亮，倒杯咖啡去。”

　　　　满脸不高兴的张亮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不满道：“我说夏队，你能不能换一个人欺负呀，我又不是你们一队的。”

　　　　“利索点，小心我在你老婆面前告你状。”夏芷晴威胁了一句，连忙又回到了屋子里，对她而言，王动和陆小海之间的对话才是最值得自己关注的一件事情。

　　　　屋子的谈话仍在继续，陆小海继续回忆道：“我也记不太清是哪天了，反正有一次刚子跟五哥说要拿点钱寄回家去，五哥没同意，两个人闹得挺不好的。”

　　　　王动迅速判断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菜包是什么反应。”

　　　　“菜包？”陆小海没想到王动问的不是两个人的对话，到是提到了不起眼的菜包，又考虑了一会才说道：“他好像说了一句都是一个村子有啥事解释不了之类的话。”

　　　　夏芷晴和王动的眼睛同时亮了一下，陆小海的这句话还是挺重要的，最起码他们已经知道了三者之间的关系，一个村，下过矿，发了财，然后也许是因为钱的事情，这个叫五哥的人趁着刚子没防备，把他干掉之后，又吓走了陆小海和菜包，那么剩下的钱一定就让五哥给独吞了。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捞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呢，王动手中的铅笔在虚空中画着圈圈，看来自己还得去矿区一趟，这回有了几个人的画像，想必查访起来就会更容易一些。

　　　　对了，还有那个欠债的矿主，就算刚子在他那里做过工，可他为什么就不敢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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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嫉妒心

　　　　小小的审讯室突然变得有些拥挤了起来，不光夏芷晴留在了屋子里，就连借口送咖啡的张亮也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完全无视夏芷晴杀人一般的目光，近距离地观看着王动一边听着陆小海的描述，一边在纸上画着刚子的头像。

　　　　不大一会，一张精细的素描顿时跃在纸上，王动心里又犹豫了一下，思考之后，给刚子的脸上加了一双眼睛，区别于五哥的凌厉，更像是一种朴实、可靠的目光，不过他的人是不是这样，王动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他吗？”王动把纸放到了陆小海的面前。

　　　　喝过咖啡的陆小海，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些，目光落到自己面前的a4纸上时，慢慢地张大了嘴巴。

　　　　“哥们，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是这小子，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别看他一脸老实忠厚的模样，手老黑了……”

　　　　夏芷晴把纸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虽然她已经见过死者的模样，但跟这张纸一对比，她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区别，纸上的刚子明显比死者的照片鲜活了许多，要是说看到死者的照片有些人还分辨不出来的话，那么看过这张图后，只要是认识这个刚子的，肯定就能认出来。

　　　　“去，复印一百张。”夏芷晴把刚子的画像交到了张亮的手上。

　　　　“怎么又是我？”张亮不甘地反驳着，不过看到夏芷晴一瞪眼，立刻乖乖地跟小猫似的从审讯室走了出去，刚才的经历足够他吹嘘一阵的了，这新来的实习生真是厉害，不问具体的五官，只凭借着个人的生活习性就能把人画得差不多，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不由得有些咂舌，看来这一回四队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他们一队了。

　　　　“张哥，看什么呢？”

　　　　前面陡然响起一个声音，张亮抬头看去，居然是一队的蒙旭，一想起上午被这小子骗到法医室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拿夏芷晴没办法，但并不是表示自己拿你一个蒙旭没有办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着，我干什么都得先跟你们一队汇报一下不成？”

　　　　蒙旭被噎得一愣，这才想起上午自己把这些四队的家伙骗到法医室的事情，讪讪地刚想从张亮的身边走过的时候，目光陡然落到了张亮手中的图像上面，这上面的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蒙旭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指着张亮手中的纸疑惑地问道：“张哥，你这画像是哪来的，怎么看着这么熟呢？”

　　　　得意地把手中的纸摆正，张亮终于找到奚落蒙旭的机会，一脸不屑地看着蒙旭，鄙视道：“看清楚，认不认识？”

　　　　从正面的角度看，纸上的人物犹如从图上跃出来一般，蒙旭又盯着看了十几秒钟，突然精神一震，指着画像讶然道：“这不是中午的那个叫刚子的死者吗？”

　　　　紧接着又看了几眼，这回终于能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张亮，惊讶地问道：“张哥，你这画像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高队把省城的专家请来了？”

　　　　这也不怪蒙旭惊讶，自己在队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有一次见过这种临摹的肖像的机会，是从省里来的专家根据线人的描述在一小时内就把画像给画了出来，算上今天，这才是第二次。

　　　　有了画像就更加方便了许多，蒙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就陡然被张亮的一句话狠狠的削到了头顶。

　　　　“没有什么省城的专家，这是你们一队今天刚到的实习生王动画出来的，我说蒙旭呀，你说你们都是实习生，你还比人家大了一界，怎么和人家的差距这么大呢？你看看人家王动画的，你就没感觉到一丝的惭愧？”

　　　　还在记恨着上午的事情，张亮也没给蒙旭好脸色，嘴皮子巴巴地说道，目视中蒙旭脸上的表情越变越黑，心里得意着，这回看你还得意不。

　　　　果然，蒙旭不得意了，自从听到这张画居然是王动画出来的时候，不论是心里还是脸上，他都得意不起来，要不是拿着画的是张亮，自己怎么也不会相信，画居然是出自王动的手笔。

　　　　刚刚因为抓住陆小海的得意劲还没来得及炫耀，就像被一盆凉水浇到了头上，从上到下，浑身都冰凉了一般，半晌看着张亮手中的画默不作声，却陡然转过身，向着审讯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定要亲眼看到王动画面，自己才能相信这付画是出自王动的手笔，不然的话，就算高队来说，自己也绝不相信。

　　　　“可怜的傻瓜。”张亮冲着王动的背景哼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画像，又佩服起王起的手笔来，自己应该跟队长说说，跟这个王动一定要打好关系，以后自己队里万一有什么需要画像的时候也好开口不是。

　　　　比起事不关己的张亮，已经完全被嫉妒烧冒烟了的蒙旭加快速度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前，这时候有些冷静下来的他并没有直接推开审讯室的大门，要是张亮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王动现在依然会在审讯室里面，那么自己不就是直接看到他出彩的一幕了吗。

　　　　蒙旭长了个心眼，直接拉开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不过他一看屋子里面居然这么多人的时候，他就彻底地明白了，张亮没有说谎，那张图像一定是王动画出来的。

　　　　一边跟其它的同事打着招呼，蒙旭一边走了进去，透过玻璃窗看了过去，自己亲手抓来的陆小海正在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声音从屋子里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完全浇熄了他想跟王动一较高下的想法，看着王动一脸轻松的表情，蒙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的疲惫。

　　　　很快，第三张外号‘菜包’的画像也从王动的手下画了出来，这一回就连陆小海都对王动的厉害有些习以为常了，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这下好了，终于能把这两个人绳之以法了。”夏芷晴拿着画像兴奋地说道。

　　　　“那也未必。”王动在心里偷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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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借车搬家

　　　　连续画完了三张肖像画，王动也感到了一丝的疲惫，用力地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看到夏芷晴拿着画像就要离开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

　　　　“夏队……”没有人的时候还能叫声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必须要叫正式的称呼了，夏芷晴听到后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转过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没等王动开口，她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