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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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尘-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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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信北笑笑,说道:“其实,这很简单,代表我们弟兄对才景我嫂子的美好祝愿,有四步,第一步叫相敬如宾,也叫交杯酒,你俩口子手臂相交,要将对方酒杯中的酒喝掉。

    第二步叫耳鬓厮磨,也叫交颈酒,各自的手臂要绕过对方的脖子,将酒送入自己嘴里。第三步叫相濡以沫,也可叫渡酒,意思就是,新郎新娘各自含一口酒,将自己口中的酒,

    嘴对嘴地送入对方口中,一个一个地来。

    第四步嘛,做完前三部再说,嫂子可能要辛苦些……”

    明明是整人,偏偏江信北给它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众人稍稍片刻,轰然叫好。

    张才景和陈供梅颇难为情,但相敬如宾,耳鬓厮磨,相濡以沫,那句话都是对夫妻最美好的祝愿,怎么都不甘心拒绝。(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没有一个简单的() 
动作从难到易,人的情绪却从淡到浓,不仅仅张口笑闹的众后生仔,张才景俩口子从最初的难为情,到情绪的投入,心理起了微妙变化。

    陈供梅和张才景喝掉交颈酒,面红耳赤,几乎不敢抬头看众人。真要渡酒,陈供梅再大方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闺房旖旎之举,更是把头几欲低到胸脯之内。很显然,陈供梅颈椎伸缩性能有限,胸脯不足以掩藏娇羞神情。

    张才景此前没有和陈供梅亲热过,见陈供梅如此神态,勾起心底的原始冲动,在众人的挤兑下,一把搂过陈供梅,将陈供梅头部枕在左臂上,右手拿起酒碗,呡上一口酒,低头对上陈供梅嘴唇。

    陈供梅忸怩闪避,男子气息扑鼻而入,酒水沿着嘴唇滑落,陈供梅很不习惯,张口换气,张才景趁机叩关而入。两人舌面搭桥,张才景送进陈供梅嘴里的,酒水恐怕占不到半成。搅合片刻,觉得似有不妥,陈供梅推开张才景,俩口子急急分开坐好。

    陈供梅心如五马奔腾,仿若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该轮到陈供梅给张才景渡酒,陈供梅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要众人另换法子代替。

    酒是忘忧水,酒也是催情药。

    看着陈供梅娇羞和连连告饶样,想到姚梦兰,继而想着飞鹰帮的事情,江信北转头看着外面即将暗淡下来的天色出神。

    苏文炳觉得这样作弄张才景就够了,没必要再坚持让陈供梅再来一次,过分了,也就失去了捉弄新郎新娘取乐的意义。

    拿起酒碗,提议大家一起敬新郎新娘,独独江信北似乎没有感觉。没有反应。苏文炳碰了江信北一下,说道:“信北,想谁。这么入神?”

    江信北回神过来,见大家又是拿眼色看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苏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苏文炳笑道:“我是说,我们也该敬敬才景俩口子。”

    江信北笑道:“那是应该,看供梅嫂子那可怜样,我们也该让人保留一点私密东西,下半场该是人家公婆在没人时候做的事情。”

    苏文炳接口道:“是呀,芝麻开花节节高。今年生一个,明年生一窝。才景,你口子俩造人,可要勤快些,别让我们失望。”

    张才景笑道:“今天,不论怎么样,我今天算是应付过去了,你们得想好了,轮到你们的那一天。”

    陆友铎道:“才景该罚酒,今天的日子不同。你不能总是你们你们地叫我们,得依孩子的名义叫我们,大家说不是呀?”

    石顺东道:“对。就是嘛,才景和嫂子一起来。”

    只要不让自己渡酒,陈供梅显得很放松,笑道:“那是应该,才景,来,我俩一起来敬各位孩子他叔伯们。”

    庞振民笑道:“二哥二嫂,我难得做一回大人,你俩得一个一个地敬。才见得你们诚心诚意。”

    陈供梅笑道:“这个自然,不过。每个人一个一个地敬过去,是代表孩子。你们得颇费,起码得对得起孩子对你们的称呼哟。”

    不待众人回应,陈供梅胳膊肘搡搡张才景,端起碗,首先敬苏文炳。

    苏文炳接应后,陈供梅道:“孩子他伯伯,意思意思就行了。”

    苏文炳摸摸口袋,没零钱,拿出一大洋,放到酒碗里。

    有样学样,以下陆友铎,后依次敬结义七弟兄,一桌十多人,陈供梅笑盈盈地连连代孩子致谢。

    婚庆酒宴席散差不多了,江信红担心江信北喝醉酒,着张美玉到大哥张才盛家看了几次,每次回报江信北都一个样。其中三哥搂着三嫂渡酒一幕落入张美玉眼里,回报江信红,言语吞吞吐吐的。

    江信红亲自到厨房,每样菜都热炒一份,亲自送到大伯哥家,看看究竟。

    江信北一桌喝了张才景夫妇的敬酒,都把大洋放到酒碗里,其实也就宣告停止喝酒。

    喝酒一个大下午,大家喝酒都有量了,只是张才景夫妇到来,有乐子,兴趣高了几分,延续了许多时候。

    江信红送菜前来,一桌子人下席不少,桌子上就江信北,张才景夫妇,苏文炳,陆友铎,杨友宁几个。酒碗倒是很有规律的摆放一起,每个碗里放着一个大洋。

    江信红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瞅瞅一众后生仔,瞅瞅陈供梅,心里暗赞这个老弟嫂,不是个省油的灯,给一帮后生仔敬酒都敬出十多枚大洋,比得上某些人家一年的收入。

    ……………………………………………………………………………………………

    郑全兴受人所托,冲冲地跑到金家叫金长兴助阵,遭金长锁一阵抢白,心里沮丧之极。

    郑家族房卖那块山地是和刘琦达成的买卖,族长郑林培跟几个族里说得起话的当家人打过招呼。

    交易的具体情形,郑全不清楚,但大体买卖双方不是什么秘密。

    那些地又长不出作物,离镇上又远,能买上个好价钱,当时没人说什么。以前祭祀祖先,每逢节气,每家都得凑份子。有了这笔钱,也解决了一些人家临时手头紧张,一时拿不出钱的急难。

    叫不动金长兴,怪不了金长锁,郑全想想也觉得自己理亏。郑家家族里的龌蹉事情,郑全多少知道一些,不过那些事情不是郑全关心的事情。

    事情的变化是从过年后,江信北等人去挖山,整理平地开始。郑家得知江信北等人是用来做砖瓦,这笔账,郑家里面不乏算账好手,这样的好事落入外人手里,显得心里不平衡。那几亩总不出粮食的田和荒地,能卖出最好市价,之前还觉得占了便宜,现在却越想越像落入别人的陷阱,气滞不顺。

    郑全不知道所托事情的人是怎么想的。但知道金长兴和江信北结仇的经过,却没想到被金长锁打了短嘴。

    要叫得动山口街一干混混闹事,没有金长兴肯定不行。郑全走出金家,一直在附近晃悠。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中午,金长兴终于出现。

    郑全三步当作两步,走近金长兴。

    金长兴对郑全说了几句话,郑全便带着金长兴直奔郑林雄家。

    金长锁不相信金长兴会听自己的劝阻,万一金长兴脑子进水,参合到郑家的龌蹉事情当中,事情闹大了。金家也就脱不了干系。

    几乎与金长兴跟郑全到郑林雄家的同时,金长锁直奔郑林培家,这事情还得从源头上阻止。郑家这笔买卖是通过刘琦进行的,至于江信北是怎么从刘琦手里拿到地的,恐怕除了江信北和刘琦本人,没人知道。但江信北肯定和刘琦关系匪浅,至少有人在中间牵线。

    这事情不是街头打架,如果金长兴在此事上到了江信北的逆鳞,依照江信北的脾性,不发作便罢。发作起来,金长锁很难为弟弟想到脱身的办法。

    金长锁的到来,郑林培立即起了戒心。这是肯定有家族里的人在兴风作浪。

    族里那些不安分之人。想要推翻交易,谈何容易?找江信北找不上,找刘琦不敢找,找族长,郑林培觉得这些人也没这个胆。弄得好,也就是一个扯皮问题,最后,不了了之。弄不好,这些人在族里就是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不过事情有弊也有利。如果借助非正常手段,阻扰砖瓦厂开工。江信北知难而退,廉价处理那片田地。或者倒逼过来,郑林培觉得自己如果处理不好,对自己的威信是一个损害,间接的可以提高其他几位族中长老的话语权,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收获。

    …………………………………………………………………………………………

    手艺人靠手艺吃饭,砸了自己的招牌,就是砸自己的饭碗。

    依据江信北的要求,谢福庆没有急着开工,带着徒弟和泥工十二个,对黄泥坡地做了详尽的考察。

    黄泥坡梁将山冲一分为二,两条小山冲进深很浅,水源不足,山上除了长草,很少有其他植被,间接造成山冲田土质干瘪板结,肥源更是不足,也难怪郑家愿意出卖这两条山冲。

    其实,两条山冲田亩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亩地,即便加上冲口临近马路的那丘十二担谷田,也不过七亩上下,按时下田亩价钱,每亩不会超过三十大洋,坡地,甚至不会超过六个大洋,听说江信北花了八百多大洋。如果单纯买田买地的话,谢福庆几乎要肯定江信北就是一个败家仔。

    不过作为砖瓦产却是难得的好地方。

    一梁,两坡,两小冲,外加两小冲汇合在一处,形成山口的十二担谷田,简直就是天然的砖瓦厂。小冲进深田亩,只须稍稍整理,便可以当做砖瓦棚,临近路边的那丘十二担,完全可以横跨山口,盖一栋楼房,正好将砖瓦厂围起来,闲杂人等自然摒除在外。这栋横亘山口的房子可以作为砖瓦厂的大门,招牌面对马路,出入运输方便,正当其事。房子还可以作为人员驻地,一举多得。唯一比较费劲的是如何开挖一个水池,将山冲的涓涓细流储集起来,方便取用。

    黄泥坡地距离瓜坪镇上有二里多路,单就人家驻地来说,确实偏远了些。但正因为如此,才不用担心烧窑时候,烟雾缭绕和一些气味弥散,为人诟病,惹出多余的麻烦。

    谢福庆带着十二人,砍树割草,丈量,足足干了整两天,第三天,谢福庆将整个黄泥坡山冲的地理地形,以及自己的设想,依据前两天所测量的数据绘制成图。

    只等江信北他们到西流喝喜酒回来,把这份规划简图跟江信北进行解说。只要江信北点头,便开始破土动工。(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人才谢福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是郑全这样的人。

    郑林雄听说郑全带着金长兴到家里来,就知道事情坏了,差使孙子拦住郑全和金长兴,着令家里人与郑全保持距离,不得有亲密之举,自己背上柴刀上山去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郑家族房有大小之分,郑林雄五十多岁,在小房里算得上说话响亮之人,但和族中长老位置还差着很大一截,族中议事还排不上号。想让街头混混阻扰江信北的砖瓦厂开工的主意也不是出自郑林雄。但郑全这么公然带金长兴上家门,如果以后事情失败,必然会引出其他人,那首先众所矢的是郑林雄家,落得里外不是人。接着,在族长的压力下,在家族里,郑林雄家很有可能被边缘化,缺少家族的帮衬,难说以后就会家道中落。

    这事情得冷冷再说,郑林雄想着,反正地跑不了,有的是机会。

    金长锁的话,金长兴听进了耳里。

    混混也不是毫无目的的瞎混混,所作所为总是会带有一定利益取向。金长兴更不是毫无脑筋的混混,否则也成不了山口街的混混头。

    被人当枪使,才是混混的价值所在,知道了谁在使枪,那就应该充分挖掘开发其价值,力求做到利益最大化。

    郑全也不笨,郑林雄避而不见,马上意识到自己带金长兴前来是失当之举,甚至上午到金家都是不该有的举动。既然自己小房对卖祖产有想法,找人坏江信北事情的,肯定不了自己一个,自己犯不着太着痕迹。不顾生死地冲到前面抢功,这无疑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长兴哥。今天找不着人,反正事情不急,我把你的要求跟他们说说。过几天再找你,行不?”

    “没关系。这事情的确不急,地跑不了,人自然跑不了。你们慢慢商量。”

    金长兴几乎可以肯定二哥金长锁所说一点不假,心里暗暗哼哼道,你郑家的事情,把我当枪使,不出血,那也太把我金长兴当傻逼玩了。

    晚上。郑全再度找上郑林雄家,刚开口说白天的事情,郑林雄打断郑全话头,道:“郑全,我看你完全是误会了,那块黄泥坡地和山冲旱田,族里已有定论,我只是想,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如果方便。去看看究竟,看看有没有可能参合一股,没有其他的意思。”

    郑全脑子短路。郑林雄头两天说的找点事,就是这?那语气肯定不是此时郑林雄所说,但郑林雄如此明白无误地说出来,郑全也不能自讨没趣地和郑林雄争辩。

    …………………………………………………………………………………………

    “谢师傅,我看,我们还是去实地去,你再依据简图来说。我觉得这样,我们还可以集众人所长,适当地做出调整。”

    谢福庆把规划简图摆在桌面上。跟江信北一一解说,每处规划的理由和好处。但终究是纸上谈兵,没有实物对照。江信北对此缺乏实感。

    谢福庆点头称是,一行二十人一起前往黄泥坡。

    图纸效果与现场效果天差地别,谢福庆依据图纸规划解说,该动的工程颇多,如果都能实现,在场的都是年轻人,不缺乏想象力。但是,工程多,意味着投入巨大,年前所余钱两不过二百多,加上新年,江信北结到的帐,也远远不够实施谢福庆所规划的模样。

    要做成一件事情,不光是有热情,有能力,有技术就能成事的,还有胆量和资金两个必要条件。

    江信北没有跟随大伙七嘴八舌地光顾嘴皮子跑马,一边仔细聆听谢福庆的解说和鼓动,一边和兄弟几人为美好蓝图逗趣几句,心里却为即将的巨额投入而泄气。

    如果真有一个像样的砖瓦厂在自己的设计下变成现实,谢福庆觉得,即便这个砖瓦厂不输于自己,那也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

    依据各人的建议,谢福庆把图纸规划做了一些调整,十二个泥工从新确定丈量方向,一个上午便过去,还有一个山冲还没走到,但基本情形也差不多。

    众人歇息,江信北开口问道:“谢师傅,那你估计,这些完全建好,得有多少前期投入?”

    谢福庆规划之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答道:“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不过,连人工一起,估计不会少于一千。”

    江信北对建筑耗材成本不清楚,一味地认为要花很多钱,听谢福庆如此一说,心中一喜,如果真只要一千的投入,马帮边赚边补贴,那马马虎虎可以对付过去。

    “如果,你来做这个砖瓦厂,本着节约,尽快投产的话,你打算怎么弄这事情?”

    能有一个自己的砖瓦厂是谢福庆梦寐以求的事情,听江信北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来主导砖瓦厂的筹建,谢福庆不淡定了。如果真把这事干好了,以后投产营运,砖瓦厂肯定的留住自己,省得自己东奔西波。

    沉思片刻,谢福庆问道:“信北,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来做这个砖瓦厂的厂长?”

    “可以这么想,但你得拿个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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