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同人]媚祸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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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媚祸传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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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依然很有兴趣,催促道:“你说吧。”

赛那沙直觉怪异,这位年轻的法老还是那样跃跃欲试的表情,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赛那沙只能保证自己将事情清晰完整地道来:“昨日我的兄长来信,告知在清缴米坦尼王宫之时,有奸细假传埃及将派来援军的流言,使得我国和米坦尼的战局扩大。然而追查的结果却是埃及与西台的宫廷内可能都有人通敌,您今天又遭遇暗杀……”

“你的兄长是那位三皇子凯鲁·穆尔西里?”法老玩味地看着赛那沙:“那么他的建议是他负责西台方面,而由你来告知我,让我负责清查埃及的奸细,听起来倒是挺大义凌然的。”

赛那沙没有接话,查不查都要遵从法老自己的意愿,但是法老偏偏不愿意放过他,反而追问:“你却没说你的想法,如果你只是穆尔西里的传声筒,那他可以派一只鸽子来。”

赛那沙吃惊于法老似乎看重自己的想法,他猛地抬头去看,却见法老瞥开眼,朝着殿外叫人:“卫兵?耶尔古拜回来了没有?!”

马上有人回答:“陛下请稍待,立刻为您通传。”

在烈日炎炎、杂草丛生的峡谷里寻找一支箭是很辛苦的差事,法老身边仅带了耶尔古拜这一位大臣,这差事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正午的阳光叫嚣着要从头顶一线缝隙里疯狂涌入,耶尔古拜挽起长袍的边角擦擦汗,却仍有汗珠从他大大的鹰钩鼻滴落下来,他夹紧了自己作为文书总监最要紧的笔墨盒子,专心地往便携草纸上登记所有发现的可疑线索。

山中不时有阴风吹过,吹在他汗流浃背的后背上,让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这时有个半挂在崖壁上的卫兵挥着一根细细的棍子道:“耶尔古拜大人,找到了!”

耶尔古拜才兴冲冲回神殿坐下喝了口水,法老就宣召他,他摸了摸怀里那支箭,却在看见殿中还坐着西台皇子时迟疑了,法老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找到的东西呢?拿来!”

耶尔古拜连忙将那支差点要了法老性命的箭矢掏出来,双手呈上。赛那沙下意识看了一眼,当下脸色大变,他认出这是西台的箭,不同于埃及的金黄色铜箭首,这两年西台所有的箭矢都被加入了铁,因此会呈现黑褐色,非常容易分辨。

赛那沙想要辩解,但是看着耶尔古拜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直觉全无辩解的必要。西台的铁器全部严格限制出口,这支箭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使团遭窃,他不由自主地就怀疑那个灌醉他的尼罗河三角洲防备小队长,但眼下他百口莫辩:“陛下,我……”

法老似乎被他的紧张愉悦了:“耶尔古拜,你吓到皇子了,先退下吧。”

殿内又再次剩下两人,赛那沙只觉得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法老却把玩着那支夺命箭矢,在他眼里,这似乎不是致命的凶器,而只是比黄金还要贵六十倍的稀奇玩物,甚至法老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铁质车轴,他突然问道:“赛那沙皇子,你是否设想过自己未来在西台的地位?”

赛那沙有些讶异,怔楞了一刻老实回答:“我应该会成为皇帝身边的近卫长官。”

“难怪难怪!”法老突然起身,坐到了他先前摆在上首的木榻上,赛那沙再次感到了来自帝王的居高临下的压力:“难怪你这么擅长保护旁人的安全,也难怪你会来同我说这样的话。”

赛那沙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只好勉强答道:“是我鲁莽了。”

“如果你我死在今天的意外里,没有人会知道这支箭的存在。可你就是那个变数,所以我们都活了,可是阴谋家很狡猾,他想到了失手的可能,所以他用了西台的箭,这件事我自然要追查到底。”法老突地面色严厉,将那支箭掰断扔在脚下,单独的一支箭非常脆弱,即使是个病弱的少年也可以折断,但赛那沙最终得到了一个失望的回答:“至于皇子之前的请求,我不会答应。”

赛那沙语塞:“陛下您……”

“我的身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阴谋发生,但如果这个阴谋让米坦尼灭亡,让西台伤了元气,我会乐见这样的阴谋发生,”法老斜睨着赛那沙:“即使他第二天就来害我。”

赛那沙不甘心:“陛下,这很危险。”

“是的,这很危险,阴谋家的心思会变,但是法老的心思也会变,”法老嘲讽地看了眼赛那沙:“不过你大概不能理解,因为你只会是个近卫长官,你的父兄应该也不希望你了解,所以你不会站在和我们一样的高度来看待问题。但皇子,请你至少看好自己使团的财物,然后当好你的传声筒,我想穆尔西里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年轻的法老身上碰碰运气。”

赛那沙脸上涨得通红,哪怕在面对敌方勇将的时候,他也未曾这样失措过,可他至少有一颗坚定的内心:“陛下,一个人最后能不能登到山顶,是由神灵决定的。我向西台万神殿里一千个神祗发过誓 ,我在西台的最高理想,就是皇帝身边的近卫长官。”

神也是可以被埋葬的,譬如自己那个几乎毁灭了阿蒙神的父亲,法老有些走神,不过赛那沙显然是个正直的青年,他果然有自己希冀的一切的明快特质,图坦卡蒙只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法老。

年轻的帝王觉得累了:“今天的事情我会下令禁言,你仍会得到埃及最高水准的医治,我想西台皇帝会高兴我送还他一个完好的皇子。”

伊尔邦尼被赶出大殿,见赛那沙总也不出来,心里急不可耐,强烈的职业道德使他很想知道法老同赛那沙说了些什么。

见他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一个平和到似乎非常具有职业道德的声音问他:“这位大人,你是不是从不骑马,也从不久坐久立?”

伊尔邦尼抬头,发现是个身穿朴素长袍的年轻女子,一头整洁梳在脑后的褐发,乌黑的双眼十分沉静,可她嘴里的话让人没法平静:“您好,我是御医蒙妲丽,但如果您有肛肠方面的困扰,我可以为您医治。”

伊尔邦尼陷入深深的纠结,他很清楚地知道西台是没有医生可以帮助自己解决困扰的,但他不知道蒙妲丽却是因为病人太少,技痒想拿他练手。

伊尔邦尼是个有决断的人,当下就下定了决心,还有二十年的职业生涯,他可不想未来在元老院长老的席位上坐立不安:“我是西台的使臣,我们的皇子据说也要进行手术,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一同接受治疗。”

蒙妲丽笑着将伊尔邦尼的名字记录下来,刻板的眉目都显得活泼起来。

阿肯娜媚和安普苏正在廊外瞧见这一幕,阿肯娜媚虽然临时充当哈图谢的助手,但于医疗方面很有些心得,她当下有了主意。

“安普苏,替我给蒙妲丽医生送一样东西。”阿肯娜媚看着安普苏渐渐明了的眼神:“没错,就是那支空心的、最长最锋利的贝壳针。”

☆、第二十章

赛那沙被从高地转移之后,隔天送入医生保护神穆特女神所在的卢克索神庙。此处尼罗河的宽度已经绵延得一望无际,神庙区域及附属机构被丰沛的水流灌溉之处,满眼都是欣欣向荣。

神庙除了一系列殿堂、方尖碑和雕像,还有一个大果园,拥有许多工作坊、舞蹈、音乐与诗词学校,并且有一个香料与化妆品制造中心。

每到河流泛滥盛典将要降临时,有许多工匠在这里制作木材、黄金、珐郎与象牙的护身符;也有裁缝专门设计参拜所穿的昂贵的细亚麻长袍,以及园丁精心养护的用来供奉神前的美丽花束。

神庙还是教育中心,为埃及及周边国家培养擅长读写的书记官。总之是个人流庞杂、又极受重视的所在。

赛那沙被带进一间有四根柱子、墙上绘有花鸟图案的房间,彩色的石砌地板更增添了几分亮丽,让人恍然错觉自己并不是来看病的。这里是卢克索神庙的深处,医生们专用的隔离区域,因为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卢克索唯有这处后殿是对外封闭的。

不过让赛那沙意外的是,伊尔邦尼竟然也跟过来了,原本他想让其留在使者府邸整顿使团的。

“我与法老谈话的详情并不能告知你,不过法老对查处阴谋分子的事情很消极,而阴谋分子利用了我西台国进行栽赃。”赛那沙吊着手臂,对伊尔邦尼要求道:“你替我回去整顿,将使团总管抽五十鞭,下回若有物品遗失,我会直接要他的命。”

伊尔邦尼耸耸肩:“我是很想帮您处理这件事情,赛那沙皇子,不过……我可能也要住进神庙。”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也许您下地反比我快,毕竟您伤的是手。”

赛那沙狐疑地看着伊尔邦尼,并不是说他对伊尔邦尼有什么想法,而是这位聪明绝顶的书记官除了凯鲁皇子,对一切人或事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哪怕对方是赛那沙。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仗势推脱责任,伊尔邦尼破例解释了两句:“托您的福,既然这回有御医效劳,我也得把我的旧患一并解决了。”

“你是书记官,唯一的职责就是坐着记录文书,难道这样也能病倒?”赛那沙不放弃地追问。

伊尔邦尼有点恼了,语气不似从前平稳:“实不相瞒,就是坐出来的毛病!”

这时蒙妲丽带着一个小小的少年走了进来,外面一群上完象形文字解析课的未来小书记官探头探脑,赛那沙甚至听到隐隐约约的议论:“看,那两个都是西台人!最最野蛮的高原民族,大绿海海的野心分子!”

蒙妲丽皱着眉头赶走了他们,然后教训那个小少年:“穆萨,我告诉过你,不要让你那群小跟班闯进来!”

那小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服气,蒙妲丽朝他脑袋上挥了一巴掌,他却依然拿眼白看着赛那沙和伊尔邦尼。

蒙妲丽觉得略略尴尬,勉强介绍道:“这是穆萨,他因为成绩优异已经从文字书写班毕业了,最近在跟我学习医学与药理知识。”

穆萨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来补充一下,我的父亲是法老的文书总监耶尔古拜。”

这下赛那沙知道穆萨的敌意来自哪里了,虽然法老下了封口令,但是耶尔古拜却是现场目击者和知情人,在他眼里,西台皇子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嫌疑人,因此父亲的态度难免影响到了儿子。

赛那沙清清喉咙,不打算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而是转问蒙妲丽:“我记得你是……”赛那沙想说肛~门守护者,然后觉得那太不雅了:“我记得你是肠胃方面的医生,但我伤的是骨头。”

蒙妲丽淡淡回道:“准确地说是肛肠科的医生,不过你的医生稍后就来,你不是我的病人。”

她那双眼睛在看到病患的时候才会闪闪发光,于是她双目熠熠生辉地盯着伊尔邦尼:“现在我们要开始诊查病情,你,趴到另一张床上去。”

赛那沙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情地看着伊尔邦尼。

伊尔邦尼既然前次答应了看病,此时就不会扭扭捏捏,干脆利落地趴在房间另一头的床上。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医生,眼里看到的只是肛肠,没有病人。

他只觉得双腿一凉,宽松的袍子哗啦被掀过头顶,蒙妲丽在手指上套上一截干净的羊肠,开始接触伊尔邦尼的病痛部位。头顶隔着一层亚麻布料,一切动静都像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伊尔邦尼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纤长的手指滑进去的时候,伊尔邦尼难耐地动了两下。

蒙妲丽轻轻拍了拍他的臀部,柔声而严厉地要求他别动,伊尔邦尼闷哼了两声,强迫自己放松。

蒙妲丽轻柔地按压了两下,问穆萨:“看明白了没有?手势尽量要轻,不然会戳破脓血,正式医治的时候我会带一根导管过来,把血放干净。”

男孩子看得啧啧称奇,不时发出疑似嫌弃的声音,半晌他悄悄拉了拉蒙妲丽的衣服问道:“我可不可以出去了?这东西像颗烂熟的无花果。”

蒙妲丽朝他挥挥手,男孩子羚羊一样窜了出去,好一刻蒙妲丽才抽出手指,用一小块麻布裹住羊肠套子,吩咐穆特拿去烧了,一边解释伊尔邦尼的血肿程度不容乐观,建议尽快手术。

赛那沙只觉得不忍直视,憋不住开口建议道:“可不可以给我们两人单独的房间?”

蒙妲丽还没有想好怎么婉拒,穆特已经冷笑道:“西台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卢克索穆特女神庙,是全埃及医生的圣地,每天有数不清的求学医者和病重患者等待召见,你们能分得一个房间而不是住在院子里,已经是法老给的天大脸面了。”

这小子脸上得意洋洋,蒙妲丽不得不又严肃地教育了他,才对赛那沙解释:“穆特态度不好,我代他道歉,但他说的是事实。你们都不算非常严重的病患,就请将就吧。”

一大一小事后相携离开,赛那沙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安慰伊尔邦尼才好,这时骨科的医生已经远远朝这里走来了。

伊尔邦尼“刷”一下将袍子撸下来,面朝着墙壁,闷声道:“皇子,请您不要同我说话。”

与此同时,底比斯皇宫的上空却有一只秃鹫略过,秃鹫是不祥之兆,法老想也没想,让人拿来自己金合欢木所做的硬弓。

那秃鹫不知为何飞得极低,即便是图坦卡蒙的臂力,竟也一箭将其射了下来。

阿蒙大祭司立刻被宣召,纳菲尔提提皇太后及宰相等重臣也匆匆赶到了现场,法老将弓箭扔给卫兵,指着地上的死鸟对大祭司道:“剖开它,告诉我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身为阿蒙大祭司并非只会敛财揽权而已,他必然具有极其出众的领悟,才能与众神接近。抖着白胡子的老祭司将鸟身里的内脏一一取出,按照天上星宫的顺序排列,几块内脏里滴出的血都往东南方向流去。

在底比斯城的河对岸,东北是卡纳克神庙,东南就是卢克索。

法老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纳菲尔提提皇太后立刻叫嚷道:“图坦卡蒙,卢克索神庙里是不是进了不该进的人!”西台皇子受伤入内治疗并不是秘密,但是现在神谕就在眼前,西台刚刚还灭亡了米坦尼,皇太后根本压抑不知自己的冲动:“把西台人赶出神庙,不但要赶出神庙,西台人往后都不能进入埃及一步!”

“皇太后!”法老一直等到这愤怒的中年女人叫嚣完毕,才严厉地回答:“这里不是米坦尼,这里是埃及,西台是为了和平而来的。况且卢克索是女神庙,并不是帝国的中心,我不认为在那里有任何阴谋诡计能够动摇统治。”

皇太后开始喘气,被法老的一意孤行气得站不稳,图坦卡蒙觉得烦躁无比,他说了一长串话也觉得气喘,他叫来耶尔古拜:“保护皇太后回宫,然后告诉阿肯娜媚皇妃,因为神谕说卢克索有不祥的征兆,我需要第一皇妃出面祭祀女神,让她立刻收拾出发!”

往年泛滥期所有的重要祭祀全部由帝国的第一女性皇太后总理,法老这才刻意咬紧了“第一皇妃”的字眼,就是明目张胆地要捧阿肯娜媚。

在场的臣子都低下头去,皇太后冷笑着拂袖而去:“图坦卡蒙,你一意孤行,来日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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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图坦卡蒙回宫的时候,阿肯娜媚已经得到了消息,耶尔古拜伶俐的口齿已经将前因后果说得很清楚了。这让阿肯娜媚非常不安,在她的记忆里,这段时期的确就是决定法老生死的时刻。法老这次在兰特高地活了下来,并不代表冥神会放弃带走这位神子的灵魂。

“塞克那蒙,把西台皇子赶走!”阿肯娜媚沉下脸,她精致的五官因此显出一种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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