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天上任,我心中难安,遂来巡查一番。”刘元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他在泗水亭的根基薄弱,他也担心刘季趁机搅乱,令他在三老面前难堪。
“俺刚去过中阳里,刘季那厮还未返家。”大牛也是表情凝重的说道。
“这几****便辛苦一番,莫要给那刘季可趁之机。”刘元再次凝声吩咐,也不怪他小心谨慎,刘季就像一条毒蛇,谁也不知何时会出来咬人一口。而且刘元也相信,他虽然改变了刘季的命运,但这位前世的大汉皇帝也不是一个庸人,或许他还会有其他的机遇。
刘大牛神情一禀,再道:“能替元哥分忧,俺才不辛苦呢。”
又和大牛闲谈了几句,刘元便离去了。幸有大牛和刘方二人辅助,倒是令他颇为省心。一夜很平静,泗水亭并未出现纰漏,刘元吃过了早饭,到了亭部的时候,大牛二人也在等候了。听过大牛昨夜巡查的汇报,见这个壮汉也满面憔悴,刘元心下痛惜,他沉声道:“大牛,你先回去休息吧,白天的治安便交于二狗好了。”
“是啊大牛,我和元哥都在,你就不用担心了。”见大牛有拒绝之意,刘方急忙附和道。
听到此言,大牛才点了点头,“行,俺先回去了,有啥事元哥让人通知俺。”
大牛离去后,刘元让人请来了各里的里长,随后将建造蓄水池一事通传下去,各里长自然欣喜应下。蓄水池如今传遍了沛县,他们也是羡慕不已,若是有了此法,各里也不会为了争抢水源而斗的头破血流了。“我等必全力听从亭长的安排。”
“这事已交于了亭父刘方,如何建造,你等可与刘亭父商讨。”刘元呵呵一笑,将刘方推到了众人面前。
“刘亭父啊,我山西杨每年都是灌溉不足,这蓄水池可要优先修建在我们那里。”
“我上马里也是啊。”
看着众里长争吵不休,刘方挥了挥手,众人安静后,他才说道:“大家不用争抢,如今农闲,又非急于用水,这蓄水池啊不急于这一两日。”顿了顿,见众里长安稳下来,他又道:“这样,便按照水流,从上游开始依次修建,如何?”
这些里长自然无异,刘方说的很明确,春种已过,争抢也毫无意义了,“便依刘亭父所言。”
当即,刘方便去了陈家里,陈家里位于溪水的最上游,他需要亲自选址。到了陈家里,陈里长已经带了二十多壮丁等候多时,刘方直接去了农田,他按照陈家里的农田和沟渠的分布,又和陈里长商议了一番,终于选择了三处空地。然后他依照建造之法,指导众人修建蓄水池。
陈家里的壮丁们也是十分配合,毕竟这蓄水池最后得利的还是他们,石灰、干草、碎石,一样样都在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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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聚拢民心()
泗水亭的建设步上了正轨,各里的蓄水池都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刘元的此举立刻在泗水亭百姓中引起轩然大波。百姓们最关心的是什么,自然是自家的农田能否有个好收成,水利灌溉自古就是民生之重。
不同于刘季的高压,刘元管理泗水亭以仁为先,人们发现泗水亭在改变着,往日的恶霸不见了,多了一队憨厚的小伙子。刘元也是平易近人,常在乡间与百姓们交谈甚欢。泗水亭的百姓已经开始接纳这位新上任的亭长,私下间也都夸赞之。
这一日,刘元正在王老家中,王老年岁已高,本有良田数亩,却被刘季侵占,这些年来刘季常威逼胁迫,王老也是有苦不敢说。
刘元的到来,王老也是战战兢兢,虽然他也听闻这位新上任的亭长待民仁厚,可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王老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只知道种田,两个儿子自从服了徭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中独留下一个幼子。
“刘亭长,不知您来有何事?”王老将幼子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询问道。
刘元知王老心中的担忧,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尽量缓和平稳的语气说道:“王老莫担心,元来此并无恶意。”见王老仍旧警惕的看着自己,刘元再道:“听闻刘季侵占了王老的田产,元特意前来归还。”
“归还?”王老神情一滞,他不明白刘元的意思,依然那般小心的询问道:“刘亭长这是何意啊,小老儿一个粗人,您就直言吧。”他以为刘元在愚弄他。
“六叔放心,咱们刘亭长可不是刘季那厮。”跟随刘元一同前来的王里长适时的开口解释道:“六叔的田产刘亭长已经帮您讨要回来,并且还叮嘱我要帮六叔照看着点。”
“当真?不是糊弄俺?”王老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神情激动的追问着。
刘元颔首笑道:“您呀就安心种地,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王老老泪纵横,他抹了一把泪水,喜极而道:“刘亭长,小老儿”他有些哽咽,“小老儿感谢刘亭长为俺讨回田产,快,三娃,快谢过咱们老王家的恩人。”
三娃只有十一二岁,他也学着自己父亲的模样,躬身行礼向刘元拜谢。刘元见三娃身材瘦弱,面色闷黄,显然是饥饿所致。他心见可怜,也痛惜不已,遂对身旁的二狗吩咐道:“速去泾阳里取些肉食过来。”紧接着他又对王老说道:“王老,我让二狗送些肉食,三娃啊要好好补一补身体。”
“这如何使得?刘亭长帮俺讨回田产已是大恩,这肉食万万使不得。”王老也知肉食的珍贵,他急忙摇手拒绝。
二狗嘿嘿一笑,他有些自豪的说道:“您就放心收下吧,俺们泾阳里可不缺少肉食。”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刘元又和王老寒暄了几句,也是离去了,王老看着刘元的背影,他深沉的对着自己的幼子叮嘱道:“娃呀,这刘亭长是个好人,你长大可要报答这大恩。”
离开王老家,刘元又去了几户人家,这些农户都曾被刘季欺压,刘元正是在为他们讨回公道。得知刘元的来意,他们均是感慨涕零。这一日,刘元的举动在泗水亭内被百姓宣扬,与刘季相比,他的所作所为立竿见影,名声威望也再一次提升。泗水亭的百姓也同样欣慰,因为他们有着一位仁德的亭长。
拜访完农家,刘元又去了山西杨,此刻刘方正带人修建蓄水池。山西杨在溪水的最下游,往年灌溉总是不足,因此,山西杨的农户比其余各里更加注重蓄水池,可以说他们是全民参与到修建中。村中男子,凡是还能扛得动锸的都在忙碌挖坑,农妇们则在捡拾碎石,就连懂事的孩童也没有闲着,他们这些小娃娃在家烧水、送水,为村民们解渴。
同样的,山西杨的百姓也最拥戴刘元,没有他,就没有蓄水池。所以,当刘元到来的时候,百姓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忙碌,围了过来,他们很激动。
“刘亭长您来了,渴了吗?快让人送水过来。”
“刘亭长啊,晌午可要去俺家,俺让老婆子把下蛋的鸡杀了,再整点米酒,咱们好好喝上一顿。”
“刘亭长可有婚配,俺家姑娘长得水灵”也有人趁机说媒。
刘元颔首以笑,他知道这些淳朴的农民只是想表达感谢之情。同时刘元也欣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终于在泗水亭站稳了脚跟,整个泗水亭也在欣欣向荣的发展。
“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忙吧。刘亭长难得来一次,咱们这样围着别人还以为是在闹事呢。这传出去,咱们山西杨可丢不起这脸。”这时,山西杨的杨里长开口劝说道。
闻言,农户们也都哈哈一笑,又各自忙碌了起来。杨里长对刘元十分的恭敬,他拱手行礼,笑道:“刘亭长莫要见怪,您呀现在德高望重、宽厚待民,他们也是盛情。”
“杨里长说笑了,元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刘元负手而立,淡淡一笑,随后又问道:“蓄水池修建的如何了?”
说道蓄水池,杨里长也是露出了喜色,他道:“昨日已经修建了一个,今日村民们迫不及待的试用了一番,果然可行。现在大家干劲十足,刘亭父又选取了三处空地,争取这几日全部修建完毕。”
“如此甚好。”刘元满意的点着头。随后他在杨里长的陪同下,巡查了一番各处的建设情况,见无纰漏,遂返回了亭部。
到了亭部已近午时,刘元吃了一些自带的干粮充饥,上午在各里间奔碌,的确有些疲惫,他便在屋舍内小憩了一会。下午的时候刘方赶了回来,他神色匆匆,刘元眉头微蹙,询问道:“怎么了?这般着急。”
刘方喘气说道:“元哥,快,快去山西杨。杨里长与上马里的马里长争吵了起来,我苦劝无果。”
“什么?”刘元闻言,心下大惊,他这民心刚刚聚拢,如今却出现这种紧急情况,若是处理不好,他辛苦积累的威望将会消失殆尽,民心同样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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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公正()
“怎么回事?”刘元面色一禀,低沉的询问道。
“山西杨在建的蓄水池侵占了上马里的地界。这事也是我的疏忽,选址的时候没有弄清地界。”刘方面带歉意,自责的说道。
刘元沉声再道:“侵占的可是良田?”
刘方急忙摇头,他苦笑道:“并非良田,元哥先前叮嘱过,方又哪敢呀,只是一块杂草空地。”
不是良田便好,刘元点了点头,又说道:“走吧,先去山西杨。”
山西杨的人很气愤,他们正在修建的蓄水池竟然被上马里的人给填埋上了。杨里长气愤的暴喝道:“马三,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上马里的里长马三指着杨里长也是一肚子的怒气,说道:“杨老五,你们山西杨别过分了,这蓄水池已经修到了我们上马里的地界。”
“什么狗屁上马里的地界,这可是刘亭父让我们修建了。”杨里长直接反驳道。
“刘亭父?”马三一顿,随即又道:“他知道个啥?杨老五你少在我这装糊涂,这颗柳树可是地界,别说你不知道,这可是你爹与我爹一同栽下的。”
杨老五看了一眼柳树,他们修建的蓄水池确实已经过界,他面色难堪,可他们山西杨人多田广,不扩建蓄水池根本浇灌不过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了抬手中的锸,火气上头的说道:“过界了又如何?今天这蓄水池我们山西杨修定了。”
“就是,以为我们山西杨好欺负吗?”杨里长身后的小伙子们也都抬起了锸,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趋势。
“杨老五你行啊。”马三冷冷的哼了一声,“来啊,你动试试?”他也提了提手中的锸,身后上马里的小伙子们同样不甘示弱,两方农户相互对骂,眼看冲突就要升级。
“安静!”突然间,人群后方传来一道低沉却又威严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刘元走了过来。
“是刘亭长。”
“刘亭长来了,太好了。”
“刘亭长您来评评理啊。”两个里的百姓让开一条道,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刘元走到了近前,他扫过杨老五和马三二人,阴沉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刘亭长,这事真不怪我们上马里啊。”马三其实也十分佩服刘元,他自问如果自己当了亭长,也不会做到刘元这般仁厚,他立刻行礼,面色尴尬的抱怨道。
“刘亭长,我们”杨老五也开口想要解释。
刘元却是挥手打断了他,他看向重新被填埋的蓄水池,沉声说道:“这事不是你们的错,刘方,还不过来道歉?”随即他又继续说道:“乃是刘方疏忽所致。”
刘方闻言,他沉步上前,对着杨、马二人躬身行礼,自责道歉:“还望两位里长莫要伤了和气,此事是方一人之责。马里长,还请您谅解,是方疏忽了。”
这段时间刘方混迹在各里之间指点蓄水池修建,他的辛劳众人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同样,他在泗水亭也颇有威望。见到刘方亲自行礼道歉,马三的神情更加的尴尬了,他急忙说道:“刘亭父您这是做啥啊,我又岂敢责怪您?”
“不瞒马里长,山西杨人多地广,这蓄水池不得不扩建。”刘方摊了摊手,也是无奈的开口解释道。
“这?”马里长也犹豫了,他自然清楚,只不过他为里长,总不能不顾及上马里的利益。于是,他又对刘元行礼,有些为难的说道:“刘亭长,不是我马三不配合,只是我上马里的百姓都在这里看着,我总不能让村民们私下说闲话。”
刘元也知马三的意思,这也是他所顾忌的地方。山西杨占地在先,他若处事不公,一旦百姓私下乱言,民心、威望都会受损,妖言惑众便是这个道理。不要小看流言,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件不公的小事,不公是激化矛盾、离散人心的源头。
对于刘元而言,这是一次危机,他需要谨慎处理。听到马三的话,刘元也双手环抱胸前沉思了起来,而两个里的百姓们也在等待着,尤其是上马里的农户,毕竟他们现在才是受损的一方。
刘元看了看柳树,他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柳树的一侧便是两个里的良田,远望看去,柳树正处在良田的中间。于是他哈哈一笑,心中有了主意,“马里长、杨里长,你们二里相互临近,往日争抢水源时,你二人可是一个鼻孔出气。今日这事又何必伤了感情?”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你二里为何不能共用一个蓄水池?”
“共用蓄水池?”二人和众百姓闻言都是一怔。
“不错,如今这蓄水池因扩建而侵占了上马里的地界,此蓄水池在你们二里的良田中央,正适合你二里共用,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侵占地界一说。你们看如何?”刘元解释道。
“我自然没有异议。”本就侵占了地界,杨老五这时当然不会反驳刘元的提议,否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而马三则回身和村中的几位老者商讨了一番,片刻,他才笑道:“还是刘亭长看的透彻,我上马里也愿共用此蓄水池。”蓄水池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尤其是眼前的池子,处在良田中央,可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上马里的百姓也欣然接受。
“既如此,马里长,还不让大家动手挖土?”刘元负手一笑,瞥了瞥被填埋的蓄水池。
马三摸着脑袋,十分尴尬的笑道:“今日给刘亭长添麻烦了。”然后他就带人开始挖掘,而杨老五见此,也吩咐山西杨的壮汉们共同帮忙建造。
事情解决,刘元松了一口气,于是便离开了山西杨。走在田野小道上,他心有愧疚,遂对刘方说道:“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元哥这是何话?”刘方心中一暖,他知道刘元说的是方才道歉之事,随即他憨厚的笑道:“是方之过,不仅没有替元哥分忧,还差点引起百姓的不满。”
刘元闻言,拍了拍刘方的肩膀,好兄弟之间一切都在不言中。
回到的亭部的时候,刘元这才发现丰邑三老之一的有秩竟然已经在屋内等候了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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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萧何相邀(求收藏和推荐票)()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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