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何县尉嘴角冷笑,他看着刘元的目光中,明显多了轻蔑,只听他说道:“你倒是能推脱,好,我便让你这沛县的德才彻底无话可说。来人,去将这李里长带来,就让他与咱们的德才好好的当面对质。”
很快,李正被衙役从窑厂带来,他向何县尉行礼,故作疑惑的说道:“不知县尉找正前来,有何吩咐?”
何县尉当即将青铜剑之事粗略一说,转而他盯着李正,喝道:“可是你盗取了这兵库?”
李正面色惨白,他委屈的喊道:“怎会是我啊。刘亭长,这兵库被盗,您怎可冤枉正啊。正平日里就算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也不能如此污蔑呀。”
何县尉一声令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来人,给我拿下刘元。”
第四十八章 刘季入狱()
“且慢!”刘元挥手凝声说道,“仅凭李正一人之言不可取。”
“哦?你想如何?”何县尉笑了笑,刘元现在可是他眼中的板上鱼肉,他倒是想看一看这刘元还想如何挣扎。
“何县尉,是与不是,我等可去李正家中搜查。”刘元回禀道。
这时,李正与刘季对视了一眼,见后者的眼色,他也安心下来,随即说道:“好!何县尉,我李正清清白白,不畏搜查。”他义正言辞的说着,这青铜剑昨夜就已被刘季带走,衙役又能搜查出什么?
何县尉拍了拍李正的肩膀,笑道:“我自然相信李里长。”
众人一同去了李正的家中,路上遇到的农户听闻何县尉欲要抓捕刘元,都纷纷围了上来。面对农户的指指点点,何县尉的面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他也没想到刘元在泗水亭的威望竟如此之高。好在有刘元出言安抚,这些农户才没有过激的表现。
“还不去搜查?”到了院外,何县尉不喜的怒斥道。
“诺!”衙役们急忙进了院中,这十几人有人进了屋,有人在庭院,都是搜查的特别仔细。其中有两人到了屋后,他们蹲在一处柴堆旁,面带疑惑。他们眼下的泥土明显有被翻动的痕迹,二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找来了锸,他们对这处泥土挖掘了起来。
稍稍深挖,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两人立刻用手拨开坑中泥土,露出一柄粗麻布包裹的物件。掀去麻布,二人惊容,这正是一禀青铜剑。
“县尉,找到了,果然找到剑了。”衙役高举青铜剑,惊呼道。
“什么?”
“不可能!”刘季和李正都是大惊失声,这青铜剑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县尉接过青铜剑,面色可以说是相当的精彩,这脸打的真是啪啪作响,让他老脸通红。“呵呵!”他虽是在笑,可谁都能听出来他笑声中的怒火。
“何县尉,您要听我解释啊,这剑不是我李正偷盗的。”李正心乱如麻,他拉着何县尉,急促的说道。
何县尉猛然一甩手,将他踢倒在地,气的咬牙怒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将这李正拿下。”
衙役不敢耽搁,立刻将地上的李正扣押。李正惊吓,面色是真正的惨白了,他高呼道:“刘季,刘季快救我。”他寄希望于刘季,望后者为他说几句好话。
谁知刘季看向他处,故作不识此人。刘季心中也很忐忑,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这青铜剑为何会在李正的家中,唯有一点他可以确信,这刘元早就洞悉了他的阴谋,竟然还用此设下圈套,抓捕了李正。
见到刘季这般模样,李正心中气结,他怨恨的说道:“好你个刘季。何县尉啊,这剑乃是刘季出谋让我盗取的,一切都是他刘季的指使。”
“李正,休得胡言。我刘季根本不认识你!”刘季严声喝斥,眼神中凶光尽显。
“不认得我?”李正怒极反笑,他也豁出去了,“若不是我向你道出了夏侯婴,你岂能去县衙举报?若不是你让樊哙推车撞伤王三的娘,我又岂能助你盗取兵库?”
“什么,是这刘季让人撞伤王家大娘的?”围观的农户彻底震惊了,若不是李正此时说出来,他们可都不知道竟还有这么多隐情。
“对,是他,就是他撞伤的。”有人眼尖,看到樊哙的背影,立刻与昨晚的推车人对比后,发现果然是同一人。
这个时候事情败露,刘季急忙拨开人群,欲要离去。
“拿下!”何县尉当即下令。他也不是愚蠢之人,从李正的言语,以及刘季的动作,他再不分辨出来,恐怕就要被人非议了。何县尉深沉的看了一眼刘元,见后者气定神若,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他也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刘季的阴谋竟被刘元不声不响的反利用了。“好一个阴险之人!”何县尉心下如此暗道。
“何县尉,您可不能听信他们。”刘季以及卢绾和樊哙被抓,自然不甘心的反驳道,这个时候,刘季当真是反悔,自己当初好好的亭长,为何要去招惹这刘元啊。
何县尉不置理睬,他将青铜剑归还于刘元,勉强的露出笑容,说道:“刘亭长,一切都是误会,你呀别记在心上。这刘季与李正,本县尉自会打入牢狱。”
刘元拱手,含笑说道:“何县尉能够秉公处理,元乃钦佩!”
随后何县尉挥了挥手,便让衙役押运刘季等人返回了。刘元这个时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刘季盗取兵库后,他就一直安排周勃与大牛监视刘季等人。今日早上樊哙和卢绾检查完后,周勃二人便将青铜剑挖掘取回,悄悄埋在了李正的屋后。
虽然知道是刘季盗取的兵库,可即便他挖掘出青铜剑,刘季也可推脱不知,无法定罪。唯有用此下策,让李正与他狗咬狗,彻底撕开刘季的阴谋,才可一举拿下。显然,刘元的计策是成功的,一直阴魂不散的刘季今日终于入了牢狱。
再次返回到亭部,大牛哈哈的爽朗大笑,他心中这几日的憋屈一扫而尽,只听他朗朗而道:“这刘季早该如此了,今日也算是给夏侯大哥出了一口气。”
“元哥,刘季已然入狱,那夏侯大哥这边?”刘方同样欣喜,凝声问道。
闻言,刘元沉思之后,说道:“明日我再去拜见萧县丞。”
宽旷的平原上,一队队黑色盔甲的士兵步伐沉稳,煞气冲天,不时间有骑马的巡查兵四周探查。远望去,这过万的士卒如黑流一般令人生畏,路过处尘烟四起,大秦的旗帜随风而扬。在这些士卒的中央,有三辆马车威严庄重,其中一辆车内,有一人咳嗽不止,面色有些瘦黄,却难掩他的深邃。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道声响,“陛下,扶苏皇长子从上郡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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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徭役()
“他怎么来了?”车中的人正是始皇帝嬴政,“赵高,让他进来吧。”
“诺!”车外之人恭敬的应下。
车帘打开后,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翩翩公子,面相文雅,却目光坚毅的躬身进了马车。马车是经过特殊制作的,车内高挑宽敞,始皇帝正跪坐在莆团上,车内很简洁,只有一张桌榻,几卷竹简,看得出来,始皇帝不喜繁琐。
扶苏躬身行礼,沉声道:“拜见父皇!”
“这里没有外人,你坐吧。”始皇帝微微颔首,凝声说道。
扶苏落座后,始皇帝眉头一跳,不怒自威,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又问道:“你不待在上郡,又是为何时前来见朕?”
“父皇,听闻您已下令各地征发瑶役,北上修筑长城。”扶苏立刻回答道。
始皇帝微眯着眼,他像一只年迈的老虎,虽老迈,却威风依旧。“你是为此事而来?”
“父皇,如此瑶役负担,恐会民心动荡,还请您收回皇命。”扶苏一脸悲切,言辞恳恳的说道,“如今各地均有流言异动,父皇不可再伤我大秦根本啊。”
“这就是朕的好儿子,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咳咳”始皇帝怒火涌上心头,他指着扶苏,双目尽显失落,此时不停的咳嗽着。
扶苏见此,面露担忧,他急切的说道:“父皇,您请勿动怒。”
“哼!你现在知道关心朕了。”始皇帝稍稍喘了一口气,气色恢复了许多,但心中还是有气结,他又严声说道:“修筑长城,抵御北患,可保我大秦万世基业,朕多次巡游,便是要镇压我大秦国运。朕是始皇帝,以后你就是二世,他们不能理解朕,你又为何不能理解朕?”
“父皇,扶苏”
扶苏的话还未说完,始皇帝就挥手打断,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寂落的说道:“你回去吧,此事勿要再提。”
闻言,扶苏躬身行礼,沉声说道:“父皇,请保重身体。”
待扶苏离去后,始皇帝犹如发狂的老虎一般,愤怒的将竹简打落。这个时候,赵高恭敬的进了马车,他见此,细长的声音说道:“陛下,扶苏皇长子已走,您又何必动怒呢?”
“咳咳,咳”始皇帝咳嗽不止,表情痛苦,他指着赵高,喘气说道:“快,快把朕的仙丹哪来。”
赵高哪敢怠慢,急忙从旁边的暗盒中取出一枚仙丹,他递了过去,又给始皇帝倒了水,说道:“陛下,水!”
始皇帝吞下仙丹,神情好了许多,他暮色迟迟的说道:“扶苏这孩子,若是有朕的杀伐果断,大秦何愁啊。”
而在泗水亭,次日早上,刘元吃过早饭,在亭部稍作安排,便带着周勃一同去了沛县城。刘季入狱的消息已在沛县城传开,众百姓也是乐开了花,尤其是之前被刘季欺压过之人,更是爽爽的解了一口气。到了沛县县衙,刘元通报后,便被衙役带了进去,此时萧何正在办公,见到刘元,他也是起身含笑说道:“刘季之事我已知晓,这便是恶有恶报。”
“呵呵。”刘元微微一笑,他当即拱手行礼,说道:“这刘季一项狠恶,当是自食恶果。”
闻言,萧何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元,他可是听闻了昨日刘季被抓的经过,这完全是眼前之人下的套啊。萧何这才发现,自己以往倒是小看了刘元,此子仁厚之中却又带着深谋,且临危而不乱,他不由露出赞赏。
“你有何事先坐下再说。”萧何捋胡说道。
落座后,刘元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萧县丞,元这次前来仍是为了夏侯大哥之事,不知您可否向张县令打探一二,看一看是否还有转机?”
“这?”萧何闻言,面色突然凝重,他拿起桌榻上的竹简,说道:“你先看一看吧。”
刘元有些疑惑,他起身恭敬的接过竹简,打开之后,他也是面色大惊,失声说道:“徭役?”
“嗯。”萧何面色一禀,沉声说道:“这是郡内刚刚下发的通告,今年又要服这徭役了。”
刘元看过之后,面色也是沉重,北上九原郡修筑长城,这一次又不知有多少壮丁被迫离家。“敢问萧县丞,此次徭役征收多少壮丁?”他泗水亭自然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萧县丞面色稍稍好转的说道:“今年倒是不用征收壮丁,县衙牢狱之人正好符合徭役数目。”
刘元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转而他又难掩忧色,“您是说牢狱之人?那夏侯大哥岂不是”
“不错,这夏侯婴也在徭役之列。所以,你也勿要再想法营救了。”萧何点了点头,沉重的说道。
刘元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徭役之事让他始料未及,他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元明白了!”
回到泗水亭,大牛等人也知道了徭役一事,他们同样面色凝重。“元哥,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大牛试探的询问道。
“还能有何办法?你以为元哥不想救出夏侯大哥吗?”刘方低声摇头说道,“这徭役岂是能改变的?”
众人愁眉苦脸间,丰邑三老在这时召集了各亭亭长,刘元匆匆赶到后,三老扫视众亭长,啬夫凝重的将徭役一事正式通告。刘元先前已经知晓,遂有了心理准备,而其他亭长却大惊失色。待此事通告丰邑后,百姓们人心惶惶,似乎都充满了悲怆。
从丰邑返回,泗水亭的百姓也少了往日的安逸,他们也是担忧不已。到了亭部,刘元却见萧何匆匆赶至,他心下疑惑,他二人上午方才见过,萧何此时前来又有何事?
“刘元,快,你准备一下。”萧何急促的说道。
“萧县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元蹙眉询问道。
“张县令已经安排下来,此次徭役的押送由你负责。”萧何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张县令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闻言,刘元也是大吃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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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临行前()
“让元负责押送?”刘元眉头紧锁,显然这张县令用心险恶。
萧何神情阴沉,也对这张县令厌恶至极,他沉声说道:“我前来便是告知于你,让你做好准备。”
“元知道了,多谢萧县丞!”刘元拱手道谢,送走了萧何后,刘元立刻召集来大牛等人,他将此事告知后,屋内气氛立刻沉闷起来。
“他奶奶的,这县令,气煞俺也。”大牛火爆的骂道。
“元哥,怎么办?”刘方也是焦急,这押送徭役同样危险不断,若是中途发生意外,押送之人也难逃干系。
刘元沉思之后,也冷静下来,他说道:“这次押送刘方你留下,大牛和周勃随我前往。”
“元哥,我”刘方欲要反驳,却被刘元挥手打断。
“家中老娘都还需人照顾,这窑厂也要人打理,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就这样定下了。”刘元决断道。
刘方闻言,这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凝声郑重的说道:“元哥放心,方必会照顾好老娘们。”
随即刘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这窑厂之事,你可与王老商量。至于瓷器,依旧换取米粮,亭内可多修建几座粮仓。”
“方明白了!”
“大牛,这亭内治安便交于二狗了,你先去安排一下。”刘元又看向大牛,再次吩咐道。
大牛倒是没有什么忧色,这个粗犷的壮汉,一切都是听从刘元的安排,他点应下后,也是急匆匆的离开了。至于周勃,不待刘元说话,他就拱手说道:“元哥放心,勃家中老娘自会明白。”
刘元点了点头,周勃厚重又从小习武,带上他也可应付一些突发之事,刘元可不相信这一路押送会十分顺利,萧何提前告知,便是为了让他未雨绸缪。
亭部安排完毕,刘元又去了窑厂,同样告知王老后,他才沉声说道:“您若有事可找刘方,元已经交代过了。”
王老叹了一口气,道:“刘亭长就安心押送,小老儿这把老骨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您呀放心好了。”
“元谢过王老了!”刘元诚恳的躬身道谢,从修建陶窑到现在,王老尽心尽力,如此长辈,值得他尊重。
从窑厂出来,天色已晚,刘元沿着小道,望着远处的夕阳,深沉一叹。进了自家庭院,吕雉正在做饭,她甜美一笑,“夫君今日回来的倒是早了许多。”
刘元见吕雉这般贤惠,心中难免感慨,随即他颔首沉声说道:“娥姁,县内瑶役已经定下,由我负责押送!”他不忍欺骗。
吕雉闻言,笑容突止,她身子一颤,手中的野菜落在了地上。征了征,她急忙蹲下身子,一边捡起野菜,一边再次勉强笑道:“夫君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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