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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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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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大,又好用。

    迎面而来的正蓝旗,前排的到是很少拿出弓箭,而是挺着长枪,后排则有不少扯圆了弓箭。

    骑兵矢阵对冲,就像钢刀的刀刃一定要用最好的钢材一样,担任冲锋的箭头,必须是悍勇之人,且要专注冲锋,若是先射一箭,等敌骑已经冲到眼前再换长枪,那就有些慢了,所以清军采用后面骑兵吊射,以图为锋矢处的骑兵开道,减少冲击阻力。

    骑兵对冲,就像两车迎面相撞一样,只在刹那之间,容不得分神。

    此时马蹄践踏大地,溅起大片尘土,明清两军的骑兵,都已决死必胜之心撞向对方,骑兵们嚎叫着,马蹄轰鸣着,仿佛四道洪流,震撼四野。

    这时清兵一方,首先射来一片箭雨。

    横冲马军作为督标一员,现在等于是藩主的侍卫亲军,装备与几年前相比,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同属督标的铁人军装备了全套铁甲,克胜营换新造的鲁密铳,横冲马军的装备,自然有所提升。

    骑兵士卒都是内穿丝绸,外罩衣甲,连马头上也套了罩甲,介于轻重骑兵之间。

    这也是王彦敢拿横冲马军,冲击立足为稳的清兵的原因。

    清骑射来近千支箭雨,如飞蝗般落下,明军装备虽好,但依然有五六十骑被射落下马。

    这样的结果让观战的王彦心头一疼,对面的博洛却是一惊,事实证明,弓箭的伤害确实有限,特别是骑弓,遇见好甲,便很是无赖。

    秦尚行冲在最前,肩上插了一支羽箭,但他浑然不觉,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清将。

    三十步,引线火光闪闪,青烟弥漫,一片密集的铳声响起,铳管内的铁砂、铅弹,借着火药爆炸的推力急速射出,迎面而来的清骑,在雷鸣般的铳声中像撒豆子一般落马。

    秦尚行盯着的那员清将,直接被铳击飞,身子倒飞出去,但脚却被马镫缠住,尸体被战马拖行。

    明军将士没来的急欢呼,两军骑兵已经撞在一起,清军锋矢被三眼铳重创,秦尚行抡起三眼铳,便砸中一名与他交错而过的清骑后背。

    两军长矛穿刺,战刀翻飞,钝器挥打,团团血花绽放,人嚎马嘶,惨叫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右翼的赵慎宽也与清军红甲接战,同样的一幕同时展开,这位山东悍将,突入敌阵,马蹄如飞,马槊飞刺,腾起团团血雾。

    汉八旗不断损耗,更新换代,提拔大批绿营后,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而明军骑兵却在四年的磨砺后,将再现李如松时代,明军骑兵无敌的风采。

    两部明军透阵而出,所过之处,坠亡的尸体,悲鸣的战马,入目一片。

    两员大将,没有犹豫,没有唏嘘,纷纷举起兵器,扑向还在列阵的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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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西线决战六

    博洛注意着两军骑兵对冲,只见清骑如同一根长竹枪,撞上了一柄锋利的宝剑,然后被剑尖破开。

    明军透阵而出,损失在三四百骑左右,清军五千人,尽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死伤接近五百人,这让他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明军骑兵已经这么强,两年前河谷大战时,明军骑兵面对清军骑兵时,都是完全处于劣势,不敢正面交锋。

    其实不是明军骑兵突然变的多强,装备虽然提升了一部分战力,但是明军本质上却没变化,变化的是八旗兵。

    留在后阵的正白旗不用说,完全是支新组建的部队,而正蓝旗之前在扬州损失不小,后来又在湖广损失了一部分,镶红旗也是如此,金砺跟着满大海入赣,被打得大败,前些日子又与金声桓大战,消耗太大,老旗丁损失太多,新加入的旗丁想要成为合格的骑兵,还需要磨炼,整体战力自然下降。

    清军骑兵与明军交错而出,留下一地的尸体,但八旗必然是老牌强兵,马上就重整正阵型,迂回过来,准备再冲,但横冲马军却没有迟疑,按着原定目标冲向清军大阵。

    这让博洛心中有些急切来,骑兵间的交手,其实还不到一泡尿的功夫,清军步军还在慌忙列阵。

    明军骑兵如是撞进去,必然将大阵搅个稀烂,那他的阵列不起来,岂不是一直被动挨打。

    “快,列阵,防御!”博洛声嘶力竭的喝令,使得一众将领都紧绷了精神。

    开局就这么难打,后面怎么打?

    清军中号鼓声起,令旗挥舞,“防御”的呼喊在将官口中起伏蔓延,各参将、千总、把总指挥着人马赶紧列阵,然而越急,也就越乱。

    王彦七万人马,列在半道上,图的就是以逸待劳,图的就是他将大阵列好了以待清军,他将全部的马军派出,不惜用着些宝贝疙瘩冲阵,就是要杀博洛一个立足未稳,哪能容他列好阵型。

    明军中军,见骑兵从清骑中冲出,近百面战鼓齐齐擂起,赤身力士挥汗如雨,鼓声隆隆,振奋人心。

    赵慎宽高举马槊,身先骑兵之前,身后的也都是他的亲兵,由精锐冲当锋矢,上来就干懵敌军。

    卸你一支胳膊,捅你一枪,鲜血飞溅,血雾团团,就问后面的敌兵见了怕不怕。

    这么多年来,明军打的仗,多半自身处于劣势,在艰难的搏杀后,才能取得胜利,每一仗都打的惊险。

    今天却不同,不说占据优势,至少也是差不多的。

    抢占先机的明军求战心切,趁着清骑还在迂回,两支横冲马军,皆拼命的催动战马,争先恐后的冲向清军的步阵。

    马蹄践踏着大地,发出雷鸣般的声响,骑兵飞驰,尘土飞扬,如同下山猛虎,奋力搏兔。

    “杀!”秦尚行放声怒吼,战马疾驰带起的风声,让他血脉喷张,而眼前未列成阵的清军,又让他斗志昂扬。

    直娘贼,从山东开始,他们就一直被清骑冲阵,横冲马军建军这么久,硬是没冲过一次清军步阵,老子今天可算是露脸了。

    两员山东大汉,领着各自的人马,如同一对巨钳,插向清阵。

    一百五十步,清军零星的箭雨袭来,鸟铳四处乱响,这穿丝绸套衣甲,当年蒙古人用的比较多,防御弓箭确实有些效果。

    一百步,清军的长枪手,重步兵还在往前沿跑,弓手、铳手见骑兵眨眼就到,正慌忙后退,清阵仍然一片混乱。

    五十步,前沿不少清兵已经就位,但是依然有大段的地方,防御没有建立起来,而横冲马军就是看准了这些破绽之处,提起了全速,以泰山压顶之势奔杀过来。

    赵慎宽战马高高跃起,从一蹲下的清兵头顶跃过,他马槊投出,将十步外一员千总直接钉死,而在马蹄落下的瞬间,他已经抽出了方便砍杀的佩刀。

    清军的长枪兵还没来得及蹲下将枪林树立起来,横冲马军已经携带雷霆万钧之势猛然撞上!

    横冲,这个营号代表着王彦对于这只骑兵的期许,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无所畏惧!

    横冲算不上重骑,装备只是被轻骑好一些,但清军立足为稳,阵型为成,却给了他们施展的机会。

    清阵中,无法躲闪的士卒,被全速的战马直接撞飞,巨大的冲击,使得他砸倒数人后依然吐血毙命。

    弓手们匆匆射出一箭,等他们张弓再射时,愕然发现前沿的枪兵、重步根本没有挡住骑兵,骑兵摧枯拉朽一般,已经杀到跟前,顿时引起一片慌乱。

    一名骑兵挺抢而来,弓手心中一慌,手一松一箭射出,正中骑兵左肩,那骑兵身体一滞,紧接着暴怒的挺枪就刺,弓兵转身就跑,没两步就被追上,一枪刺中后背,扑地抽搐几下,便猛然身体僵直。

    两路骑兵在阵中,冲乱了清兵阵型,大肆砍杀清兵,这大大打击了清兵大胜关得胜后,刚刚高涨的士气。

    清兵们没有想到,他们也有被骑兵践踏,冲阵的一天。

    博洛看了心中焦躁起来,与他一样焦躁的还有对冲过后的清军骑兵。

    他们一个大迂回,重整阵形准备再冲之时,却失去了对手,明军骑兵已经灌入己方步阵之中。

    看着步阵被明军骑兵绞杀,他们却只能在外转着圈儿干看,完全使不上劲儿,这是清军骑兵的耻辱。

    明军骑兵一左一右,轻松的将清军步阵杀穿,留下满地狼藉和惊慌失措的清兵。

    众多清将在骑兵冲过之后,忙大声喝令,让士卒冷静,希望他们赶快重新组织阵型,可清兵士卒被这一突,却犹如被一棒敲醒。

    我们不是击败了金声桓吗?不是将要大胜了吗?站的高,摔得狠,清兵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博洛脸上有些扭曲,嘶声大吼道:“重组阵型,马军给本王灭了这支骑兵。”

    其实不用他吩咐,清军步军也在努力恢复阵型,而在两面转着圈的清军骑兵,一见明军骑兵透阵而出,便立刻迎面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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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西线决战七

    两路横冲马军刚刚透阵而出,抬头就迎上清军的骑兵,横冲马军没有选择,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笔直地冲向了对方。

    瞬间两军骑兵在一片人声马嘶中撞在了一起,一名清骑被长枪捅的飞起,身子脱离马鞍,战马继续飞驰,清兵身体重重落地,后面战马奔来,瞬时间就把他踩成肉泥。

    一名明军,挥舞着三眼铳,重重的砸在一员交错而过的清军头上,战马带着清兵奔驰几步,那清军身体摇晃了一阵,猛然坠地。

    明骑没来得及惊喜,迎面一名清骑与他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明军与清军同时被战马抛飞,而马匹也嘶鸣挣扎,站立不起,只能声声悲鸣。

    横冲马军这等于连冲三阵,而清骑却稍作了重整和准备。

    这一次对冲,横冲马军被动应战,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两军在团团血雾,惨叫声和喊杀声,以及遍地的尸体中,交错而过。

    明军中军阵中,王彦注视着战场,下命道:“传令,横冲马军退回两翼,前军都标克胜营,忠贞镇虎捷、虎翼向前压。”

    横冲马军贯穿敌阵,清军原本阵型就没列好,被骑兵一搅,情况更加混乱。

    王彦就是要连连出手,不给清军重整旗鼓的机会。

    横冲马军还未回阵,明军这边号鼓一变,山坡上的代表前军的红旗,连续挥动,代表三营的旗幡也被士卒拔起,斜指向前。

    马军听了号鼓,对冲之后,奔向两翼,寻求步军庇护,以求休整,三次冲阵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

    与此同时,前阵明军,打起应旗,表示知道了中军将令。

    这时“咚咚咚”的战鼓,有节奏的响起。

    三营兵,克胜营居中,虎捷、虎翼庇护两翼。其中克胜营全是铳手,列横阵,虎捷、虎翼则刀盾长枪鸟铳混编。

    王彦没有丝毫犹豫,也不愿意给清军换气的机会,马军刚冲完,就压上了精锐的步军。

    “克胜营!”刘文秀一声大喊,横阵中,克胜营的鼓手,便有节奏的敲起了腰鼓、铜锣,手持鲁密铳的士卒,随着鼓点率先迈动步伐,整营兵如墙而近。

    “虎捷!杀!”

    “虎翼!杀!”

    克胜营两边,刘体纯、扬彦昌同时怒吼,两营士卒齐声大喝,“虎!虎!虎!”

    声音交汇,宛如一场音乐剧,怒海般的呼啸声在前阵响起,再伴随着中军的号鼓,一万五千余步军都压了上去。

    王彦连连出手,打的博洛有些错手不急,他见明军骑兵刚退,步军又压了上来,摆明了不想让他成功列阵。

    “王爷,让骑兵冲他前出的步军!”佟图赖有些无法镇定。如果让明军步军贴上来,他们的前军阵列又未恢复,恐怕会引起溃退。

    “不妥,骑兵连冲两阵,已经疲乏了。要是骑兵去冲压来的步军,明军骑兵稍作重整,又来冲我步阵,怎么办?”金砺当即反对。

    博洛一阵头大,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他阵型未成之前,不能再让明军冲入他的步军大阵。

    “要不把卑职麾下的五千骑调过来!”石廷柱提议道。

    博洛与金砺等人,同时摇头,他们方才都看了明军马军的厉害,拥有众多老旗丁的正蓝、镶红都没讨到便宜,以石廷柱那五千骑的战力,连骑射都玩不遛,上去也只能被爆啐。

    而且他们还有任务防备后面,万一金声桓或者明军水师上岸追来,从后与王彦夹击他们,那不是一场大败。

    博洛扫视了一下战场,明军马军已经退回两翼,躲入两边步阵下,意图重整旗鼓,清骑一个迂回,追杀而至,被明军两翼的步军,以弓箭、火铳、小佛郎机射退。

    “让前军出一万步卒迎击上去!”博洛挥拳说道。

    众清将闻语,纷纷大惊,佟图赖忙说道:“王爷,步阵尚未成形,这样迎上去,恐怕要大败!”

    博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难道本王是傻子么?本王不晓得步军阵列没成?要不是你这厮失误,本王早退到大胜关,高墙阻敌,坐等豫亲王兵到,就是一场大胜,可现在却打成这个模样。

    博洛没想到五忠军这么强,比当初河谷大战时的战力还要强大,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六万大军和王彦差不了多少,可他大错特错了。王彦的七万人,如果是地方镇军,博洛不会这么吃惊,也不会打的这么累,可五忠军,是比镇军还高一级的存在,士卒都是从镇军中选拔,战力自然远胜于镇军,所以一交手,便把博洛打懵了。

    此时的情况,如果他拿骑兵去中前突的明军,那明军骑兵肯定稍作休整,又来冲他大阵。

    就算清骑冲垮了明军的三营兵,他大阵不保,还怎么打,他只能希望一万步军能够抵挡一些时间,让他能够把阵列好。

    除此之外,他方才看了一下明军前突的人马,心中也对王彦的步阵有些疑问,不知道他为何将近五千鸟铳手放在中央,而且还用来进攻。

    这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他步军虽然没列好阵型,但是只要贴上去混战,难道还打不过一群铳手。

    博洛一挥手,乾坤独断:“传令,让步军迎击,两翼骑兵骑射配合。”

    博洛如此,其他人也没了异议,军令立刻通过旗帜、号鼓传达。

    清军前阵的军官正在慌忙的指挥士卒恢复阵型,忽然听到出击的号鼓,士卒们与军官都有些不敢相信,纷纷回头望去,果然见了出击的旗号,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散乱的出击。

    不过这些绿营兵,也都是战场的老手,在他们操着兵器,小跑着离开大阵时,在军官的呼喝下,枪兵、盾兵主动加快速度前跑,弓手则刻意放慢速度,在跑动之中,反而比原地列阵更加迅速。

    此时清军骑兵,已经开始弯弓袭扰,左右两翼的虎捷、虎翼两营,明军士卒躲在盾牌和枪阵后面射箭,放铳还击。

    正面两军距离拉近至两百步,明军主阵战鼓忽然一停,前突的明军也猛然止住步伐。

    克胜营如墙般排列的士卒,一各个纷纷静止下来。

    “怒发冲冠!”刘文秀大声一唱,横阵中的鼓手,锣手,猛然敲击三下,“咚咚咚。”

    克胜营的士卒闻声,纷纷点燃了火绳,第一列士卒将鲁密铳抬起。

    一百五十步,刘文秀按着刀再唱,“潇潇雨歇”,横阵中锣鼓再响“咚咚咚”。

    而就在锣鼓结束的瞬间,克胜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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