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小人- 第52部分

　　　　我坐在布克郎小酒馆里，梁彦祖和常浩然坐我身旁。

　　　　“说起来，我们一块接触过暗时空不死，还真是命大。”梁彦祖过来和我碰杯。

　　　　我把一只皮箱砸在他身上。

　　　　“这啥？”他疑惑。

　　　　“打开看看。”

　　　　“搞什么？”他按下锁盖，皮箱打开。下一秒他猛然把皮箱合上，满脸愕然。

　　　　“麒麟臂？”他低声说。

　　　　当然是麒麟臂。三级力量增幅，带火焰喷射装置，b6级强合金利爪，科武战士最爱。花了我五万积分。

　　　　“送你了。”我说。

　　　　“你特么哪来这么多积分？”

　　　　“挣的。”我咽下最后一口酒：“我去任个职，马上回来。”

　　　　我听到胡克在跟豺狼窃窃私语。

　　　　“那边那个，黑头发的，跟梁彦祖聊天那个。”他说：“考核时把他丢在大湖区，还追着我们哭鼻子。”

　　　　豺狼面无表情，眼神发散像在想事情。

　　　　“要不是大湖区出了个杀戮狂人，把那片巨人杀了个干净――哼，就凭这种货色也能活下来？”另一边有人说话。

　　　　我想他们都知道我在看着，但他们丝毫不打算放低声音。

　　　　“胡克！”梁彦祖一拍桌子，低吼道：“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队长放眼里！”

　　　　“别吼，我耳朵疼。”我皱起眉头。

　　　　“不要吵了。”宫小北怯生生地说。

　　　　“卧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梁彦祖很震惊。圣堂的女生很少来布克郎小酒馆。

　　　　“不行吗。”宫小北脚尖磨着地板。

　　　　胡克气咻咻地坐下。

　　　　我向周围扫视一眼，放下酒杯打算离开。

　　　　“废物。”经过胡克身边时，听到他这么说。

　　　　我手指敲打着掌心，缓步走开。

　　　　随着那人的离去，酒馆里气氛莫名活泼了不少。

　　　　“知道吗？传说新任军团长就是那个一夜杀千只巨人的狂人。”有人对胡克说。

　　　　“你哪来这么多传说？”胡可皱眉道。

　　　　……

　　　　我走到狭窄潮湿的小巷，里面空无一人。夕阳正在落下，衬托黑暗无边光彩。

　　　　元素熔炉缓缓升起，悬在我头顶。从炉口垂落沉重的土黄色流光，仿佛我的精神海洋也在缓慢扩大，并终将脱离我的头脑。

　　　　第三次元素淬炼的时间到了。我意识到。

　　　　我不知道在那之后我的身体将强化到什么样的地步，我打算就用这副身躯干票大的。

　　　　我推动熔炉，熔炉变得非常沉重，以至于我花费了全部的力气。水泥地面在我脚下裂开，墙壁微微颤动，我喘息着加大手臂上的力度。终于，元素熔炉缓缓地倾斜了。

　　　　从元素熔炉中流淌出来的不再是我熟悉的地源气，而是一种黏重的，透明的，介于能量和物质之间的怪异的东西。元素熔炉的重量仍压迫着我，我来不及反应，那东西就朝我兜头盖脸浇下来。

　　　　它们汇入我的精神，我的精神海洋猛然暴涨，其中天蓝色的星光碎片纷纷凝聚。巴别塔在震颤，震颤中它的形体越发稳定和清晰。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头颅像被一千把重锤敲击，然而我无法松开手，因为元素熔炉仍压迫着我。我也不能倒下，我强烈地预感到我若倒下就会被它压成碎片。

　　　　那些古怪的物质又渗入我的皮肤，肌肉和骨骼。它们流动在坚韧的细胞壁之间，摧毁着那些构筑我身躯防御能力的基础并重新构建。我的身躯逐渐莹润奇异的光彩，那些破旧的死皮顺着指缝和眼角蒸发，化出白色的蒸汽。

　　　　我的牙齿和喉咙破碎重生，我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它们进入我的心脏，于心脏向血脉流淌，发布到四肢百骸。

　　　　我的五脏便如金石一般坚韧，呼吸产生风雷一般沉重声响。我将元素熔炉一点点抬高，直到那些物质全部进入我的身体。

　　　　咣一声重响，元素熔炉平复回到原来的位置。

　　　　白色的气浪仍从我的口角和眼角蒸发。我抬起双手，端详自己的手臂。

　　　　我不知道现在我有多大的力量，但，应该很强。

　　　　我并起指尖，手掌没入墙壁，没有任何感觉。

　　　　像触摸一块果冻，这种感觉真奇妙。

　　　　我的躯体强度肯定突破了A9级，也就是说。

　　　　机构抗打击能力，十级。

　　　　貌似在这颗星球上，机构抗打击能力十级的碳基生物屈指可数。

　　　　机构抗打击能力十级，意味着我能肉身遨游宇宙，纵横深海。

　　　　意味着除非特制武器，寻常刀剑不能入我身。

　　　　意味着我从此破地如潜水，开山如拂帘。天上地下，无人能挡我半步。

　　　　元素熔炉回归精神海洋。我的意识投入锻造工坊。

　　　　精神力创造的锻造兵器表面覆盖一层神光。我抬起头，熔炼着元素能量的元素熔炉在精神海洋上缓慢转动。

　　　　异常广大的精神海洋中，我截下一块精神力开始反复捶打。片刻后，洗兵池中出现一把金光闪耀的长剑。

　　　　精神海洋暴动。一种神圣光辉的气势几乎冲破洗兵池。

　　　　第二把独立剑，神剑辉耀出世。

　　　　我一口气打造出第三把血色长剑龙泉，洗兵池剑气长鸣。

　　　　根据铸剑图录记载，龙泉可御以飞天，辉耀则能斩魔。我觉得这俩把剑都有点用。

　　　　我收起独立剑，这时巴别塔第二层轰然打开。我一时好奇，意识沉过去。

　　　　我的头脑中轰然炸响。

　　　　我已经麻木了。

　　　　巴别塔第二层中记载的，是宇宙诞生以来漫长岁月中一种永恒权能，或许称之为天权也并不过分。因我在不知不觉中凝聚了巴别塔，这是这颗星球赠与我的礼物。

　　　　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巴别塔是元素能量向元素熔炉汇聚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我从来不知道，在这座塔中竟然包含着星球的意志。这一天权名为大地元素武装，是巨人王的权能。

　　　　要获得大地元素武装，需要一枚坐标种子。当然，我突然也感悟到，花费漫长岁月我也能够凝聚出一枚坐标种子。

　　　　我突然意识到，我就是巨人王。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玄而又玄，不可深究。片刻后我从这种感觉中脱离，觉得头脑中反而一片空白。

　　　　我晃了晃头脑，捏了捏拳头。

　　　　我到围墙顶上，黄龙和俩名武装小组组长站在那里。宫阙和言悦仍是惫懒地看着我。

　　　　“你还好及时赶到。”黄龙背对我说。

　　　　授勋仪式就要开始了，然而我身着粗布衣服，对桌上的军服熟视无睹。

　　　　宫阙在言悦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我抬头，注视着天空。

　　　　“去把衣服换上。”黄龙喝道：“邋里邋遢，像什么样子！”

　　　　围墙下是宽广的贝克大街，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灰石城的居民要旁观新任军团长的相貌，而我，粗衣麻裤，站在这里，看着天上。

　　　　“随你吧。”黄龙哼一声，仍没转过来。

　　　　天空，黑色的。血色的双瞳张开，半片天笼罩在暗沉沉的暮色中。

　　　　“军团长。”在那黑天里传出暗星主的狂笑：“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就职礼物吧，哈哈哈哈哈……”

　　　　一具高挑的女性身体于黑暗中抛到我脚下，城墙被砸出裂口。那副身体赤身裸体，身材比例完美，肌肤如黑玉一般莹润，然而脸上却是一块平板。

　　　　泰坦神在我脚下咆哮，然而没有嘴，却发不出声音。

　　　　“从此，你是我的猎狗，束我锁链。”那狂笑声低下去，阴仄仄的声响。

　　　　我的面孔出现在围墙上，我的眼睛始终直视苍穹。人群在暗星主的恐怖下匍匐，没有人敢抬头看我的脸。

　　　　我抬起脚，重重踏下。宫阙瞪大眼睛，言悦猛一后退。

　　　　围墙轰然坍塌！

　　　　我纵上高天。

　　　　洗兵池震荡，龙泉出世！

　　　　宽宏的剑体在空中飞速扩大，落在我脚下。

　　　　辉耀落入我手中。

　　　　奈落径直刺向那黑沉的夜幕。

　　　　我斩落辉煌的金色闪光。

　　　　“哈……你莫非是太狂妄。”暗星主的声音。

　　　　黑色的物质凝聚成刀剑冲击我的躯体，然而没有留下一丝划痕。暗星主来不及震撼，金色的剑光一气将夜幕撕成俩半。

　　　　身披黑色斗篷的身躯在咆哮。他挥动雕石的刀刃，抵住我的斩击。

　　　　我踏在龙泉上，俯视着他。

　　　　“从此，你是我的熔炉，铸我长剑。”我低声道。

　　　　我将一只脚印在他胸口，他发狂，将我甩开。

　　　　“那人……”宫阙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幕。

　　　　黄龙狠狠地握住拳头，全身颤动。

　　　　“那个人……这个名字难道意味着宿命？他为什么——又一次获得那力量！”

　　　　“你这狂徒！”暗星主怒吼：“你这……”

　　　　我的剑斩击他的镰口。他挥动巨镰嘶吼，不断斩击我的身体。他的身体包裹在暗元素中，辉耀始终无法斩落，而他也无法切开我的身体。

　　　　于是我落在地上。

　　　　“终有那日。”我说：“使我的刀刃，落你的身上。而今，借你的躯体，我磨利了刀刃。”

　　　　暗星主垂下巨镰，似是恢复了冷静。

　　　　“区区B级，莫非你真的以为，我就无法切开你的身体？”他说。

　　　　黑天中出现金色的光芒。暗星主猛然抬头，投去憎恶的目光。

　　　　“你最好活着，洪龙龙。”他低声：“活着。直到我的惩罚，落在你头上。”

　　　　我抬头，微笑。

　　　　“现在，还是将来？”

　　　　他后退，消失在暗幕中。

　　　　（本章完）

第103章　位面空间（）　
直到高天上阴霾退散，灰石城的市民仍觉在梦中。

　　　　我的双脚踩在地上，我抓住泰坦神。那具身躯山岳般沉重，但我单手抬起，丢在肩上。

　　　　我的目光划过武装小组的俩名组长。宫阙与言悦下意识避开。无人敢与我对视。

　　　　黄龙摩擦着指节。

　　　　“那么。”我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军团长了。”

　　　　我抛下众人，踢翻坍塌的围墙。

　　　　……

　　　　“你怎么看？”半小时后俩名小组长回到紫竹林。宫阙坐在休息室里，双目灼灼看着言悦。

　　　　“太生猛。”言悦罕见地没再看电脑，只是从口中吐出三个字。

　　　　“就职典礼上跟暗星主掐一架，确实凶猛。”宫阙点头：“但更生猛的是，竟然没被杀掉。”

　　　　“确实。暗星主没下死手，这不是他的风格。”言悦目光深邃：“这说明有这个可能――他被限制了，或是被削弱了。”

　　　　“你好大的胆子。”宫阙掀起眉毛。

　　　　“我没必要小心翼翼。我拥有的血统决定了我会在暗星主的监控之外。”言悦自负道：“你哥还没回来？”

　　　　“谁知道。武疯子，成天琢磨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宫阙目光闪了闪。

　　　　“你妹。”言悦说。

　　　　“你再说一遍？”宫阙死鱼眼倒立。

　　　　“真是你妹。”言悦调开电脑，指着屏幕上俩个人。宫小北抓着一个少年的胳膊，满脸幸福。

　　　　“哇擦那混账谁？”宫阙当即炸毛。

　　　　“不就是这段时间一直盯着的那个么。”言悦抿一口水：“先丛梁氏来的那个……”

　　　　“先丛的？”宫阙眯起眼：“他们那个位面也打开了？”

　　　　“暗时空在逐步渗透大位面，这也是早晚的事。”言悦凝重地看着：“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个人对灰石城的影响。毕竟，先丛的人都拥有那种极为特殊的天权――”

　　　　“暗星主都没有注意到他，关我们什么事。”宫阙说：“何况那天权的能力也只是你推测出来的，当不得真。”

　　　　“难说。”言悦摇摇头：“放着他的天权不谈，不过他看样子要把你妹拐走――这倒是真的。”

　　　　“混账！”宫阙冲出休息室。

　　　　……

　　　　我打开门，四下观望。大厅确实缩小了。

　　　　我将泰坦神丢在地上，佩洛琴和劳普拉走来。

　　　　“你什么时候培养了这种爱好？”佩洛琴厌恶地说。

　　　　“你丈夫。”我回答。

　　　　“你说什么？”佩洛琴立刻炸毛。

　　　　“你丈夫。”

　　　　劳普拉蹲在泰坦神旁，突然哇一声哭起来。

　　　　“怎么会……”从那具躯体上弥散出熟悉的气息，佩洛琴浑身颤抖。

　　　　“泰坦神。”我说：“我是洪龙龙。”

　　　　那具黑玉般完美的身体振动了。

　　　　一个疲惫的女声在我脑海中回荡。

　　　　“原来是你。”

　　　　我坐下，在他身旁。或许称之为她更合适。

　　　　“不要再称我泰坦神。”她说：“让我死。”

　　　　“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点头：“不过在你死之前，能给我个坐标种子吗？”

　　　　我被轰出了房门，远远抛到楼下。

　　　　我坐在楼下，朝房门竖起中指。

　　　　我想泰坦神那里坐标种子一时是捞不到了，我得放她冷静一会。看来要修成大地元素武装，还得找别的路子。

　　　　我经过联合公馆外围的小花园，遇到白教官。

　　　　“你很有种嘛，军团长大人。”他揶揄道：“坐会儿？”

　　　　我们坐在花坛边，看学员在脏兮兮的街道上走来走去。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能耐。”他说：“我教不了你了。”

　　　　我说第二阶段防御和卸力还是想学一点的，就是不知道后面是哪个教官授课。

　　　　“你吃饱了撑的玩我吧。”他点着一支烟，说。

　　　　我说没有。我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身体素质好一点，其他的一塌糊涂。焰聚星赋予我庞大的力量，但我的动作依旧笨拙。

　　　　“有力量还不够么？”他嗤笑。

　　　　我说，如果足够的话，我今天应该能砍死暗星主。

　　　　我没砍死他，说明还不够。

　　　　他把一根烟抽没了，后面也没说话。

　　　　“我有一本祖传的秘笈你拿去练。”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军团长那张标牌给我——听说那是张没有额度限制的信用卡？”

　　　　我把标牌给他，翻开那本小册子。第一页上四个大字使我心神震慑：如来神掌。

　　　　售价俩元。

　　　　我把小册子往地上狠狠一拍。那老贼已经揣着我的标牌跑出去老远，我四下搜索，竟没能找到他。

　　　　回头一定要练成精神秘技全球扫描。我气愤地想。

　　　　后来才知道他拿着我的卡跑到中环消费了一晚上。

　　　　我到紫竹林，守卫战士慌忙向我敬礼。他们看我的目光中充满恐惧。

　　　　我吩咐把装甲车加满油，安排一名司机。这是言悦走来。

　　　　“去哪。”他说。

　　　　我说我要去芒砀山一趟，找个人。他笑了。

　　　　“那巧。”他说：“宫阙刚好也去，就让他开车吧。”

　　　　“喂，我为什么——”宫阙吵吵嚷嚷走过来，被言悦拉到车后。

　　　　“新任军团长是个不稳定因素。”他示意宫阙放低声音：“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正好借这个机会摸清他的路数。你哥不是在去芒砀山路上失踪的么？刚好顺道。”

　　　　“那个武疯子要是遇到麻烦，十之八九是踏入了小位面。”宫阙嚷嚷道：“现在大泰坦世界那么乱，连把武装虎组带出去都有全军覆没的风险，我过去又能怎样？”

　　　　“你觉得那边那个猛人，抵不过武装虎组？”言悦使眼色。

　　　　“我靠，一介莽夫顶个屁用。”宫阙瞪眼。

　　　　“注意到了么。”言悦低声解释：“他能召唤三把剑，其实其中有一把，能斩开暗星主的暗时空。我猜测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