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肯说,放我下来。
当然,她一直都是这样个姑娘,顾燕北轻轻一松手,看着她稳稳落在地上,一伸臂又是将人抱了个满怀。
哦……我的姑娘。
哦……他又闷哼一声,胸前受了她狠狠的一拐。
下意识推开了些,扶摇已经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门去。
宝林还在傻站着:“郡主你去哪里啊!”
她回眸一笑,再无半分的恼怒,甚至还对他挥了挥手:“一会儿就回来,不用跟着我。”
发泄了一通,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一路疾奔回了公主府,刚好文十三和母亲都在,分别见了,才知道来龙去脉。
不得不为青雀叫一声好。
他心计不浅,因着有愧,文十三做主以扶摇的名义送了新宅些东西,有的还是宫里面赏赐的,这怎不叫人浮想联翩。
偶遇一次是偶然,再来就是欲擒故纵,打算与她纠缠到底。
他这一手的确高,未有别的动作,已经有了名分。
或许她不承认,顾家不承认,可却在母亲那里得知了,以后也有用他掩护着守护火器图的打算。
利用……
她只想到了这两个字。
有些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总是纠结。
那就不想。
有些人,如果失去必定遗憾,那就守住。
她躺了自己的床上,直到天黑。
月亮依旧停在天际上,她的影子被越拉越长,走出公主府,身后的侍卫不放心刚要上前,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月光映在他的身上更觉佳色。
顾凤栖幽幽看着她:“我还以为我得站一夜呢。”
扶摇走过去,围着他绕了两圈:“以后别穿白色的了,像个鬼。”
他顿叫起来:“喂!”
她笑,随即对他伸出一只手来:“走吧。”
顾二眯眼,却也牵住她手:“去哪?”
她欣然道:“回家。”
到此再无恼事,国事家事天下事。
而后,不出三日,小皇帝亲下旨意,封永乐郡主为王,自有封地,远走边疆。
后来的后来,有些人才知道,这就是扶摇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还有几章就完结了。
自从严打以来,专栏锁住十多天,修文修得直吐血。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改这个了,因为题材的关系,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写男人三妻四妾就可以,写女人一妻多夫就是宣扬不正当风气之类的了,至于x戏什么的更是不敢沾边,简直就要崩溃。
因为我个人比较喜欢这类文所以写得津津有味,可惜总是一步三折。
暂时不能写这类的了,不过写那个存稿当中的《得得得宠》之余我想开一个女尊的合集自娱自乐,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先去专栏收藏下。
第97章 玲珑之心()
第九十七章
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做玉玲珑。
滚落草丛后面以后;竟然掉了坑里,那炮声震耳欲聋,后面几炮直接将土层震落将他埋住了,之后他浑浑噩噩离开了战场,一代战神从此凋零;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竟然那么厉害。随后他脱掉了盔甲;还了自己本来面目;用溪水洗干净了自己,也幸好是盛夏;趁着夜晚在镇边买了衣衫;人模人样地混进了镇内去。
北唐战败,俘虏都被押解在城,原本是打算过去营救看看,虽然是以卵击石,甚至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可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南唐的庆功宴。
就在那庆功宴上,他遇见了他一生的魔障。
长公主不怒自威,英姿飒爽一点不少于堂堂男儿,她并未游走于官员当中,明明是初来乍到,却犹如如来佛入了禅定一样。
他抽出袖口的匕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真想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南唐必定大乱。
再后来,他跟着她回到了京城,为了有一个完美的刺杀计划,便有了邂逅,成功入了公主府。
那么美好的女子,他不知道后院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男人,各种姿态的,美男子。
开始时候,他轻易不开口,明明是伺机杀她,可一住就是五年。
这五年以来,他有了新的名字,他叫做玉玲珑。
从一开始的格格不入,到最后的左右逢源,从一开始的杀心,到懊恼着不甘想要先春风一度再杀她,最后莫名其妙得了后院的地位,养了仇人之女,最后春风一度之后,却是欲罢不能。
他告诉自己,要火器图,一切都为了火器图。
扶摇一天一天的长大,百般无聊的日子里面,他和她一起成长,在长公主不在的日子里,她始终陪伴着他,这种日子太过于美好,美好到他差点就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
有些事情,注定就是无奈。
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最后能为长公主做的事情,也只是情断,和默默观望。
日子总要过的,还要一天天的过。
时过境迁,当他抚摸着昔日玉玲珑的匕首,看着远在天边的云朵,却已经懒得再查离开了多少年。
登基多年,后宫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北唐群臣多次上议,却都不疾而终。
他这个皇帝当得太过于孤独了。
曾经刻骨爱恋,如今还历历在目,他的思念,不容别人玷污。
也不知站了多长的时间,突听咣地一声,震得皇宫都动了一动,宏帝蓦然抬眸,只见西边的高处开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紧接着,无数各种形状的烟花都开在了空中。
他微微扬着头,只觉错愕。
因为火药紧缺,北唐的烟花轻易不出,倒是有些私货从南唐偶尔倒卖过来,价格奇贵无比。
原本也就以为只有几个,不想这也不知是哪个大户办喜事,啪啪啪一连放了二十多样却还在继续当中。
一时间,皇宫内院的小太监都跑了出来,那天空当中漫天华彩,可谓美不胜收。
他身后也传来了侍卫三喜的惊叹声:“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我的天,怎么放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又不无遗憾地叹息:“这次好像放完了。”
四十……
宏帝忽然想起,他在公主府里,有一次生气出走,长公主一连放了三十几个烟花,一团团的,引得京城百姓惊呼。
都是这么大团的,药量极重。
过去那么多年,他用力回想,可也怎么想不起来她的脸那时对着他,是否欢颜。
转身要走,可旁边侍卫又是惊呼起来:“哦陛下快看!又放起来了!”
他突然站定,一手捂住了心口处:“我出宫看看,不许惊了别人。”
说着已先一步回了内室更换衣衫。
宫外的天地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男人信步走在街上,不由自主地也就随着人潮走向那条大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京都的大运河边西街口处。
来往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他的眼,不时随着天边的烟花,将目光落在天际,耳边除了惊叹声,再无其他。
他不年轻了,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南唐已经整整十年。
这十年以来,扶摇竟然远走边疆,就在与北唐的交界处,那荒凉的地方扎下了根。
他甚至知道,他亲生的女儿也跟着她流落在外,起初也只是荒芜,可扶摇时常练兵,并且迅速从最小的火器售出,短短的十年,她的封地却无比繁华。
亭楼阁宇,俨然成了人间天堂。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甚至也命人在她手里买了些火器,可却从未与她再见过。
他的侍卫小心跟在身后,宏帝走得不缓不慢,刚才出宫的时候思索了一下,也并不是什么节日习俗的……
大运河两边已经挤满了人人群当中,他格外扎眼,到了这西街的当口,烟花已经改换了地方。
只能看见河面上炫彩夺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连续的被点燃。
信步走在十九孔桥上面,还能看见河面上一艘游船缓缓驶行着。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却是恢复了夜空的本来颜色,船上终于消停了,他看见它就停在了拱桥的不远处。
船上灯火通明,许是烟花都放掉了,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他蓦然抬眸,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船头,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脚下犹如生了根一样,一动不能动。
半晌,船上的男人却是先一步移开了步子,可却是要调转船头的,宏帝再不犹豫,一脚点在桥头,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借力跃向了长船,然后,顺利落地。
这游船已经改变了方向,宏帝回头望向自己的侍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即一头钻进了船内去。
薄纱绵绵,也不知是什么声音吱嘎吱嘎地响着。
他难掩激动,只差泪落衣襟。
一步,两步,三步,女人就躺在躺椅上面,还来回摇动着。
她半阖着双眼,似乎看见了他,又像是没看见。
他站了她的背后,却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迫切:“你怎么来了?”
女人不说话,仍旧轻轻摇晃。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勾起了双唇:“难道是长公主大人想我了?”
这一声想足足迟了十年……
她也不回头:“从来不曾想起。”
男人顿恼,那些气定神闲一见到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两步到了她的跟前,只是盯着她的脸,重复了一句她的话:“从来都不会想起?嗯?”
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已然抬眸:“只因永远不曾忘记。”
是的,二人相视而笑,亦或可以说,从来不曾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我睡去了晚安。
第98章 圆满之时()
第九十八章
雨一直下,大殿上面群臣皆跪。
宏帝执意要迎娶南唐长公主为一朝之后;却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那些老臣悉数数落人家长公主当年性情;担心她侵吞北唐;言之灼灼。
也不怪他们有此担心;扶苑名声在外是专横跋扈,手段狠戾;她突然到了北唐,怎不令人疑心她的目的。
半夜的烟花暴雨;大运河上面,她创造了一个似梦似幻的夜晚。
多少年轻的小姐哥儿都心想所望,就连他们的皇帝也同样;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京城买下了一处宅院,据多人跟踪查探;那谁家的小谁离老远观察了,宏帝夜宿未归。
他们的皇帝大人,竟然急巴巴地赶了人家的面前去。
一早下起了大雨,没想到一到朝上,第一件要面对的事情,是要迎后。
迎后就迎后吧,还要迎娶人家南唐的长公主,那长安长公主一派风流,世人皆知。她年轻时候后院的面首没有上千估计也得有上百,就现在那边还有人朝中做事。
堂堂的北唐皇帝,当初给人做小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与人共—妻,这可如何接受得了。
做皇帝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可下面人跪了一地,高呼万岁,甚至是言辞激烈,大有要以死相谏的架势。
宏帝才不在乎那些,有仗着自己年岁大一点的,当真作势往那柱子上面撞,他站在大殿之上,对着那人冷笑。
“你等等再撞,听朕一言。”
“……”
听一言当然好,谁愿意动真格的呢。
宏帝负手而立:“朕告诉你,想死有很多种方法,撞墙是最不容易死的,你见哪个大臣是在大殿上面撞柱子死的了?无非都是戏本子里面胡编乱造的,倘若撞不死,变成了痴傻岂不是有违本意?”
他缓缓走下高台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个细长的家伙:“如果执意想死,我倒是有个办法……”
话音刚落,他忽然举臂,手里的家伙直指着大殿梁柱下挂着的一件挂玉,只听轰地一声,玉石俱碎。
因为事出突然,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他手里面拿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才都惊喜交加。
那寻死的也顾不上寻死了,连连追问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宏帝向来爱较真,非站了人旁边,摆弄着手里的火铳:“怎么样?还想死么?还觉得迎娶长安长公主很吃亏么?”
吃亏?
不吃亏!
这么精良的武器,一旦她成了北唐之后,那更加富强昌盛还不是指日可待!
风向顿变。
一下解决了那些反对之声,宏帝可谓愉悦十分,也顾不上那些奏章,立即让钦天监的人去看看吉日,再会与礼部,共同合议封后大典。
当然,他最想知会的,还是扶苑本人。
早朝过后,大雨渐歇,宏帝表面上是沉稳有素的做着每天都做的事情,事实上心早就飞了那处宅院里面去。
一早自离开以后,早就命人注意着她的动态。
城门处更是去了禁卫军把守,过了晌午,再难忍住,想叫人去请扶苑入宫,可惜又怕这种招传的方式,她接受不了,不给面子,那样的话他就没有面子了。
只得严肃地对侍从说出宫一趟,按照老百姓的想法那就是驾临新宅了。
至于我们的长公主,一生不知道等待是个什么意思,早出门闲转去了。
因为也没来得及禀报呢,结果扑了个空。
宏帝是不一般的郁闷,只得等了又等,好在黄昏之前人是回来了。
她身边跟着的正是金牌护卫云生,二人并肩而行,他站在窗前,听见她不无懊恼地嚷嚷着:“非要我出去走走,这大街上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这些蛮子,个个都围着我看,我有什么好看的!”
宏帝抬眸,女人精致的脸庞此时尽是不耐之色。
说起来,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岁月在她的脸上流淌得可谓缓慢,开始的时候他总以为她板着一张脸,装老成,也就真的老成,不想十年一过,他无尽的沧桑,她却风韵犹存,看起来也才三十刚过,正值女人媚色无疆。
不由得痴迷了。
或许是在外也看见了他的御驾,云生并未多言。
扶苑一进门,见了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淡淡瞥了眼,一撩裙摆就率先坐了下来。
宏帝自然而然地就给她倒了碗水递了她的面前去:“都去哪了?”
她挑眉,先是优雅地接过了水来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才看着他:“行了,人我也见着了,北唐我也来了,不必月月给我去信了,想回去了。”
他蓦然绷直了身体,当着她的面都从不自称了:“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找个吉日迎长公主为后,聘书自会送去南唐,你怎么能回去呢!”
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却只是笑:“迎我为后?嗯?”
宏帝状似无意地看着她脸:“你既已经愿意原谅我,天下最好的总要给你。”
她叹息,随后靠在椅背上面:“不需要,什么好东西我都有,即使没有,想要的话也能得到。”
言外之意,也是对这后位不甚感兴趣。
他刚要开口,忽然转过身去。
站在窗口处缓了这口恼气,迅速地就冷静下来了。
再不是毛头小子,甚至已觉得自己快要老了,再不能相守余生生也无趣,死也无趣。
他熟知长公主脾气,能来北唐一次实属不易,其实想要迎她为后,难的不是北唐旧臣,其实是她自己。
不过,万事都是有办法通融的嘛!
不消片刻,他就转过身来,一脸的轻松模样坐了她的旁边:“公主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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