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响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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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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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五月三号,直军溃逃的官兵越来越多,几成雪崩之势,更有高级将领陷入到绝望中向鲁军投降,截至当天下午,加上从先前防线溃退至此的官兵在内,城内守军已不足万人,粮食弹药更是紧缺到极限,官兵手中子弹甚至不足一个基数—仗是彻底没法打了。
  虽然兵力被压缩带来的另一作用是防守密度大大增强,但在鲁军官兵的高昂斗志与优势炮火面前,直军并没有挡住一时三刻,而退入城内后他们更加不是拥有丰富攻城经验的鲁军对手,短时间内便把阵地丢了个一干二净—也与他们丧失信心有关。
  当全城的枪炮声逐渐停歇,攻至巡阅使署的部队停止了前进步伐,对其进行喊话,要求对方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最终,一声不太真切的枪响过后,曹锟面色死灰的在护卫护持下出得门来,确认自个已是输了个底朝天—骄傲的吴子玉自戮身亡。
  至此,从二月下旬开打的直鲁战争经过双方两个多月的拼搏厮杀宣告结束。  
  


第322章 演讲

  一场决定日后民国政治走势,并吸引了所有关心中国政局发展的有志之士甚至诸多列强国家目光的战争在曹锟投降、吴佩孚自杀身亡中落下帷幕,从反攻那一刻起便进入到战神附体的鲁军成为笑到最后的赢家。
  跟矢志提升自身技艺、不想再落个不堪战名声而正在整军的苦逼奉军与被鲁军战力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遭到攻击的小军头相比,鲁军的官兵们当下却是放松的很,虽然战前经过了一段不短时间的休整,可保定攻防战打完后王介山还是下令全军除却值班部队外再次休整。
  他们虽在平日训练中把自己的意志磨练的甚是强大,但到底不是超人,特别是最后一战的惨烈让他们也多少有些不适应,而打完仗后本军出现了众多精神异常的官兵告诉各位领兵大将,虽然有着政教官的存在,可以在心理上让官兵得到些许慰藉,但紧绷的弦务必需要放松,否则就会崩断。
  战争除了把王子安推上民国最大军阀武装头子的宝座外,还带给了鲁军河南、直隶、广西三个省区地盘,并额外奉送了数量极为庞大的前政府军官兵,里面那些除了军事技能其他一窍不通可又一身恶习的兵痞们让鲁系当权者头疼不已。
  若全体留用尽数整编,几十万人很有可能把鲁军自身给稀释一遍,从而让他们战力大幅度下滑,甚至沾上吃喝嫖赌等烂毛病,但要是放回去,就等着这些人拖枪上山给你添堵吧,而且在新占领区基层的极度薄弱也加大了出现此种问题的可能性,要知道,现在各地的盗匪、溃兵肆虐乡间,民众苦不堪言,再给他们添上点生力军,那局势,没个三两年功夫根本稳定不下来。
  经过权衡之后,从各地收拢的溃兵、战场投降或反正以及被俘虏的原直军正规部队相继被送往数处安置营,他们将会在里面经过诉苦运动并培训学习后裁汰老弱病残,余者一部充实鲁军或打散后编练成军,再有部分送回家担当民兵骨干,最后剩下的则送到新疆或外蒙为国家守边。
  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至少短期内他们还得在鲁军的安置营内天天吃三顿饭,为增加鲁军的后勤压力奉上自己的一点心意—虽然有鲁军珠玉在前,让大家认识到给军队吃三顿饭可以大大提升官兵的身体素质进而在战斗中取得优势,但指望那些克扣军饷逼反官兵,最后再拉到野外用机枪全部射杀的逗比军阀有这念头不如杀了他们拉倒,所以除了部分待遇好、粮饷足的地方,一般军头手下部队还是以两顿饭为主,碰上再穷点的能变成一干一稀。
  降兵被拉走整训,而鲁军各部则享受了将近个把月的整修时间,期间满车厢的军用物资在火车头带动下被拉往豫省灵宝跟原怀庆府的清池镇一带,攻打保定的剩余物资则直接顺铁路送往获鹿,作为对陕西冯玉祥、山西阎锡山作战的后勤保障。
  随即休整完毕后体力与精神达到最佳状态的鲁军各部又依次开拔,去往几个关口与提前到达的部队汇合,准备对直军最后的残余力量冯玉祥、刘镇华镇嵩军跟一直以来左右逢源的阎锡山部发起进攻。
  本以为鲁军也需要时间对新占领地盘进行消化的两部跟社会舆论同时哗然,他们发现,这王子安似乎打上了瘾,或者说比当年的段祺瑞还要激进,想着一统北中国并把一众督军全给换成自己的嫡系,这可怎么得了,这不是断了想要施行联省自治的同志们念想么,可看样想要他停手基本不可能,为此打算恶心他一把的政客们在报纸并电报上大骂其人不顾民生多艰,肆意挑起战争。
  不过王靖帅在青年人中的威望非是他们可比,紧接有人展开反击并掀起打砸报刊杂志、四处张贴大字报的风潮,支持强力人物事实上统一全中国并把民族带出泥潭,双方刚沉寂不久的舆论战又有再启战端的趋势。
  六月上旬,在各处集结完毕的鲁军与盟友兵分五路向陕西、山西、绥远同时进军—察哈尔都统程良在得到冯伟军与关内调派的部队支援后借口打击直军残余阎锡山部兵近绥远,越过兴和直插集宁一带;王璞率部由直隶正定趋井陉关,随即展开进攻,不过他的前面还有号称万里长城第九关的娘子关,只有打下此处,才能取得对山西作战的优势地位。
  再到河南,南下的第二集团军一部亦对豫省与晋省交界处的碗子城关发动攻势;第三集团军王子柱则率领三师之众趋兵潼关,随即与屯兵在此的镇嵩军刘镇华所部展开交火;而为鲁军附属势力的丁万松派所部加入到西征部队,跟赵恒锡一起伙同鲁军合兵两万强攻陕省白河与漫山关。
  作为应对,冯玉祥、阎锡山、刘镇华、跑到川鄂交界处的鄂军残部孙传芳、察觉自个也是大事不妙有被抄后路风险的张广建、出川找地盘可是给赵恒锡一顿胖揍的杨森等人共同组成六省联军总司令部,以冯玉祥为正,阎锡山、孙传芳为副,共同对抗鲁军的进犯—包括有绥远、山西、陕西、甘肃、湖北、四川六省,若不是此时青海、宁夏尚属甘肃,西康还未单独建省,想来名字就该变成更霸气的九省联军了。
  只是相对于携大胜之势锐意进取的鲁军,内里势力纷杂、各自为战且地盘贫瘠养不起多少兵还尽是残兵败将的六省联军前景实在不被人所看好。
  ……
  “他们还是拒绝投降?”走在去往站台的路上,王子安抽空问向马登赢,向西北进军的号角早已吹响,前去劝降的人员一波接着一波,可那几位全都铁了心要跟他干到底,为此除了他们手底下的部分将领,至少领头者尚没有意动之人—就算美金大洋如同流水般撒出去,尝到权势美味的冯玉祥跟阎锡山也不会放弃手中地盘答应王子安的条件。
  倒是冯焕章掌权陕西较晚,还没有彻底巩固,又有刘镇华、陕北民军势力掣肘,内里一众眼皮子浅的小军头多有合作意向,而阎锡山在晋省种田十来年,在当地关系网早已根深蒂固,手下大部分出自山西,算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急切间不太好腐化;最好诱惑的是张广建的部队,一场地震让整个甘肃损失惨重,听说鲁军可以提供真金白银跟粮食,折掉马福祥的西北五马跟汉人镇守使们都有跳反的迹象。
  “没有,阎锡山、冯玉祥还是对我军劝降人员不假辞色,。”
  “那就算了,我就不信拿钱买不到敢叛变的。”无怪乎王子安也打起了金元攻势,实在是军事行动耗资太大,张作霖那点儿战争赔款根本不够用,还不如拉拢几个军阀阵前倒戈好快速击败敌人结束战争,也好减少伤亡少付点抚恤金。
  整整衣服,看眼跟北洋军制截然不同的自制上将军装,想想日后政府所做必须先要得到自己的首肯就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站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清清嗓子,对着台下几千个来此欢迎他入主北京城的官员、民众大声说道:
  “感谢各位贤达、父老乡亲在此等候我王某人,兄弟是军汉,粗鄙的很,有得罪地方还请莫要过多怪罪…”
  “…而为发展工商业,厘金,我是肯定会裁撤的,虽然此举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而他们也会在工作的实行过程中阴奉阳违,但我想说,直奉联合近百十万大军都在鲁军打击下飞灰湮灭,还会怕了尔等屑小之辈?”
  “…政府在日后会鼓励大家投资工商业,现在有种说法叫实业救国,虽然理念上可能有不妥的地方,但其行动却是利国利民,各位有钱了也别光想拿到农村购置房产买卖土地,在政府锐意使耕者有其田、打压土地兼并的大环境下,这是乡下地主老财才能干出来的短视行为,是没有好下场…”
  “…钱来自社会,自当要报答社会,放到银行吃利息除了让它赶不上通货膨胀速度进而贬值外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希望各位贤达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对社会做出回报,这不是我向大家要钱,实在国家积弱不堪,政府根本无力凭借自身力量快速改善民生、促进工商业实体的发展…手段可以有很多,修桥铺路、建设孤贫院、修水利兴教育等等。”
  “…有些人觉得我可能是沽名钓誉,否则为何还要执意跟直系死磕到底而不是休养生息,可我想说,也在今天告诉大家我的理念,当今中国,不靠着绝大毅力把全民族的力量整合到一起,指望军阀联合体或者联省自治的松散政体,永远不要妄想把中国带出百年屈辱的泥潭,所以,国家一天没有结束事实上的分裂,我们前进的步伐就永远不会停歇…”
  “这些年我在各地发展诸位也都看到眼里,自当清楚兄弟前述所言是否为真,当然,为国家付出,政府也不会充耳不闻寒了各位的心,一应奖励措施自是少不了,减免赋税等等乃是理所当然…这儿有份文件,我在来时便派人印好,现在发下去,也想请大家代为宣传…”
  这一天的进京欢迎会,在王子安发表的一通政府鼓励工商业发展的演讲中达到高氵朝。  
  


第323章 幼年兵团

  现场能到来迎接的人群主体本就是鲁系一贯所争取的团体—商人、学生、青年教师、工人、小市民等,他们的利益诉求与王子安着重发展的部分相符合,至于因为土改、教改等受到损失的地主士绅阶级跟没落文人政客等,本就处于他的戮力打压之中,而在演讲时,他对此也是毫无避讳之意。
  演讲引发现场众人的欢呼,但在背有采访任务的记者眼中,真正所能激起他们兴趣的却是其口中将民族力量整合到一起的言论,更有不统一全国誓不罢休的意思,这说明啥,这位王靖帅推崇的似乎是强人政治,而他一贯做法可不就如此么—换言之,这特么就是赤果果的独裁,跟共和体制压根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
  “将军,我是大公报记者,请问您刚才所说是不是代表进军西北之后并不停歇,继续提兵南下,对赞同联省自治的西南地方实力派进行武力统一,甚至包括现在的盟友湘省督军赵恒锡、闽省督军李厚基,或者战败退往关外的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等人?”
  问题很刁钻,一个回答不好就得让那几人心里暗自嘀咕,而真实想法又不能挑明了说,所以王子安也是用起了太极推手:“只要他能服从政府领导、与政府步伐一致,就不属于刚才我所说的范围,如今赵李二位督军协同鲁军对直军残余进行打击,又在省内推行改革,已是符合我所要求。”这就纯粹的自欺欺人了,李厚基因为政经军事等需仰仗鲁系支持,故而勉为其难的在省内搞起了改革,人赵恒锡跟他可是纯粹的利益联合。
  “对于西南地方派所谓联省自治的政治诉求,我个人认为,除极个别有政治洁癖者,其他大多是为挂羊头卖狗肉的虚假货色,当形势有利时可以随时化身支持国家武力统一的急先锋,但形势不利为保自己地盘继续当土皇帝则会改弦更张,如此朝三暮四之辈何德何能继续享有地盘却只为一己之私抗拒国家召唤?”
  “那请问王将军,您在主政山东之时亦公然对抗国家召唤,并不听从中央政府号令,与您现下所说大相径庭,可否解释一二?”又有记者问道。
  “以前的中央政府,说难听点儿就是一个督军团的联合体,政党的施政理念泛泛而谈,根本没有从实质上接触到中国的根本问题,可即便如此,团体间相互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又让政府政令出不得京师,各位掌权者想听就听,不想听拉倒,说的粗俗点,完全将其当成了夜壶。”
  “而且政府三天两头的解散重组也让其施政能力降到冰点,各种政令颠三倒四,没有一贯的连续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将自身发展寄托在虚无的政府身上,所以,我才想要自己拉出来单干,用我的方法来改造国家,对外争国权、抗外侮,对内促民生、强体魄。”
  “将军,我是京报记者,请问您的话可否理解为,您认为只有在鲁系领导之下,才能带领中国走出深渊,奔向强盛?而其他各种思想、政治理念都是不合时宜、需要被消灭,这跟百家争鸣的理念可以说背道而驰。”可不么,刚才王子安的话就差直说我就是拯救中国的救世主了,透露出来的除了强人政治,还有种自大的意味。
  “应该这样说,滚滚车轮会把挡道者统统碾碎,进而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这话已经不是自大,而是诛心了:“民国建立十年时间,期间各路军阀武装势力多如牛毛,庙堂之上政体变幻犹如走马观花,当初势力超过山东者不知繁几,可现如今各位再看看,城头变幻大王旗,将势力发展如斯还能兼顾民生者除了鲁军再无他处,这本身就说明,我走的路子才是最适合当下中国的道路。”
  京报是新闻达人、著名记者邵飘萍所创,其人绝对是一名无畏的革命家,从前清就开始跟政府斗,随即又对袁世凯进行抨击,历史上因为整天攻讦张作霖政府被胡子以传播革命思想为由杀害,在他的领导与人格魅力影响下,跟他混饭吃的记者也都学会了不畏强权、有事儿就开喷的风格,又都有一张伶牙利嘴,闻言直接反驳道: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您的方法对之一省效果斐然,数省尚能有效,但放之全国如何保证…”
  ……
  “不好意思。”王子安抬手看了眼时间,有些疲惫的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如果还有问题,过几日在原鲁军辖区施行的记者发布会会照搬此处,到时再与各位畅所欲言可好?”
  虽然应付记者的车**战中所表现出的口才与思想、对社会的认知程度等完全不似他所自嘲的粗人,但长时间讨论还是让他觉得口干舌燥,继而准备结束发言,他今天站在这儿发表武统言论、强调强人政治,就是给那些支持自己的军队、青年人一颗定心丸,就算站到紫禁城,咱依然是以前的响马头子,万不会堕落腐朽到与军阀一致的水平,而政府,也会依着他的心意来运转。
  就算为此给人喷也是在所不惜,反正大不了咱就发动青年知识分子来对付这些还没收服的文人,与热血激情敢打敢拼的学生相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战斗力几近于无—何况他所掌握的宣传机构,完全可以在正面交锋中击败对方,光那些电线杆上矗立的大喇叭的受众群体就能用唾沫淹死他们。
  民国时期话语权掌握在文人手中继而导致政府无论如何做都会导致被喷的悲催事情将会在自己的手中被终结,就算躲到租界也不行—他完全可以发动群众喷回去,或者给其带上顶与洋人相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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