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彻底荒漠化!
泰诺尔人过去曾利用生物遗传技术创造出巨型生物,本意是用这些巨人开采凡特玛星的宝藏。但不久,这些生物就将演变成第四象限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斗士——天顶星人。
这些天顶星人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包括整个种族记忆,还有假造的历史),根据设计,他们视泰诺星的指令为法律,装备着只有洛波特技术才能生产的庞大的武装舰队,他们肆意征服破坏,完成他们的天职——打造一个横跨星际的帝国,其统治者便是自称为洛波特统治者的那帮凶残的暴徒。
然而,佐尔已经着手展开周密的反抗计划。他一边被迫臣服于统治者的命令,一边小心翼翼保留着史前文化的秘密,没有第二人知道。他平常甘受奴役,卑躬屈膝,让统治者认为他是一名唯命是从的小角色。他利用了他们,接自己的设计方案改造了星际战舰,为将来的银河系探险作好准备。其成果便是一艘能够流畅变形的超级太空堡垒,包容了特妙绝伦的洛波特科技,其技术含量更胜于制造死心塌地渴望战争的天顶星人的工程。
蒙在鼓里的统治者一无所知。为了保障超空间驱动器的能量供应,他将反射炉数量设计得更多。他把它制成了一座真正的史前文化工厂,在已知的宇宙空间里,它是独一无二的,它自身能够从因维德萨生命之花吸取到天然的生物能量。
新的统治者上台后不久,他们令人厌恶晌贪婪欲望开始滋长发芽。很快暴发了对因维德人的掠夺战争。在统治者的淫威统治下,天顶星人也开始出现公然叛乱事件,这个可怜的种族缺乏教育,他们几乎丧失了有感知能力的生物所应有的认知、成长和感受美丽与爱情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佐尔冒着风险,希望扭转由他一手造成的这些不公正的局面,天顶星人的司令——多尔扎指挥着佐尔建造的这艘太空堡垒,开始了它新的使命,去发现那些未知世界,然后征服它们。
统治者们对佐尔利用太空堡垒开拓疆土的计划深信不疑!
其实,佐尔的真正目的是想把因维德之花播种到更多的星球上去。多尔扎和他的助手布历泰,以及其余那些易受蛊惑愚弄的家伙,他们坚信佐尔执行的是统治者的命令,更以为佐尔的安危关系他们从统治者那里得到利益,因而对佐尔言听计从。天顶星人既没有能力领会,也无法有效修理任何洛波特设备。除此之外,他们对统治者也充满敬畏。这些都成为控制天顶星人的手段,有效地防止这些星际斗士发生大规慢叛乱。因而,天顶星人对洛波特技术的原理更是一窍不通,这一点同他们对自己的人性情感缺乏认识一样。
佐尔迫不及待地想实现自己的计划,斯菲瑞斯星、盖努达星、海顿五号星、佩里托姆星,以及其它数目庞大的星球都是他的计划目标。佐尔不断在这些星球上播下因维德生命之花的种子,因维德人却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因维德人利用他们的传感晕云追踪着任何细微的史前文化迹象的出现。他们在追击佐尔的过程中,也不断地征服、占领、毁坏,留在他们身后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毫无生命的世界。因此,最终,佐尔播下的因维德之花的生命种子都没有能够生根发芽。
在此次远航中,佐尔已经亲自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法试用生命之花的功能。许久以前,在史普特拉星上,他曾看见因维德人把因维德之花咽下去,现在,他也开始这种尝试。与此同时,他还开始体验到预见力,通过它的指引,采取新的行动。不等他在适宜收获和播种的全部行星上播下因维德花的种子,他便会被因维德人抓住,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但他的预见力使他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那里远离洛波特统治者、天顶星人和因维德人之间战火纷飞的宇宙空间。那是一个充满智慧生物的世界,他们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发明。那是一个蓝白色的美丽星球,那时有最宝贵的生命……那里,将会是以后事态发展的关键,将会是令整个银河系沸腾的冲突焦点。那里,也是他寻觅已久的目的地!
在这次远航中,佐尔意识到因准德人的危险将至的时候,他把这个蓝色星球的宇宙连续统一体坐标输入了太空堡垒的航天计算机,还执行了飞船上的某个洛波特程序,这些程序会指导他的继承者们,为他们的将来发出特别警告。他招集了几位天顶星人助手,佐尔用音乐培训他们,经过这种音乐练习,解除了这些天顶星人所受的无情训练的挥桎梏,他们将执行他的远航任务。
因维德人追上了佐尔!
在此之前,太空堡垒已经成功发射,踏上了它的茫茫旅程。
目标——地球!
于是发生了天顶星人追击太空堡垒的引人入胜的故事,后来成了地球史的一部分,发生在地球空间的这些故事与天顶星人在泰诺星上的经历一样令人难忘。
“再会,佐尔,”多尔扎对死在因维德手下的佐尔的遗体说道,“对统治者们来说,或许你死后会比活着时更有用。”这位科学家毫无生气的遗体被送上了前往泰诺星的归途。
实际上,正如多尔扎所言,佐尔的馈体送回泰诺星之后,洛波特统治者小心翼翼地对他作了处理。他们利用佐尔的遗体,进一步榨取他的思想,从他的功能神经库里提取那个蔚蓝色星球的数据,那个蓝色星球正是佐尔选定的洛波特技术的继承者。但超出住尔意识的那部分资料,在神经处于死亡状态下无法像活着的时候那样被破译。所以,当多尔扎手下的天顶星人搜索银河系的各个象限,寻找名为“地球”的星球时,统治者们也束手无策,只有死死地握住那个蘑菇状的思维帽,这个蘑菇状的传感器是他们与真实世界之间的联系物。统治者们拼命地想把以那些散乱的头绪拼结起来,重建曾经伟大的帝国。
用地球的时间度量计算,洛波特统治者们足足等了十年之久,他们一直渴望多尔扎带来令人鼓舞的消息。这段时间对身高马大的天顶星人来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但是洛波特统治者却是度日如年,尽管统治者们在生理上处于更先进的进化状态,但本质上仍然属于人类。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伴随他们的是无尽的苦恼和惶恐不安。过去的十年里,帝国文明的衰落显而易见。随着文明力量的削弱,洛波特内部的成员也日愈颓废,还不断遭受其它史前文化的攻击,那些蠢蠢欲动的饥饿的因维德人,帝国边缘此起被伏的叛乱,天顶星人日渐高涨的怨恨情绪等等,都令他们认识到统治者的地位岌岌可危。
现在,已经知道洛波特技术的继承者就是所谓的“佐尔后裔”。这拌称呼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发现地球两年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多尔扎的舰队决定要从地球人手里夺回太空堡垒。因为洛波特统治者实在太需要他们手里的史前文化矩阵了。这期间,洛波特统治者内部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特别是在长老中间,他们不再信赖多尔扎。在他们看来,似乎一开始,多尔扎就心怀叵测。十二年以前,多尔扎虽然勉强带回了佐尔的遗体,但现在他与佐尔的太空堡垒的占有者只有咫尺之遥。作为天顶星人的最高统帅,多尔扎手握四百万艘太空舰船组成的大舰队,极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欲而夺取史前文化矩阵。
洛波特统治者们后来得知,“佐尔的继承者”们同他们自己一样,具有相同的人类特性,于是这中间又增加了其他额外因素,事态变得更加微妙。通常认为,鼓吹战争的种族总会把其它任何生物都瞧得比自身渺小,比如天顶星人已经开始把体型远小于他们的地球人称作“微型人”。这种称谓其实有很大讽刺意义,因为洛波特统治者们能够随心所欲地把天顶星人变成他们想要的任何大小尺寸,天顶星人现有的高大体型实际上水分十足,在他们巨型的体格内部搏动的心脏与他们所蔑视的“微型人”有一样的遗传结构。由于有相似的起源,所以,在杜撰的天顶星人的相关历史记录中,洛波特统治者精心编制了集体无意识,避免天顶星人与任何微型人文化进行密切接触。这种做法大有道理,他们担心微型人的情感文化会激活天顶星人真正的基因记忆,认清自己的生存状态。
根据雷诺司令官的情报(雷诺曾经亲眼目睹佐尔遗体运回泰诺星,目前他的舰队仍然在帝圈的中心地带游弋),部分隶属布历泰的部队已经哗变。如果雷诺的情报属实,多尔扎随后就会率领整个舰队折叠到地球空间,计划在地球的“情感瘟疫”传染给剩余的其它舰队之前,摧毁这颗星球。
天顶星人也许有了情感,但是他们有能力利用洛波特技术的全部力量吗?
这是洛波特统治者给自己提出的一个问题。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都将很快成为统治者们讨沦的重点。
洛波特的超空间传惑器探针搜寻到一个洛波特堡垒,距离泰诺星七十五光年,并发现它已经在第四象限大量释放出史前文化矩阵能量,其数量级足以击溃四百万艘战舰。
第二章
这片土地布满我们足迹,它的西南部曾经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一部分。某一天,这里迎来了天顶星人那艘千疮百孔的太空堡垒。
现在,它就像一座庞大的巨塔,耸立在这片阳光普照的满目创夷的荒莽土地上。作为这场浩劫的见证,战舰的底部附近,一个天顶星突击队员的骨骸保持着十字架一样的姿势,仿佛在凤中默默沉思着。他身上的金属装甲和镶边仍然保留完好,他那双巨大的金属脚边还有一个毫不趋眼的明美布娃娃。
——拉兹洛·赞德博士,《地狱里的地球:洛波特战争回忆录》
“因此,根据我们手头的资料,得出了如下结论:人类和天顶星人都起源于亲源关系十分接近的祖先!”
艾克西多斜靠在房间的直背椅子上,趁众人品味话语中的着重点时,他环顾桌子四周。过去的两年里,他的皮肤由于暴露在地球的太阳光下,变成了深紫色,头发也变成了赭红色。
紧靠他右边位置的是略显阴沉的赞德教授,赞德教授是从艾米尔·郎的洛波特技术员中脱颖而出的精英人物。赞德右手边是两名天顶星人,同艾克西多一样,他们都被微缩化了,都穿戴着蓝白相间的太空堡垒防御军制服。沿桌子的顺时针方向,艾克西多左边的是克劳蒂娅·格兰特,她是SDF-2号的大副,漂亮、富于才华,是典型的地球黑色人种。还有丽莎·海因斯和瑞克·亨特中校,(天生的一对,艾克西多常常私下这样说他们俩)当然,还有永远不苟言笑的格罗弗将军。
会议室大厅顶部的天花板上有两扇天窗,相向而立,地球金黄色的温暖阳光从那里倾泻到堡垒里。
大约十年以前,艾克西多就和艾米尔·郎博士以及其他好几位地球科学家一起,齐心协力,破译那些存放在SDF-1号上的文件,这批数量巨大的文件详细记载了佐尔的思想。不过,艾克西多关于人类和天顶星人在遗传上相似的结论却来自一系列医学化验和遗传进化分析。老实说,区分是地球人还是天顶星人不再有实际价值。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还有些解释不清楚,但两者已逐渐被视为具有相同的祖先。
艾克西多注意到.情况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人类对相同起源的观点缺乏热情。他推测,也许是因为人类还处于自然繁衍状态,而天顶星人很久以前就已经摒弃了人类这种不稳定的生殖方式,用地球人的话说,叫“克隆”,天顶星人的对应术语与英文中的“生产”相当。
在佐尔遗留下来的文件里,还有许多新的东西等待他们去发现,特别是最近一批破译的文件,其中揭示的秘密相当重要,艾克西多已经看过一部分。一部分线索表明,这些文件将会回答某些重要的问题,关系到天顶星人种起源的历史。文件也许还会回答人类自身的起源问题。所有证据都说明人类起源于地球之外的某个地方。这个问题在地球科学家中引起了激烈争论,许多地球科学家坚持认为人类起源于数百万年以前游荡在地球上的树栖灵长类物种。
但是,佐尔藏在这艘飞船中的史前文化矩阵又在什么地方呢?艾克西多、布历泰、艾米尔·朗,还有其他人,他们已经绞尽脑汁,几乎把太空堡垒翻了个底朝天,佐尔暗示史前文化隐藏在某个地方,但他们却一无所获。
体态怪异、侏儒似的艾克西多见识了与会者对报告五花八门的反应,克劳带娅倒吸一口气,丽莎·海因斯煞有介事的“哼、哈”两声,似乎结果不出地所料,一旁的亨特中校,双眼圆瞪傻坐在那儿,仿佛某种人类对外族恐惧心理的化身。
格罗弗点点头.默默无语。白色的司令官帽被他拉低到前额下,艾克西多无法看到他的眼神。
“所以,将军,”艾克西多身体前倾,“已经没什么疑问,我们的起源指向同一个目标。”
“真是难以置信!”格罗弗一副刚从梦中醒来的样子。
“难道还会有错不成?在检验数据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很多共同点,连两者热衷战争的特点都相差无几。”
这句话让与会的地球人大为光火。
“没错,”艾克西多平静地说,似乎要在地球人肝火上升之前先发制人,“对于战争,两个种族都同样乐此不疲。”
瑞克·亨特听了这话心里愤愤不平,他屏住呼吸,一直数到十,这才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怒气。他想问,难道你艾克西多先生没有看到,地球人正是用爱的力量而不是武力击败了天顶星人,面对这样的事实,谁还会相信这通鬼话?全面发动战争的是天顶星人,而不是地球人,瑞克怀疑艾克西多的报告是想逃避发动战争的责任。
艾克西多的体型已经进行了所谓“微型化”的处理,他对自己目前的状态似乎很满意,瑞克甚至怀疑他到太空堡垒里去寻找那个还没露面的史前文化矩阵的动机,如果自己的种族发动了那些不必要的战争,几乎给人类和天顶星人都带来灭顶之灾,而追求的目标竟根本不存在的话,艾克西多绝对难以忍受。实际上,以后会有一种传说,在天顶星人中世世代代流传下去,传说中提到,天顶星人以为太空堡垒里藏有长生不老的秘密,于是才对它穷追不舍。
瑞克很难看透艾克西多的眼睛,那双没有眼睑的、瞳孔细小的眼睛。他不喜欢艾克西多的主意,把太空堡垒每一个隐蔽的角落都翻开看看,这种愚蠢的做法好像要证明那上面的财富比地球上更多似的。几分钟以前,这位天顶星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自高自大的状态,他清楚自己话的份量,瑞克也不想让他失望。
“我不想对您不敬,”他酸溜溜地开了个头,“但首先,我不同意您的说法,我们没有战斗,因为我们不喜欢;我们选择战斗,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在这种前提下,为了保护自己,我们没有选择。你们懂吗?”
瑞克的手握成了拳头,丽莎和克劳蒂娅惊讶地看着他。
“胡说,中校!”赞德教授反驳道,他同郎一样有若冷酷的眼睛。他站了起来,双掌撑着桌子支撑他的重心,“地球上,某些地方战争还在继续.即便在天顶星入侵之前也是如此。我认为这显而易见地证明了人类的好战本性。”
又一位天顶星人支持者,一副异星人的嘴脸,瑞克心里恨恨地想。但是他的反驳却结结巴巴。在进行学院式辩论时,他总觉得力不从心。结果赞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和平使者们拼命游说各方的时候,看看地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组成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