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他那样的人,野心勃勃,追求了一生的富贵荣华,临到老了一无所有,确实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作过的孽,终究是要还的。
何箫雄死后,何阮倩就出国了。我知道,也许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我更知道,在大洋的彼岸,也有一只狮子正摩拳擦掌地在等着她。希望她能幸福吧。
尘埃落定。
就在众人以为我和杜世泽能冰释前嫌,共同做大做强的时候,我们反而一如既往的斗起来了。
我懂他,正如他也懂我一般。
没有了她,人生已如此寂寥。有个对手这样斗着,倒也不会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开始第四世哦。
题外话:文章的封面伦家自己撸的,会不会丑了点儿?要不要换个封面?
第38章 天枰座古穿今鉴宝师(1)()
康熙六十一年冬十月。
天气愈发的干冷。枯叶辞了树,秃秃的,看不见几分颜色。上面那位主子爷的身体如今也正如枯木般,愈发老迈了。自九月热河回京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
苍鹰老了,小鹰们已经迫不及待要争权夺位了。四爷党和八爷党之间的斗争已完完全全白热化了。连带着下面的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纷纷忙着选主站队了。
皇商八大家之一的梁家家主斟酌再三,最终选择了皇四子胤禛。
是月,梁范联姻。梁家长房嫡子梁嘉宝迎娶范家长房嫡次女范晓霜,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范家是皇商八大家之首,素有“皇家参商”之誉。最重要的是:范家向来是皇四子的忠诚支持者。
梁嘉宝从未见过范晓霜。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作为长房嫡子,他自知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本无怨言。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他到底酒量浅,竟是醉得狠了。
瞧着自个儿子那醉醺醺的模样,田夫人(梁母)气得直跺脚。忙一面差了奴仆扶了梁嘉宝往偏房中稍作休息,煮了热汤散酒;一面命了婢女去新人房中透个口风,就说新郎官醉了酒,稍后就到。
梁嘉宝被仆人搀着送进偏房,迷迷糊糊靠着一个汉白玉瓷枕就睡过去了。昏昏沉沉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飘起来,飞到高空。他看见了梁府大院中的大红灯笼迎风招展,看见了来来往往热闹穿梭的人群。正惊愕间,忽觉一股巨力,将他吸入一个偌大的漩涡里。他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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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0:00。
三环外的一处高楼顶层阁楼里。叶小双刚吃完一个粽子。正翘着腿儿斜依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值端午,天气热得紧。晚上虽然有那么几丝凉风,怎奈她如今租住的是顶楼的隔层,白日里太阳暴晒了一整天,到夜间依然闷热得厉害。
叶小双舍不得开空调,只开了小窗,外加一台落地扇,凑合着消暑。
她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每天早出晚归,重做回当初中奖前那个苦逼的小白领。昨天系统君跟她说,今日这一世要攻克的男主将从天而降。
她琢磨着,从天而降……莫非这一世的男主是个神仙?系统君像个锯嘴葫芦般,死活不愿多透露一些□□。只简单地说这一世的男主很特别,很有才华,是天枰座的,跟她的星座很配,应该不难攻克。渣系统还格外嘱托了她一句,让她好好照顾他。
照顾?叶小双轻哂。还指不定谁照顾谁呢?她现在命中缺钱,很缺。她巴不得天上降下个财神爷给她来个点石成金什么的。
叶小双内心虔诚地盼啊盼,望啊望。结果盼了一整天,别说是神了,连根鸟毛都没盼到。
叶小双极度失落,整个人都焉搭搭的。
恰在此时,窗外刮过一阵大风,叶小双正眯了眼,享受地大叹好凉爽,却听“嘭”地一声巨响,一物竟然从天而降,硬生生砸破了她的屋顶,落在了沙发的另一侧。把沙发砸个大窟窿。
叶小双惊吓过度,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半天都没合上。
这、这、这、这是……
那红红的、厚厚的一大团动了动。
叶小双吓得往旁边一跳,急急躲开。
什么东东?
那“东西”缓缓抬起头,僵硬地直起来身子,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她。
叶小双的眼睛陡然瞪大,满脸震惊。
镶珠的瓜皮帽、正红的大马褂、油光水滑的长辫子、煞白的脸色,再配上无焦距的目光和僵硬的身板儿……
呜哇——清朝僵尸啊!
叶小双吓得魂也哆嗦,腿也哆嗦,一边亡命大喊着:“哇——救命啊——僵尸啊——”一边无头苍蝇般的乱蹿乱跳,满屋子直撞。
大蒜头、蒜头在哪儿?对对对,厨房!啊不对,厨房没蒜头了!十字架!呜呜……从来没买过那玩意儿?还有什么?对了!糯米!哼哼,僵尸怕糯米!糯米在哪儿?糯米糯米糯米……哇……糯米粽子刚刚吃掉了……
梁嘉宝呆怔地看着一个穿得奇形怪状的女子在他眼前蹦来跳去,乌拉拉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的脑子有点发懵。
这是哪儿?
这位姑娘是何人?
吾怎生到了此处?
怪哉!
他勉强定了定心神,整了整衣衫,正了正瓜皮帽,然后双手抱拳,身子微躬,极有礼貌地冲叶小双作了个揖,口中温声如玉:“这位姑娘,敢问此乃何处?”
嘎?
叶小双犹如被突然按了暂停键,顿时停了奔呼狂叫。她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存疑——僵尸会说话?
“咳咳,”梁嘉宝清了清嗓子,更为彬彬有礼地问:“请问姑娘,此乃何处?吾缘何至此?”
叶小双偏着脑袋,摸着下巴,打量了他半晌,试探地问:“你是活人?”
啊?
梁嘉宝一愣,他想了想,心中犹疑了。吾如今生否?亡否?傻傻分不清楚了。只忆幽魂一缕,去家离宅,误入漩涡,恍恍惚惚,竟至此处,实乃匪夷所思矣。
叶小双见对方面色纠结,突然心中一突。今日从天而降……难道眼前的这位仁兄就是这一世自己要攻克的男主?!
“叮——”脑中的系统君声音乍响,“恭喜你猜对了!小叶子越来越聪明了哦,么么哒。这个家伙就是男主哦,么么哒。他可是康熙年间八大皇商之一梁家的长房嫡子梁嘉宝哦,么么哒。我让他穿过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给力呢?哦哈哈……好好对他吧,么么哒!”
叶小双两眼一翻。
这个渣系统最近也不知抽的哪门子疯,动不动就卖萌。言必称“哦……么么哒”,很招恨的好不?唔,他这个爱抽的习惯好像是从遇见晋江那只系统开始的。
(原来“抽”也是可以传染的么?)
想到晋江的抽劲儿和萌劲儿,叶小双浑身一激灵。
言归正传。
叶小双歪着脑袋瞅着对面的那位康熙年间的皇商嫡子,忽而嘴角一弯,眉头一扬,展颜笑道:“你就是梁嘉宝,嗯?”
梁嘉宝一愣,讶然道:“汝怎知小可之名?莫非……汝是仙姑?”
虽然对面那女子怎么看都没有一丝仙气。但是自己忽然来到此处,她又不问自知自己的名字,想必是仙姑无疑了。
叶小双“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如春风十里,桃花竞放,端的是灿烂无比。梁嘉宝一时眼都看得直了。尤其是仙姑那衣裙,着实奇怪。粉粉如霞,行止间似有莹莹光泽;丝滑极致,勾勒得她玲珑浮凸,曲线优美。特别是脖颈以下,似是仅有两根极细的布带将裙子吊住。而胸前……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梁嘉宝臊眉搭眼,别扭地微垂下头,别过脸去,眼珠子又忍不住要往叶小双胸前偷瞄。
叶小双一见,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她今天穿的只是寻常的一件吊带睡裙,类似冰蚕丝质地,柔软顺滑,清凉舒适。v字领的粉色连衣裙,偏在胸前镶了黑色蕾丝的花边,越发衬得肌肤如雪。
叶小双眼珠一转,狡黠地一笑,故作恼怒道:“梁嘉宝,你看什么看!”
梁嘉宝慌忙把头埋的更低了,他频频举袖拭汗,迭声告罪:“啊……仙姑恕罪。请恕在下鲁莽,在下孟浪,在下……”他又滞住了。只因他低头却瞥见了“仙姑”细长莹白的美腿……
轰——他面色涨红,眼睛都不知该搁哪儿好了。
叶小双的连衣裙恰到膝盖以上,只在右侧开了个高叉,叉口处又镶了那黑色蕾丝边。随着叶小双笑得花枝乱颤,那蕾丝边里的风景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愈发勾人心魄。
梁嘉宝觉得自己整个儿快要烧起来了。他眼见着那双**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在自己面前停住了。
叶小双前倾了身子,弯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颏,缓缓托起来,玩味的一笑,如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一般,幽幽调侃道:“美男子啊,我刚才是逗你玩呢。我可不是什么仙姑。我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呢。”
“啊?”梁嘉宝错愕地望向她的眼睛,却见她眼中熠熠生辉,仿若……狼看到了羊?!
作者有话要说: 梁嘉宝就是个天然呆的萌宝啊……哈哈。
第39章 天枰座古穿今鉴宝师(2)()
“啊?”梁嘉宝错愕地望向她的眼睛,却见她眼中熠熠生辉,仿若……狼看到了羊?!
叶小双瞅着他那几分天然呆的傻样儿,松了手,闷笑一声,指着自己说:“我叫叶小双”,她又指了指对方道,“你是梁嘉宝,康熙年间人。可现在是公元2014年,距离康熙朝都快300年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是穿越到了300年后的□□。”
梁嘉宝大震,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穿越?
300年后?
□□?!
老天爷——!!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环顾四周,触目所见是奇奇怪怪的房子,古古怪怪的物什。他脑子里一片发懵,愣怔了半晌,喃喃地问:“请问仙……姑、姑娘,吾该如何穿越回去?”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一脸期盼的强调,“归吾之故土?”
叶小双柳眉一扬,长长地“哦”了一声,一边说着“这个我知道”,一边拉了梁嘉宝就要坐下详谈。却见原先沙发的位置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了,无奈之下只得搬了两把小凳子,面对面促膝而谈。
叶小双一本正经,侃侃而谈:“说起穿越,这个我最有经验了。我跟你说啊”,她身子前倾,略靠近他,一脸认真,“我知道的穿越方法就有好多种呢。比如:跳楼摔死、被水淹死、被车撞死、喝药毒死、喝酒醉死、被仇家杀死、自己想不开上吊死、心脏病突发窒息死……”
她一边说一边掰着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浑不知梁嘉宝已经大惊失色。
他脸色煞白,嘴唇抖动:“汝、汝……依汝之言,吾亡矣?”他怎能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现实?不过是多喝了几盅酒而已,怎会如此?
叶小双一滞,抿唇一笑,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地解释:“
其实也不一定会死啦。因为有的人是身穿,有的人是胎穿,有的人是魂穿。”
梁嘉宝恍然大悟,望向叶小双的目光充满了钦佩。他双手抱拳叹道:“好高深的学问。姑娘真乃博学之人。在下才疏学浅,惭愧惭愧。”
叶小双被夸得很受用,得意地扬了扬头。却听对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双目灼灼:“敢问姑娘,吾乃何穿?”
叶小双促狭一笑,满目流光。她一手拎起他厚厚的袖管,调笑道:“你呀——是穿得太厚了!”
嗳?梁嘉宝眨巴眨巴眼。
叶小双起身将电扇调了个头,对准梁嘉宝送风,然后一把摘下他的瓜皮帽,递给他一张面纸说:“你难道不觉得热吗?这大热天的,还穿着厚棉袄,赶紧脱了吧。”
梁嘉宝面上一红,接过面纸道了声谢,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解释道:“吾来此之前,正值冬十月。”
叶小双可不管他什么冬十月,夏五月的,她只看到他双颊潮红,满头大汗,生怕他中暑了,起身到冰箱取了碗冰镇银耳汤给他消暑。
梁嘉宝接过银耳汤,连声道谢。触手所及冰爽,心中想着:这女子应是富贵人家,炎暑尚有冰碗可用。
在他那个时代,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冰碗。
叶小双可不晓得他竟是这么想的,不然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在京城,一个月薪只有五六千的小白领,住在顶楼的阁楼房里,算是一个穷人了。
她扫了一眼他的体型,从衣柜里挑挑拣拣,好不容易寻了件超大件的长衬衣出来给他替换。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个高偏胖,以前穿的都是这种超大件的罩衣。不然依她现在成功减肥后的身形,必然无法将就了。
只是内裤却是没有了,她心想着,看来得他置办两身像样的衣服了。又在衣柜里搜罗一番,才找出条半身裙。也是原主以前的裙子,橡皮筋腰带的,已经有些松弛了,也许他凑合着还能穿穿?
她瞥了一眼梁嘉宝,见他吃得飨足,一会儿功夫便把银耳汤喝得个底儿掉,不禁淡淡一笑。她走上前,将衣裙递给他说:“瞧你热得满头大汗的,小心中暑。赶紧的,脱了这身厚袍子,去浴室里冲个凉,换身清爽的。”
梁嘉宝虽然没听明白什么是浴室?什么叫冲凉?但她让他脱了衣裳这句可是听得真真儿的。他羞红了脸,双手拢了拢衣襟,忸怩着说:“不可不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已不妥,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好心待某,某万不能玷污了姑娘的闺誉。”
叶小双忍俊不禁。她一手拉了他的胳膊起身,一边把他往浴室里推,一边笑着说:“什么闺誉不闺誉的,我们这儿可不讲究那些。我只知道你要是热病了,我可没钱给你医。我跟你说,我可穷得很。走走走,赶紧去洗个澡。你这一身,我看着就热得慌。”
梁嘉宝面红耳赤,又臊又慌,更觉得浑身湿腻,委实热得难捱了。他嘴里连声叫着“姑娘不可,姑娘切莫如此,姑娘……”,脚下却被叶小双推着往浴室那里挪。
叶小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推进浴室,将衬衣和半身裙挂在壁钩上,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又拿了条毛巾递给他,踢了踢浴室里的一双凉拖说:“喏,换上这双鞋,自己洗,洗完了换好衣服出来。”
梁嘉宝先是盯着那身怪模怪样的衣服蹙眉,后来见蓬头出水了,眼睛一亮,新奇地指着蓬头说:“此物甚妙,请问这是何种宝物?”
叶小双再次破功,她笑着解释:“这不是什么宝物,不过是热水器出水蓬头。你看——”她扳动开关示意,“往左边开是热水,往右边开是冷水,你来感受下。”
梁嘉宝伸出手感触一下水温的变化,不禁连声大叹:“奇哉、奇哉!妙极、妙极!”
叶小双教会他如何使用热水器,顺便科普一下沐浴液的使用技巧之后,便关上浴室门,让他自己洗白白了。
梁嘉宝呆在浴室里犹豫了半晌,终究是扛不住闷热,脱了厚实的衣物,欢快地洗了起来。他边洗边想,身上还有些碎银子,不知能不能向叶姑娘买了这个什么“热水器”,哪一天穿越回去了还可以带回去给高堂使用。这宝贝,只怕是宫里的帝王嫔妃们都不曾享用过的。对了,还有这沐浴液,又香又滑又好用,最好也买了回去。唔,不知道银子够不够……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