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着胤禩出去倒也比他自己出去方便,若是他自己,还得如上回一般备上好些东西,可这下东方不败只让人去跟宜妃禀告了一声,就被胤禩带了去。
胤禩没给他备马车,只道:“你说你身子也好了,日日困在屋里头也是烦闷,今日就不坐车,让你骑马吧。”
东方不败这下当真是高兴了,自然答应,又问他:“八哥可给我备下了好马?”
胤禩一直打量他,见他眉目神色,自然晓得他高兴了,便也是一笑,却道:“我这又不是专门来寻你取乐,如何能早早备下了好马?”
东方不败一想也是,心中闷闷,却也不好难为他。
只胤禩转头却又说:“若九弟不嫌弃,我将坐骑让与你便是了。”
正说着,出了宫门,胤禩身边的侍卫便将他的坐骑牵了来,立在一旁等着。东方不败抬眼一看,竟是一匹通体雪白、矫健俊美的神驹,神色禁不住一动。
胤禩伸手去抚着那白马的鬃毛,回头对少年道:“小九,先头皇阿玛赐给你那匹皎然在外头丢了,我找人另给你寻了这一匹,这马脚程极快,性子却是温驯,刚养了几日,都说是好驯养的马儿。”
东方不败心想这马儿性子温顺好驯养他还有些不喜,这神驹自然应该凌云飞驰,马性也当有几分桀骜才对。这温驯的马儿,他东方不败可有些看不上。但眼前这白马长得实在是极好,那流畅的肌理、蓬勃的气势,虽然仍有些年幼,但已然看出往后的壮阔凌然。
如此神驹,便是东方不败也看得目不转睛了。他顿了顿,不由得也走近前去,伸手抚弄那马的脖子,不由也是一笑,道:“八哥,你这还说不是找我取乐,皇阿玛还病着呢,你倒邀我骑马。”
胤禩此时就挨着他,这般近的距离便连他眼中那点愉悦欣赏都看得丝丝分明,听他这般说,便故意抱怨说:“我这儿万事想着你,还替你寻了好马来,怎么你竟想着要告发我么?”
东方不败见他目光湛湛地盯着自己,那话又说得可怜,心里有几分不自在了,只得认错,立时换了话说:“好了,不过是打趣你。时辰不早,好歹先离了这宫门。”
胤禩又打量他一阵,这才将他放过,将那缰绳递给了他,道:“不准快跑,我在一旁候着,若这马儿不妥,立时就停下了。”
东方不败皱了下眉,心里也是无奈,他这个年纪这个身子,个个见了他也当他瓷娃娃一般看待,他实是有些不喜的。他也不说话,抓了那缰绳,而后不待侍从过来做踏板,自己攀着那马身便翻身跃了上去,身姿飘逸又健美。
胤禩先是被他这忽然的举动弄得一惊,来不及阻止就见了他利落安然地上马,心里松了口气,不由赞了一声,“小九,不见多日,就连这马术也进展了。也是奇了,近来可不见你上学练骑射。”
东方不败便道:“不过是上个马,也得八哥好夸。我向来就是喜欢行猎的,便是静养了一段时日,这功夫也丢不下。”
胤禩实则也是顺口一说,听他解释得通,便顺口赞他:“是啊,我们的九阿哥身手矫捷,自小就是个英勇果敢的。”
东方不败听他不继续追问,便不着痕迹一笑。
胤禩让他等着,自己另上了一匹马,便伴在少年左边徐徐前行。
此时还在城中,东方不败便是想要快行也是无法,所幸比及留在屋里打坐,这样骑马活动一番他也是高兴的,心中便也毫无怨言。
一行人慢慢控马而行,渐而转向,竟是径直到外城的势头。
东方不败自入了京,就只上回出来寻胤禛的时候离过宫门,自然也看不出这行走路线为何。不过他这原身九阿哥是出过宫逛过京城的,他隐约还记得这是往外城的路,便开口问道:“八哥,这是要往哪里去?”
胤禩一笑,道:“问这么多做甚,总不会这么卖了你去,只跟着我便是了。”
东方不败心里一动,便回说:“想来八哥要卖我也没有个买处,我担心这个做什么。只是出来便晚了,若是去得远,回头额娘又使人来教训我。”
胤禩听得这话这才答道:“也不远,走着你就晓得了,误不着你回宫。”说着对着少年淡然一笑,道:“这是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的。”
东方不败听得这话有些莫名,再要仔细问他,胤禩却不答了,只含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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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八八十分温柔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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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教主的迷茫
一路前行;便见着这大清京城中的处处热闹景象;有八面玲珑言之有物的胤禩在一旁相伴,东方不败倒也觉出几分欢快来。
记得他在还未当上教主之前;也时常在江湖上行走;这皇城市井也去过不少回了,但那时身上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事务,终究是心无旁骛来去匆匆的多;未曾好生看一看这寻常市坊的热闹。今儿有了闲适,又有胤禩体贴地介绍着;果然体味更多了些。
此时的大清朝离着他那时已然过了一百多年;先不提如今这在位已不是汉家儿郎;而是满人。就说他在路上见着的寻常百姓们,就已然觉出这些人的生活与旧时的不同。街上多了许多不同的商铺,叫卖声中也好些他初时听不明白的东西……
东方不败回想起他在皇宫当中的日子,果真想起了一些他旧时没能见到过的小物件。他这儿也是皇子阿哥当惯了,很多事不必动手,便也觉不出个什么便利来,可如今一想,自然也明白了。
沧海桑田,百十年过去,许多事物也早都湮灭消散了。
虽心中有了些感慨,但当八阿哥胤禩含笑领着他到了一处风格奇特的建筑前停下时,东方不败还是不由觉得惊异。
“这是什么地方?”东方不败依着胤禩的举动下了马,跟着他走到了那建筑前边,“……是外族人的地方?”
胤禩回头看他,眼中显然带着欢喜,答道:“是,这是法兰西来的传教士住的地方,你看,那儿便是他们口中的教堂。”
东方不败自然是见过外族人的,那些红毛绿眼满身体臭的家伙,而此时的康熙朝并不排外,只要正经来朝,在鸿胪寺礼宾司有过记录,便能获得停留的身份,甚至朝堂之上,还有完完全全的外国人在做官。
因而就是九阿哥胤禟早年间也见过这些人,只是并未有过出宫专门到他们这儿来的时候,初一见着,自然心中很是奇异。
胤禩将他脸上略微显露的疑惑好奇看在眼里,晓得他这回领他出来是有了效果,故意并不多做解说,只牵了他的手引他进去。
进了里头,东方不败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借着好奇身子一错,便放开了胤禩的手,停在那儿想了一会儿,而后笑道:“八哥,我记起来了,这是前两年皇阿玛批准那法兰西人建的教堂。”他顿了顿,又道:“皇阿玛还留了那两人在朝中任职,是叫白晋、张诚。”
胤禩听他说出这话,面上闪过几分了然的神色,也顾不上他那小动作了,只笑道:“我知你就是个跳脱性子,这等新鲜事自然记得妥妥的。你可还记得,他们是怎么得的官?”
东方不败能记住方才那些,那也是近来后苦思冥想回忆起来的,如今胤禩一问,他却答不出来,便摇了摇头。
胤禩面上多了几分得色,道:“几年前皇阿玛病了,便是得这传教士献上的药,这才好的。那时候你年纪小,记不清也是有的,也是那一回,皇阿玛这才允了他们建了这个教堂。”
东方不败这才将他这日行径联系起来,恍然道:“原来八哥寻我出来,就是来看这法兰西的医道。”
胤禩打量了他两眼,又问他:“你欢喜么?”
东方不败一怔,约莫有些明白了。
自然,这人今日举动不会是忽然起意漫无目的的。此时朝堂上连番暗涌明涛,即便是普通官员也该警惕几分,暗暗思量着选择,胤禩一个皇子阿哥,面上再如何淡泊名利不问世事,暗地里也得好生做下安排。所以这人来找高明的大夫是真的,找上了这些外族人也是故意的……
这人八面玲珑,见识广博,东方不败不禁怀疑,这是胤禩另辟曲径的法子,不管这后头是仅仅为了保存自身,还是邀宠上位。
但除了这些,今日他安排下这些,似乎还隐隐有着讨好他的意味?
原来的九阿哥胤禟会喜欢这些么?
东方不败心里头闪过这个念头,听得胤禩问他,只顺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被那涂白的墙上的彩画吸引住了心神。
“……这是?”东方不败口中喃喃一声,而后心神一震,想起了什么。
胤禩原本等着他说欢喜,而后便开始与他介绍这里的摆设景致,但只得了少年淡然的赞许点头,而后这人就顿住了,便是胤禩,一时也没能接下去说话。他今日邀他出来,其中确有几分私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讨胤禟的欢喜,其余的只是小小的添头罢了。
胤禟这时没有接话,但显然也是被这教堂装饰吸引了心神,说明这儿他是喜欢的,胤禩这般一想,便也觉得此行不虚。他见少年潜心惯常那画像,便也跟着住口候在一旁等着。
若给胤禩知道此时东方不败心中所想,恐怕会大为失望。东方不败对这外国人弄来的教堂没有什么向往,他心里早已有了他的圣坛。
他一时失神奇异的缘由不过是这彩画上竟隐隐画着圣教的教义图腾。
东方不败心中蓦地生了几分感慨,一时迷茫起来。
这些时日东方不败一直派人打探着前朝的政事变动,又因他日日前往康熙处问安侍疾,这边多往外头去了几回,以他东方不败的能耐,只要能放□段曲意俯就,只笼络几个得用的奴才还是简单的。
身边的人一多,东方不败也就不如当初方来时一般消息闭塞,便是他自个那小小的私心,也得到了满足。他虽未去上学,却来往了几回书房,又派了人到外头去查问,就是想要得知这过了一百多年,宫外还有没有一个叫日月神教的教派,还有没有别的人晓得他这个前教主的名号。
初时他还顾忌若是日月神教还存在着,势力还鼎盛着,约莫这皇宫当中,或者是与皇宫联系紧密的人当中,会有给神教通风报信的隐藏着的教徒。若是遇着平白无故的皇子阿哥忽得找人问起圣教的事,会惊觉起来,而后反而回头查究盯住了他这个大清九阿哥。
所以他这儿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直接找人问,先是扮作想要身手武功的事,渐而打探宫外民间的门派,私底下还派了人去暗暗查问圣教。
而这一查探,东方不败却得了个失望的结果。此时这世间还依旧有少林武当,也依旧还有峨眉、崆峒等,但那五岳剑派,除了华山派成了旁人眼中的道家全真华山派流传下来,旁的竟是与当初面目全非了。
若说他这日月神教,它的起始便与明朝初期那明教有所瓜葛,至于明教,那是有过典籍记录派系传承的,确是从西方传来的一个摩尼光明教的支派。那时明朝建立,便是教中兄弟出了大力的,而那明朝太祖更是出身明教。可惜这朱某人登基之后,深知秘密教派的危害,连连动用朝廷威力极力剿杀教徒,焚烧典义,最终造成了明教的覆灭。
但教中仍留有几人,辗转保住了教中少量的典籍,暗地里建了日月神教。斗转星移,人心更替,这等情形下建立保存下来的圣教与初时自然大不相同,比及明教,圣教教义更为诡秘阴鸷,教徒也更为桀骜、叛逆,对这朝堂也更无有恭敬之心,渐而成了独立与朝堂的江湖势力。
那时的圣教,快意恩仇、杀戮果决,便成了人人口中的魔教了。
而此时东方不败百般查探,竟也没能查到这圣教的一点消息,若不是圣教被灭,便是又一次的改换门庭隐藏于世了。
依着东方不败对圣教的了解,这圣教中人最是不服朝堂管制的,便是隐在世间也禁不住自行其是,做出些忤逆反叛的事来。用这个路子去想,东方不败倒也看出了一点踪迹,不过现下是还未查清罢了。
记得康熙初这大清便有过削三藩、攻台湾之举,原身九阿哥胤禟虽未亲自经历过,但自幼便时常听到此事,更兼上学后,师傅们时而探讨时政时也会有所提及,因而东方不败对这等战事还是晓得的。
不过他近来比原身胤禟更多了几分不同看法。追索里头的蛛丝马迹,他隐隐看出了里头有不明人等的手脚。
自从大清入关建国开始,这民间便有那矢志不渝前赴后继的人士举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行事,东方不败从旁细究,晓得了削三藩、攻台湾那时便有一个天地会上下联络,传递消息。而近来也有传言南边那儿还活着一个朱三太子,这人隐隐成了南明后裔的天子,暗地里号召聚集了不少仁人志士为他效力。
向来即便圣教与那朱氏皇朝有过深仇大恨,但这皇位换了外族人,圣教里还是有人心里还是不甘的。
不过东方不败得来的这些消息,都没有提及这京城当中还有什么堂口据点,因而此时东方不败在这儿见着圣教教义相同的彩图,才会失常地愣住了。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也不知过了几时,他才听得胤禩的声音回过神来,“……嗯?”
这一回头,东方不败才发现胤禩身边已然站了几个身形高大奇装异服的外族人,正温和笑着看着他。
胤禩见他回神,竟不住问他:“怎么了?想着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东方不败神色不动地往那几个传教士身上看了看,而后才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看着这图画有趣,以往从未见过的。”
胤禩虽觉奇怪,但并未多问,只当他这是见了新奇一时高兴失态了,对他一笑,回身便给他介绍那几个传教士。
东方不败眼中异色一闪,恍若无事地与那几人对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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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不是神发展。。。教主还有小弟们!!!
72胤禩的心思
那几个传教士似乎识得八阿哥胤禩;又或是他们自以为他们识得胤禩;他们与胤禩倒是一副熟识的模样。而等胤禩为东方不败与他们开了口介绍,传教士们便态度恭敬又不卑不亢地跟东方不败行礼。
“尊敬的客人;欢迎你们……”为首那个黄头发的高大男人道。
胤禩便道:“这是王若瑟神父。”
东方不败见他们用的不是跪礼参拜;淡然挑了挑眉,着意地看了他们几眼。他不知这是他们外族人的礼仪还是这等宗教中人的对外的礼节,只是对着这等外族人;东方不败实则是有几分低看的。
但有了先前他在那彩画上的发现,东方不败与这几个奇装异服的外族人交谈也没有失礼;不过是淡漠客气些。
传教士们晓得他们并不因信仰而来;也就没有多在那教堂中停留更多;说了一会儿话,便迎着他们一行人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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