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真,我找到你的妹妹了。”
一夜未眠,最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进朽木家,给她更好的生活。绯真的妹妹,怎么能在外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这样一个野性难驯的丫头,要怎样才能让她妥协?一个好好的机会不懂得把握,而我也不可能再次主动开口。
仔细回想着昨夜与她的初次见面。她在一看到我的佩刀之后,立马就恭恭敬敬,尽管不是诚心的,但起码确实有所收敛,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她现在仗着自己拥有的生存手段,想来是不会轻易低头,必须要先断了她能在七十八区使用这种方法的机会。
盘算好之后,找来两个面生的队士,让他们俩分配一下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个在她正在动作时去抓她的现行,另一个再次向她传达我的意思,如果还要拒绝,那么,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两名队士离开之后,我坐在书房里打算写字,但握着笔一直无法划下去,直到墨汁滴落到纸上,我才意识到,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丫头不肯来的,又一细想,更加担心她妥协之后,被队士突然从七十八区带到瀞灵廷,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事,心里一阵的烦闷。
下午,其中一名队士的灵压逐渐来到了朽木家的大门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个稍微有些陌生的微弱灵压。
我站在窗边皱了皱眉:怎么昨晚完全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有灵压?她隐藏的真好,如果不是突然被带到瀞灵廷,周围的灵压密度有所压迫,她也不会放出灵压以抵抗,既然有灵压,为什么她没有参加这一次的真央考试呢?
她被浅仓带了进来,样子比起昨晚显得局促了很多,一直不自觉的搓着赤脚。看她坐在我面前的姿势,还是有一定程度的礼数意识,这样也好,以后教起规矩来也不会太难。
和昨晚相比,她现在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从她不时转动和翻白眼的表情来看,内心深处还是有所排斥的,几句话下来也轻松了很多,开始对我一阵的揶揄。
我有些无所适从,她的语气很诚恳,表情很诚恳,但话就是那么刺耳,想了想,决定放任她去好了,不想让她一来就感觉到等级上的差距。
家里又再次的多了一名成员。
露琪亚在朽木家住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家族的长老每天把我唤去进行劝导,希望我可以改变主意。可是这是绯真的遗愿,我如何做得到置若罔闻?只能加快露琪亚进入真央的事情进度。
可是,露琪亚也确实缺乏管教,她的懂礼数都只是短时间的,气走了好几位教她规矩的老师,这些消息虽然被我尽量压下,但还是会传到那些人的耳中,我有考虑过和露琪亚好好谈谈,可是传授她灵压基础的老师却说,她非常的有天分,对于他的教导能很快的融会贯通,我有些怀疑,她是否早就已经能够熟练的控制灵压,只是一直不愿意显露,现在突然进度曾进,只是想摆脱我找来的老师一对一的教导?
“绯真,我是否应该对露琪亚更加严格?”
出于露琪亚在灵力上下苦工的份上,我也没有再对她礼数上的事过多要求,她很聪明,非常懂得在什么情况下,应该用什么姿态。
真央的已经开课很久,露琪亚要进去只能靠关系,我再次利用了自己的权势为她打通了门路,将她送进了真央的大门。本以为这下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但没多久,各种坏消息又是接踵而至。
她在真央虽然没犯什么大的过错,只是各科成绩总是上不去,但对瞬步,她似乎很精通,外界有了虎兄无犬妹的传言,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些开心。
这些消息传得很快,家族的长老原就没有打消将露琪亚从族谱上划去的想法,现在抓住这个机会,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露琪亚没有在下一次的考试当中合格,我就必须将露琪亚逐出家门,这个提议我必须接纳,而且露琪亚也确实缺乏一些动力。
我因为露琪亚成绩的事去了一趟学校,偶然遇见了市丸银,他笑嘻嘻的跟我招呼,跟我一起剑道场看露琪亚,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露琪亚站在剑道场中间和一个男学生勾肩搭背,笑得一脸灿烂。
不禁皱了皱眉:身为女子,竟然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市丸银在一旁笑得诡异,说露琪亚的人缘不错。人缘?哼,这种人缘要来何用?压下心底的不快,直接转身离开了真央。
“绯真,我应该给露琪亚一点压力了吧?”
露琪亚在真央似乎交到了不错的友人,得知我给她定下的目标之后,也都提高了对露琪亚的要求。这段时间她很少出来用餐,一到家就睡觉,样子也总是很累,我也只能让浅仓做了糕点放在她的门口,希望她一睡醒就能吃到东西。
我坐在绯真的照片前,脑海全是露琪亚每天进出时的情况。猛然回神之际,突然有些慌乱,在绯真面前,我一直是回忆着我们的过去,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去在意露琪亚的事了?
我和露琪亚之间的感情素来冷淡,她和我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在意她的事……不行,最近对她的关注太多了,虽然我答应了绯真要好好照顾她,可是每个人有自己的造化,我也不可能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朽木家的权利。她只是绯真的妹妹而已。
我的情绪很快传达给了露琪亚,她一向敏感,迅速的发现了我有意对她的冷淡,但她没有显示出有任何的不快。
“少爷,您这几天都没有用餐,小姐一直是一个人坐在饭厅。”
“……”
“或许是我多嘴,少爷,小姐似乎很寂寞。”
我侧头用眼梢看了他一眼:“浅仓,你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
回到房间里,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绯真,而是站在窗前想着之前浅仓跟我说的话。
寂寞?她在真央里有自己的朋友,会感到寂寞么?我只是因为绯真的遗愿照顾她,其他的事我不应该管太多。
…………………………………………………………
这几年,露琪亚的成绩一直比较稳定,也顺利毕业,家族长老那边也许久没有再提把露琪亚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的事。
露琪亚最后选择的番队是十三番队,听到她的选择时,我有些不悦。十三番队是净化队,工作的主体内容就是战斗,我希望她可以去四番队这种以后勤为主的番队。当然,比起去三番队,还是十三番队更好。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希望露琪亚和市丸银接触频繁。
露琪亚正式开始进行死神工作之后,第一次派往现世就受伤而归,一张脸变得煞白,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她身体有些颤抖。我相信这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害怕。于是忍不住开口安抚她,第一次出任务,产生恐惧的心理是很正常的。她的眼神有些感激,以及些许的信赖。
露琪亚的工作上手之后我也轻松了许多,不需要再安排人私下里查看,只是十三番队的风气似乎也很散漫,有些担心露琪亚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结果影响真的还挺大,露琪亚要参加席官挑战的事马上传来,我听后只感觉心中郁闷:这么大的决定,她竟然也不事先知会我?真是翅膀长硬了,才进去多久就想参加席官挑战?
听到消息后,我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留,立马找到处理此次报名的人员,用尽各种办法和权势,终于将露琪亚的名字刷了下来。
某日从前院经过时,听到浅仓和阿三聊天,后者说到露琪亚最近的心情不错,每天都笑容满面,早上也很早就去队所报道,好像那里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一般。
这倒是事实,虽然我很少和露琪亚聊天,但也看出她最近确实很高兴。是在那里结识到什么朋友了么?最近很少理会她在外面的情况,是应该去探一探了。
消息很快回来,听说她最近和十三番队的副队长走得很近。
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前五大贵族之一的家主。志波海燕……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规矩,露琪亚怎么会和他走得这么近?
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语成偈,没多久露琪亚就开始晚归,回来时身上还带着酒气,是和志波海燕一起出去喝酒了么?
“呃,市丸队长说如果我不喝他会生气的。”
“……”原来是市丸银,又是一个没规矩的家伙,怎么能随随便便邀女子同行喝酒?
见我脸色有些难看,露琪亚也很快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表示以后再不会这样做,我才回了房间。
露琪亚总是让我很不放心,虽然她并没有创下什么大祸,但我总是一直在担心她的情况,她是一个去现世执勤,连干粮都不带的人,怎么能让人安心?
我很矛盾,我只是因为绯真的遗愿才收养了她,可是却又总是忍不住为她做出一些超出我原本打算以外的事。这种矛盾,让我有些不敢面对绯真。我纠结于露琪亚和志波海燕以及市丸银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去阻止,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去阻止。
我必须要克制住这种心理的延伸。
这段时间尸魂界不太平,因为虚的闯入,所有战斗番队都进入戒备状态,我有些庆幸此时露琪亚正在现世执勤,可是下午她就已经赶了回来,急急忙忙的往十三番队跑去,连我和市丸银以及五番队队长的灵压都没感觉到。
市丸银奚落着她,在我听来,却觉得这是对我的挑衅。
我不太愿意向露琪亚提及最近尸魂界的情况,但五番队队长却很想和我探讨一下这个问题,我只能婉拒,只是露琪亚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了过来,一提到志波海燕,整个身子都坐直了在听。
……这么多队员的死活都不在意,就那么在意志波海燕?
饭后,我指出她能力上的不足,对灵压的敏锐度还不够。但我很清楚,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只是真实的原因,我也不想去深究,对她的提点总归是对她好的。
十三番队第二次派遣的侦察队伍全军覆没,现在十三番队的人员紧张,偏偏露琪亚这个时候又还在队里没有去现世,想了想还是一大早去找了浮竹。
“好久不见啊,怎么这么早?”
浮竹的身体一向不太好,所以队里的事务一直是交由志波海燕在处理,现在连他都已经出来了,可想事情的严重性。
“我知道最近十三番队的任务重,不知道露琪亚什么时候会再安排去现世?”
浮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我这么开门见山,愣了一下后轻笑道:“不用担心,朽木还太年轻,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这次的任务不会分配到她身上的。”说着又打趣道:“不过,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她。”
“……这是我身为兄长的责任。”
浮竹给我续了一杯茶:“可是,会不会保护过头了?”
“……”
“听说早前朽木报名席官挑战的事也是你想办法阻止的。”
“是又如何?”
“……呃,我的意思是,朽木始终需要独立,多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对她的成长有好处。”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太弱,根本不懂得趋吉避凶,随随便便的就报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浮竹笑着点头:“也是。可是你有跟朽木提过么?你当大哥的这么为她,她会非常感激的。”
“……不必,你也不用提起。”站起来道别:“承蒙照顾了。”
从十三番队出来之后,心里又是烦闷不已,早就跟自己说过不要过多的插手她的事……也罢,这只是我做大哥的责任。
可是事情很快有了变化,由十三番队四席带领的侦查队伍全灭,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立马想到了露琪亚,她和这位四席,也就是志波海燕的妻子关系也是不错的,要是她得知了这个消息,恐怕会接受不了。
外面正在下雨。我向来不喜打伞,总觉得有些碍手碍脚,可是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接过了浅仓递过来的伞出了门。
十三番队的情况十分惨烈,队所里死伤{文}的队员无数,我四处寻找{人}着露琪亚,好歹是没有在伤{书}亡的人员里发现她。在外的队员逐渐{屋}撤了回来,这才听说露琪亚还在外面追着失控的四席,心中一沉,连忙冲进雨中。
雨下的很密,那边树林里有着零零散散的灵压,循着过去,老远就看见跪坐在雨中抱着海燕的露琪亚。
走近了,才感觉心底的凉意。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起来。”
对于我的话,她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不会违背,这次却完全没有反应。
看她还这么抱着志波海燕的尸体一动不动,心里的烦躁不受控制的溢出来,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我只能压下去,质问她对志波海燕的感情是否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这才有了反应,看着周围陪她站在原地淋雨的众人,终于松了手,让众人把志波海燕的尸体拉走了。
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想将她和志波海燕分开提起来,却没想到被打开了手。
“……”为了志波海燕,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很好。
不再言语,打着伞转身离开,但下一秒就听到身后倒地的声音。“……”闭眼深吸了口气,“嗬……”转回去对正准备抱她的队士冷声道:“让开。”扔开伞将她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你,到底要让我怎样对你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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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海燕的事之后,露琪亚似乎很快走出了阴霾,但我很清楚这都是假象。她那把斩魄刀换了一个形态,就像她本身一样,把曾经的的自己藏在了心底的深渊。
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曾经浅仓的话,他说,露琪亚很寂寞。在志波海燕死后,浅仓的话得到了证实,虽然她还是充满活力,却始终少了一份灵动,一个人坐在长廊下时就会看着天空出神。
我不让任何人提到这件事,开始把部分工作带回家,尽量能够在家吃晚餐,可是她却很少回来,总是在队所里忙这忙那,回来就说吃过了,不然就说是在现世执勤。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提高自己的灵力,每隔一段时间便能感觉到她灵压的厚度有所增强。对此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市丸银不请自来了一次,虽然不想他过于接近露琪亚,但看露琪亚的反应似乎并不反感。
他们俩坐在长廊下看着天空,几乎没有对话,场景熟悉的令我不安。曾几何时,我和绯真也是如此,相对无言,却有着一份莫名的默契。难道……
一想到会有的可能性,心底那股烦躁又出现了,直到浅仓出现才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才发现,我一直双拳紧握。
闷不吭声的回到房间里,想要练练字平复一下浮躁的心情,却一直想着刚才那一幕。
露琪亚喜欢他么………………不行!不管是市丸银还是志波海燕,一想到就会忍不住发火,他们两个都不配!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
对,我是露琪亚的大哥,自然有权替她选择一个适合的归宿。
浅仓说露琪亚寂寞,我想着大概是她太久没有见到她曾经在真央的好友,正好我的生辰就到了,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聚聚吧。
人太多的地方总是太吵闹,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不举办任何大型宴会的原因,和绯真的婚宴也只是邀请几位聊得来的队长,可是露琪亚的昔日的好友如今都在不同的番队……算了,反正只有一次。
要应付的人太多很累,好歹来的都是队长,众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吃个饭也就过了,院子里露琪亚似乎也聊得很开心。总算是有些作用。
我一向不赞成露琪亚喝酒,她今天很猖狂,在那边和十番队副队长一群人喝得不亦说乎,我如坐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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