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直都想写一部关于灵异的恐怖小说,可是当自己真的动笔去写时心情却非常复杂,内心的疼痛宛如未愈合的伤疤被重新撕裂。
我叫萧扬,曾经因被保送清华大学享誉整个离县。当初的理想非常远大,可是毕业被分配到离县第二中心小学当语文老师后,原先那远大的理想就变成了插在心里的毒刺。当今社会,语文这门课程像后妈生的一样,社会不重视学校也不在乎,所以我也就成了名符其实的鸡肋。在前景一片迷茫的时候我开始自暴自弃并像吸了毒一样昏昏噩噩的度日。
转折点是从认识她开始的。严格来说,是她把我从一片苦海中解救了出来,让我感觉到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于是她便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也许是因为害怕失去,我几乎是有些无耻的像癞皮狗一样对她死缠烂打。最后她也终于决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做我的精神鸦片。实事上我们除了是闪婚之外更是裸婚——我当时很穷,跳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听见从我口袋里传来的几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硬币相互碰撞发出的悲壮呻吟。可是她没有嫌弃,并冒着有可能与父母一刀两断的危险毅然决定嫁给我,所以我一直有着深深的愧疚。
忘了说了,她叫小玲,我的妻子。之后的这些年,我们本着节约节约再节约的宗旨,不经意间,存折里已悄然超过十多万元,而且就在今年5月末,我们用这笔钱买了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确切的说,接下来我根本不是去写而是记录,记录一段我、我的朋友、我的家人经历的一系列的恐怖事件。
在故事即将开始时,我想问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你信不信有鬼?”
其实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坚定的相信科学,但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开始相信这个世上的确存在鬼。如果你非要坚持说除非让你看到你才会相信,那我宁愿你不信。希望有这样想法的朋友,无论通过网络还是书籍看到这里时,请关掉网页合上书本!
这也是我为什么在故事开始之前写这段序的原因。
低廉的单家独院(1)
5月26日。
阳光从窗外投进照在我脸上时,我像冬眠的蛇一样开始慢慢苏醒。睁开眼,一张如朝阳般绽放的笑脸立时如春风般袭来——结婚这么多年,小玲依然那么清新怡人。
“醒了?”
“嗯。”
“醒了就快点起来吧。”
我伸了个懒腰:“起来做什么?”
小玲:“你不是说昨天在城东郊区看到有一处单家独院的房子只卖十万块钱?”
我:“是。”
“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去看一下吗?”她疑惑的看着我:“不会是假的吧?”
“千真万确。”我微微的笑了笑:“昨天下午没课,我和何伟、张思同他们打牌,输了的人就去东湖公园买油条包麻子。”
小玲:“他们摆明了吭你啊,你牌打的那么烂。”
“这就是命。”我自豪的告诉小玲:“如果当时不小心赢了他们我就不会去东湖,不去东湖就不会路过那里,不路过那里就不会碰到他刚好在院门外张贴卖房信息。”
小玲:“现在是高房价时期,他怎么会说出那么低的价格?”
我:“所以我说今天带你一起去看一下。”
“那你还不起来?”看着我还没有动窝,她抓狂的吼着:“你是不一定要等到太阳晒到你屁股再起来?”
我平静的回答:“是。”
——
太阳晒到的不是屁股也不是大腿,是脸,一张面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
面前这个大约三十四五岁的男人叫徐林,就是准备卖房子给我们的人。他很瘦,瘦的就像是一副骷髅。苍白的脸上眼圈深陷,像是缺乏睡眠又像是个吸了毒的人。
我和小玲在他的陪同下把这栋二层小楼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然后就在院子里开满了红花的花圃边上谈房子的价钱。当徐林把昨天下午对我说的价格再次重申给我们听的时候,小玲终于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他:“房子虽然老旧位置也偏僻,可无论怎样也能卖到15万以上。”
徐林点点头,看着我:“昨天我把所有关于房子的证明都给你带去了。”
我:“我核实过,房产证明是真的,不过……我们很想知道你把房子卖这么便宜的理由。”
徐林的眼窝陷的更深,他思索了一阵后像是鼓起勇气的说:“不瞒你们,这里有人得过病。”
“得病?”在和小玲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我问:“是谁,什么病?”
低廉的单家独院(2)
徐林有些不情愿的叹息:“我老婆,精神病。”他紧接着说:“我知道买房是件大事,像我这种情况,的确可以让很多人拍屁股走人,这也是我低价卖房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小玲接着问:“那你还有什么原因?”
“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总不能看着她就这么一直疯下去,所以前些天我把她送到了青山精神康复中心治疗。”徐林苍白的脸忽然凝重起来:“不管能不能治好,至少我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他的这番话令我肃然起敬:“这是必须的。”
“医生检查了病情以后说这种病能治好,但要及时治疗。”徐林:“你们刚才也看过,我的家境并不好,治疗的费用又很高,除了卖房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小玲:“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告诉我们这件事,那样你至少可以卖到现在价钱的两倍以上。”
徐林看了看我们:“可是如果我没看错,卖十五二十万,估计你们一时也不一定拿的出来。”
尽管他用了“一时”这样宛转的词,听了之后还是有些不舒服,就连小玲都有些不好意思。可徐林的话确实说的很准,我现在的全部身家也只有十万多一点。看到我们有些尴尬,徐林马上说:“最主要的是我急需用钱。”
小玲忍不住问:“可是房子卖了,你住到哪里去?”
徐林:“我会在青山精神康复中心外面租间房。”
小玲有些感动:“那你老婆康复以后呢?”
徐林苦笑着说:“这一点不用担心,我当然会找到地方住。”
小玲这时候也不再问徐林问题,她看着我的眼神里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在她刚才与徐林的对话里就能看出实际上她很想把房子买下来,现在她把决策权交到了我手上等我做决定。
其实在我也权衡过。精神病听起来不好,但是至少不会像其它疾病一样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如果放过这次机会,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买的起一套像样的房子,更何况是单家独院。
一想起平时在租住的小房间里,夫妻间做个爱都像是做贼一样怕别的租户听到笑话;一想起包租婆包租公收房租时那两张地主的嘴脸;一想起小玲曾对我说想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顿时一腔热血涌上脑袋,心里想着,只要是没死过人就行。
“真心希望你老婆能早日康复。”我看着徐林很正式的告诉他:“但话说在前,你老婆好了以后千万别回来找我们拼刺刀。”
听到这里徐林感激的笑了:“这点你放心,她即使要拼,也是找我。”
低廉的单家独院(3)
我记得那一天付了钱之后,徐林当天中午就打背包走了,我和小玲也在那一天搬了进去。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搬家上,忽略了徐林走之前的一些举动。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去留恋曾经属于他的房子,而是直盯盯的看着院子内花圃里的花。现在想想,他看着那些花儿时的眼睛里,透露的绝不仅仅是不舍……
***
在忙碌了一下午之后,夜色终于降临。
卧室进门的右边是一台组合的衣柜,左边靠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床,床的左面墙开了一扇窗,窗子上有窗帘。也许在出租屋里养成了习惯,我在拉起窗帘后立刻爬上了床。
床的正对面有一台电视,电视机开着,但里面的内容显然吸引不了我和小玲的注意力。因为我和小玲正在上演一场皆大欢喜,让人乐此不疲的“家庭暴力”。
手机的录制功能正在使用。
一直以来都有个变态的心愿,就是向我们敬爱的陈大官人一样拍段性爱视频。其实平时在出租房里我们也拍过,可那时我们两个像小偷又像惊弓之鸟一样没有释放开的表演很扫兴更压抑。这一次不同,在我厚着脸皮开口要求后,小玲很爽快的同意,而且今晚她的表现相当狂野。
我说的是相当。
……
激情之后小玲像猫一样把头埋在我的怀里问:“你看见对面房间里的台式电脑和梳妆台吗?”
我说:“嗯,我试了下电脑的配置还不错。”
“这下除了电脑连梳妆台都不用买了,帮我们省不少钱。”小玲欢喜之后马上又担心起来:“你说徐林为什么只带走一些生活用品和几件衣服,其它的东西都给我们?”
我:“也许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想治好他老婆的病。”
小玲:“他不会再回来要还这些东西吧?”
我笑了笑:“白纸黑字的,就算他来要也要不走。”
“对啊,有合同的担心什么。”她又说:“你们学校马上要放暑假了,过两天去电信局办理宽带业务。”
“嗯。”我看着小玲:“其实想想徐林的遭遇挺悲惨的。”
小玲:“是啊,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们两个像趁火打劫的土匪。”
低廉的单家独院(4)
买房的第二天。
女人的精力比男人更旺盛真不是乱盖,醒来的时候小玲已经不在被窝里。
客厅的餐桌上有两杯豆浆,几根油条和几个包子。我下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小玲正站在院子里的圆形花圃旁发呆。
“你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入迷?”我慢慢的走过去。
小玲听见我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圆形花圃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花实在太红了,红的就像是鲜血一样。”
“你也有这种感觉?其实我从一进这院子时,就感觉这花太鲜艳了,鲜艳的很不正常。”我走到她旁边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听说过,在中国云南有一种红色的食人花是通过吸取人或动物的血液让自己变更加鲜艳,所以我怀疑这会不会就是那种花。还有,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徐林的脸?”
小玲莫名奇妙的摇摇头。
我很凝重的告诉小玲:“他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有时候我想他会不会是用自己的血来养花?”
小玲有些害怕:“你别乱说。”
我忽然指着花圃一脸肃穆的大声说:“要么就是花圃底下埋着人。”
“啊!”小玲吓得大叫起来:“你个神经病,吓到我了。”
“哈哈,开玩笑的,这么胆小。”
“什么玩笑不好开,拿自己家的东西开玩笑?”小玲没好气的看着我:“等下我还要去公司。”
“今天好像是星期天吧?”
小玲:“刚才何总打电话来说八点半的时候会有一批电脑和配件到公司,我要去清点货物,还要存到电脑的数据库里。”
“你那个何总不是什么好鸟,你注意一些。”
小玲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有点色,我会小心的。”
我提醒她:“有好几次送你去上班的时候,我看到他在背后用龌龊的眼神去偷看你的屁股。”
小玲:“他偷看我屁股?”
“我听你说起过,他好像想把你提升为工程部经理?”
“放心好了。”小玲笑着说:“他爱提不提,我不会被他利诱的。”
***
吃完早饭小玲骑着电平车走后,我到二楼电脑房里把昨晚录制的视频存进D盘。为了以防给其他人看到,我把视频文件设置了隐藏属性。设置完毕之后,我无意中发现了D盘里的另外一个视频。
“不会也是黄色的吧?”我情不自禁的双击。
低廉的单家独院(5)
分辨率不是很高,我想这应该也是用手机录制的视频。
先是出现了一张床,一看到床我就立刻联想到与睡觉无关的所有色情行为,心理暗想着这应该是个色情的偷窥片。——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偷窥别人隐私的欲望,这和变不变态没有关系,是人与生俱来天生的好奇心。
从画面来看,手机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在床的右前方。
我兴奋又焦急的等着,幻像着视频里出现一个脱光了衣服,身材发育很好,双腿修长,皮肤白皙的女人。可是等到视频里真的出现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视频里出现的是女人,但只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从左边入镜,慢慢的往床边走去。黑黑的披发掩住了她的右脸,所以根本看不清长相。她走到床边停下然后跪在地上把头垂下去,之后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转动她的小脑袋……我想小女孩应该是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她突然把头转了过来。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披发随即散开,右脸上似乎挂着一个硕大的物体在摇晃。她死死的盯着镜头,几秒后她突然裂开嘴向着镜头冲来。刹那间她的脸几乎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一样的贴在了镜头上。
我也终于看清小女孩的脸上确实是长了一个巨大的肉瘤,正是因为这个肉瘤,她的五官都随着扭曲变型,就像一张泥娃娃的脸硬生生被人故意捏残。
我本能的往后仰了一下,内心泛起一阵阵惊恐,手背上的毛发也都一根根立了起来。而这时,她对着镜头竟笑了起来,并轻快的喊着:“妈妈在衣柜里。”
尽管她的笑容看上去异常邪恶丑陋,但声音却真实而显孩童的稚嫩,而且她的眼睛里还表达出了单纯开心的笑意。
镜头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是小美聪明。”这时镜头忽然开始晃动……视频中止。
原来不过是个捉迷藏的视频。
之后我又重新看了一次,也确定这段视频就是在我卧室里的衣柜里拍的,就是说视频里的女人和小女孩应该是徐林的家人。叉掉视频后,对这个文件单击右键属性,文件的保存时间是2011年4月15日16点34分。随后我立刻拨通徐林的电话。
因为我有一些疑惑,比如买房时曾以为徐林老婆的精神病是早就发生了的事情,可从视频上看,至少在一个月前他老婆还是正常的?还有,从买房到徐林离开,从未听他提起过有关他女儿的事情?
电话接通。
“你好,我是萧扬,买你房子的那个。”
“哦,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啊?”
那头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在你留给我的电脑里看到你女儿和你老婆捉迷藏的视频。”
“哦……”
“你女儿的脸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长了个瘤子。”
“唉,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这都是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深深的气流,不知是哀怨,还是叹息。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女儿?”
“送到乡下去了。”
“哦,怪不得没有看到,我还想问一下,从视频里看,你老婆在一个月前应该还是正常的。”
“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发病,你看到的可能刚好是她清醒的时候。”
“哦。”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说完,电话那头的徐林连声再见也没有说就挂掉了电话。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我和小玲也着实惬意的在所谓的新房里渡过了有生以来最安定、幸福感最强的一个月。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开始慢慢偏离我正常的生活轨迹,也越来越恐怖。
我仔细想过,也许所有的事情都源自那一次聚餐。
墓地惊魂(1)
时间:6月27日,星期五晚上。
地点:兔头餐厅。
人物:我的一帮死党。
事件:谢雨珊请客。
——
无论对学生还是我们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比放暑假更快乐的事情。
为了庆祝离县第二中心小学期末考试完毕,谢雨珊主动提出请客。可她竟然反主为客的和我们抢着喝酒。那架势完全称的上是豪饮!
她每每干下一杯,坐在旁边的何伟都会很直白的做出心疼状,并用眼神暗示我们不要敬她酒。
林雪也喝,但不是酒。她说她一喝酒身上就会长红斑。所以她点了瓶王老吉一边啜着吸管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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