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茉莉坐在车后面,也跟着心口一沉,半响都还没缓过劲来。
将绮月送到公寓楼下后,两个女人都心有愧疚的下车,厉凌禹高大的身影滑出车外,他温柔的望着绮月,低声道,“我打算提前一周和你飞去拉斯维加斯……”
“提……提前一周?这么快?”绮月没反应过来,说好的,不是说在他去ZJ省任职之前才去吗?这边行里都没有传出他要调走互换的消息,他怎么又提前了。
厉凌禹打量着绮月,唇角的笑纹深深浅浅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绮月想了想,喘了一口气,然后镇定的说,“好哇,提前就提前吧,只要不耽误你的工作交接就好了!”
“嗯,工作方面的事情我会好好办好!只是,我想尽快将你娶进来,省得夜长梦多!”最后四个字,厉凌禹说得特别轻,可落进绮月耳朵里的分量却是特别的沉,总觉得,厉凌禹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这个男人,却总是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有意,也不想去提起什么。
绮月听着他的话,扬眉淡笑,眼波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光芒,“好啊,你安排吧!”
“行,明天晚上我开完会,一起吃饭……”厉凌禹低头轻了轻绮月的额头,这才不舍的离去。
绮月还怔怔的站在那里,直到厉凌禹的车子走了很久了,她才黯然收回目光,一回头,撞上茉莉不解的眼神,绮月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她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绮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一下吗?我今天简直被你吓死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绮月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就显得有些抵触,甚至是不耐烦,这对茉莉来说,可是前所未有的啊!
“那个男孩子,你怎么会和他纠缠在一起,他看上去,还和高中生一样!”
绮月低着头朝前走去,却被茉莉抓住,茉莉为厉凌禹抱打不平,也非常想知道,绮月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绮月站在那里,不肯说话。
“绮月,你倒是说话呀,我是关心你,我害怕你走火入魔,你好不容易收获这么一段让人羡慕的感情,你不能给毁了啊!”
茉莉真的急了,平日里从来不会这么严肃的跟绮月说话,这下,她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
绮月依旧不说话,对于她和辛迪墨的事情,她忽然之间,不想向任何人解释。
“你说话呀?怎么了?是不是你和厉凌禹之间有矛盾了?”
“茉莉——”绮月抬起头,灵动的漆黑眸子里掠过一丝伤感,从她强行微笑的样子,茉莉知道她的情绪很不好,她鼓着腮帮子望着她,期待绮月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茉莉啊!总之,我要嫁的男人是厉凌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嫁给他,当然,他不要我除外,所以,除这之外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再问我?”
绮月带着一丝期艾,一丝颓然,望着茉莉。
“可我看到你被那个男孩子那样,我无法接受……”茉莉似乎也来真的了,负气的说。
绮月尴尬,却不知道再解释什么,她一个人,神色黯然的朝楼道里走去,茉莉在她身后,气得直跺脚,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绮月怎么这么倔强,始终不肯开口跟她说说那个男孩子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她黎茉莉是真的很为她担心吗?
只是,看着这个女人一脸落寞的样子,茉莉又不忍心去逼她了。
真是孽缘啊,只希望这孽缘不要冲断了绮月真正的姻缘才好!茉莉唯有如此祷告着。
幽暗的阁楼内,高大的身影被窗户外路灯的光芒拉得特别的阴暗,猛地,辛迪墨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顿时,手指间就有腥涩的血丝滑下来,他负气的站在那,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挫败感。
他一个人倒在阁楼里的床铺上,闭上眼,嗅到的便是绮月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息,渐渐的也,麻痹了他的心思。
手机在震动着,辛迪墨摸出一看,居然是厉凌禹打开的,他那泼墨一般的眸子,立即就无限的开始放大,他下意识朝楼下望去,已经没有人了,他们都走了,怎么舅舅还是会打电话给他?
辛迪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更多的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舅舅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接时,厉凌禹突然挂了电话,他随即便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会有所惧意。
辛迪墨喘息着,半跪着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那冷厉的气息从他的掌心窜入他的四肢百骸内,他的思绪,一点点的被理智给拉了回来。
电话停下,两分钟不到,又响了,厉凌禹的电话再次拨来。
辛迪墨一惊,手指有些颤抖的接通了电话,“舅……舅舅……你找我呢?”
他的颤抖,直接透过长长的电波传进厉凌禹的耳膜内,然,辛迪墨听到的,却是他的淡笑,“墨仔,休息了吗?”
“还没有,舅舅,你有事情吗?”
空旷的公寓内,该死的是,他一开口说话,就有空荡荡的回音缠绕在天花板上,听得辛迪墨心都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舅舅明天晚上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厉凌禹低声问,语气和平常没有多大的区别。
“吃饭啊……”辛迪墨有些犹豫。
“嗯,还有绮月,我们三个一起!”厉凌禹说得云淡风轻,可辛迪墨在这边听到,却是心口一紧,不明白,舅舅怎么无缘无故的找自己和绮月一起吃饭了?
于是,他开始试探着自己舅舅,“
舅舅,你都很少约我吃饭,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没事,你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吗?我们见见面,上次在香港的事情,多亏了你这小子,要不然可要出大事了,舅舅要好好谢谢你!”
“舅舅,不用了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辛迪墨闷闷的答,声音也是越来越低,最后是无声的从鼻息里发出几个字音,还带着淡淡的伤感。“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舅舅去你家接你!就这样,我先挂了!”厉凌禹不容他拒绝的挂了电话。
辛迪墨无奈的看着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着实不知道,舅舅到底在想什么。
一扇门,隔着两个男人,两份难以琢磨的心情。
厉凌禹眼眸里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沉,那薄如刀削过一般的双唇冰冷的轻抿出一丝僵硬的弧度,此时,他正站在他们刚离开的公寓外,晕黄的楼道灯光仿佛在他身上踱上了浅金色的光芒,线条硬朗的那张脸,更是在浅金色光芒里变得忽明忽暗,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震惊,震撼,隐忍,不堪……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他听到了辛迪墨的电话在公寓内响起,他的耳朵几乎都不需要贴在门上,就可以听到他曾经特别熟悉的手机铃声。
厉凌禹眸光好似瞬间就被大片的阴霾所覆盖着,那捏在掌心的手机忍不住被捏出了炙热的温度,灼得他的心,有牵扯着的疼痛感。
他重新下了楼,原本沉稳的脚步因这突如其来的试探成功而变得有些凌乱。
回到车里的厉凌禹按下车窗,摸出香烟,试着点燃,可手指居然在发抖,点了好久,他才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当他吐出一口薄薄的白色烟雾时,他真的看到了一抹无比熟悉万分震惊的身影。
辛迪墨低着头,双手插袋的从楼道内出来,他神色很落寞,声音被路灯幽暗的光芒拉得特别的长。
厉凌禹正在抽烟,差点就给呛着了,他立即按上车窗,该死,他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和自己小接近二十岁的外甥这样相见,厉凌禹的面子挂不住,也不能容许,有这样尴尬的相见发生,他还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
厉凌禹看着辛迪墨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渺小,他的眸光忽然闪烁出一抹坚毅的强光。文人
被他丢在车椅上的手机开始震动着,厉凌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直接烦躁的将手机给关掉了。
太平洋彼岸的白天,全世界著名的雾都,雾气深重,街道能见度极低,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安静的望着落地窗外的世界,犀利的眼眸内突然闪过一丝黯然。
她捏着手机,当对方传来关机的讯号时,她精致的五官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梁烟,律师行里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国了……”
突然,并不是很标准的国语传来,穿着黑色长款西装内搭白色衬衣,下身着黑色长裤的女子这才缓缓回过头来。
“是吗?谢谢你!”女子淡淡的说,嗓音拿捏得完好,温柔中透着冷厉,微微扬起的唇角,更是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梁烟,这次你放弃雷曼斯银行破产案,对律师行来说,将是很大的损失呀!”金发碧眼的男子低声问,言语间似乎还有一些不确切的怀疑。
梁烟优雅的坐在自己偌大的办公桌前,强势的软椅转了一个圈,她对着落地窗外,看着远处伦敦最高的那栋金融楼,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无法捉摸的微笑,“在未来一年,随时都有像雷曼斯这样的银行破产,我要接的案子,只会多,不会少,更何况,这次我回国,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金发碧眼的男子耸了耸肩,有些疑惑的问,“什么事情,会比我们的律师行更重要?”
梁烟眯了眯清亮的眸子,眼前便浮现出一张脸,冷酷的线条,坚硬的下颚,还有他的眼神,淡漠而深邃,她忽然,轻笑出声来,站起来,帅气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哑声道,“帕克,你的钱赚够了吗?没赚够的话,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坚守,但是我,想要休假一年!”
“我以为你只是回国办公,原来你还准备回中国呆一年啊!”被称作帕克的男子,帅气逼人的俊脸更是表露出一丝不舍和诧异。
梁烟笑而不语,俯身收拾着自己桌上的文件,利落的说,“抱歉,我无法回答你这么多的问题,现在下班时间已到,我该走了!”
“梁烟——”
“嗯哼?还有事情吗?”已经快速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梁烟转过身,淡笑着问。
“晚上,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吃晚饭?”帕克唇角浮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他大步迈过来,绅士十足的问。
梁烟皱眉,很快就答,“抱歉,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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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那晚没有发生的
厉凌禹抬起头,很自然的笑,“是哇,我们后天就要飞拉斯维加斯登机结婚!”
辛迪墨的心猛地像是有一方坚硬轰然倒塌了一般,他的心揪得有些疼,但是,他现在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表情,尤其是在舅舅和绮月面前,绮月一直不太敢看辛迪墨,尤其是在这个话题上,因为她太怕,太怕墨仔又要冲动。
没想到,辛迪墨只是淡淡的说,“嗯,那挺好的,舅舅,小舅妈,恭喜你们!”
他由衷的说,眼梢眉角处还流露出一丝孩子气,厉凌禹笑,转身对绮月开玩笑的说,“看,这小子真会说话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那可是调皮得很!”
“舅舅,我才没有!”
“那估计也是你这个舅舅宠坏他的,对吧,墨仔?”
绮月开玩笑的说,而辛迪墨则是望着她,目光近乎有些呆滞,绮月心肝一跳,急忙低下头,看到辛迪墨眼前的饭碗已经空了,她立即转移话题问,“墨仔,你吃完了,吃饱了吗?”
辛迪墨这才讪讪的收回目光,语气有些颓然的说,“还好,不饿,谢谢你的关心!”
“墨仔,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客气了啊!”厉凌禹听到,只是开着玩笑说。
绮月和辛迪墨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诡异而紧张的味道,最终,还是厉凌禹站了起来,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内庭,微笑着说,“我再去点些东西,你们先慢慢聊!”
“凌禹,不用了,我吃饱了!”绮月拉着他,厉凌禹则是俯身,轻轻亲吻着绮月的额头,哑声道,“我和墨仔还没吃饱呢!”
“好吧!”绮月这才羞涩的一笑,放开了他的手。
辛迪墨眼睛的余光快速闪过,他没有想到,舅舅和她之间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可是他们的亲密又好像让他并不反感,好像是顺其自然的一样,可是,他的心还是很难过,有种说不出的那种挫败感。
只剩下了绮月和自己,辛迪墨这才开口,闷闷的说,“舅舅对你挺好的!”
“呵——”绮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牵扯出一丝微笑。
“既然你们也要结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我要出国读书了,就在十一!”他语气越来越别扭,明明是违心的话,却是想要将它说的自然流畅,只是,这其中不舍的味道,绮月一听便知。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三人关系如此接近,迟早会以这种身份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见面却是这么尴尬。
“墨仔,谢谢你,我会和你舅舅好好的过一辈子的,你出国后,好好照顾自己!”绮月低低沉沉的说着,语气真挚,并不像刚才那么客气。
可辛迪墨听着却很难受,他忍不住低喝了一句,“够了,我不要你关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我快十八岁了,难道我会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吗?”
绮月错愕的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顿时氤氲起薄薄的水雾,她不知道为什么辛迪墨会如此不耐烦,认识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
她黯然垂下眼帘,自己喝着汤,只是手指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待心神恍惚过了后,绮月这才镇定的说,“那就好,能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好的!”
“我当然会照顾自己,不用你这么关心我!”他赌气的手,目光倔强而冰冷。
绮月完全没有想到辛迪墨会有这样的不耐烦的情绪,她害怕自己再说会激怒他,只好低下头,自己不再说话。
辛迪墨看着厉凌禹搁在桌上的香烟,他俯身直接拿了过来,掏出一支,点燃,颇为生涩的抽了起来。
绮月抬起头,看着辛迪墨正在那抽烟,她皱起眉头,嘴贱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墨仔,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早就学会了,不要你管!”辛迪墨对着绮月,邪气的冷哼了一声,顺便吐出一串白色的烟雾。
绮月瞪大了双眼,内心有股无名火串了上来,她别过头去,也不再看他,和他一样赌气的说,“我才不会管你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要管也是你舅舅去管你!”
辛迪墨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猛地抽了几口,便将香烟摁熄了,并窝火的冲着绮月来一句,“你真是麻烦,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管我干嘛?之前有机会给你管我,你又不肯!”
绮月抬起头,莫名的,脸一下就红了,她鼓着腮帮子郁闷的教育他,“臭小子,你就是这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吗?”
辛迪墨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俯身,他靠近绮月,玩世不恭的问,“刚才是不是被我说到心里去了?不然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有!1!”绮月去摸自己的脸,猛地,看着厉凌禹已经微笑着走过来了,她立即低低的说,“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舅舅来了!”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在这里偷,情!”
“你,你给我闭嘴!!”
绮月恶狠狠的瞪了辛迪墨一句,刚才见面的他还是乖乖孩的模样,这下一下就变了个人似的,弄得绮月紧张死了,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