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露出一丝痛楚的神色,此时,有人叩门,他随即一手像抚摸宠物般揉着女郎的发项,低低命令那人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微胖,唇上有着厚厚的胡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荀。对眼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他似乎习以为常,眉挑了挑,两眼视线从进门后就一直维持水平。
“有什么事吗?陈秘书!”他微眯着眼,对那位反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淡淡地问。
“殷总由台湾来了电话,说那边的状况已经全面掌握了。”
闻言,辛迪墨没说话,只传唇微弯,噙着一抹冷酷又高深莫测的笑。
一个局,他布置许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按着他的计划进行。那些以往亏待过他的人,他皆要一点一滴、连本带利地追讨回来。
这世界真美好!不是吗?
“替我订机票,明日我先去台湾一趟。”他沉声吩咐,啜了口酒,“没事就出去吧。”
“是。”秘书微微颔首,恭敬而安静地退出门去。
“墨……”
眼前,女郎的轮廓有些模糊,那张妖媚的脸竟让另一张清丽莹白的面容取代,美眸水汪汪的,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该死!又来了!
他肯定喝多了,看到这个女人,想到的就是那个折磨他的笨女人?
“墨……”女郎将他目光泛着隐隐的火光,立即朝他的耳后吹了一口气。
“滚!”没想到,辛迪墨却是一声冷喝,吓得女郎身体一抖。
“滚开!”辛迪墨恹恹的转过身去。
女郎低低的抽泣着,看着他固执的背影,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辛迪瑾修在台湾操控的企业赵氏集团的总公司位在台北精华地段,楼高三十六层,此时一位年长的董事长正在顶楼自己的办公室阅读几份文件。
老花眼镜垂在鼻梁上,他眉心皱得死紧。近来公司的营运状况大出问题,涉足的电玩业和通讯业双双发生客户退回订单的事件,新出炉的一款电玩原要进军日本市场,才企画着如何推出,市面上竟出现同款产品,早一步切人国际市场。
很显然的,对方锁定他们穷追猛打。商场如战场,若以为这样便能斗垮他们的企业,未免天真!
老人沉着脸,推开散了满桌的卷宗,深深地靠进椅背。
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他吁口气,按下对话键。
“什么事?”
“董事长,有位先生要拜访您,他说他是辛迪家族的代表。”
辛迪家族!赵义德坐正上身,没料到近来搅得赵氏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竟大剌剌地登门拜访。“他叫什么名字?”
“辛迪墨先生。”女秘书清脆明白地道。
赵义德先是一怔,随后镇定地命令,“让他进来。”是同名同姓罢了。一定是的。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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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打磨成了另外一个辛迪墨(3更)
赵义德先是一怔,随后镇定地命令,“让他进来。”是同名同姓罢了。一定是的。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绝对不会!
门沉重地推开,那个人站在秘书身后,赵义德终于看见他,与他四目交接,瞬间,脑海空白成一片。他听不见秘书说些什么,只定定地看着她退出,门再度关上,而那个人则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前。
“你……你……”老人脸色刷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声音,“你是辛迪齐修的儿子?”
“我来跟你谈谈你儿子的事。”辛迪墨站在门外,高大的背影几乎遮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面对赵义德的错愕,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儿子?不……我没有儿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义德讪讪的勾着颤抖的唇角,什么话也不想说,径直的想要关门,没想到却被辛迪墨给挡住了灏。
辛迪墨笑了笑,眼瞳一片寒意。
“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错,你挺不错,有一个这样不但有出息还有手段的儿子?怎么?在这台北最昂贵的写字楼里办公,是不是很有满足感?”
辛迪墨噙着一丝冷笑,大步迈进他办公室内,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冷韶。
赵义德闻言大惊,整个人僵住了。“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辛迪墨冷冷挑眉,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牛皮纸袋内的文件摊放在桌上,语带嘲讽,“仔细看看这些资料吧,你们赵家企业涉及的每个产业,我会要我的下属好好跟进,多多跟赵氏学习。”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完全是冲着赵氏来的,抢生意抢到底,不计成本,只为把属于他辛迪家族的所有财产夺回来,以及将辛迪瑾修斗垮。
赵义德看着一份份影印的合约书,苍老的脸更加惨白,颤着声道:“他们竟然跟你签约……他们不再跟赵氏合作?”
远在香港的墨集团抢走他大批客户,公司近来连连赤字,营运不振,而这个男子是前来复仇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辛迪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享受着老人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我们回归主题吧。方才我已经表明,这次是专程为了你的儿子来的。”
“你们辛迪家没有一个好人,我儿子在你们辛迪家受尽冷遇,他的妈妈也因为这个被辛迪峰那老头给逼死了,我儿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老人激动地咆哮,双拳挥舞。
对于他的反抗,辛迪墨的黑眸闪动钢铁般的顽强意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年来,你儿子分别在五年内将大批的财产转移在一名叫赵义德的男人的名下,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他在台北的接头人,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你的儿子辛迪瑾修————”
“哦————不是,他应该叫赵瑾修,他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他为了报复我们辛迪家,企图夺去辛迪家族的所有财产,不惜请人绑架我的父亲,还用了非人的手段折磨我的父亲,导致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精神失常,后来又联合国外的财团骗取了手里的股权,最后逃到台湾来,你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老人瞪了他好一会儿,咬牙切齿,“这根本是你们辛迪家欠我们赵家的,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是啊,我的确是乳臭未干,但是你们别忘记了,我辛迪墨才是辛迪家唯一的继承人,谁心狠手辣的对付我们,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他嘴角悠扬的弧度教人心寒,“我现在就要见你的儿子,赵瑾修。”
“你想得美!”赵义德强烈地拒绝。
“随便你。”他耸耸危,垂眼别了下满桌的文件,“我只是来知会你而已!你的儿子赵瑾修,我不会放过他!如果你不乖乖的让他出来见我,你相不相信我会让他身败名裂?”
“你想威胁我?”老人的眼睛眯成一线,“我不会听你的鬼话。”
“你不听没关系,我有很多证据,都是我这些年花大钱请私家侦探调查的,内容十分精彩,你们在台湾的赵氏家族或者整个台湾商界的名流或许有兴趣。”
“辛迪墨!”老人嘴唇不住颤抖,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为什么你要伤害我的儿子?是你们辛迪家逼死了我的妻子,是你们辛迪家导致我们家长期分离了,不管我的儿子做什么,他都是代表的是正义和良知!”
“正义和良知?”辛迪墨目光深沉,低低地说:“正义和良知对辛迪瑾修来说,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你——”赵义德枯瘦的手指着眼前男子,气得想大声咆哮,胸口陡然缩紧,他视线糊成一片——
“爸爸?”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辛迪瑾修刚进门就见到老人心脏病发的模样,吓得立即脸色一沉的冲了进来。
“爸爸,胸口痛吗?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爸爸……”辛迪瑾修低吼着,猛地抱起倒在地上的老人,阴冷的目光狠狠的扫了辛迪墨一眼后,这才抱着老人疾步跨出。
救护车迟迟没有来,辛迪墨追了上去,将车开了过来,辛迪瑾修这才得意以最快的速度送老人去了附近的医院。
老人及时救回一条命,全赖辛迪墨开车快速,可以将老人在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但老人会心脏病发,罪魁祸首却是他。
真讽刺,不是吗?
辛迪墨内心冷笑,告诉自己之所以救赵义德,是不想让他这么早解脱。他要老人好好活着,活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有走近监狱的那一天。
走廊上,辛迪瑾修像是一头隐忍的兽,正虎视眈眈和充满仇恨的盯着眼前的辛迪墨。
相反辛迪墨,他比以前更加英俊,五官轮廓也越发的深邃,黑眸里的光彩扑朔迷离,眼角添加细细的纹路,性格而帅气。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辛迪瑾修熟悉的叛逆,相反的是有冷酷的残忍和锋芒乍现的阴狠。
昔日乖巧听他话的大男孩,早已在时光的打磨下变成了成熟而稳重的男人,甚至,他可以洞悉他所做的一切,也可以如狩猎的豹子一样,有隐忍的耐心,等待着最完美的复仇机会。
他等到了,他辛迪墨等到了。
他瞒住了所有人,东华银行和辛迪家族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只会沉迷于女色没出息的纨绔子弟,谁料到,他布这一盘棋,已经布了整整五年。
初出茅庐的牛犊子要想制服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两个男人就着这样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对视着对方,辛迪墨唇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面对辛迪瑾修阴冷的目光,他只是淡淡的说,“叔叔,好久不见,这份见面礼,你喜欢吗?”
“辛迪墨!”冰冷的唇角溢出三个字,颤抖的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愤怒。
“叔叔,你以为你来了台湾,我就找不到你了,你以为你一直掩饰得好,但是你却没有想到,你最亲密的人出卖了你,你猜,那个出卖你的人会是谁?”
“是谁?”辛迪瑾修上前一步,一把抓着辛迪墨的衣领,冰冷的气焰灼灼的落在辛迪墨的脸颊上。
辛迪墨勾唇一笑,“你这样心思缜密和计划谨慎的人,难道你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你?”
正在两人僵持着时,一声急促的女音打破了周遭冰冷的空气。
”瑾修——爸爸怎么样了?”
当茉莉冲了过来时,看到背对着她的背影是辛迪墨时,她整个人顿时像是石化了一样,僵在那里,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灰白。
这一天,是真的要来了吗?
“辛迪-墨——你怎么来了?”茉莉喃喃的咬着嘴唇,哑声问。
辛迪墨挑了挑眉,低声笑,“茉莉姐,蜜月开心吗?”
“瑾修……”
茉莉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辛迪瑾修,没想到辛迪瑾修听到这一句称呼后,猛地扬起手掌,“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茉莉的脸上。
“黎茉莉,是你出卖了我?”
茉莉被他一巴掌甩都两眼发懵。她跌跌撞撞摇晃着身体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好在被辛迪墨一把给扶住了。
“茉莉姐,你没事吧!”辛迪墨关切的扶住她,当看到她最近溢出血丝时,他愤怒的瞪着辛迪瑾修,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茉莉一把推开辛迪墨,她眼里渗出泪水,突然,她直直的跪了下来,咬着唇瓣看着正在盛怒的辛迪瑾修。
“瑾修!你伤害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收手,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儿子和女儿!”
面对茉莉乞求的哭泣声,辛迪瑾修眼里掠过一丝痛楚,他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会出卖他,她居然会出卖他!!!
“黎茉莉,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为你,你想得太多了,你不就是我众多女人中玩得时间比较长的一个而已,你背叛了我,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阴冷的话袭来,瞬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辛迪瑾修会突然拔出枪支,猛地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茉莉的肩膀,她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辛迪墨呆在那里,看着满地的鲜血从茉莉的身体里流了出来,他仿佛看到的是绮月,脸色苍白,无助的双眼中尽是失望……
“辛迪墨,想要我坐牢,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就跟你一起走,我想,只有蠢货才会这么做!”
手枪猛地抵在了辛迪墨的额头上,伴随着辛迪瑾修阴冷的笑容,辛迪墨听到耳边传来他残忍的话,“我的女人我都敢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会开枪?嗯哼?”
〃辛迪瑾修,你杀了我,你也会死,既然你我都会死,那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只是,我为黎霆可悲,他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他的父亲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个沉重的包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残暴的罪行,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他一辈子都无法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
辛迪墨说完,眸光平静,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无所谓的笑纹。
反观辛迪瑾修,在听到辛迪墨这话时,他的唇一直哆嗦着,深邃而阴冷的眸子内尽是大片的阴霾,浓得几乎都化不开,也似乎是再透亮的阳光也融化不了一样~!
“辛——迪——墨——”
辛迪瑾修咬牙切此的低吼出他的名字,而辛迪墨在感觉到那冰冷的枪口越发用力的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后,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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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夜
星期五晚上,绮月忙完店里的事情,便直接开车回到了海边的别墅。
停好车,绮月从后座提出一两袋新鲜的食材正往屋里走去。
辛迪墨离开已经三个礼拜了,她的生活又重回轨道,但心境却不一样了。
独处时,她总会想起他,很想很想,家里的每一处,都有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她想得都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一个礼拜前,他说他在美国,但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没有再来电话,现在的绮月,根本不知他现在在哪一个国家?哪一座城市?工作状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吃饱了?忙不忙濮?
唉……绮月知道她完蛋了,只要懂得牵挂谁,就表示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身影。她真的完蛋了!
、辛迪墨,你这臭小子,你上辈子是我的冤家吗?
绮月一进门,佣人心姨便迎了过来,帮她接过手中的塑料袋,胖胖圆脸展现一个好大的笑容脱。
“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绮月好奇地问。
“呵呵,没事、没事。对了,你今晚怎么在店里待得这么晚?都八点半了,你吃过饭了没?我煮意大利海鲜面给你吃好吗?还是你想吃牛排?”
绮月摇了摇头,好脾气地笑着,“不用了,心姨,我五点多时吃了一份煎饺,还喝下一大碗酸辣汤,现在一点也不饿。因为下个月有分店要开业,最近会在店里的时间多一些,你不要担心。”
心姨笑了笑,忽然压低声音:“那……你要不要赶快回房间,好好洗个澡?”
绮月已经轻快地跳上楼梯,一边说着:“当然啦!我全身都是店里的味道,你一定觉得很刺鼻对不对?呵呵,实在应该好好泡个澡。晚安,心姨,你也去休息吧,家里反正只有我们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了
!”
“晚安。”佣人心姨眼膜中闪动着一抹异彩,目送着绮月上楼。
回到二楼卧房,绮月一打开门便愣在门边。
窗前,辛迪墨正双臂环胸地看着沉入幽静的黑夜,因为她的闯进,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深邃的黑眸仿佛拥有魔力,把她整个人吸引进去,牢牢锁住。
这样的对视不知持续了多久,她发觉自己好像看不够他,这一刻,心底的牵念像海浪一***打来,愈来愈大,愈变愈剧烈,她眼眶无能为力地开始泛热,却记起他害怕看到她流泪,又咬着唇拼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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