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县不要庸官,不要贪官。
弹劾?怎么会没有弹劾的?据说是皇上说了,谁弹劾谁就安排个人过来当县令,每年向朝廷交的租税只准多,不准少,弹劾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知道三水县一年上交多少租税吗?折银钱十五万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老头看样子知道的也不少,对着这个公子说道。
“十五万贯?一个县?这要是穷点的州,一县的租税能抵上两三个州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这样的话,会有无数人打破脑袋过来当县令的。”
这个公子看样子确实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了,马上就知道这些钱财代表了什么,租税能交上这么多,那本地的商家和百姓身上有多少钱?随便在他们身上弄一点,那几万贯就轻松到手。
想到这些,这个公子便说道:“十五万贯。说明你们百姓和商家更有钱,租税只不过是一部分的钱而已,来一个县令,从百姓身上搜刮一些,补到那十五万贯中一部分,那就会比以前多,不可能会没有人过来。”
“你当那十五万贯是年年都如此?换个张家老爷不同意的官员过来,莫说是十五万贯,十五贯少不少,说让你收不上来,你就收不上来,打破脑袋过来容易,可离开的时候想保住脑袋就难了。…;
想来当官也行,先弄个闲职,到时候慢慢跟着做事情,能得到三水县百姓的认可了,那自然能升上去,要有本事,还不能受贿,更不准贪,把事情做好了,离任升上去的时候就会官财两得,否则,那就小心性命了。”
守亭子的老头冷哼一声,说完这个又接着说道:“那些个弹劾的人眼红,可却没有把握找到这样愿意给百姓做事儿,还有本事的人过来当县令,朝廷那边又非常重视这笔租税,才渐渐没有了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个公子迷茫地问道。
“我就是赵祥赵吉方他的泰山大人。吉方这娃子还不错,又孝顺又能给百姓办实事儿。”老头一语把宋静功都给吓到了,不是说赵县令的岳父在别的地方么?怎么跑到这来看亭子了?
那个公子也是如此想的“你有一个县令的女婿跑到这看亭子?你……谁信啊?”
“女婿又如何?总不能给我安排个只拿钱不干活的事情做吧?不少字我还没老到动弹不得的地步,能做点事儿就做点事儿,守着亭子,不仅能让来往的人方便,还能给外孙子买点零食吃,遇到雨雪天,就用那堆在这里的沙石垫一垫,看着来往的人走过去稳当,这心里也跟着舒服,何乐而不为?”
老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又攥了攥他那布满青筋的手,显得非常自豪。
这一刻,许多不清楚事情的游客都对这个地方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怀,这个地方不允许出现饿死人和冻死人的事情,这个地方的租税可以比上别的州府,这个地方的官员要得到百姓的认同,县令的老丈人守着亭子给修桥补路。
全大唐或许就只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太神奇了,三水县莫非是天堂?
有人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宋静功这时候说道:“天堂是这里。地狱也是这里,至于究竟是什么,那全在一念之间,都去吃吧,谁下了粉条了?快化没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没吃完饭呢,刚才下进去的肉什么的都煮老了,连忙散开,跑回各自的地方吃去了,可心态却不一样,此时再吃这火锅。似乎味道更好,寒冬的夜也是让人觉得那么的温馨。
“你们两个再吃点?喝些汤也行,这酸菜火锅的汤消食,谁把腐乳拿过来的?我不吃,吃酸菜吃腐乳比生吃海鱼还腥。”
宋静功见众人都回去吃了,又坐下来填自己的肚子,自己可是还饿着呢,看向对面的兄弟两个又劝了一句。
“喝点也行,这个贵人,您方才怎么不早说吃这个腐乳和酸菜会那么腥,我还以为火锅就是这个味道呢。”当哥哥的一脸郁闷的样子说道,弟弟也于旁边猛点头。
看亭子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平时在家中也没少吃火锅,那种腥味一般人是承受不了,可外孙子却非常喜欢吃,给两个小伙子盛了些汤,老头又对宋静功说道:“宋公子,刚才的事情……。”
“老大人放心,我不会管这个事情,您愿意守亭子那就守,主家的老太爷也经常和亲家翁修桥补路呢,小公子和小娘子并未阻拦,故此我也不会拦着您。”宋静功连忙保证着。
“不是说这个事情,是你最先说的,要给这边多加些被子和盖个小木屋,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若是能拿来些驱寒的药物常备就更好了。”…;
老头说的事情和宋静功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
宋静功这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马上点头答应“老大人放心,明天就开始做这个事情,药物有,等着狗养多了,一个亭子再配一条狗,平时还能解解闷儿,都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管着这里,竟然疏忽了。我得写一封请罪的信给陆州送去。”
“贵人,您已经做的不错了,怎么还有罪?这是功劳啊。”当哥哥的更加好奇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管着两个县买卖的管事,能把地方管成这样,难道没功还有罪?
宋静功没说什么,他在后悔考虑的不够周全,喝了点汤,叹息一声。
老头对着兄弟两个解释起来“功是功,过是过,宋公子功劳不小,可如果因为他的疏忽,有人冻死了,那罪可就大了,好在有火堆,到现在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你们是不了解这里的张家,能在张王两家做事儿,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干吧,可要记得,千万不要仗着张家的名头做坏事儿,三水县的天堂和地狱,只在一线之间,为善者,平坦大路,为恶者,荆棘遍布,因为贪图三水县好处而倾家荡产的恶人不在少数,还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
想要在三水县捞好处,那就得先对付张家,想要对付张家,就就要先面对耀州和三水县的百姓的怒火,张家的背后可不仅仅是有一个王爷在挺着,只有当你伸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究竟要面对多少人。”
“那要是皇上动手呢?县令的人选竟然要通过张家,皇上难道就愿意?”当哥哥的还真想到不少的事情,抓住了关键的地方。
“你是不知道张家给皇上带去了多少的好处,皇上护还护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对张家动手?张家的老爷在这里有庄子,那皇上就对三水县放心了,每年都能得到那么多的租税。
张家的老爷到了华原县,后来又成了州,皇上对耀州也就不愁了,今年耀州没少送租税,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地方的百姓日子好过了,没有人去触犯律法,耀州还送了万民表给皇上,说是皇上给他们安排了好官。
此时张家的老爷在陆州为刺史,那里受灾了,张家老爷以一家之力,撑起了陆州几周围几州的安稳,明年陆州的租税同样会让皇上高兴,你说这样的人皇上会出手吗?”。
宋静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张家的人,可老头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对着兄弟两个说道……,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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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日渐落,天水同映染红波,逐霞大雁歌;大雁歌,与风和,声声鸣叫归家鹅,慈母唤儿细语说,炊烟罩暮色。
立过了夏,田中还有一个月的活可做,天也越的热了,一到了晚上,就有睡不着的人在外面看看夜色与星空,劳累的一天的庄户们自然是不会这么用掉消息时间,只有一些庄户主家中的人有如此闲情。
张小宝和王鹃晚上吃的是韭菜馅的包,喝了点菠菜汤就算是饱了,躺到塌上很就进入了梦乡,等两个时辰左右被石榴叫起来的时候,现外面竟然还有人睡不着在那闲逛。
“小宝,大家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一些,找点什么娱乐活动给他们做吧,现在晚上便睡不着了,到了天热的时候,岂不是要整晚整晚的不睡觉?会耽误第二天做事情的。”
王鹃坐到书桌前面,准备学习了,看到后窗户那灯光明暗变幻,应该是院中的火把被人的身挡住又离开造成的。
“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用,你让他们打麻将,很可能他们玩一晚上,这说明现在白天的活少了,主要是院中又多找了些人,大家把活一分,就没有多少了,既然睡不着觉,那就学习吧。”
张小宝把纸铺好,书翻开,想着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开始温习,对这些下人的精力也比较佩服,一边磨着墨一边又对王鹃说道:
“白天也可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上山采山菜吧,有蕨菜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尚头,就是四色花,学名桔梗,多采一些,回来用盐腌上,把罐密封,晒干也行,到冬天没菜的时候拿出来吃。”
“好,那就这么办,看来以后要多给他们找点活,累了晚上就能睡下了。”王鹃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些还在外面溜达的人不知道小公和小娘两个人已经给他们找到了好玩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两个主家院中的人就有大部分带上一天的吃喝出了院向山上走去,任务已经安排好,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要采回来,两三个人一组,主意蛇虫。
原本在庄上玩耍的小娃们看到主家出动了这么多的人,以为有什么大事情,上前询问,得知是采山菜,聚在一起商量了下,也到山上去采,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就在近处找,边吃边采边玩,也不觉得累。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孩们先把东西送到了主家这里,别看人小,采山菜的度却丝毫不比大人慢,一帮小娃竟然弄了两大麻袋的山菜,放到主家院的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拿。
院里的人出去干活是应该的,不用给额外的报酬,小娃也忙了一天,当然不能白要,管家拿出一些咸鸭蛋来,一个娃给两个,小娃有点东西就知足,何况两个咸鸭蛋也不少了,省着点吃,能吃五、六天,把鸭蛋揣在兜里,欢呼着离去。
院中的人晚一些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几十麻袋的足有三千多斤,都用盐来腌制的话,盐就需要用掉不少,这自然是不可能了。
只好挑一些好点的,用盐水卤上,其他的都拿到阴凉的地方阴干,到时挂到通风之处,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那些人匆匆吃过晚饭就要睡觉,这时又被人指使着认字,院中那三个特等的丫鬟就负责教这些人。
学了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终于是挺不住了,一个个回到房间中,倒头便睡,这一夜再也没有人精神的睡不着。
“怎么样?这个办法好吧?咱们收获了不少的东西,还解决了别人的失眠问题。”晚上学习的时候,张小宝对着王鹃说道。
“好,可过两天山菜没有了呢?还让他们干什么?总不能去山上砍木头吧?你总要给他们安排一些能够长久干的事情,除了一些节日还有农忙时,他们能帮帮忙,平时好象都没干多少活?”
王鹃现自从又找了些人到家中后,能干的活竟然少了,大部分的事情她和张小宝帮着规划了一次,效率提高,人力就有了剩余,她还没傻到让院中的人过上早九晚五,还有夜生活的日。;
张小宝也同样不希望看到有那么多的人闲着,到时容易形成一种惰性心理,如果他们闲着能他们自己做一些事情还好办,说明他们对生活有向往,可一闲下来不知道该干什么,那就麻烦了。
必须要让他们有一个目标,哪怕是被动性的盲从目标也行,听王鹃让他想一个长久的办法,琢磨了一番,摇摇头“不行,不能用一个长久的工作来把他们禁锢住,要让他们时刻感受到所干的活鲜。
石榴、小红和樱桃除外,她们已经把那项工作当成了一种荣誉,是从心底热爱那个事情,换掉她们,她们会认为我们否定了她们。
这些人再让他们采两天山菜,到时候都去弄莲花,程县令找来那么多莲花不是都弄到池塘中了么?让他们先弄这个,再过两天就让他们养虾,养螃蟹,不让他们太过熟悉,只要养几天就换别的事情,其他人与他们调换。
这样一来的坏处就是我们养的那些东西别想有什么高的产量,还容易死亡,好处就是他们遇到了自己不熟悉的,想要让主家满意,就必须去学,和以前弄这个东西的人学,那些人同样也要跟他们学。”
“知道了,他们在教别人的过程当中,就会有一种精神回报,加强了他们之间的沟通,同时也逼着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否则别人问他们的时候,说不上来,被另外的人说出来,那可就丢脸了。”
经张小宝一说,王鹃也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拿着他们两个的钱来培养人呢,一个人养成了做事认真的习惯,换到别的工作上面也会保持,为了能够好的教给别人,那就只能去努力学,认真思考,总结一些经验。
两个人又写了几行字,王鹃再次开口“其实也不会损失多少钱,所谓的损失是指希望产出与实际收获有差距而已,移栽过来的莲花也不用钱,现成的池塘,虾苗螃蟹苗管那些个卖虾蟹的人要都能要来。
我看行,除了这些事情还有后院的一些蔬菜,有些应该能够嫁接,果树也是如此,总会有的事情等着他们,继续写,再写一会儿就睡觉。”
不知不觉中,端午节马上就到了,春耕在前几天全部结束,平时稍微照看一下,就等到时收割了,小麦已经割过一茬,第二茬的要晚一些。
同时庄这边的酒楼也修建完成,对县中三家酒楼味精的供应一直都是那么点,准备用到自己家的产业上,当然,这些产业挂的名字都不是张王两家的,张王两家一直都是纯粹的种田人,张家的祖上有点功劳,也算是忠良之后。
至于经商的事情,和上家没有丝毫关系,旁人,都是旁人,占了张王两家的地方做出来的,就连那小罗水那边的山,也是张家主家买下来,又转租了出去,转租的人经营什么,不知道。
小罗水这边的工程还没有完成,河要挖、堤要修、房要按照规格盖起来、码头同样也要建,这些工程同时进行,解决了不少县中劳力闲置的问题,山上的小路和凉亭,以及下面的人工湖,要等着别的事情忙完能做。
端午节这一天,采蒿的采蒿,还有采其他药材的,也趁着这个时候,把能采的都采来,张王两家庄这次也大量收购,就是张小宝出钱,把这些东西囤积起来,等着过了这阵,药材店消耗的差不多了,一起卖。
端午了,张王两家庄又开始给庄户们粽,酒楼也在同一天开张,一串串的鞭炮不要钱般的响起来,程县令带着衙门中的一些人过来道贺,周倥也没有骗人,同样把州里的人叫着到这里白吃白喝。
宋静功名声在外,拉了不少的文友到这里给捧场,这些人早两天就知道了,一个个趁着还有时间,都在家中努力地写诗,好等着到地方出出彩。
土桥村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就因酒楼开张,变得十分热闹,让三个庄上的庄户都跟着一同高兴。
张小宝和王鹃不可能去参与,不能站到门前迎客,家大人都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在院中玩耍。
“小宝,你说有没有什么孩能吃的粽?就像我们这样的。”王鹃看着别人在那或蒸或煮地弄粽,有点馋了,又担心吃到肚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