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诸侯一锅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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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诸侯一锅烹-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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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蒯无垢的分析,姬烈心中一定,蒯无垢说得没错,姬烈从回风镇起兵的时候,就是庸国和狐国对陈国宣战的时候,那些左右摇摆的小诸侯们在见到庸、狐二国的选择后,也纷纷痛打落水狗,接二连三的对陈国宣战,加入了召胖子的阵营。要不是这样,陈侯也不会急冲冲的把景城的千余守军调走,姬烈夺城的时候差不多是座空城。

    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又来了。

    姬烈问道:“按照你的说法,陈侯必败,粮道已然无关紧要,为何他们还要围城?”

    “为何?”

    蒯无垢嘴巴一翘,古里古怪地道:“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若告诉我,你和那位女公子倒底是何关系,我便告诉你,他们为什么围城。”

    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债务关系,姬烈本想这样回答他,可是转念一想,若说是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那未免太过自欺欺人了。姬烈不是傻子,庸国与狐国以及众诸侯能在此时选择支持召胖子,显然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虽然这些诸侯们都是小诸侯,可是诸侯就是诸侯,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必然是有强大的外力介入,令他们不得不改变选择。

    而这个人,当然便是姜离。

    突然之间,姬烈想起了姜离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你会过河的,你会是这场战争之中最大的赢家。如今看来,一切顺利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这背后,天知道,她为他付出了多少。

    一位天之骄女,为什么要帮我?

    想到此节,姬烈觉得怀中微微一热,倒不是因为他心跳加速,而是怀中藏有东西,那是一颗宝石,是姜离送给他的宝石。

    姬烈不喜欢欠债,可目前来看,好像越欠越多,这让他很是茫然。

    蒯无后等了一会,见姬烈不说话,便以为他在犹豫。

    ……

    后面还有一千字,明天补在这一章之后。今天完全不在状态。181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一飞冲天() 
殷雍默然,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墨家子弟,讨厌血腥与杀戮,向望和平与安乐,然而,杀戮与和平就像黑白两面,既是互相对立又互相存在,或许只有血腥的杀戮才能衬托出和平的可贵,也或许,只有杀戮才能带来和平。

    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本性?

    殷老先生陷入了沉思。

    蒯无垢和姬烈都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俩人走到箭垛口,朝着城墙外看去,敌人的大旗在风乱滚,大群大群的士兵正在推着高达五丈的墙梯,沉闷的吆喝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冲撞车辗过血淋淋的土地,轮子被尸体卡住了,几名士兵手忙脚乱的把尸体扯出来,抬到草堆里。一群秃鹫低低的盘旋在尸体堆的上方,活人太多了,它们不敢下来。

    “真正的仁慈是尽快的结束这场战争。”

    看见这犹如地狱般的场景,蒯无垢眯起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姬烈紧皱着眉头,这些年,他见惯了血腥,终年与血与火为伴,在陇山,在冰河之源,在旬日要塞,甚至是在回风镇,他的双手都沾满了血腥,当敌人拿着剑对着他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剑插入对方的喉咙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无情的人,若是真的无情,他就不会觉得烦燥。是的,烦燥,他现在极其烦燥,紧紧的咬着牙邦,眼角开始充血,自从在旬日要塞被狼毒箭射中之后,每当他激动的无以复加的时候,眼睛都会一点一点的变成血红色。

    蒯无垢看着他眼中的血色逐渐的扩散,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奇怪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看清楚。蝎子关上的主将是个酒囊饭袋,而且还贪生怕死,他有八个老婆,每个都是娇滴滴的小美人。”

    在这战火纷飞的城头上,蒯无垢却突然说起别人的老婆来,这是一件极其怪异的事情,可是姬烈却听得很认真,并且若有所思。

    蒯无垢续道:“这样的人是不会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的,唯一的解释,城墙下的统率根本就不是那个饭桶,而是另有其人。”

    “会是谁?”姬烈的眼睛越来越红。

    蒯无垢举起酒壶,抿了一口,想了一阵,眼睛突地亮起来:“悍不畏死的人必然有悍不畏死的理由,而真正的悍不畏死是身处绝望的边缘。陈侯率着举国兵力位于清风关外,正在被诸侯联军夹击,他应该算是一个,但是鞭长莫及。”

    “到底是谁?”蒯无垢一再的卖关子,姬烈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打过很多场仗,比这危险的比比皆是,然而,却没有一场战争像是现在,举目皆敌。

    看着姬烈已经完全变红的眼睛,蒯无垢不敢再慢条斯理的说下去了,他敢肯定,如果再不说出个所以然,姬烈一定会把他拧起来,然后狠狠的掼在地上,他不是姬烈的家臣,姬烈用不着对他客气,于是,为了保护屁股,他只得急急地说道:“为了应对诸侯联军,陈侯调集了陈国所有的兵力,除了蝎子关与另一个地方,所以,你才会看到这漫山遍野的农夫拿着石锤来砸开你的甲胄。”

    姬烈捏了捏拳头,他是真的想一把将蒯无垢提起来,不过却不是掼在地上,而是直接扔到城墙下面去。

    戴着手甲的拳头被姬烈捏得喀啦喀啦响。

    蒯无垢道:“一个宋国人。”

    “宋国人?”

    “准确的说是宋国的逃兵,那个家伙长得很丑,只有一只眼睛,整张脸烂得分不清鼻子和嘴巴,说话的声音极其难听,他带着千余残兵来到陈国,乞求陈侯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去齐国。依我看,这厮肯定是在宋国得罪了宋伯约,想逃到齐国去做雇佣军。你知道,齐国的军力是由……”

    蒯无垢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那张嘴巴可以把死人说成活的,也可以把女人说成男的,舌绽莲花,天花乱坠一点也不过分。然而现在,他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听见了姬烈的声音,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吼出来的声音,黯沉而沙哑,又像是拿着一柄铁剑正在来来回回的刮着背脊骨。

    “他是谁?”姬烈的眼睛红得发光。

    蒯无垢不敢再耽搁,答道:“鱼罗夫。”

    “鱼罗夫,果然是鱼罗夫。”

    在听到‘鱼罗夫’三个字的时候,姬烈的眼睛蓦地一黯,满目的红光竟然齐齐一收,回复了纯粹的黑色,那两团漆黑里没有任何一点的光线,就像是两个深深的漩涡。让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你认识他?”蒯无垢问道,他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姬烈。

    “诛邪!”

    姬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着天上呼啸了一声。正在追逐着秃鹫群的大火鸟听见了声音,从头顶上一扎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城墙上,巨大的翅膀扇起了一阵强烈的旋风,把蒯无垢扇得东倒西歪。

    “嘿,你要去哪?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个鱼罗夫为什么会来……”

    “等我回来再说。”

    姬烈骑上了大火鸟,手里提着那柄沉重的铁枪。蒯无垢抓着箭垛口,仰头大叫:“你是去送死吗?”

    “死的人不会是我。”

    冷冷的声音从上往下传,正在沉思的殷雍回过神来,看着大火鸟越飞越高,姬烈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一把抓住蒯无垢的衣襟,怒道:“战争马上就要来临,他要去哪?”

    殷老先生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力气很大,他把蒯无垢高高的举起来。蒯无垢在殷雍的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脖子被勒得死紧死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能伸长着舌头,翻着白眼,嘴里还冒着泡泡。

    这样是说不了话的,殷雍松了松手。

    蒯无垢立马叫道:“鬼才知道。”

    “肯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已经放出了渡鹰,不久之后,他的奴隶,那个东夷海盗就会带着人由东往西席卷陈国所有的城镇,而那些围在城外的领主们失去了领地肯定会撤军。”

    “那他为什么要去敌阵?”

    “鬼才知道。”

    蒯无垢死鸭子嘴硬,其实他已经猜出来了,姬烈多半是和那个烂独眼有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姬烈岂会这样冒失,什么也不顾的骑着大火鸟立即飞走,还提上了那把枪。

    殷雍狐疑的看着蒯无垢,可是蒯无垢一张脸被他勒得通红,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他只能悻悻的把蒯无垢放下来,落地的时候,重重的顿了一顿,顿得蒯无垢脸上猛地一红。

    殷雍眯着眼睛把城墙上的士兵一看,众士兵也在看着他,战争即将来临,主帅却骑着大鸟飞走了,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殷老先生气得脸色发红,突然指着蒯无垢道:“你,留下来,指挥这场战斗。”

    “我?”蒯无垢一落地便在喘气,听见殷雍让他代替姬烈指挥战斗,立马不喘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睛瞪了起来。

    “当然,鬼谷先生的传人无所不能。”

    “我,我又不是兵家……”

    蒯无垢的话还没说完,殷雍便一挥袍袖,大步走下了城墙,连头也没回。而此时,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倒霉的蒯无垢只能拔出腰上的细剑,正准备大吼一声‘众将士!’,谁知,天上却传来了一声长啸。

    “唳!”

    ……

    后面还有五百字,明天补在章节之后。不是为了防盗版,而是尽量不水。181

第两百一十三章 千万人而独往() 
冷风拉响在耳际,姬烈掷出了手中的铁枪。

    这一掷,姬烈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那力量里面包含了无边的屈辱与愤怒,在看到鱼罗夫的那一刻,往事一幕幕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一柄剑正抵着背脊骨往里戳,那冰冷的剑尖戳得不紧不慢,痛楚却如蚂蚁啃心一样让人颤抖。若不是鱼罗夫,姬烈就不会和小虞她们分开,如果没有和小虞她们分开,姬烈就不会遇上那妇人,被那妇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不会遇上卫大神医。

    “卫大神医。”

    在姬烈的心里,卫萤雪始终是卫大神医,尽管她无情的抛弃了他。遇见卫大神医的那几年,姬烈是幸福而快乐的,可惜,对于他来说,幸运总是很短暂,而幸福过后的痛楚其实一直深深的埋在他的心里,从来也未曾离去,只是他不会让它显露在外。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我死在了流渊河上,会不会更好一些?

    没有人能回答他,昊天大神也不能。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要受尽苦痛与折磨,而姬烈很不幸的便是这一类人。

    巨枪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那枪扎破了气流,从上往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投出那一枪后,姬烈便不住的喘气,右臂传来一阵拉痛,那是肌肉暴发后的痛楚。

    姬烈死死的盯着那枪,鱼罗夫也在看着那枪,烂独眼的边角在不停使唤的抽搐,他想避开,身子却动弹不得。那枪尖泛着的冷芒就像是附骨之蛀锁定了他,死亡来临了,由脚底一直冒到头顶,鱼罗夫身处于梦魇之中。

    在死亡的面前,任何人都是蝼蚁。

    巨枪已经来到了鱼罗夫的头顶,眼看他就要被那枪贯穿,钉死在战车上。就在此时,鱼罗夫身旁的长戟手突然大叫了一声‘将军闪开!’,随即,那长戟手挺起铁戟,想把铁枪架开,不过,这是徒劳的,长戟与铁枪碰触的那一瞬间暴起了一团火星,枪尖扎断了戟尖,从长戟手的喉咙里扎进去,强大的贯力洞穿了长戟手的脖子,去势不减,带起一蓬血雨奔向鱼罗夫的胸口。一瞬间即是一世,鱼罗夫终于从死亡的梦魇之中挣脱出来,他大吼一声,挥起手中的铁胎弓,猛地砸向迎面而来的铁枪,‘滋啦’一声脆响,铁胎弓应声而碎,断裂的弦抽上了鱼罗夫的脸,把那张本来就烂得不能再烂的脸抽得血肉模糊。

    “碰。”

    一声巨响,鱼罗夫栽倒在战车下,铁枪扎进了战车的木板里,战马受惊了,‘希律律’的一阵长啸,拖着战车向前奔去,滚动的车轮辗上了鱼罗夫的腿,鱼罗夫大声惨叫,嘴里喷出一蓬血。战车旁的剑盾手回过神来,扯人的扯人,拉马的拉马,而那铁枪的枪尾仍在剧烈的颤抖,嗡嗡直响。

    “没扎中?”

    “咕咕。”

    飞在天上的大火鸟弯过脖子,看了姬烈一眼,姬烈眼中直冒血光,气得浑身发抖,但见他猛然掀开脸上的面甲,大吼一声“下去!”

    “唳!!”

    此时,大火鸟也把鱼罗夫给认出来了,它想了起幼小的时候,小小的心灵曾经饱受摧残,而那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烂独眼。

    大火鸟从天上盘斩而下,身子不住的旋转,像是巨大的陀螺一样,火红的翅膀掀起了强烈的飓风,把射向它的箭矢带得东倒西歪,没有任何一支箭能射进他的丈许方圆之内。姬烈死死的夹着大火鸟的肚子,身子在随着诛邪旋转,天地也在旋转,晕眩与呕吐感一阵阵的袭来,可是他却紧紧的咬着牙,直勾勾的盯着被几名士兵架着的,仍在吐血的鱼罗夫。

    “杀了他!”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离地三丈的时候,大火鸟停止了旋转,姬烈从它的背上跳下去,而它则猛然一个翻身,向前平飞,巨大的翅膀就像两把板斧,把一群朝它射箭的弓箭手切得四分五裂。姬烈落在奔腾的战车上,铁枪深深的陷进了木板里,双手拽住铁枪,使尽浑身力气拔出来。打横刺来一把铁戟,姬烈猛然矮身,戟锋擦着姬烈的肩甲刺过去,险些把姬烈的脑袋戳掉。姬烈的肩甲是两颗虎头,那名长戟手想把戟抽回去,却被虎头肩甲卡住,他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回来。姬烈拔出腰上的鹰邪剑,反手一剑砍飞了那名长戟手的脑袋。

    “蹄它,蹄它。”

    马蹄声急响,一名重装单骑向姬烈冲来,重重一剑砍在战车的车棱上,木屑四飞。姬烈挺枪刺去,正中骑士的左胸,锋利的枪尖从骑士的后背透出来,滴落一窜血水。姬烈猛地一甩,把那骑士挑落马下,踩着战车的车棱跳到战马上,用力一夹马腹,朝着混乱不堪的前方奔去。

    大火鸟冲在前面,此时它已然落地,正在人群中肆掠,只见它人立而起,不停的挥着翅膀,把那些堵着去路的士兵挥得人仰马翻。

    不远处,几名弩手操控着巨弩,把弩箭对准了大火鸟的侧面。姬烈大怒,提着枪纵马而去,一枪刺死了弩手,再打横一扫,枪锋挑过几名绞盘的脖子,血雨飞溅,扑了姬烈一脸。

    冲,往前冲。

    大火鸟速度奇快,姬烈紧跟在后面,接连刺死了几人,挡者披靡。鱼罗夫的中军大纛在摇动,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横不惧死的冲过来,想把大火鸟和姬烈给拦住。可是,此时的阵脚早就乱了,剑盾手挤压着弓箭手,弓箭手举着箭乱放,却射中了没穿铠甲的农夫,而那些农夫几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的眼里,姬烈就如同天神降临,人怎么可以和神对抗?他们惊叫着向四面八方逃窜,谁挡住他们的路,他们就用锤子和锄头把对方砸个稀烂。到处都是惊呼声,到处都是惨叫声,姬烈和大火鸟一人一鸟冲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一枪一枪又一枪,姬烈不断的挺着枪,把那些敌人刺死,扎穿。而前方的人群就像浪花一样,被大火鸟掀起来。从上往下看,这一幕很是壮观。然而,渐渐的姬烈感觉到了吃力,身周的人不再慌乱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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