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婉淑急忙摇头,道:“妾身也是刚刚才出来看一下,不巧正逢相公回来!”
真是够体贴人的!邓浩楠伸手将她再次拉入怀中,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婉淑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又偷看了邓浩楠一眼,方才羞答答地抱紧了他。
二人雨中相依,有些浪漫。不过,很快雨便大了起来,再浪漫下去脑子就出问题了。
当下邓浩楠牵着婉淑的手,二人飞快的跑回了家。
※※※
一壶清茶已经沏好了多时,里面的可能是泡久了的缘故,看起来很浓。浓茶有些苦,不过邓浩楠却是喝的津津有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正如家家都有香涩不同的茶水一样!一壶茶水,便是一个家庭酸甜苦辣的缩影。在邓浩楠看来,外面的茶水再好也不及家里贤淑娘子亲手泡的好,因为那里面包含着婉淑对他浓浓的依恋,香在口中,甜在心里。
“原来如此!”婉淑一边不断的给邓浩楠倒茶,一杯接着一杯。一边听着邓浩楠将他今天的事迹添油加醋的显派了一番。每到关键之时,她顿时欢快的拍起巴掌来,眼神儿中更是对邓浩楠崇拜的不得了。
接着婉淑问起李府送来的那些贺礼如何处理时,邓浩楠只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全部交给婉淑处理。
一开始,李府的人突然登门,吓了婉淑一跳,还以为是李平的手下过来抢人呢!不料李府来人却是送银子、布匹和米面的,婉淑问他们,他们也不吭声,只说等邓浩楠回来就知道了。
婉淑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也不敢妄动。此时得到邓浩楠的解释后,方才一一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放着一百两纹银,成色较好,是为足银。旁边放着两张百两的银票,却不是大明宝钞,而是二十八兄弟联盟旗下的宝利通钱庄开的票据,可见这些大海商们有着自己的“银行”,做起事来到也方便。剩下的几个箱子里都是各种颜色的丝绸,婉淑顿时高兴的惊叫了起来,显得十分欢喜。
邓浩楠淡淡一笑,毕竟还是女孩心性,金银财宝或许看不上眼儿,但是这光彩夺目的丝绸却不一样,看得出来婉淑十分的喜欢。
只见婉淑兴高采烈的将所有布匹挨个看了个遍后,转身对邓浩楠说道:“可以给相公多做几套像样儿的新衣服哩!”
邓浩楠轻呼了一口气,暗道这小丫头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到让邓浩楠感到自己越发的惭愧,因为他第一件事情却是想的是他自己。
轻轻揽过婉淑的娇躯,邓浩楠笑道:“你想怎样便怎样好了!只要是我的娘子做的衣服,我都喜欢!不过,我到想看看娘子穿上新衣裳的俏模样!”
婉淑很是腼腆的一笑,两个小酒窝分外的可爱。忽然间,婉淑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有些不安了起来。
邓浩楠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婉淑像是做错了的孩子般,额头垂下,回答道:“妾身没有经过相公允许,私自将妾身的母亲接过来住了!”
邓浩楠呵呵一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就这个?”见婉淑点点头,邓浩楠接着说道:“接来更好,省的你为了照顾两个老人还得两头跑!”
婉淑显得十分高兴,不过又小心地偷看了邓浩楠一眼,道:“妾身多谢相公爱护,只是妾身将相公的两亩地以及妾身娘家的房子和田产也一并典当了!”
邓浩楠下意识的点头,接着晃晃脑袋,惊讶的问道:“你是说你把咱家的地和你娘家的家产都典当了?”
婉淑有些不安的点点头,眼神紧盯着邓浩楠,生怕丈夫生气。当下小声的说道:“相公不是要到李平家的火药作坊当差吗?妾身想着那李家的门槛甚高,得需要银子打点一番。因此,妾身自作主张,便把家里的两亩地典当了。可是,两亩地仅值八两银子,远远不够。最后,妾身只好说服母亲,让母亲搬过来住,然后将娘家的房子和自留地卖掉了,这样一共凑了五十两银子。”
邓浩楠心中一阵感动,自己的这个小妻子为了自己竟然连自己的娘家全部财产都卖了,这得需要多大的信念和勇气啊!这大明朝女人地位极低,尤其是嫁了人的女人,对娘家来说,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被婆家打死,也根本不再管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下,如今婉淑竟然能说服她母亲,邓浩楠心中清楚,其中的心酸和委屈怕是难以描述。
当下再次把婉淑拉回了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爱怜地问道:“你母亲可曾为难你?”
“没——没有!”婉淑的身体忽然一颤,邓浩楠顿时感觉到了。当下暗骂自己愚蠢,问的问题一点儿含金量都没有!既然婉淑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又怎么会说出实情累他担心?
“没有就好!”邓浩楠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所有的话都在那一刻吞回了心里。又说道:“我们是夫妻,应当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来承担,知道吗?”
婉淑一阵感动,眼中泪珠打转儿,生怕被邓浩楠看到,急忙说道:“天色不早了,妾身伺候相公早些休息吧!”
说着,不待邓浩楠回答,便急匆匆的出去。片刻,婉淑打来一盆温水,不顾邓浩楠再三的拒绝,温柔地替他洗起脚来。邓浩楠推拒了一番,眼见婉淑双眼晶莹闪烁,当下明白在这古代,丈夫若是不让妻子照顾便是对妻子的不满意,反过来,妻子认为给自己的丈夫洗脚却是一种乐趣。想起白天婉淑给自己穿衣时的话,邓浩楠感到一阵幸福,一切都释然了。既然来到古代,就随遇而安好了。
“待会儿我也给娘子洗洗脚吧!”邓浩楠突然的一句话,吓了婉淑一跳,只见她满脸红霞,一直红到了脖根子,羞赧的说道:“妾身已经洗过了,就不劳相公了!”
邓浩楠咧嘴一笑,不相信的看着婉淑,令她十分的不好意思,心道下丫头还挺腼腆的。知道这个时代,即便是夫妻间,也要谨守很多的条条框框,索性不再追问。
美美的享受了一下小妻子给他洗脚的滋味,这是一种从来不敢想的服务,令邓浩楠心中有着别样的感觉。
约莫一刻钟时间,婉淑为邓浩楠洗完脚,准备服侍邓浩楠睡下时,邓浩楠才忽然想起还没有去见他丈母娘呢!当即问道:“我是不是该过去拜访一下岳母大人?”
婉淑噗嗤一笑,道:“娘亲过来后,得知李府给咱家送来那么多好吃的,娘亲高兴的紧,和婆婆一起多吃了些,早已休息了!”
邓浩楠点点头,缓缓躺下,同样还是木头枕头,搁人的要命。不过今天邓浩楠心情舒畅,加上刚刚洗过脚后,身心具是舒坦,也不觉得什么了!
这时,婉淑将门关好,道:“相公若是没事了,我们便早点儿安歇吧!”
“呃——”邓浩楠正在愣神儿的时候,婉淑却是自顾将油灯吹灭。
房间内顿时一片漆黑,古时候的夏天竟然也黑的这么早?对于邓浩楠这个夜猫子来说,漫漫长夜该做点什么呢?
第一卷 初生牛犊 第十章 粗衣浓情
呼的一声,婉淑已经将蜡烛吹灭,房间内一片黑暗。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很快,邓浩楠只觉得脚下的被子被掀开,接着感到双脚碰到一具火热的身体,婉淑自脚底被子钻进去,然后爬到邓浩楠的枕边躺下。
邓浩楠大气不敢喘一声,身体有些僵硬,感到婉淑同样紧张和害怕,小手先是试探了几下,然后才敢放到邓浩楠的胸膛上,同时她的胴体也贴到了邓浩楠的身边。邓浩楠可以清晰的感受着那具火热的胴体带来的感觉。很快婉淑似乎放开了,额头贴近邓浩楠的右肩脖颈处,绣腿也压到了邓浩楠的双腿上,又磨蹭了两下,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汗,这小丫头真是大胆!邓浩楠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心中却是在挣扎。做还是不做?美人在侧,不做人家会不会以为他身体有毛病?做的话,人家是十三岁的女孩子,你下的去手吗?
“这个——婉淑——你知道的——你才十三岁——这个我们——还太小!”
邓浩楠说话时,婉淑羞答答的嗯了一声,待邓浩楠说到最后时,婉淑突然回答道:“妾身不小了!对门儿的李家媳妇,比妾身还小一个月,孩儿都会叫娘了!”
晕,邓浩楠是相当的无语,暗骂对门儿李家的男人摧残萝莉,真不是个东西!暗道这招看来不能打消婉淑的念头,于是轻咳了一声,又道:“这个,我如今大病初愈,还有些头疼——这个——你明白吧!”
“婉淑知道,只是婆婆和娘亲今儿个教导了妾身一下午,要妾身早日怀上相公的骨肉,妾身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说才好!”婉淑的声音有些失落和不安。
邓浩楠却是明白了两个老太太原来是给老婆上了一个下午的成人教育课,当下苦笑道:“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时耳边传来了婉淑的芬芳:“夫君,你知道吗?自婉淑嫁过来后,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苦了你了!”邓浩楠被婉淑这么一说,心中已经不再想其他事情,只是爱怜的搂住她,给她安慰。
婉淑又道:“妾身知道夫君大病初愈,不能行房事!奴家也不敢奢望,能够和夫君同榻共枕,婉淑已经是很开心了!”
可怜的婉淑,受封建礼制的毒害甚深,邓浩楠不由得抱紧了她,心无旁骛。
“夫君刚才说的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妾身真的好开心,好高兴!”说着,婉淑的身体又往邓浩楠的身上拱了拱,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那种火热的感觉令邓浩楠感到异样的舒服。
嗨!古时候的女子真的很好哄!若是放到后世,这些话对于女孩子来说,跟冬天的大白菜一样稀松平常,没人会真的相信!
邓浩楠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夫就是你的避风港、遮雨伞!”
听到邓浩楠的话,婉淑心中甜美无比。自进邓家以来,从来没有今天这般踏实。天天胆战心惊的生怕伺候不好丈夫,服侍不好婆婆。更是担心得不到丈夫的雨露,将来被赶出邓府。对于女人来说,那是最悲惨的结局。
很难想象,只有十三岁的婉淑竟要承担如此大的压力,若是放到后世,不跳楼才怪?邓浩楠对她即是爱怜,又是佩服。
“若是将来为夫君生个一儿半女——婉淑就更开心了——”
“会的!”邓浩楠情不自禁的回答。这时,才发现婉淑吹到他脸上的芬芳已经平缓,竟是熟睡后的梦语。
或许是压力太大,难得在自己怀里得到放松。邓浩楠爱怜的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叹:也不知婉淑睡过几次安稳无忧的觉?或许是她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吧!接着,邓浩楠也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渐渐入梦。
※※※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邓浩楠再次猛地一划拉被窝,依旧是空空如野。翻身起来一看,却见自己的小妻子婉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左手中正拿着针线,右手里却是一大块白色的丝绸,不,应该说是一套衣服。
那白色丝绸看起来十分的眼熟,正是昨天李平送他的。邓浩楠伸伸懒腰,笑着问道:“娘子,你做什么呢?”
婉淑见邓浩楠叫她,抬头看了邓浩楠一眼,笑道:“妾身在为夫君做衣裳哩!”
“啥?做衣裳?给我的?”邓浩楠的眼睛瞪了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婉淑朝着邓浩楠微微一笑,一对小酒窝份外的好看,看的邓浩楠心中甜甜的。
天呐!这小丫头竟然一大早起来给自己做衣裳,当下心中感激,同时也多了三分的心疼,做一套衣服即便是后世也需要很长时间,尽管古代人的衣服非常好做,那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好的,当下问道:“你几点——那个几时开始的?”
“妾身三更四点时起来的,想到夫君今天第一天上工,没有件像样的衣服,于是妾身便起来给夫君做身合适的衣服!”
邓浩楠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三更四点是什么时候!不过有道是三更半夜,想必应该是半夜时分起来的了。
“夫君稍待片刻,妾身很快就做好了!”衣服基本上已经做好了,此时已经到了首尾的阶段,因此婉淑急忙加快了手中的针线活。
邓浩楠急忙道:“我不着急,你慢慢弄,莫要伤了自己!”接着,邓浩楠找鞋子下床,婉淑见状,急忙起身准备服侍邓浩楠穿鞋。不料急忙之中,右手无名指被针扎了一下,疼的婉淑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邓浩楠听到婉淑大叫,没来由的紧张,当即光着脚唿通唿通跑了上去。一把夺过婉淑的手指,只见上面已经流出了一丝鲜血,邓浩楠急忙用口含住,轻轻裹着。
手指连心,婉淑本疼的要命,眼中晶莹直打转儿,此时见邓浩楠这般的紧张她的模样,当下心中甜蜜无比,似乎疼痛也忘记了。
“还疼吗?”邓浩楠满是心疼的问着。
“不疼!”婉淑微笑着摇摇头,将身体靠到邓浩楠怀里。
邓浩楠笑道:“看你眼里尽是泪花,相公都感到疼了!”
“才没呢!”婉淑娇嗔回答,接着小脸埋入邓浩楠的胸膛里,左右拱了一会儿。待等她再次抬头时,泪花已经全然不见。
邓浩楠惊讶的看着她,笑道:“好哇!晚上相公要将肩膀和胳膊借你当枕头,白天还得把胸膛借给娘子擦鼻涕用!你莫非是鼻涕虫?”
“哪有啦?”婉淑不依地撒娇道:“鼻涕虫?人家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才没有鼻涕呢!只是些许眼泪而已!”
哈~不打自招!
婉淑说完后,才发现上了邓浩楠言语的当,当下粉拳轻轻的在邓浩楠的胸膛上拍打着,娇嗔道:“人家那眼泪也不是疼的,而是因为高兴的缘故!”
婉淑越描越黑,惹得邓浩楠哈哈之乐。二人当下又厮磨了一阵后,婉淑才将衣服做好。邓浩楠在婉淑的服侍下,试穿了一下,感觉很合身,当即问向婉淑为何做的这般合适。
原来,婉淑在邓浩楠睡着的时候,已经亲手在他身上量好了尺寸。邓浩楠听罢一阵子的无语,心道:自己的这个身体怎么睡的这般死,老婆偷偷地亲他已经让他感到“吃亏”了,这回到好,人家忙乎了大半夜,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好在是自己的老婆,若是换做仇家——邓浩楠摇摇头,不敢想下去了。
※※※
辰时两点,邓浩楠洗漱完毕,陪着婉淑给两个老人家请安。
东房内,邓母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儿子大难不死,更得神灵庇佑在李府谋得了好差事,这已经令邓母感到高兴了。此时见儿子和儿媳妇来请安,更是格外心情舒畅。
旁边坐的是杨婉淑的母亲,比邓母小半岁,邓浩楠的父亲和杨婉淑的父亲是拜把子兄弟,邓浩楠和杨婉淑更是指腹为婚,加上同在一个小镇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此两个老太太甚是熟络。
原本婉淑在邓浩楠病危之时执意加入邓家就已经让母女俩闹得不愉快了,不过还在忍受范围内,因为杨婉淑可以继承邓家仅有的那点财产。不料,邓浩楠死而复生,家徒四壁。昨天婉淑顶着杨母的责难,愣是偷偷的将杨家的房产和地契都给卖了,使得杨母差点被这个“吃里爬外”的女儿气死,最后不得不搬到邓家来住。
哪知,傍晚过后,先是李府下人送来丰厚吃食,接着又送来大批的贺礼,听说邓浩楠还获得了李家火药坊的差事,当下改观了不少,气也消了很多。
此时见到一身白色锦衣的邓浩楠时,杨母当下心中欢喜的紧,忙上前仔细打量自己的女婿。
只见邓浩楠身着白色绸缎长衣,头裹四方平定巾,脚踩黑色布靴,果然人,人靠衣装马靠鞍,经过这么一打扮,邓浩楠浑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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