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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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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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一路咆哮着,步步杀进,挡者披靡。

颜良摇晃着雄壮的身躯,在一帮亲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进泉州城。

吴雄、颜杰、赵玄等人先后迎了上来,跟在颜良身后,禀报战况。

“泉州城的县长还在不在?盐铁官呢?”颜良看到徐乐抱着战盔急匆匆地跑来,劈头问道。“你没有把他们全部杀了吧?”

徐乐摸摸嘴,哼哼哈哈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神色紧张。

颜良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冷笑道:“杀了没有?”

“我不认识他们。”徐乐小声说道。

颜良瞪了他一样,“府衙里还有活人吗?”

徐乐抓抓头,“好象还有。”

“好象……”颜良嘿嘿冷笑,“你那战盔是怎么回事?”

徐乐赶忙把战盔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一个洞说道:“我中了一支弩箭,幸好这战盔帮我挡了一下。否则大人看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颜良随手拽下头上的战盔递了过去,“那就用我的吧。”

“谢谢大人。”徐乐高兴的一咧嘴,连连道谢,忙不跌地戴到头上,接着脸色马上就变了,神情尴尬。战盔太大,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

吴雄、颜杰等人大笑起来。

“大人,还是还给你吧。”徐乐不满地看看吴雄等人,把战盔还给了颜良,“大人要赏赐我东西就换个别的吧,这个我用不起。”

“你不要?”颜良把战盔戴到头上,“你不要就算了,赏赐也没了。”

吴雄一掌拍在徐乐的肩膀上,指着颜良说道:“兄弟,你上当了,虎头大人用这个战盔骗了许多人了,哈哈……”

徐乐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想留在泉州城看门?”颜良猛地瞪着吴雄,大声说道,“你留下看门吧。”

吴雄头一低,飞奔而去,“谢谢大人了。我马上整顿军队渡河北上。”

颜良四下看看颜杰、解悟等人,“你们谁愿意留下?”

众人一哄而散。

颜良狠狠地骂了一句,转头看向徐乐。徐乐顿时大叫起来,“大人,我不要赏赐了,我这就出城。大人你慢慢走,我不陪你了。”说完他抱着战盔没命一般跑了。

“给我留一个曲下来守城。”颜良冲着徐乐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一帮混蛋,难道要我留下来看城门?”

泉州城距离雍奴一百二十里,颜良指挥大军飞速疾行,两天后包围了雍奴。

“两天,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颜良指着高大的城池,严肃地说道,“两天内,必须拿下雍奴,切断公孙瓒的退路。”

众将兴奋不已,轰然应诺。

“子平,你率部过河,向蓟城方向迂回,把公孙瓒逼出来。”颜良对站在身边的高顺说道,“做做样子就行了。如果碰到公孙瓒的铁骑,你马上撤回来,不要和他们交战。”

高顺点点头。他现在是行中郎将,是这支大军的副统帅。

“子善,你看要不要派人北上,和阎大人取得联系?”

“算了。”颜良挥手说道,“按时间推算,子玉已经到了无终城,他马上就会派人来。我们还是先拿下雍奴城,完成对公孙瓒的合围。”

五月上,蓟城。

麴义率军赶到蓟城城下,和公孙瓒对垒。

公孙瓒在城内布置了两万大军,在城外布置了五万大军,以七万人对阵北疆军四万多人的步骑大军。

麴义无意进攻,但公孙瓒却急不可耐,数次挥军出战。麴义背依大河,紧守营盘,屡屡击退公孙瓒的进攻。

公孙瓒转而再率铁骑冲阵。麴义拒绝了赵云的请求,严禁铁骑出战。他命令将士们在大营前摆下拒马阵,配以上千台弩炮和五十台石炮,重击幽州铁骑。

幽州军连战五天,损失惨重,锐气大减。

五月中,快马急报,阎柔、刘和率军杀出居庸关,兵临昌平城下。

驻守昌平城的邹丹在书信中非常疑惑地告诉公孙瓒、阎柔的铁骑看上去人数不多,而且阎柔到了昌平城后,也没有攻击昌平城。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昌平城下的这支军队好像不是阎柔的主力铁骑。

公孙瓒和关靖同时想到了飞狐要塞。阎柔是不是率领大军绕道飞狐要塞,准备和麴义会合?但这样一来,北疆军就放弃了前后夹攻的机会,显然不可能。

难道黄河两岸战局紧张,阎柔的铁骑南下支援了?公孙瓒也觉得不可能。冀州除非有流民暴乱,否则北疆军的兵力足够挡住田楷和袁绍的攻击。

“大人,阎柔有可能绕道中部鲜卑,翻越大燕山,直杀渔阳和卢龙塞,切断我们的退路。”关靖捻须沉思。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渔阳和卢龙塞天天都有书信送到,这两地守军至今还没有发现乌丸铁骑,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阎柔征调了乌丸人和鲜卑人的铁骑,他至少有一两万大军。这么多人出现在边境,我们肯定会发现。”公孙瓒赞同关靖的分析,“麴义只守不攻,可能是在等候阎柔的援军。麴义和阎柔会合后,兵力上取得了优势,他就要和我们决战了。”

两人正在商量要和北疆军决战的时候,斥候急报,雍奴城被北疆军攻陷,颜良和高顺正率大军攻击而来。

公孙瓒吃惊不小。原来攻打泉州城的军队真是颜良的军队,自己被骗了。

“颜良四月中就围住了泉州城,但直到近期才动手攻占泉州,继而又攻占雍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泉州城下磨蹭一个月?”关靖问道,“难道麴义告诉他,阎柔的铁骑已经到了?”

“阎柔的铁骑?”公孙瓒小声念叼着,剑眉紧锁,心里忐忑不安。这位昔日的好友也算是幽州的一员悍将,在昔年攻杀胡人的岁月里,两人曾多次并肩杀敌,袍泽之情甚为深厚。可惜,今天自己和他成了生死仇敌,要对决沙场了。阎柔是马贼出身,心计深沉,手段毒辣,尤其到了草原上,他来去如风,很难抓到他的踪迹。

“他一定在草原上。”公孙瓒蓦然灵光一闪,大声叫道,“阎柔肯定在大燕山附近。快,急书渔阳和卢龙塞,让他们密切注意乌丸人的铁骑。”

关靖一惊,脸色顿时大变,“大人,我们被合围了。”

“对,我们被豹子困住了。”公孙瓒急步走到案几边,指着地图上的大燕山,狠狠地戳了几下,“麴义行动迟缓,颜良虚张声势,居庸关迟迟没有动静,都是为了欺骗我们,把我们的目光吸引在正面战场,以便阎柔率军取道中部鲜卑,迂回千里,包抄到渔阳和卢龙塞,彻底断绝我们的退路。”

“如今怎么办?阎柔的铁骑在渔阳和卢龙塞附近,雍奴又被颜良占据了,我们的两条退路全部被北疆军切断。”关靖有些惊惶不安地问道,“是撤,还是继续固守蓟城?”

公孙瓒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几步,摇头苦笑道:“固守,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死路一条,我看,我们还是急速撤回辽西。”

“往哪撤?”关靖看着地图说道,“如果我们往卢龙塞方向撤,那里有阎柔的铁骑,还有辽西、辽东的乌丸人。我们即使能安全撤回辽西,估计损失也非常严重。以我看,还是往雍奴方向撤。公孙续的一万大军就在土垠,让他立即杀到雍奴,把雍奴夺回来,给我们打通回撤之路。”

公孙瓒趴在地图上方看了半天,“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幸好我们提前让公孙续撤到了土垠,否则我们就完了。”

“颜良一定在雍奴城留有重兵,靠公孙续一军之力未必能夺下,我们要想办法把颜良的军队尽可能诱离雍奴城。”关靖说道,“我们不能带着大军撤向雍奴,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撤向卢龙塞?”公孙瓒想了一下,摇摇头,“撤向卢龙塞,我们可能全军覆没。”

“我们只要把铁骑带回去,豹子就很难杀进辽西。”关靖冷笑道,“有了铁骑,我们就可以肆意阻杀北疆军的粮道。辽西、辽东是我们的地盘,他想远征千里,恐怕短期内还没这个实力。另外,辽西、辽东很穷,我们把几万大军带进去,生存是个问题,一旦军队倒戈或者溃散,我们就麻烦了。所以还不如带着他们和北疆军苦战一场,一来可以消耗北疆军的实力,二来也可以帮助我们顺利撤回辽西。”

公孙瓒犹豫良久,担忧地问道:“士起,这可是个险着,一旦我们被包围……”

关靖苦笑,指着地图说道:“大人,如果我们不以身犯险,把阎柔的铁骑和颜良的大军都诱到徐无山以西,鲍丘河以东的潞县和无终城一带,我们就算冲出了合围,也是死路啊。因为麴义和颜良会随后尾追,阎柔会带着铁骑沿着濡水河杀进,抢在我们前面围住土垠,再次切断我们的退路。”

公孙瓒久久地望着地图,眼内的杀气越来越浓,猛地他一拳砸到案几上,纵声大吼,“我要杀了豹子,杀了他。”

第二天,公孙瓒命令大军撤进蓟城。

第三天,公孙瓒命令单经率一万大军守蓟城,邹丹率五千人守昌平,自己带着六万步骑大军,开始于每天的深夜,分批向卢龙塞方向撤去。

公孙越和关靖带着八千铁骑首先渡过沽水河、鲍丘河进驻潞城。

这时从渔阳和卢龙塞传来的消息还是和往常一样,百里内,并无发现乌丸人的踪迹,也没有发现铁骑大军。

麴义得到公孙瓒撤军的消息,连夜召集诸将军议。

司马吴叶向诸将禀报了最新军情,“公孙瓒突然撤军,显然是接到了雍奴城丢失的消息。他率军向卢龙塞方向撤回辽西,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吴叶把手伸向了地图上的潞城,“全军展开追击,务必在徐无山以西,鲍丘河以东围住公孙瓒,全歼公孙瓒。”

“刘和和齐周两位大人继续包围昌平城。”

“樊篱大人包围蓟城。”

“颜良和高顺两位大人各带兵马,正沿着沽水河两岸迅速推进,他们将很快赶到潞城一带,阻击幽州。”

“其余诸部按既定路线,全速追击,包围公孙瓒。”

第八节

五月中,徐无城。

公孙范带着三千铁骑飞驰在大道上,卷起的烟尘飞扬空中,遮天蔽日。

突然,一骑迎面狂奔而来,马上骑士全身趴伏在马背上,健马四蹄腾空,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大人,那是我们的斥候,好象出了什么事……”

公孙范暗暗吃惊,急忙纵马出列,飞速迎上,“命令各部缓行,放慢速度。”

斥候转眼即至,面色惊骇,气喘吁吁,叫声里极度恐惧,“大人,乌丸人,乌丸人……”

“多少人?在哪?”公孙范厉声问道。

“铺天盖地的,至少有上万人,就在徐无城外。”

“刚才你们怎么没看到?怎么现在才回禀?”公孙范顿时心里冰凉的,声音竟然颤抖起来。

“乌丸人突然出现在徐无城,事先并无半点征兆。”斥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好象一直藏在山上。”

“卢龙塞可有消息?”

斥候诧异地看看公孙范,摇了摇头。乌丸人既然出现在徐无城,卢龙塞当然丢失了,这还用问?大人是不是吓糊涂了。

“撤……”公孙范看看远处郁郁葱葱的山野,大声喊道,“撤,立即撤回无终城。”

“咻……咻……”几支鸣镝飞射上天,凄厉的啸叫声直冲云端。

“呜……呜……”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穿透层峦叠嶂,响彻山野。

“咚……咚……”雷鸣般的战鼓声由远而近,激昂的声浪掀起重重波涛,裂石穿云。

大地在震颤,轰鸣声就象山洪爆发一般,呼号而来,惊心动魄。

一杆大旗突然冲出群山,一个黑铠骑士突然跃入众人眼帘。

黑豹战旗在风中狂舞。

黑铠骑士跃马扬鞭,吼声如雷,“杀上去……杀上去……”

杀声震撼天地。

“撤,快撤……”公孙范一鞭抽下,战马吃痛,狂嘶一声腾空飞起,风驰电掣一般狂奔而去。

三千铁骑此时已经调转马头,正在沿着大道疾行,忽然看到追兵将近,顿时惊慌失措,奔行的速度骤然加快。

烟尘滚滚。

战马焦躁不安,不时扬蹄长嘶。

全副武装的乌丸人静静地站在战马旁,等待着出战的时刻。

鹿欢洋抬头看看远处飞扬的烟尘,“扑”地吐出了含在嘴里的草茎,转头对躺在草地上闭眼假寐的楼麓说道:“大王,公孙瓒的铁骑到了。”

楼麓睁开眼,看看蓝天上的白云,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我们几年没打仗了?”

“四年。”鹿欢洋淡淡地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是四年了。”楼麓伸了个懒腰,然后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很长时间不打仗,胖多了,我身上都是肉。”

鹿欢洋笑笑,“如今大将军坐镇北疆,谁敢打仗?除了公孙瓒这个疯子。”

“他早就疯了,竟然连刘大人都敢杀。”楼麓摇摇头,“如果他一直跟着大将军,何至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是威名显赫的白马公孙瓒,在他眼里,这世上也许只有他才有资格主掌幽州,其他人都应该听他的。”鹿欢洋冷笑道,“这么多年来,他杀了我们多少无辜的乌丸人?这是他的报应。他滥杀无辜,老天定会惩罚他。”

楼麓大笑,飞身上马。

号角长鸣,乌丸人纷纷跳上马背,整装待发。

鹿欢洋展开黑豹战旗,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五千乌丸铁骑紧随大旗之后,纵马驰骋。

公孙范望着从远处杀来的乌丸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嚎。这些该死的乌丸人不但早就进了卢龙塞,还埋伏到了自己的后面,这次全完了。

乌丸人象山野里刮起来的一阵飓风,一路呼啸着,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了幽州铁骑的侧翼。

楼麓高举战刀,纵声狂呼:“呼嗬……呼嗬……”

“呼嗬……”乌丸人声嘶力竭,象一头狂暴的哮血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杀……”

幽州铁骑霎时间被乌丸人一斩两截。

鲜于银、李溯、赢秦带着五千铁骑随后杀到,幽州铁骑前后受击,溃不成军。

公孙范在亲卫骑的掩护下,拼死杀出重围。

李溯、鹿欢洋各带一队铁骑衔尾猛追。

“射,射……射死他们……”李溯眼看双方距离越来越大,不禁急得怒吼连连。

边军铁骑的弩箭厉啸而出,乌丸人的强弓紧随其后,任意射杀。

幽州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公孙范连中数箭,换了三匹马,在亲卫骑的誓死保护下,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

五月中,鲍丘水,宝川亭。宝川亭位于潞城南方,距离潞城五十里。

战鼓如雷,杀声震天。

十几道手臂粗的大绳横在河面上,几百只牛皮筏子载着冲锋士卒在绳道中往来穿梭。

李哲站在河边,望着对岸激烈的厮杀,心急如焚。

按照麴义的军令,高顺的大军必须要在今天渡过鲍丘水占领宝川亭,切断公孙瓒南下雍奴的道路。但驻守宝川亭的守军数量远远超过了原先的预计,北疆军在渡河过程中遭到了敌人顽强的抵抗。

“大人。高大人来了。”站在他身后的亲卫小声说道。

李哲急忙回头看去。高顺带着几个亲卫,一边和准备渡河攻击的将士们亲热地打着招呼,一边大步向河堤走来。士卒们看到高顺,都很兴奋,不停地喊着“大人……”,有的下级军官把胸口拍得“啪啪”响,“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能拿下宝川亭。”

高顺走到河堤上,看到漂浮在河中和躺倒在对岸堤坝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伤亡大吗?”

李哲歉疚地点点头,“对面敌人太多,我们渡河工具不足,无法集中力量撕开敌人的防守阵势。”

高顺看了他一眼,“你是准备不足吧?”

李哲面孔一红,低头无语。

“这样打下去,打到今天晚上也无法渡河。”高顺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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