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保安队的要求,更不用说是军队了。
政|府这么急着要让他们冲锋陷阵,原因不外乎两个:要么是C市已经得不到中|央政|府的军队支援,只能依靠自主武装进行保卫工作。要么就是一号区的这些人原本就是当做炮灰送死的!
李曼的背上滋溜溜的流了一背冷汗,越来越大的不安在她心中升起来。无论是两个原因中的哪一个,对李曼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也意味着,即使是留在D区的其他营地,危险照样存在!
不能再留在这里!这个念头在李曼脑中浮现出来,也罢,就趁“任务”中途离开吧,有空间在手的自己是能避开大多数危险的。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楼下就响起了起床的集结号,李曼对着屋里的镜子,将短发的刘海儿梳到额头的两端,又将自己身上又大又松的类似于医院病号服的套服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才提着长枪下了楼。
远远的,李曼就看见了何冒在篮球场中间站得笔直,他的面前只稀稀拉拉的站着二三十来号人,说话的,打呵欠的,什么的都有。何冒也没有出声说话,一张脸黑如锅底。
“大部分人没来啊……”李曼心中嘀咕着,看来昨天的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何冒虽然是按照规定处罚了打架斗殴的瘦鬼和脏猴两个人,却让他们将他当做了泄愤的替罪羊。这两个人在一号区各自有一定的势力,再加上不少不满于何冒集训的大有人在,两下一合计,得,咱都不去理会他,难道他何冒能把一号区所有人的伙食扣了不成?法不责众这个成语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李曼也不想过去招呼何冒触他的霉头,于是径直走到篮球场的一端,提了长枪站稳,这种“站桩”对于李曼的修行意义重大,所以有时间练练也不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篮球场上站着的人一个个嫌累的找地方做了,只有李曼和何冒还一丝不动。直到快到八点钟的时候,终于又有人从楼道口出来了,大个子,黄脸皮,正是李曼昨天看到的脏猴田启祥。
“哟,何头儿,怎么还站着?晨练不是早结束了?”他嬉笑着脸,双手环抱着走出来,站到篮球场旁边的花坛边立住,一只腿还晃荡不停的抖动着,一副二皮脸的样子。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显示低气压,李曼认为她可以在何冒的头顶看到一圈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外加闪电霹雳。不过现在却不是拍摄电影,李曼只能从何冒黑得发紫的脸上看出他愈加升腾的怒火。
“田启祥,我今天会向宿管办公室提出将你移出一号区这件事,等一会儿那个辛徵来了就跟我一起去。”何冒其实很想用拳脚教训这两个泼皮一顿,可惜的是在目前他所处的位置,还有隐秘又迫在眉急的那个任务。。。。。。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全局的安稳,何冒惟有吞一口气将两个刺头儿踢出一号区,也许还能挽救一下一号区现在出现的消极局面。
脏猴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不屑的朝旁边的地上“呸”了一声,吐出一大口浓痰,指着何冒的鼻子就开骂:“姓何的,别听我叫你一声何头儿就是给你脸面了,你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是,这块地头不是你姓何的说了算!要赶我走是吧,就为了早上不起来训练?好,那没训练的人多了去了,要赶就赶一群,要么就还将本大爷留在这里!”
何冒额上的青筋大大的抽动了一下,李曼看到何冒的脸扭曲到了一个她完全没办法想象的程度,不过这种转变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这个中年武警官员压抑着怒气,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田启祥,我已经做出了对你和辛徵的处理,如果你有所不满,可以去D区R病毒感染应急指挥部投诉我,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带着你的所有东西滚出一号区!”
脏猴狠狠地瞪着何冒,等他的声音刚落,脏猴就高声怪叫起来:“大家都出来,大家都出来啦,都来看看啊,何头儿要赶咱们这些人走了,就为了他娘的什么军事训练,你说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那个在C市不是响当当的硬茬子,还要学狗屁的刚入伍的小兵来个什么训练,无非是折腾我们这些人,不就是吃得稍微好那么一点儿嘛?不就是要出去杀那些怪物嘛?谁怕谁啊!啊——!”他的尾音拉得特别长,挑衅般的看着何冒,生怕他不发火。
脏猴的声音早就惊动了所有人,辛徵叉着腰晃晃荡荡的走下来,用眼瞥了一下脏猴那张黄黄的痞子脸,笑着:“今天吹得什么风?你还真是被人插|得变了性,学老婆子骂大街了吗?”
脏猴冷笑着看向辛徵,怪里怪气的叫道:“对,今儿我就是发疯了,不发疯就得被赶出一号区到平民营喝西北风了!姓辛的,你也别想得了好,何头儿可是把我们都发配了,不如咱们立马上楼收拾东西,免得到了地儿过了饭点儿!”
辛徵眼睛一眯,他的目光投向了何冒,在他的神情中确认了脏猴所说的真实性,细眯小眼里的狠厉光芒迸出:“何头儿,不就是一天没训练,你何苦整出这些麻烦?不如算了,咱们啊一切都好商量!”
辛徵可不像田启祥,他看的想的要比脏猴多得多。住在D区的这些日子,看到的,听到的,或者是辛徵利用他的途径打探到的所有事情都在证明这场病毒不是政|府短时间能控制下来的,而且根据一号区的伙食上来看,D区缺粮是肯定的,留在这里相当于等死。虽然他不知道一号区的人会被安排做哪样工作,危险却少不了。他在C市根基并不雄厚,可是他之前跟的那个人却是C市的地下皇帝,可惜运气不好早早的就被送进医院,现在恐怕也变成外边那些怪物中的一员。辛徵知道他好几处秘密据点,有黄金枪支豪宅车辆,他刚进难民收容所就盘算着哪天能出去把那些东西占为己有,听说一号区的人有机会派往外面去,他就进来了,顺便的一号区里发展些小混混做他的走狗,伺机待动。如今他好不容易许下重金邀约了几个人,哪能就此轻易地离开一号区?
何冒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违反了纪律,还煽动其他人也不参加训练,这样的人我一号区留不了!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到宿营办公室。”
辛徵眼角一挑,余光瞥到旁边的脏猴正吊儿郎当的坐在花坛边的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嘴里不知道在咿唔着什么。他嘿嘿干笑一声,说:“田老弟,你听见了吗?何头儿让我们去收拾东西呢,你还坐着干嘛?”
田启祥略呆了一呆,他可不相信辛徵就这么罢手,可惜这小子智商不高,又是个二愣子,火气足,听了这话又“啪”的吐了一口痰跳了起来:“瘦鬼,你他妈的还是有种的老爷们儿吗?你认命,我可不认,今天我就不信了,这何冒还能把我抬出去?!”
“怕是要你爬出去吧!”辛徵嗤笑着说,又往他头上的怒火上浇了一瓢油。
田启祥看都不看辛徵一眼就向何冒冲去,抡起拳头就要向何冒的脸上招呼。何冒侧身一退躲过他的攻击,手肘屈起格挡住他的又一拳,厉声道:“田启祥,还不住手!”
“住手?老子今天就要在你脸上打一拳!”脏猴叫嚣着又冲上去,这人平时打架斗殴是常事,看上去还像那回事。何冒处在管理员的位置,不能在他管辖的范围里出现“殴打难民”的事情,只得不住退让躲避。
貌似在突击训练
十三
脏猴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得兴起,何冒不敢还手,左支右拐的躲避着,心中焦急万分。若任由田启祥如此胡闹,他这个一号区的管理人哪有威信再压制剩下的这些人?
脏猴则自信满满,心想这何冒也不过就这样,端着武警的架子下不了狠手。自个儿今天不但走不了,还可以揍他一顿。他正得意,右手腕上突然像被铁钳子抓住一样一阵剧痛,半身酥麻的瘫倒下来,却又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撞在了他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缩成一团。
何冒回过神来,目光移到刚刚出手的李曼脸上,这小姑娘怕怕的举着双手,谄谄的说:“何哥,我这算不算打架斗殴?今天中午能不能不罚我?”
何冒顿时无语,他心知这是李曼为他解围,只要解决了田启祥,那辛徵本就不愿意轻易动手,不然也不会支着脏猴来挑衅自己。不过他现在不能明着放水,面色一沉,道:“你的问题我稍后再处理,现在!阮明,张辉,你们两个把田启祥扶起来,辛徵,你快去收拾东西,五分钟之后下来!”
辛徵暗咬了咬牙,看看李曼有意无意的目光,显然是不害怕再撂倒几个会有什么麻烦,难道今天他这亏就吃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辛徵不动声色的对着身边一个他早拉拢了的混混使了个他们之间才懂的眼色,慢悠悠的上楼去了。
不得不说何冒的威信还是能镇住大多数人的,两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走过去,勉力的把田启祥扶住,李曼用的劲儿原本就大,那脏猴也是个一百五十来斤的汉子,两个大男人连拽带拖的,好不容易才将他带到何冒的身边。
田启祥现在看起来狼狈得不成人样,他感觉麻木的半边身子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来,刚才额头撞在石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略一动动脸皮就是一阵抽痛感传来,连想骂娘都办不到。
何冒看到他这幅样子,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说,就吩咐扶着他的两个人:“你们把他拖到宿管办公室去,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辛徵也下来了,拿着一包不知道怎么攒的生活用品站到何冒的身边,问:“何头儿,咱们这就走了?”
何冒哪会和这些嬉皮笑脸的家伙耍嘴皮子?仍阴沉着脸色,厉声道:“噤声,跟我来!”说完扭头就向一号区外走去,辛徵吊儿郎当的跟着出去了。
走了这几人,楼下的气氛算是轻松了一些,被这场事故惊动下楼的汉子们有谄笑的,有不屑的,有无所谓的……那几个辛徵拉拢的混混则将阴狠的目光投在李曼身上。李曼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往地上一掷,啪的钉入地面,只剩一小截留在外面哧哧的晃动着,惹得那些人脸色大变的逃上楼去。
等楼下的人渐渐散了,李曼才走到自己的长枪面前,握住枪尾狠力一抽将长枪拔出,还哗啦啦的带起无数碎石。今天的这个事情李曼尽可以不管的,只是她想想管了对她的好处更多,也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剩下几天这些不长眼的人再拿她说事儿,于是一箭双雕既还了何冒的人情,又给自己立了威,少些苍蝇骚扰。
午饭前一个钟头何冒才回来,却提也没有提怎样处理李曼的事,所有人知道李曼的出手是在为何冒解围,他会处理才怪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就再没有人敢不下楼训练,李曼在这里住了两三天,旁敲侧击的了解到D区的一些事情。
原来在病毒爆发之初,D区就开始戒严,当然,戒严的地区是D区的重要部门和机关。这里是C市市政府各个机构的集中地,无论是行政管理机构的总局,还是武警总队、消防总队市法院什么的全在这一片儿。一开始出现不明病毒感染者,这里就已经开始行动:布置临时居留地、消毒、清理出患病的人员、划分安全区和污染区……等等,但这种不明的病毒传染速度实在太快,没过太久就出现了初期的变异者。政府立刻对它们进行秘密的清剿,将整个D区的怪物和患病者处理干净之后与外面隔离起来,又向其他的区县逐步进行清扫。可惜的是变异的怪物数量越来越多,常常出其不意的袭击政府的武装,派出去的部队困在W县,又与D区的总指挥断了联系,局势就变得艰难起来。
这些事情李曼大都是从二号区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那里听来的。难民收容地占地位置极大,C市300万人即使只活了一半,再加一半或在路途中遇难、或是固守在家里的、或是其他原因未来的难民,也有好几十万人,没这么大地儿怎么行?
地区大,这难民也不可能全禁在自个儿的宿舍蹲着,于是到了下午的“放风时间”,就能看到早上还寂静空辽的街道广场上满是人。一号区下午本来是有训练的,可何冒已经给了李曼自行安排训练的特权,她当然不会真的窝在一号区的范围打坐练枪。没事就出来走走,她耳力极佳,不用去和谁攀亲热就听到了不少消息,多是那些富人们在吹嘘自己的消息多么灵通,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实。
“估摸着……这些事水分也挺多的。”李曼暗自作出这个判断,自古军国大事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现在的情况比任何时期都要严峻,政|府不可能放出已经抵挡不住的消息动摇难民区里的人心,所以李曼听到的,也许是好几天前或者十几天前的老黄历了,真正的情况,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晓。
“小李,明天开始你要和一号区的其他人一起进行训练,记住了啊,晚上别迟到了!”
这天李曼下午刚晃荡回来,就看见何冒站在一号区的门口——也就是小区的大门口,似乎就是为了等李曼的。因为他刚一看到这个姑娘就招呼她过去说了那一番话。
“是……要做什么?”李曼装作纳闷的样子问了句话。
何冒也许觉得这是李曼迟早要知道的,所以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她的疑问:“因为考虑到平民对于枪械的了解掌握不够,上面认为需要进行几天的枪械知识的培训和实际操作。”
“也就是说要练习打靶吗?”李曼马上反应过来,这其实也意味着“上面”将要把他们这些只经过简单培训的人送上战场了?
“当然,这是必要的。”何冒说,他其实还有些话没说出来:不求你们打死多少怪物,只需要不要误伤自己人就是了。这种想法本来不是一个优秀的教官应该有的,但是何冒对一号区里的这些东凑西拼组成的队伍没有信心,也不报希望。
枪械知识的教学是在一个小学的教室里进行的,讲课的教官是个实践派,也许还因为时间紧,枪械的性能种类一概略过,一来就每人发了一把手枪讲解怎样拆装上弹夹,他的要诀就是让所有人不停地练,于是在三天的理论知识课里,李曼只把两种枪的拆卸、组装练得炉火纯青,手指几乎快断掉了。然后就是实践操作——打靶。
靶场很简易,打靶用的子弹也全是练习专用的,没有实弹。李曼猜想这一方面也许是弹药缺乏,另一方面还在顾虑一号区里的混混流氓们会窝藏。
打靶练习了五天,李曼的成绩平平,其他的人也不怎么样,毕竟在和平年代就算是弄得到枪的地下组织也不会发给每个人还要他们练习的,况且在一号区的混混什么的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能买把仿制的就算有渠道的了。
这八天的训练算是最严苛也让最让人压力倍增的了,其他的还好,一旦涉及到危险品,那可就……理论课就有七八个武警模样的教官监督,个个脸绷得如岩石一样,让人见而生畏,打靶的时候更是,不但把所有人分成二十个一组单独练习半个小时后轮换,监督的教官竟多达十几个。所有人因为高强度高集中度的训练而精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