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邹老先生不放心我,所以,在我接手管理公司之前,还是先过来请示一下您的意思。”许晚晴还是要让他亲口答应下来。
☆、有权有势真是好
“只要你拍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就好,小磊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做对不起我邹家的事,不要吃里扒外,我只求你,不要再把邹家的产业,送到萧家去!”邹远的口气永远是恶劣的,脸上的神情,也永远是不耐烦的。
许晚晴最见不得他这样,明知他有病,却也忍不住要挫挫他的乖戾之气,当下便说:“邹老先生不放心我,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管理,您只要坐镇在那里就好了,公司所有事务,我做出的所有决断,都由你过目同意之后,再行下发下去。”
邹远瞪大眼睛看她,许晚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面不改色,他恨恨的叹了口气,“许雨君,我要不是病在这里,你以为邹氏要你插手吗?”
“那邹先生好好养病,公司的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管理好,等着烨磊出来,再交还给他。”许晚晴站起来。
“出来?你觉得,他还出得来吗?”邹远一直僵硬的面部肌肤终于松弛下来,不似刚才那样,怒目冷眉,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面部线条下坠,备显老态,倒显得和蔼许多。
“事情没有绝对!”许晚晴慢慢的说,“当初我身临险境,是他救我出来,现在,我不会坐视不管。”
“你能有什么办法吗?”邹远抬头看她,估计,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来瞧她,看了半晌,可能对许晚晴的柔弱感到灰心,叹息说:“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舍了我这张老脸去求陆风,求他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面,放过烨磊,他居然不肯!这个王八蛋,他居然不肯!居然非要把我的儿子送进监狱他才开心,说到底,如果不是那个陆盈心一天到晚的纠缠不休,烨磊怎么可能那么冲动?说到底,还是怨他们!”
邹远说着说着,又动起怒来,眼瞅着他又要大发脾气骂人,许晚晴决定迅速闪人。
“邹老先生,您不要生气,凡事没有绝对,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你先歇着吧,我先走了,公司里的事,可能还需要你打个电话去声明一下,我好开展工作,再者,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你。”许晚晴站起身来。
“你能有什么不懂?你都管理过一家大集团公司,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能有什么不懂的?放手去做吧!”邹远粗声粗气的说。
许晚晴听了这话,还真是受宠若惊,看来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她终于不再是以前邹远眼中的那个贱人狐狸精了。
从医院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汗,许晚晴又直奔另一家医院而去。
她想知道,陆盈心到底在用什么来威胁邹烨磊。
只是,要见到陆盈心并不容易,陆风一直守在那里,周围聚了一团点头哈腰的人,有权有势真是好,最其码,出事的时候,有人当孙子当仆人来帮忙照顾。
她找了陆盈心的主治医生,想咨询一些情况,那医生瞅着她眼生,只是不肯说。
☆、平和得如朋友
后来又把颜莹玉叫来,那医生才开了口。
“目前来看,没有太大问题,只等伤口愈合,便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许晚晴略略放下了心,但那个医生很快又说:“但是,她流血过多,救治的并不算太及时,本身的体质好像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怕会有一些并发症出现。”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没有渡过危险期?”许晚晴问。
医生点头,“今天是手术的第一天,还要再观察两天再可以确定。”
许晚晴叹口气,看来,哪怕再着急,也得等陆盈心恢复一下,清醒清醒头脑,才可以与她谈一些事。
不得已,又离开医院,仍是去了拘留所,再去找邹烨磊。
邹烨磊却不肯见她,无论她怎么样坚持,他就是不肯露面,那个女警员说:“你还是回去吧,他现在情绪不好,一天到晚,连一句话也没有。”
许晚晴只得再度离开,这么转了一大圈,只觉得身心俱疲,但是,好像什么收获也没有,她只得驱车回家。
懒懒的进了电梯,心里直是庆幸,幸亏有电梯,不然,她怕是连楼梯的劲也没有了。
打开门,屋子里一股饭菜的香气,往厨房里一看,萧家母子正在里面忙活着呢。
萧妈妈看到她,笑着说:“晴晴回来了,坐下歇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许晚晴勉强笑着点头。
不多时,萧卓岩将饭菜都端出来,又一起围坐在饭桌前。
虽然跑了这一天,基本上没吃多少东西,可是,许晚晴却依然没有饥饿感,挑着一根青菜,只是慢吞吞的嚼着,没多少胃口。
萧妈妈关心的问:“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嘛!”
“是呀,我不怎么饿,可能是中午吃得太饱了。”许晚晴敷衍的笑笑。
萧卓岩看了她一眼,埋头吃饭,不发一言。
吃完饭,他倒是很乖,自动退场,人出去了,却又打许晚晴的电话,说:“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许晚晴哪有心情再跟他说什么事,可是,他却又在那边说:“邹烨磊的事,或许我有好的建议,你想不想听?”
许晚晴愣了愣,他转性了?
不过,突然间和他这样相处……倒是平和得如朋友。
或者,他结婚后,也终于放下二人之间的恩怨,而她,是不是也应该不要再对他有什么偏见?
想归想,她也经不起这样的诱惑,萧卓岩的脑子一向转得快,她是知道的。
打开门走出去,萧卓岩正在走廊上等她。
“今天的事,不顺利?监控里没看出什么来?”萧卓岩问她。
许晚晴摇头,“没有当天的监控记录。”
“怎么会没有?”萧卓岩挑眉问。
“监控文件没有启动。”许晚晴回答。
“那是,人为的?”萧卓岩又问。
“差不多吧,不过,也不能确定,我今天去见烨磊,他又不肯见我。”想到这里,许晚晴就没来由的想叹息,她没想到邹烨磊对自己的事,居然这么消极。
☆、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
让她想帮,都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看来他还真的打算要拿自己几年的光阴来换个自由。”萧卓岩平静地说着,不过却是相当理解邹烨磊这一种做法。
“是呀,他一直是这么说的,怎么劝,都劝不通。我真的怀疑,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我也怀疑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邹烨磊明明就不适合你,你非要跟他走在一起,不然,哪有今天这回事?”萧卓岩突然说。
许晚晴像是一只猫,被人突然踩到尾巴,喵呜一声小声地嚷嚷了起来,“话也不是你这样说的,就算没有我,邹烨磊也不会喜欢陆盈心,只要邹烨磊和别的女人恋爱,就还是会出这种事。”
“那最其码,是换作别的女人来烦恼,你就不用烦恼了!”萧卓岩淡淡然地拖着长腔说。
“你这人……真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烦恼,他如今落入险境,再怎么艰难,我也会努力救他脱身。”许晚晴坚定的说。
“那你有没有想到,他只所以不愿意说出实情,也许就是不想让你牵涉其中,陆盈心那个女孩子,有时候,确实够丧心病狂的。”萧卓岩说。
“那我就只好比她更丧心病狂了,看谁拼得到最后吧!”许晚晴性格中的固执劲儿也被挑起来了。
“如果监控查不到,你就只能从邹烨磊那里努力了,如果邹烨磊再不说,你打算怎么办?”萧卓岩问。
“逼他说出来,如果他坚决不肯说的话,我就再也不管他了!”许晚晴一想到这节,也是气得肝疼,没想到邹烨磊犯起拧来,还真是三头牛都拉不回。
“你舍得不管他吗?”萧卓岩拿眼瞟她。
“不舍得。”许晚晴干脆的回答。
萧卓岩耸了耸肩,看看她,又看看窗外,突然又转移开话题。
“上次,你被人暗算的那一次,你觉得,邵凤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萧卓岩问。
“当然是假话。”许晚晴恨恨的说:“连旁听席上的人,都能听出来,她说的是假话。”
“那么,她为什么肯替别人顶罪?”
“为了钱,只有这一个原因。”许晚晴肯定的答。
“那么,你缺钱吗?”萧卓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得许晚晴莫名其妙。
“我不缺钱!”她说完,脑中一亮,像是有一盏灯在身体中瞬间点燃,“你是说?”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一定是陆盈心,所以,如果你能找到陆盈心收买邵凤的证据,以此要挟,我估计,陆家也只有撤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大家就是鱼死网破,谁也落不到好去。”萧卓岩娓娓道来。
许晚晴一怔,萧卓岩的办法,也是一个好办法,只是……
她眯起眼,看着萧卓岩,不解的问:“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居然要想来帮邹烨磊?还有,你不怕,这件事情翻出来,也会牵涉到你心爱的女人吗?”
“能牵涉到吗?”萧卓岩意味深长的笑,“如果能的话,倒是一件好事了,只可惜,未必牵涉得到。”
☆、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许晚晴使劲的拧了拧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如果能的话,倒是一件好事了!
他什么意思?他是说,如果关咏兰也被牵涉其中做了牢之类的,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还是,她疯了?
见她一双乌黑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盯着自己看,倒像是一只黑暗中的猫,萧卓岩无声的笑了笑。
许晚晴清咳一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去帮邹烨磊,他可是你的仇人!”
“我没有在帮他呀。”萧卓岩闲闲的答,“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许晚晴追着问。
“我帮你,是希望你心情好一点,你的心情好了,就可以经常的陪陪我妈,我妈好了,我才能放心!”萧卓岩淡淡的说,“再说了,你都认我妈当干妈了,我这个干哥哥帮你点忙,不也是很正常吗?”
他说完,意态悠闲的走开了,剩下许晚晴一个人,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不是吧,这个男人找的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她能相信他吗?
可是,如果他不是真心想帮她,那么,他对她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目的?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萧卓岩的用意何在,只得暂时把他丢到一边去。
第二天,去了邹氏,处理一些必要的日常事务,便再次去了拘留所。
这一次,她是下了决心要把邹烨磊逼出来,所以,也一直固执的等在拘留所外面,天气一直不好,不紧不慢的下着雨,她站在走廊里,身子很快就淋得半湿,不停的打着喷嚏,这么僵持了约有一个小时,邹烨磊终于肯出来见她。
不过短短的一天而已,邹烨磊比前天见到时,更是要憔悴许多,整个眼窝深陷,许晚晴将带来的一些换洗衣物交给他,他也只是瞟了一眼,说:“雨君,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至少心是自由的。”
“你还真是自私!”许晚晴冷冷的看着他,“你明知道我在外面,因为你的事,心急如焚,为了能给你减轻一点罪,我几乎都快把你的总裁室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你倒好,躲在这里,整日里悄没声息的,躲清闲了是吧?”
邹烨磊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眼中尽是心疼,却答非所问:“一看就知道你没有睡好,眼底一片乌青。晚上要记得好好睡觉,知道吗?”
“睡不觉,就想着你的事呢,怎么睡得好?”许晚晴没好气的说,“我有几点疑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
邹烨磊怔怔的看着她,却没有回应。
她为他,居然这么执着,倒是相当出他的意料。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是无心的……
“前几天,陆盈心去了我的花店,她告诉我说,她发现了你一个秘密,打算告诉我,问我想不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所知道的那个秘密,是什么?”许晚晴紧紧的盯住邹烨磊的眼睛。
☆、不要再来看我,不值得
“秘密?”邹烨磊目光一闪,接着回应:“她的心里,藏着很多人的很多秘密,只是,对于她来说,是秘密,对别人来说,就未必是。”
“可是,有人听到,她曾经拿着这个秘密去要挟你,你才会那么冲动的出手。”
邹烨磊苦笑,却忽而站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凄凉如外面的飘落的黄叶,带着无可奈何的绝望和失落,“我累了,我想进去睡一觉。”
他蹒跚着走了进去,许晚晴叫了他一声烨磊。
他的身子一震,突然说:“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不值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许晚晴惊了一把。
可是,邹烨磊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深的走廊中。
翌日。
许晚晴又去了医院,陆盈心的情形好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卧床不起,但是,从窗户看过去,已经可以进一些流血,只是一张脸,苍白如鬼,衬得那双黑瞳更加深幽,让她的心里阵阵发凉。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确实是很怕这个女孩子的、。
她跟关咏兰不同,关咏兰泼辣野蛮,做事只凭一股狠劲,走得全是暴力路线,可是,陆盈心走的却尽是阴招,你常常会在不自觉中,就着了她的道儿。
她一直站在窗口边,可能陆盈心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她吓了一跳,连忙避到一边去,过了好一阵子,才重又回到窗口前,没看几下,门突然开了,陆风站在门口,目光如箭,似是要在她身上戳个成千上万个窟窿。
“既然来了,就进来,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好像不是你许雨君的作风。”是陆盈心的声音,很软弱,却仍是她平日里惯有的那种口气,阴恻恻的。
许晚晴走过去,说:“这确实不是我的作风,只是,怕你还没醒,再见到我,气血不顺,不利于身体恢复,这才没有进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好象很关心我?”陆盈心翻着眼皮瞄了她一眼。
“盈心,留点力气养伤吧,跟这种女人,有什么话好讲?”陆风冷哼一声,就要把许晚晴往外赶。
陆盈心却阻止了他。
“爸爸,或许,许小姐是有很要紧的话跟我讲。”
“我确实是有很要紧的话要跟你讲。”许晚晴坐下来,歪着头看了陆盈心一会儿,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目的,就是为了让邹烨磊坐牢吗?”
陆盈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许小姐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邹烨磊是因为刺伤我,才会去坐牢,而不是因为我要他坐牢,才会让他刺伤我。”
许晚晴冷然而笑,“这个问题的真相是什么,也许只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
陆盈心的眼中无声的浸上了凉薄如霜的清冷,清冷中却又有一抹犀利的怨,她冷笑,“许小姐,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坦白的说出来吧!”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问清你的目的。”许晚晴淡淡的答。
☆、执迷不悟
“听起来有些拗口,”陆盈心微晒,“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
“你一向很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许晚晴轩一轩眉毛,声音忽转低柔,“你不想让他入狱,对不对?”
陆盈心盯着她看,眼里的怨怼还在,只是,有一点点盈盈的光在闪动,良久,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许雨君,你去告诉邹烨磊,如果他肯离开你,娶我,那么,我撤回告诉!”
许晚晴微微喟叹。
“在你看来,我的这个要求,很可笑,对不对?”陆盈心目光锐利。
许晚晴点头,“你这又是何苦?这样求来的一份爱,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如果他是一个会被你要挟而就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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