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烨磊冷酷惯了,此时不说些狠话觉得特对不起自己这张嘴,当下慢悠悠接道:“要是让我见到了,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两次!”
医生冷汗直流,眼神呆滞,很显然,已经被这两位吓傻了。
两人再次心有灵犀,同时放开了手,医生便软软的顺着墙根溜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这么利落的解决了来犯的豺狼虎豹。
邹烨磊和萧卓岩两人肩并肩去许晚晴办公室请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总之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对了。
许晚晴却冷不防的娇喝一声,“谁让你们把我的客人架走了?”
“那小子心怀不轨,他未婚妻还上门挑衅,这是哪门子客人?”邹烨磊首先不服,忿忿然的叫。
萧卓岩却聪明的很,只一个眼神已发现情形不妙,在许美人的盛怒之下,还是乖乖听训比较讨巧。
所以,他立马变了脸色,由原来的洋洋得意好大喜功迅速变脸成痛悔万般的模样。
“对不起,许总,都怪我们太冲动了,我们应该很礼貌的把他请出去,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把他架出去,是我考虑不周,给餐厅抹黑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许总,你要是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毕竟,我才是餐厅经理,而邹经理是公|关部的,跟他没关系。”
这一番话说出来,许晚晴心里的火消了大半。
邹烨磊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萧卓岩,强烈怀疑这小子前生是只变色龙。
就算是变色龙也不至于变得那么快吧?
什么时候,他学会得这么……转变?
他一时脑子还转过弯来,仍在酷酷道:“我觉得没有错,像那种垃圾,就是要尽早清出去才好呀?”
“邹经理!”许晚晴一扬眉,这家伙……真当自己是在T市?不由严肃道:“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开的是餐厅,是服务性的行业,顾客就是上帝,而医生来我们店里用餐,就是我们的客人,再有气,我们也不能撒在客人的身上,更何况,这件事,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他的未婚妻太无礼罢了。”
邹烨磊不服,还想争辩。
许晚晴一瞪眼,他只得生生的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半会,许晚晴清咳一声,说:“邹经理,在这点上,你该向萧经理学习,他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而你……”
她下面用了省略号,不再说下去,挥手让他们两人离开。
房门轻轻一关上,她整个人就垮了下来。
☆、这么说,我又来晚了
她是真的真的怕了被女人寻仇的这种乌龙事件。
她是受够了,而事情被这两个男人又这么高调的处理,估计城里又要流言满天气,这可怎么好?
而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腕很痛,刚刚为了挡那女人一巴掌,没想到那女人这么狠。她在办公室里扒拉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能擦擦的药膏,正想着打电话让花蝴蝶帮忙出去买一下,外面有人敲门。
她有气无力的叫了声进来,萧卓岩推门而入。
“你又有什么事?”她问。
“没什么事,”他盯住她的手腕,轻声问:“很痛是吧?”
那样温柔至极的声音让她心中警钟大鸣,她很大无畏的摇头,“不痛!”就是有点火辣辣的,这种事情,不理会,也应该会好的。
“这是我刚让人从外面买来的药酒,你擦一擦,效果很好。”萧卓岩说着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她。
“怎么会发现我手腕……”许晚晴接了过来,也不多说,因为,你越不接,他越是不会离开。
“因为只要是你的事,哪怕再细微,我也会很上心。”萧卓岩看着她,双目灼灼,面色坦然。
他坦然,她反而不好意思,他的目光温度太高,连带着办公室的空气也变得粘稠,她接下他的东西,轻声道谢,他在一边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许晚晴答。
他转身离开,打开门,却还是又犹豫了一下,重又走回来,目光在她身上闪烁半天,嘴角突然微勾,露出性感迷人的微笑,许晚晴愣怔着,又怀疑他要色、诱,他却突然附在她耳边哑声说:“别忘了整理一下你的BRA,带子松脱了!”
许晚晴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脸一点点的热起来。
何止带子松了,白色的蕾丝BRA已全然外露,里面的半只小白|兔正呼之欲出,她忙不迭的护住,一抬头,萧卓岩却还歪着头看得津津有味,她又羞又怒,几乎要爆、粗口了,眼前的男人邪妄一笑,迅速溜了个没影。
他离开后许久,她脸上的潮、红仍是未褪,转去内室去整理了一下仪容,顺便抹了药,再到卫生间里洗把手,镜子不大,刚好可以照出她的脸,红扑扑的一张脸上,一双灵动的黑眸似笑非笑,她对着镜子发了愣,她居然在笑?
都快被那个萧卓岩看光了,在这样让人恼怒又郁闷的时刻,她不应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吗?为什么,那双眼睛,居然在笑?
这太惊悚了!
她捂着狂跳的胸口,神思飞扬,正魂不守舍间,又有敲门声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走出内室。
这回来人是邹烨磊,也拿着一瓶药,还微有些气喘的递给她,“我给你买的药膏,快擦一擦吧!”
“呃,多谢你,已经有了。”许晚晴回答。
邹烨磊登时一脸失落,“这么说,我又来晚了?这是,萧卓岩买的?”
许晚晴不置可否,只是浅浅微笑,邹烨磊有点暗淡地走出去。
☆、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
其实,他又何止这一次来晚了,他每一次好像都落在萧卓岩的后头。
想一想,还真不是一般的郁闷,可是,当时他只顾忿忿然了,完全忘了许晚晴还受伤的这回事。
到这时他不得不承认,不光是在商场上,连在情场上,那个叫萧卓岩的家伙都是他的对手强敌。
莫名其妙“被小三”,让许晚晴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她也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形象”!
一大早拉着江雨宁去购物,买的衣服竟是妈妈款。
看得江雨宁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等到许晚晴进了理发店,让人给她做了个超级难看的中年妇女卷发时,江雨宁差点没被她雷晕倒,连理发店的帅哥都哭丧着脸哀叹,罪过罪过,我把美女变成了大妈,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中的噩梦。
卧室里,江雨宁围着许晚晴不停的打转。
“我说晴呀,这是玩的哪一招?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出门?”她悲惨的叫。
许晚晴使劲的点头,“是的。”
她很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乌黑乌黑的小卷,远远看过去,像顶着一头的发卷出门,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套装,又肥又大,当初听说她要挑这款给自己穿时,服务员差点傻掉了,因为这件衣服足可以装得下两个许晚晴。
再看脚上的鞋子,依然是妈妈款,老气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她却美滋滋的穿着,对着镜中那个疑似五十瘦小大妈的女人嘿嘿笑。
“我就不相信了,我装扮成这个样子,还会有男人爱上我!”许晚晴得意洋洋的走出去,气壮山河的宣布,“我现在就出去,亮瞎那两大妖孽的狗眼!”
果然是亮瞎了!
不光黑白双煞,店里的所有员工,从上到下全都被她亮瞎了,花蝴蝶甚至还专程跑过来摸摸她的额头,问:“许老大,你确定,你没有发烧吗?”
“我很好呀,有什么问题吗?”她推了推鼻梁上那架古板的黑色镜框。
“没……没问题。”花蝴蝶无声的遁形。
萧卓岩初时真没发现那是许晚晴,远远的看过去,只是觉得怪异,总觉得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屁孩裹了妈妈的衣服出来玩,等到她走得近了些,他直接爆笑出声,那一张平时冷冷淡淡的俊脸,真是笑得格外妖孽。
“很可爱嘛!”他从容地走过去,笑容轻松而愉快,有趣的询问:“晴晴,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这么搞怪的行头很适合你。”
这是许晚晴听过的最没有营养的笑话。
她瞪了萧卓岩一眼,踩着那双老式皮鞋大模大样的往办公室走。
邹烨磊却有点受不了了。
他一向是个完美主义者,一看到许晚晴那幅装扮,差点气晕了过去,手在许晚晴的头上揉了揉,叫:“你确认,你还是雨君吗?”
许晚晴很不客气的打掉了他的狼爪,“邹经理,你很闲吗?”她白他一眼,一脸无所谓的往办公室走。
☆、怪招连出
这一招确实有效,从许晚晴扮相改变的那一天起,整整一个月内,再也没有手捧鲜花的各类男性|动物出现,丑女的安全系数果然就是高。
只是,这一招似乎只对外来人员有效,而对于店里面的黑白双煞,好像收效甚微。
虽然他们,尤其是邹烨磊,对于她这种自毁形象的装扮颇多腹诽,但是,却还是坚定不移的守在那里,两男争霸的场面依然时不时的上演着。
许晚晴苦思多日,没有良策,只得半夜里偷偷的跟江雨宁咬耳朵。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这两位主动离开?”她问。
“让他们离开干嘛呀?”江雨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因为他们俩,你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这么好的人才你不用,你想干什么呀?”
“他们那不是人才,是牛皮糖,是强力胶!”许晚晴恼怒的叫,“我天天演戏我不累吗?你别忘了我可是在装失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纸里包不住火,我一不小心演砸了,被他们看出破绽来,我难道还得抛家舍业的,再去别的地儿开避根据地?”
江雨宁爬起来揉揉眼,说出一句很欠揍的话,“要我说,你就将这黑白双煞全收了吧,左拥右抱,要多拉风有多拉风,你没听人女强文里说嘛,最完美的关系其实就是一妻两夫。”
“滚,那是银娃|荡|妇……”
“你这什么脑袋?!”
许晚晴逮着江雨宁就是好一阵蹂躏,“死丫头不帮我想招,竟出些馊主意,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江雨宁被她又掐又挠的,睡意全消,连声告饶,嘴里呜呜的说:“我让你拿何向东来挡,你又不肯!”
“何向东是个好男人,人可靠,可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利用他呀?”许晚晴皱眉说:“如果他对我无意那倒也罢了,偏偏他又……不行,这样太伤人自尊了!”
“那要怎样才好?”江雨宁长叹,“你都自毁形象了,总不能再跑去毁容吧?那代价那太大了!”
许晚晴听到毁容两个字,突然福至心灵。
她猛地拍了一下江雨宁的大腿,那丫头被她拍得惨呼一声,扒开裤腿一看,鲜红的五指印,当下恨得银牙暗咬,就想再还那丫十个指头,冷不防许晚晴的脸凑了过来,在她的脸上使劲的香了一香。
“毁容,就是毁容,太好了,雨宁,我爱死你了!”她在那里眉开眼笑。
第二天,许晚晴随江雨宁一起去某个著名景点旅游去了,临行前拉过人事老主管及一些领班作交待,当然,其中也包括萧卓岩和邹烨磊。
“我可能会在那里待上个两三天,餐馆就拜托大家帮忙照应了。”她说。
众人纷纷应,“放心的去吧,我们一定会做到老大在与不在一个样。”
萧卓岩和邹烨磊自然多问了一句,“你去哪里旅游?”
许晚晴很大方的答了一个地方,众人齐齐抽气!!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萧卓岩关心道:“那里可是山势陡峭,可得小心一点。”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摆手示意无妨,牵着江雨宁快快乐乐的出发。
两日后。
江雨宁哭哭啼啼的打了求助电话,打的,是餐厅的电话。
“萧卓岩,邹烨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晴晴不小心摔下了山崖!”
两人齐声问:“找到她了吗?”
“找是找到了,人其实也没受太重的伤,正在当地医院救治,就是……就是……”江雨宁说着又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声悲戚哀伤,闻者动容。
萧卓岩急了,“江雨宁,你别老是哭呀,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说清楚呀?”
“是呀,江雨宁,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把医院地址告诉我们,我们俩现在就赶过去!”邹烨磊也急得不得了。
江雨宁忍住了哭声,哽咽着说:“晴晴生命没有危险,胳膊腿啥的零件也都在……”一边的许晚晴听到这句话,汗唰地下来了,这妞也真敢侃,这是报噩耗呀,怎么还能贫嘴呢?
好在那头的两个男人只顾着着争了,完全没顾及到那头的江雨宁已有笑场的嫌疑,只觉得没受伤就是天大的幸事,心里便不再那么急,接下来,就听江雨宁呜呜咽咽的叫:“晴晴的脸毁了,全毁了,鼻子蹋架了,她这辈子,只能戴着面具过日子了!”
她说完,又是一阵凄厉的大哭,许晚晴赶紧捂住耳朵,这哭声,还真够说模�
电话这头的两个男人立马无声无息,从头到脚,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邹烨磊在那边喃喃的叫:“老天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空当里,萧卓岩已经迅速的反应过来。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许晚晴所在的那个城市而去,邹烨磊哀叹完毕再出发时,又已晚了一步。
江雨宁却不知两男已然挂了电话,仍张着大嘴在那里干嚎,直嚎得嗓子都快冒了烟,这才停下喂了一声,知道对方挂了电话,她将手机一扔,软软的瘫倒在许晚晴的病□□。
“妈呀累死我了!我跟你说晴晴,就凭我嚎的这几嗓子,你得赠我一个马尔代夫八日游!姐这演技,嘎嘎的,拿出去保不准能获华表奖!”她气喘吁吁的说,真没想到,哭也是个力气活。
许晚晴紧张的问:“那俩人什么反应?”
“呃……”江雨宁有意卖关子,“好像吧……都没有出声,然后电话就挂掉了。”
许晚晴眨眨眼,问:“你说,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会过来医院看我呢,还是,一起跑掉?”
“应该会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么严重吧?”江雨宁猜测着,把许晚晴头上脸上的绷带又缠紧了些,“我估计这会儿他们应该出发了,这里离C市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好在我有一个同学在这里当医生,那边呢,我也已经打点好了,到时会配合我们演戏,你自己可别演砸了!”
许晚晴立时装出一幅呆滞无神状。
☆、算了,不要看
江雨宁在那里挑刺,“小眼神再无助一些,再绝望一些,还有,动作,动作要生硬一些,不要那么灵活嘛,摔下山崖的人,浑身伤痛不能动嘛!”
经过反反复复的练习,又去别的病房现场观摩车祸或者意外受伤的人的动作,许晚晴基本上已可以成功出演一个意外毁容伤心欲绝的悲情女形象了。
所以,当萧卓岩赶到病房时,完全的就被她那种悲痛欲绝的小眼神给震撼到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许晚晴,实在是惨到不能再惨,腰部以上全都裹着白色的绷带,头上就更不用说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唇,他的心在瞬间揪紧了。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许晚晴抬头瞅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敛,木然无声。
他的手缓缓的触上她的唇,轻柔的颤抖着,然后,她的手很快被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包在了掌心。
“晴晴,没事的,你还有我!”萧卓岩柔声说:“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爱你,一生一世,永远不变!”
这样深沉真挚的誓言让许晚晴微微一怔,随之,眼中迅速的涌进了一股汹涌的热浪,她是入戏太深了吗?竟然真的流出了眼泪。
她顿了顿,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充当天使吧,你……你还是先看看我的模样,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说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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