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让我试一下,我会使出吃奶的劲的……”
“呵呵”
指挥官被陈然的这句话逗的笑出了声,连吃奶的劲都能说出来,这乞丐也是挺好玩的
指挥官眯着眼睛,盯着陈然那带着一丝紧张又夹杂着祈求的目光,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道:
“行吧,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城中心喊些人过来”
说实话,陈然从来没有像现在为了一点钱这么紧张过,指挥官考虑的时间对别人来说一点都不长,可是就是那不长的时间却让陈然那紧握着的手心全是冷汗。
直到听到指挥官说出“行吧”两个字后,他那砰砰跳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
指挥官说完就转身离开去往城中,他才不会去管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心里有多么大起大落,考虑那一小会也只不过是因为陈然的哪一句“我会使出吃奶的劲”和带着一丝对一个乞丐的怜悯。
周围的人全是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看后也就一一离开,对于十文钱去拉一个十几吨重的大家伙他们并不是很热衷,毕竟十文钱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陈然并没有去找有阴凉的地方等,而是盘坐在船旁边,因为离他最近的阴凉处是在岸边的垂柳和船的另一边,他怕指挥官回来后找不到他而把他给遗忘,所以他只能冒着中暑的处境坐在原地等。
一个小时后,指挥官带着大概三十几个人回来,这群人没有上一批的大汉那么有视觉冲击,可是人数却比上一批的人多了一些。
指挥官看到阳光下的陈然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陈然点了点头后便叫出八人铺滚木。
“一……二……三……拉”
同样的声音,却换了一批人。
其他人“嘿哈”着,而陈然却不敢喊出声,他怕他一喊出声会用不上力气,体格在那摆着而且他除了昨天中午吃了一个黑馒头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就算他小时候经常干农活,可上班后就再也没干过重活了,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埋头苦拉……
十几米,走路可能几十步就到了,可是如果让你抱着一个百斤的东西你也就不会觉得轻松了,更何况是一个十几吨的大家伙。
十几米的距离,近四十人拉了大概一个时辰,也就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如果所有人有默契的话也不会用那么久,可这近四十个人只是临时找来的,中间有许多人简直就是胡乱使劲……
船落水的那一瞬间,陈然累的瞬间瘫坐在岸边,低着头看着被绳子勒的有些地方破了皮又由于透支体力而颤抖的双手,陈然心里有兴奋,高兴,他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嘲讽,谩骂,他感觉这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双手不断的在颤抖着,发热,他想去控制住手,不让他颤抖。
可是他就在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无论陈然怎么控制,它却一直在挑战陈然的耐性。
既然这样,陈然索性直接把双手放进湖水里。
疼……
放进去的一瞬间,麻木的双手就好像被刺激了一般,回馈给大脑一种疼痛的信息。
几分钟后,疼痛感消失,也许是适应了,也许是没了知觉。
“小子,没看出来啊,这么拼”
指挥官来到陈然身后,看了看他那还在颤抖的双臂,把一个白面馒头递到陈然的面前道。
看着眼前的白面馒头,陈然的肚子不争气的一直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也没客气,接过馒头苦笑道
“不拼吃不上饭啊……”
随后便三口并两口,一个成人拳头大的馒头几口就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陈然自穿越以来就没吃过正常的一顿饭,黑馒头不算,因为里面一点白面都没有,他也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做的,听老乞丐说黑馒头是一部分番薯面加一些土制作而成的,陈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没吃到过土味。
”你是多久没吃东西了?“指挥官看着囫囵吞枣的陈然,又看了看自己刚咬了一口的馒头,惊讶到无以复加。
”一天多一点吧“有些不确定道。,又盯着指挥官手中的馒头咽了几口口水,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心中想要夺过来的冲动。
指挥官好笑的盯着陈然那渴望的眼神,随手便把手中的馒头丢给陈然,笑道:”看给你馋的……“
陈然顺手接过,听到指挥官的话后腼腆的笑了笑。
然后他并没有去吃手中的馒头,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馒头放进胸口处,抬头看到指挥官疑惑的眼神后,赶忙解释道:
“这个是留给我爷爷的,他曾曾救过我的命”
听到陈然的解释,指挥官疑惑的表情顿时又变成了惊讶,他知道一个馒头根本就吃不饱,更别提是一个饿了一天的成年人人了。
一个人在自己都没吃饱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别人,说实话,指挥官开始对这个陌生的乞丐刮目相看了,然后便对着他点点头,之后转移话题道:
“会划桨吗?”
第4章 新手船夫()
“划桨?”陈然被指挥官突然转移话题弄的懵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会吗?”指挥官看到陈然一脸懵逼的样子,反问了一句。
陈然确实是不会,他老家是中原的,别说接触船,以前他见到真船也是出门打工后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又不想骗人,最后在看到指挥官一副快点回答的样子,他只好遵照本心苦着脸点了点头。
指挥官看了看苦着脸的陈然,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陈然道:“这还真是麻烦啊,这距离诗会没几个时辰了,偏偏这个时候有个船夫生病,本想拉你进去替补一晚上,没成想你不会”
听到指挥官的话,陈然心里顿时失望了起来,看了看身后已经入水的船,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举办中秋诗会用的,也还真是大手笔,就为了一场诗会制造这么大一个船,陈然摇了摇头,也不知杭州的知府贪污了多少……
就在陈然想要提出拿酬劳的时候,指挥官却突然口气一转道:“一百文,比其它船夫少一些,你干不干?看你小子人挺不错的,这个机会我也不找别人了,你不会也没事,上去后你就有样学样就好了”
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却突然发现幸运女神只是与他若即若离。虽然知道指挥官是可怜自己,但是他还是秉着自己的良心问了一句。
“真的让我干吗?我以前一点基础也没有的”
“你就说干不干把,不敢干我就花五十文去找别人”指挥官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一脸不耐烦的指挥官,陈然顿时急了,他可不想这唯一的机会从自己手里跑掉,脱口而出道:“干……”
口水喷了指挥官一脸,可见陈然的决心是多么的大,一脸生无可恋的指挥官使劲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直接指着西湖的湖面。
“你,给我跳下去……”
???
陈然满脑雾水,有些不明白指挥官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是指挥官生气,等他想要道歉时,只见指挥官也不说话,扶着一脸呆萌的陈然,就像玩弄人偶一样让他转过身面朝西湖,然后对着他的屁股直接就是一脚……
“噗通……”随着陈然落水,落水声也应声而出。
幸好陈然以前进过游泳馆,也特意学过游泳,不然这一个措不及防,虽不至于淹死但起码救起来后也会喝一肚子水。
看到陈然会水,指挥官便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被喷一脸口水他真没怎么生气,把陈然踢下水只是为了让他洗洗身上的灰和臭味,毕竟到时候上船的可都是知名人物,万一到时候被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担责任的可是他,所以还是洗洗澡比较好。
“好好洗洗,如果等我回来你身上还有臭味那这个活你也就别干了……”
“你的工钱明天一起给你,记得给我洗干净点。”
听到指挥官的语气,知道指挥官并不是生气才把他踢下水的,陈然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嬉笑着对着指挥官敬了一个现代礼道:
“保证完成任务……”
看到陈然开心敬礼的样子,指挥官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在这看着陈然,等走了没几步,他感觉刚才陈然的那个敬礼挺好看的,他试着把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然后往空中抬了一下。
“嘿,还别说,挺带感的……”指挥官边走边笑着道:
周围的人渐渐离去,陈然也不知道指挥官给其他人开的工资是多少,就算比他多的话,陈然也不会生气,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乞丐,能让他挣这十文钱本来就是相当于施舍了,更别说现在有让他当一晚上船夫,而且还是一百文,陈然是打心底感激他。
日头已经逐渐向西倾斜,陈然早已经洗好爬上里岸,他抬头看了看日头,估算着大概差不多快要两点的样子,陈然一直盯着指挥官离去的方向,心里微微有些着急,指挥官大概是十二点多点走的,可是现在都已离开那么久却还没回来,他怕这个指挥官是在框他。
就在陈然等的实在不耐烦,想要起身顺着指挥官离去的方向去找找看时,只见前方拐角处突然走出一大群人,他们有老有少,有人背着大锅,有人带着食材,最多的人还是拿着有七八米长的撑杆,陈然数了数,拿撑杆的一共二十人,其中一人就有指挥官,而背锅拿食材一共也只有九人。
陈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等指挥官来岸边,陈然急忙跑到指挥官面前想要从指挥官手里接过撑杆,但是指挥官却好像顺手一般把撑杆往后挪了挪。
陈然疑惑了一下,以为指挥官是无意的,想要继续伸手接时指挥官却从背后腰带抽出一身麻布衣扔给陈然,皱眉道:“看看你衣服脏的,洗澡也不知道洗衣服,去找个地方给我换上衣服再回来……”
陈然一只手拿着衣服,一只手揉了揉头,咧着嘴对着指挥官嬉笑道:“这不是您说只让我干一晚上吗,到明天我还是个乞丐,如果洗了衣服明天我可就讨不到吃的,所以……”
“呵,你小子”指挥杆单手撑着撑杆,另外一只手指了指了陈然,然后作势要打陈然继续道:“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去换衣服去”
以为指挥官真会打自己呢,陈然下意识弯了下身子,待看到指挥官的手掌并没有落下,他急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随便找了个方向跑着道:“这就去,这就去”
陈然跑的不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三下两下就把衣服换好了,等他跑回来后其他人早已经踏着夹板上船了,只有指挥官还在那拿着撑杆等他,看到陈然回来便把撑杆递给陈然,嘱咐道:
“等下上船你就有样学样就行,千万别给我捅什么篓子,也别乱跑,不然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记住了吗?”
陈然接过撑杆,急忙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难做的”
听到陈然的保证,指挥官有样学样般的对着陈然敬了个礼,而陈然看到指挥官的敬礼愣了一下,笑了笑无奈的回了一个。
第5章 杭州第一才女()
本以为划船是多难的事情,陈然上来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多余的,只需要做做样子,保持自己划的动作与其他人一致就可以了,本来很紧张的心情被这么一弄,心里也算轻松了不少,虽然双手还是很痛,手臂酸麻,他还是努力的与其他船夫的动作保持一致。
半个小时后,船慢慢停靠在湖街处距离老乞丐不远处的地方,也不知是这岸边的水太深还是这艘船的吃水太浅,竟然没有搁浅。
湖街上卖菜的商贩早已收摊,原本卖菜的位置现在却变成了卖一些小吃或者小玩具的商贩,而行人则由大部分平民变成了那些风流倜傥的才子和年轻美貌的佳人……
他们好奇的张望着慢慢停靠岸边的大船,以前他们没见过这么大的船,以前都是一些只能几人乘坐的小船,有时也会呼唤朋友坐船去对岸吟诗作乐一番,但是今天可算见到一次大船,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靠近岸边。
“这船可真大”一个站在外围的白衣青年惊讶了一番,然后接着道”听说今年的中秋诗会就在这船上举行,也不知今晚会有谁能上这船“
这么白衣青年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可他身边好友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自信道”下一年,不,元宵节,我一定会拿到名帖与那唐婉柔交流一下孔孟之道”本来这句话就已经很自大了,谁知最后他却又来一句更加狂妄的话语。
“说不定那唐婉柔会被我的学识所折服,与我私定终身”
这句话不可谓不狂,唐婉柔是谁?整个杭州城谁人不知,那可是有着杭州第一才女称号的人,虽然只是一介清倌,但却是整个杭州男人日思夜想的人。如果被别人听到早已被人鄙视一番了,白衣青年虽没说鄙视的话语,但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好友已经无可救药了。
岸边不断有人往前挤,陈然靠着围栏往下瞅了一眼,也没瞅到老乞丐,只看到人头涌动,甚至还有人因为被挤的双手无处可放,最后只好举着自己手中的扇子敲打前面的人,场面可以说是如同逛庙会一般,陈然看着这些疯狂的古人有些不可思议,只好感慨一句。
”都快被挤成饼了还要争先恐后的挤,不就一艘船吗,大热天的也不怕热……“
可能陈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有些不懂古人的想法吧,但是如果把杭州比喻成华夏,这艘船比喻成华夏的航母,他可能反而会理解他们吧,毕竟当初华夏的航母一经问世,各个媒体可是争相报道,就连那喷射机的起飞手势都有人争相模仿。
陈然看了一会便感觉有些无聊,想找到老乞丐跟他说一声,顺便把怀中的馒头扔给他,谁知他把所有他们经常待的地方都瞅了一遍也没能找到老乞丐的身影,无奈的他只好拿出怀里的馒头自己吃了,吃完觉得还不够又朝着船底的厨房走去……
时间如过眼云烟,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唯有那天空的火烧云似乎还不想太阳就这样溜走,努力的想要挽留它,船底下的人群也早已散去,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便开始在整个湖街闲逛了起来,他们摇着手中的扇子,自认为风流倜傥,似乎觉得有哪位才女会看上他们成就一段风流往事,才子佳话……
很饱,三个月来这是陈然吃的最抱的一次,整个下午他就一直蹲在厨房,每当感觉自己有点饿的时候他就会找那些厨师要点吃的,而且他还是一边吃着还要一边往怀里塞着,直到身上别地方放后他才罢手,厨师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食材很多,堆满了整个后厨。
火烧云逐渐散去,知了声被湖里的青蛙声代替,湖街街道上的商家们也都架起一个个灯笼,这时指挥官突然跑到厨房指挥道:“诗会马上开始了,准备好的食材准备下锅”
说完抬腿想要离开,就在他转过身时余光却看到角落里的还在吃的陈然,右手拍了拍额头左手无奈的指着陈然道
“小子,别吃了,给我出去干活”
看到指挥官无奈的样子,陈然急忙跑出厨房,一边跑一边在自己身上擦那油兮兮的双手。指挥杆看到这一幕再次无奈的对着跑上甲板的陈然恨铁不成钢道。
“你小子别擦了,衣服又被你弄脏了”
瞧了瞧身上,看不出来,陈然也没搭理指挥官,等出了厨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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